陈良三人赶路,倒是挺快的,第二天上午便到了余姚。
到余姚就应该回去看看两位师父,可陈良不想为此耽误工夫,仍是打马狂奔。
陈良,你不回家看看你娘。
苏三有些奇怪了。
我们等你一会儿,要不,就一起去看看你娘。
臭嗄子也道。
陈良嘻嘻一笑:只怕去了你们就走不了啦。
为什么。
莫非你娘不放你去打架不成。
陈良狠狠一拍马屁股:我娘么,住在窑子里,里面可有不少漂亮姐儿,你们两个进去了,又怎么出得来。
臭嘎子一怔:你娘怎会……。
苏三反应敏捷,一下拦住臭嘎子。
臭嘎子也觉失口,不由得大为后悔。
他们可不知道陈良是个婊子养的。
陈良见他二人面上羞愧,忙道:没什么没什么,我娘就是婊子么。
他越说,二人越觉歉疚。
苏三忙转过话头,三人才又说笑起来。
余姚不大,一晃而过。
陈良,你到底跟任顺子说了些什么。
苏三追问道。
他总觉得任顺子神色怪异。
陈良微笑摇头:你们两个都享福去了,我只好找人闲聊了。
那他后来怎么又说什么不答应呢。
陈良一笑:我让他少做人肉包子,他开头不答应,我给了他几下,他就答应了。
苏三知道陈良一定没说真话,这可让他十分伤心。
因为他们三人之间,从来是不藏私的。
当然,三人的师承是闭口不谈的话题。
他们也从不谈论武学。
除此而外,他们之间可说是无话不谈。
但苏三也知道,陈良从来不是这样的。
他若不说出真相来,那就一定是因为不能说。
所以苏三虽然不高兴,却也没有再问下去。
臭嘎子色迷迷地笑了:娘的,那花满园真是够劲儿。
老子平生还没见过那么好的功夫。
苏三不屑道:你才见识过几个女人,就敢吹这等大气。
臭嘎子火了:你又见识过几个。
苏三笑道:花大姐可是半老徐娘了。
臭嘎子怒道:’那才正够劲儿呢。
苏三鬼鬼地一笑:陈良可不这么看呢。
臭嘎子怔了一下,笑了:就是,陈良,给我们说说,那两个小妞儿是怎么回事。
陈良火了:放屁。
他转过头去骂他的两个朋友:我正告你们,没事少在我耳朵边上瞎说八道。
臭嘎子叫屈:我说陈良,我们可是认真说的,绝对没有添油加醋。
我们说的,都是我们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事情,是事实,是真相。
陈良大怒:真个屁的相,你们瞎说八道,我倒不要紧,你们让她们怎么做人?!。
我说陈良,你可是真心喜欢上那两个姑娘了。
苏三有些惊讶。
放屁。
这是真的。
臭嘎子也有些惊讶。
陈良竟然动了真心了,这可是一桩奇事。
陈良撇撇嘴:老子还不知道自己想什么,你们倒知道了。
翘儿太横,玉奴太精,都让陈良不满意,他怎么会喜欢上她们!苏三叹了口气:陈良你别不承认,有些事情,旁观者清。
臭嘎子邪邪一笑:陈良,只要你能说清楚。
你干吗偷看……放屁。
陈良红了脸,他可是真火了。
臭嘎子也叹了口气:发火的人往往是因为有人正说中了他的心病。
陈良怔住了,想想也是,自己干吗总是为这事发火,这可是不太正常啊!再一细想下去,翘儿洁白丰润的肌肤在水池里的情景更让他怦然心动。
难道自己是真的喜欢上翘儿了么?当然不,说实在话,翘儿还不如玉奴生得柔媚呢!陈良不说话了,打马狂奔。
苏三和臭嘎子大使眼色,大作鬼脸,陈良可算有把柄被二人抓住了。
要抓陈良的小辩子,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所以苏三差点没把腮帮子笑下来。
陈良。
苏三朝臭嘎子一使眼色,叫了起来。
陈良一下从幻想中惊醒过来,回头瞪眼:干什么。
别那么恶霸霸地好不好。
臭嘎子先不高兴了:咱们三个可是好朋友。
陈良气咻咻地道:少提那桩事。
因为苏三一脸坏笑,显然是不怀好意。
果然苏三慢慢说道:跟你商量个事儿。
陈良一怔:什么事儿?还用商量。
这事可非得商量一下才行,要看你够不够哥们意思了。
苏三一本正经地道。
连臭嘎子都奇怪了。
因为苏三简直没有一本正经的时候。
可一旦苏三这小子开始一本正经的时候,就会出事了,而且出的一定是坏事。
你说吧。
陈良也奇怪了,这小子捣什么鬼?你方才已经说过,你不喜欢那两位姑娘,对不对。
陈良怔了一下:我说过么?……就算我说过吧,那又怎样?苏三咳了几声:我和臭嘎子也都二十好几了。
真想安下个家来,但找个中意的老婆却是十分不容易,你也知道的。
露水夫妻到处都有,长久夫妻可是极少,大多不过是……陈良怒道:有屁就放,少弯弯绕绕地磨人。
苏三忙道:你别生气,一生气就不好商量了不是?所以么,我和臭嘎子想,能不能请你拉个纤儿。
臭嘎子忙摆手:打住,打住,苏三,你别扯上我,这事没我的份儿,我也不敢想,要找老婆你自己找。
苏三笑道:大家是好兄弟,找老婆也该一起上,对不对。
臭嘎子苦笑:别价,别价,什么事一起做都可以,惟独找老婆例外。
陈良笑道:找我做媒?行啊,看上谁家姑娘了,我厚起脸皮说亲去。
苏三道:若是说不成呢。
陈良一抡拳头:不成还行?管成。
苏三喜道:那好,你把那两位姑娘,就是你在车中的两个,介绍给我们好不好。
陈良怔住了。
苏三面上却是一本正经的,显然不是在开玩笑。
臭嘎子先是大大怔住,旋即醒悟过来,吼叫道:贼八哥,你要敢起这个念头,老子一定一辈子不理你。
苏三一脸委屈:为什么。
臭嘎子气极:你还有脸问为什么?你小子良心叫狗吃了?你知不知道她们是陈良的老婆。
苏三道:她们不是,至少现在还不是。
朋友妻,不可戏,你懂不懂?老子平生第一大恨事,就是交了你这个朋友,算是我左右军瞎了眼。
臭嘎子气急败坏。
臭嘎子人如其名,又臭又嘎。
他在生气时说的话,大多很难听。
苏三怒道:陈良不喜欢那姑娘,我为什么不能要?我喜欢。
臭嘎子呸了一口:苏三,跟你这号人交朋友,真是污了老子的名头,老子不想再看见你了。
陈良怒道:你们两人吵什么?自家兄弟有什么过不去的,非得动口动手才算行么?臭嘎子,你不许走,咱们还有大事,你要再一走,人手更不够了。
苏三,你放心,你说的事,包在我身上。
臭嘎子惊得目瞪口可:陈良,你是不是气疯了。
陈良微笑道:没有,苏三说的是正经事儿,我只有高兴的份儿。
赶路要紧。
你们两个都有病。
臭嘎子气得在马背上跃了起来。
苏三吁了口气:有病就有病,你知道什么。
陈良已经打马奔出去了。
臭嘎子看了苏三一眼,不由疑心大起:你小子到底安的什么心?总有一日,老子要杀了你。
苏三不理他。
臭嘎子咬牙切齿地道:狗日的贼八哥,你说不说。
苏三还是不理他,半晌才淡淡道:跟你这种木头脑袋没什么可说的。
日久见人心,走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