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平刚走到城外,就被胡不喜拦住了:莫言平,我在这里。
莫言平大吃一惊,飘身退了三四丈,方才站稳了:你……你没受伤?李同春是杏林国手,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
胡不喜倒替李同春打起掩护来了,当然是因为愧对锦文小姐。
好吧,我提的条件你答应不答应?莫言平镇定下来了,甚至已开始微笑。
答应什么?什么条件?胡不喜两手叉腰,一脸凶像: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太清秘笈》和胭脂扣的配方。
莫言平不厌其烦地又说了一遍。
这是交换娜娜的条件。
莫说我没有,便是有,也不会给你!胡不喜哈哈大笑起来。
好说好说,在下马上回去杀了娜娜!莫言乎绝不含糊,绝不讨价还价,转身要走。
胡不喜蔫了:姓莫的,实话告诉你,《太清秘笈》确实不在我手上。
莫言平笑道:这个谁相信?你知道卫不败、凌烟阁和李曼曼吧?莫言平不笑了:知道。
李曼曼已经死了。
你杀的?不是,自杀的。
她输给我,一时想不开,就自杀了。
莫言平又笑了:你说起他们三人,是什么意思?卫、凌二人也是为了秘笈而来的,他们终于明白了秘笈不在我这里。
他们为什么相信你呢?因为杀我师父的人,才拥有秘笈。
他二人已经在帮我的忙了。
帮什么忙?查找凶手。
怎么分成?我杀凶手,他们得秘笈。
他们被你骗了,莫言平由衷赞叹:你小子好精明!胡不喜奇怪地望着他:我不明白有些人为什么自以为是到了不信真话信谣言的地步。
莫言平大笑起来:因为你在撒谎。
好吧,《太清秘笈》的事,暂且放在一边,你有没有日后再说。
只要你交出胭脂扣的配方,我便放了娜娜。
一言为定?胡不喜大喜过望。
当然是一言为定了!莫言平伸出手:拿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可不愿再上当。
胡不喜不紧不慢地道:当上多了,人就变精了。
莫言平冷冷看了他一会儿,沉声道:我说胡不喜,你要老实点儿。
若是你以假换真,你和娜娜的性命我可不敢保证了。
娜娜在哪里?胡不喜快急疯了。
跟我来。
莫言平大袖飘飘,转身坦然而去,好像根本就不在乎胡不喜从背后暗算似的。
因为他知道,胡不喜十分清楚,现在杀了他莫言平,没有任何好处。
三转两转,到了一个破草棚边,莫言平停下了,转身笑道:胡不喜,你站在那里别动!胡不喜乖乖停住脚。
莫言平拍拍手,草棚里钻出一个蒙面大汉来,手里扯着一根绳子。
胡不喜眼睛圆了。
绳子的那一端,拴着一个女子,面色憔悴,衣衫不整,正是娜娜。
娜娜看见了胡不喜,却不能动弹,因蒙面大汉已经用刀架在她脖子上了。
胡不喜咬牙怒道:莫言平,你们对她干什么了?莫言平扬声大笑:两个男人,一个女人,还能干什么?我要杀了你!胡不喜扑了过去。
慢!莫言平一挥手,胡不喜停住了,因为那大汉的利刃已经将娜娜的脖子割出了鲜血。
莫言平笑眯眯地道:怎么样?胡不喜恨声道:老子认了!好吧,你把配方扔过来,我先把绳子交给你,你一旦有什么异动,娜娜仍在我掌力能及的范围内。
因为绳子很长,足有三丈。
蒙面大汉收了刀,走了过来,将绳子递到胡不喜的手中,莫言平则立在娜娜身边,右手贴住了她的大椎穴。
你抛配方,我松手!胡不喜冷冷道:莫言平,我正告你,你若趁我抛出配方后下毒手杀了娜娜,我让你今天碎尸万段!莫言平笑道:说实话,在下也不愿得罪你这么一位大高手。
我数一、二、三,咱们同时行动……胡不喜伸手人怀,掏出了一纸配方,粉红色的纸条,扎成了燕子形。
-,莫言平叫了起来。
胡不喜仍将纸条托在左掌中,没有举起。
胡不喜左掌前伸,托着纸条,右手紧紧拉住了绳索。
纸条平平飘了出去,缓缓在空中平稳地飞着。
好一手绝妙的内功。
莫言平松开手掌,胡不喜一拉绳索,娜娜的身子飞了起来,电一般飞向胡不喜。
胡不喜运掌成风,拍开了娜娜的穴道,轻轻一拽,绳索便脱落了。
那边蒙面大汉却发出了一声惊呼,没命地飞奔而去。
莫言平倒在地上,手里还捏着记载配方的纸条。
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倒下去的。
他的眉心上,有一个圆圆的小红点儿。
那正是胭脂扣,中者立亡的胭脂扣。
胡不喜抱着娜娜,走到莫言平身边,取过配方,冷冷道:莫言平,老子杀你也不为过。
娜娜昏迷不醒,不住抽搐。
胡不喜眼中含泪,不住地轻声呼唤:娜娜,醒来,娜娜,好娜娜……娜娜醒了,看见了胡不喜,怔了半晌,大哭起来:我没脸见你了!你让我走,让我走!胡不喜抱紧了她,柔声道:好娜娜,你可不能走了,是我害了你,我已杀了莫言平。
好娜娜,别扔下我不管。
我不想活了,你让我死……让我……死!娜娜声嘶力竭。
胡不喜火了:你还听不听话了?我是你的主人,我不要你死!我喜欢你,你懂不懂?那你让我走。
我也不让你走!胡不喜气急败坏,大叫大嚷:你走了,我怎么办?娜娜怔住了,呆呆望着胡不喜:你……你还……看得起我?还喜欢我,不嫌弃我?胡不喜狠狠给了她一个耳光:你敢说这种话?娜娜哭了,这次是低低的哭。
胡不喜后悔打了她,柔声道;娜娜,疼不疼?我不该打你的……娜娜收了泪:我……去河里,洗一下……你替我四下看着点儿……胡不喜笑了起来:哈,我也下去,抱着你,走走走!河水很清,也很深,河两岸都是茂密的水竹林。
娜娜裸着身子泡在水里,觉得心里好过多了,干净多了。
胡不喜则不时潜下水去,在她身边转来转去,不时将她抱到深水里去,亲热一番。
但娜娜不笑了,总是惨然欲泣的样子,也很少说话。
胡不喜心里也是大为叹气,面上却是笑嘻嘻的:娜娜,笑一个吧。
娜娜努力笑了一下,比哭还难看。
好看多了!娜娜,我会让你越变越好看的。
娜娜又哭了:不许碰我……胡不喜怒道:为什么?你是我主人,还是我是你主人?不许碰我……娜娜很坚决。
胡不喜没咒念了:反正我等着你让我碰你。
他也伤心了,坐在地上。
衣衫早干了,两人都穿上了。
娜娜默默拨着草,不看他。
胡不喜也不看她,一个人生闷气。
终于娜娜走了过来,跪在了他身边,轻声道:你现在……碰我吧……胡不喜抬起头,眼中满是泪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哭了。
娜娜的心抽紧了:不过……轻一些……胡不喜拥住娜娜的娇躯,呜咽着把脸理进她的胸口……公子……我看见……看见李……李曼曼了!娜娜浑身哆嗦。
胡不喜惊道:她没死?没……没有,真的是她。
她常……装死骗人的。
莫言平认识她?好像他们是一伙儿的。
公子,别再提那个坏人了,我想忘掉以前的一切……好,以后你就是我的娜娜了。
其余,你什么也不是,好不好?只要你还喜欢我……呜呜……娜娜又哭了。
我会永远喜欢你的。
胡不喜搂紧了娜娜:我以后要好好保护你,不再让你……好了,不说了,现在咱俩干什么?娜娜哭得乱颤:你要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去摸条鱼,咱们烤了吃!你跟我一起下水,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岸上!胡不喜跳了起来。
娜娜顺从地脱下衣衫,被胡不喜抱下了水。
黄昏,河边生起了一堆火。
又是胡不喜在烤鱼,娜娜紧紧偎在他怀里,轻轻吻着他胸日的那只小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