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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无心插柳柳成荫

2025-03-30 07:26:37

万钧豪这一拳的力道,并不在那一脚之下。

你们既然舍不得两条手臂,那我只好要你们偿命了。

哈哈一口气杀了三个仇人,他实在应该开心。

但是,他并没有忘记还有一个姬英俊,万钧豪并不在乎。

他也没打算放过此人。

红菱掌管的是一间妓院,她是一个女人。

任长发、汪永对吉林根本陌生,对他知道的更少,四个人之中,只有万钧豪一个人曾经出入连城银楼,也是他设下毒计,勾弓旧己的女儿万玉珠。

他知道姬英俊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姬英俊的样子的确很英俊,任长发口中的美男子,不是姬英俊还有谁呢?这个人他反而放过了,岂不是天大的笑话吗?刚才的话是另一回事,没有方才的一番话,任长发、汪永、红菱、姬英俊四人不难同时出手,他应付起来一定非常吃力,手刃仇人的心愿也得偿。

有了方才的那番话,事情就好办多了。

他根本就没有打算放过任何人!红菱、任长发和汪永三个人的武功,都在姬英俊之上,所以他先对付这三个人。

他没有把拒英俊放在眼里。

因为万钧豪知道他有多少的本领?哇操!卡卡卡!忽然听见机簧声响猛觉得後背一阵刺痛,一阵麻痹的时候,万钧豪发现得太迟了!笑声一刹那停下,他霍地转身。

一转身他就看见姬英俊,右手按在左腕,嘿嘿狞笑的望著他。

好!他左手反背一扫,扫下了三枝毒袖箭,紧接著连点五处穴道。

姬英俊的笑容更狰狞,道:你对我这么好,我对你怎么能够不好呢。

淬毒袖箭?你真是见多识广!万钧豪闭上嘴巴,一张脸已在发表。

姬英俊得志意满道:任长发、江永不是那种材料,红菱是一个查某,查某又怎么能强奸查某?那件事当然是我姬英俊干的,你当然也已想到,你又怎么肯放过我呢?方才那番话动机何在,你明白我也明白,你聪明我也不是笨蛋,但我还是非常感激,你要不这么处理,我又怎么会有这个好机会?万钧豪还是紧闭著嘴。

姬英俊摇头轻叹说:你不作声也没用,这袖箭上所淬的毒药非比寻常,你就算封住穴道,造出毒气,也得瘫痪上一、两个月,我实在不忍心让你受这么大的痛苦。

万钧豪一张脸由青转白。

昨夜我以毒药,以利剑成全了你那个女儿,想不到今夜我要同样成全你这个老子!言讫,他缓缓抽出腰间软剑。

唉!只听一声轻叹,姬英俊闻之回头。

哇操,你好像忘记了一件事。

苟雄正在那边轻叹摇头。

姬英俊怒问道:什么事?你好像忘记了,这里还有一个我。

我没有忘记。

姬英俊一笑说:嘿嘿,这件事情好像与你无关。

哇操,你又忘记了一件事。

哦?送我一朵勿忘我,请我去芬芳花苑的是什么人?哦!姬英俊微喂道:这件事实在抱歉,幸好你没有蒙受损失,而且你还得多现我,学会了怎么打炮。

苟雄红著脸说:哇操,你―….所以,你大概也不好意思跟我过不去!哇操,你又有一件事忘记了。

这一次我又忘记了什么?哇操,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姬英俊不答反问:这件事你管定了?费屁就连现在我这一剑也要管?姬英俊突然一剑,向万钧豪刺了出去。

哇操,非管不可!苟雄这一声出口,人已落在万钧豪身旁。

他的柴刀拔出来,却没有攻出,也根本用不著去攻。

因为,姬英俊那一剑,根本就是虚招,剑刺出一半,他人日凌空一个侧翻,苟雄才落到万钧豪身旁,他却连人带剑,撞开了一扇窗户飞了出去。

苟雄马上转扑窗前。

他的人才扑近,厅外传来姬英俊一声暴喝:给我射!啾啾啾…..弓弦声应声暴响,一排燃烧著的羽箭,如飞蝗般的破空射到苟雄大吃一惊,柴刀急展,三支火箭才飞入窗口,就已被挡了出去。

未射入窗内的火箭,他却挡不了。

笃笃笃!的一阵乱响,窗外闪起几团火光。

同时,厅外四周笃笃连响,火光不断闪动!高旭憧开那房窗户,也飞射入五,六支火箭!厅内立时多了好几处火头。

哇操,火烧屁股了!苟雄这一惊,非同小可!他偷眼窗外一望,只见雪地上不知何时燃起了一个个火盆,每一个火盆之旁,最少都有五,六个执强弓,背负硬弩的汉子。

哈哈.,,姬英俊的大笑声,此时厅外响起。

好得意的大笑声。

现在,你总该知道我一直就没有忘记,你这个人的存在了吧!此刻,苟雄不承认也不能。

姬英俊又朗声道:若凭你的本领,你要冲出来大概还不成问题,大不了变成双半烧猪,但厅内还有一个万钧豪。

你这位葡大侠相信怎么也不肯丢下他,一定会带著他冲出来。

哇操!苟雄心中暗骂一声。

阴毒的姬英俊,居然看穿了他的心事。

在四大老问之中,最年轻的是他,最工於心计的也是他。

你如果还能冲出来,我就真的服了你这位苟大侠,此番苦心算是白费,那时我也无话可说。

姬英俊又哈哈放声大笑,道:我在厅外已准备了一百张强弓,两千支的利箭!苟雄就边自己也没把握能冲出去。

斯时,他转望万钧豪。

万钧豪脸上已无血色,突然开口道:你走,不要管我死活!语声促而微弱。

每袖箭果然是厉害!他说不要管,苟雄就更非管不可。

苟雄一个倒退,抓起了一张交椅,由窗扔出去!啾啾啾……交椅一飞出窗外,立即就变成了火椅,上面少说也中了十余支火箭。

哇操,伤脑筋了!苟雄的一个头,又大了十倍!哈哈……姬英俊又大笑道:你以为我这一百张强弓,两千支利箭是骗人的!本来就是骗人的!一个银铃般的语声,突然打断了姬英俊的话。

我看你这里最多也不过三十个人?就算每一个人都可以两手开弓,加起来也没有一百张强弓,两千支的利箭!娇笑连声随之暴发!咦!好熟的声音。

苟雄想了一下,惊喜叫道:是小师父,我想起来的!哦!哎…呀!笑声中,惊呼惨叫突起!哇操,机会来了!苟雄挟著万钧豪,向惊呼惨叫的那个方向,砰的撞破一扇窗户,不要命的冲了出去!一支箭也没有射向他,那个方向的弓箭手,最少已倒下了一半。

金花刀掌齐施,剩下的一半,在她的刀掌之下东倒西歪!苟雄欣然上前,问道:小师父,你怎么跑来了?金花娇嗔道:还不是因为你!我,我怎么了?金花接口道:你害人家‘中奖’了!哇操,什么奖?苟雄傻乎乎道:我又没签大家乐,也没签六合彩,那来的中奖吗?金花气得骂说:你,你怎么那么笨呀l我笨?苟雄莫名其妙。

万钧豪忍不住道:你要做老子啦!什么?苟雄望著金花,诧异说:小师父,你怀孕了?还叫人家小师父!这时,姬英俊见大势已去,趁著他们说话,蹑手蹑脚的想要溜。

嘿嘿,你居然还有脸走?发话的人,竟是那东方好胜!苟雄循声望去,道:谁都可以走,你无论怎么也不能走!你动手还是我动手?东方好胜门。

苟雄还未开口,已有人抢著先应。

当然是由我动手!答话的人是万钧豪!靠在葡雄身旁的万钧豪,应声突然箭一样标出,一掌切向姬英俊的咽喉!事出突然,苟雄、东方好胜一齐怔住!姬英俊也不例外。

他一直防备著苟雄、东方好胜,早就忘记了万钧豪。

他也想不到,万钧豪还有气力出手。

这致命的一击!姬英俊听到自己的咽喉里,发出厂一下奇怪的声响,他却一声也没有吭就倒了下去!一个人咽喉一断,的确不可能再发声。

万钧豪的一掌,结结实实切在姬英俊的咽喉上。

这一掌,简直是他生平最得意的一学!哈哈,.他大笑,笑声嘶哑而低沉。

笑声才出口,万钧豪人已倒下,一张脸比纸还要白!金花急忙上前,一口气最少点了他七处穴道。

苟雄回头望望东方好胜,叹息的说;想不到这老子的性子,比你还要刚烈,明知道这一来毒气攻心,最少得在床上躺上半年,他还是要亲自出手!换成是我,我也会这样做的了。

苟雄忽然问:你把那只雪浪怎样了?这里一起火,我就丢下那只雪狼赶回来了。

苟雄虽然感激,却很意外问:你没有干掉他吗?东方好胜自信回答:他插了翅膀也飞不掉,因为他是什么人,我已经知道,那怕他远走高飞,我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把他给找出来!你不必走遍天涯海角,我还在这里等你。

一个声音随即响起来。

东方好胜就应回头,就看到一个人,站立在那深潭畔。

那个人就是高旭。

就连方好胜,也不由得当场怔住!你非杀了我不可吗?东方好胜眼喷怒火,恨恨地道:那是最痛快的事!高旭冷冷的说:再多杀二十四个人,岂不是更痛快吗?你这话什么意思?高旭一句句缓缓说:我还有二十四个儿女,十二个儿子,十二个女儿,要是他们知道我被杀,就算你不找他们,他们也会来找你。

闻言,东方好胜一楞!高旭不卑不亢道: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东方大侠也明白这个道理,一定也肯给我半日时间,好好安排一下後事。

东方好胜无奈点点头。

明早你到我门前,我定给你个明白!好!东方好胜毫不考虑,一口就答应了他。

快人快话,高某佩服!苟雄笑著说:哇操,多等半日,总比走遍天涯好得多。

多谢!高旭抱拳致谢後,头也不回转身离开。

东方好胜目送高旭,在风雪中消失。

苟雄却望著一群人,由风雪中疾奔而来。

领头的两个人,赫然是林大鼻、章小三!苟雄不禁大笑道:哈哈,两位捕头,这次你们又来迟了。

林大鼻气喘如牛,走到苟雄面前,说:方才守城的兄弟报告,清心食堂这边失火,所以我们物赶来一看,想不到又在这里,遇上两位大侠,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东方好胜接口说道:我们两个刚好与万钧豪,联手在这里斗那只雪狼。

雪狼!林大鼻精神陡振,问:雪狼在那儿?那一个是雪狼?这是其中的一只嘛!东方好胜抬手一指,倒在地上的姬英俊。

详细的情形你问万钧豪,他只是中毒昏迷,总会醒来的,我们帮忙到这里为止,现在就只想去喝一杯。

两位大侠这样帮忙,那一杯我们还请得起。

章小三连忙迎上前。

哇操,你们的好意心领了!苟雄挖苦说:拜托下一次,别再把女尸放我房间,我就阿弥陀佛了!林大鼻、章小三‘呵呵傻笑。

苟雄和金花两人,总算在房中,好好的睡了一觉。

阿!死人!但是一觉醒醚,金花才将门打开,就有一具尸体躺在房门的外面。

别怕!苟雄扶住她,纳闷说:咦,这不是高旭吗?就算最没有经验的人,应该看出早已毒发身亡。

哇操,谁又想嫁祸给我……话语未了,高老大带著弟妹们,少说有一打人,浩浩荡荡迎了上来。

苟大侠……人不是我杀的!我们知道,家父在今天早晨,当著我们面服毒自杀的。

嘎,这是为什么?他遗言是说,琳妹子的死,是他保护不周,也有一部份责任,雪狼虽死,他难消心中一份歉疚。

高老大实情哀伤。

我们想事情也许不会如此简单,家父之死能可出於被人迫害,所以我们赶来这里,想请葡大侠帮忙我们调查一下,以苟大侠的精明,相信一定有办法查出。

哇操,连你们父亲亲口说的话,你们大伙也不相信?高老大欲言又止。

苟雄很感慨的说道:你们这个父亲实在不错,对你们也总算过得去了,这个担子他挑了这么多年,现在放下大概也不成问题,至於你们兄弟姐妹,以後也应该有番作为才是。

高家儿郎们,登时都垂下了头。

苟雄也不再多说,牵著金花,走出了客栈外。

此时,东方好胜走来。

哇操,高旭服毒嗝屁了!我晓得。

东方好胜点头说:我今早上高家去,就看见他的儿女把尸体抬著走出来。

事情到现在,总算告一段落了。

所以我来向你辞行。

你准备回去关内。

嗯!东方好胜黯然道:这里对我来说,实在是不太适合哇操,天下乌鸦一般黑,到处杨梅一样花。

最低限度,关内现在总比这里温暖,你如果有时间,不妨到关内走走。

有机会我会的。

到时通知我一声,不管刮多大风,下多大雨,我一定会接你苟雄笑著说:我要去,一定拣没有风,没有干雨的日子。

东方好胜心中一阵温暖,抬望眼,天上没有雪,在云层中,隐约还有一丝阳光,无论如何,今日要比昨日温暖得多!金花挽著苟雄,旁若无人的走著。

哇操,你来找我,老爹他知不知道啊?金花回答:要是他知道,你想相,我还来得成吗?当然来不成罗!答话的人并非苟雄,因为声音犹如喇叭。

金花转首一望,果然没错,金喇叭不知何时?站在二人面前。

爹,您怎么来了?金喇叭没好气说:好要问你呀!老爹……闭上你的嘴!’金喇叭不悦道:阿花,赶快跟爹回去。

金花支支吾吾说:可是……可是,我怀了他的孩子。

嘎!金喇叭大吃一惊,揪住苟雄领口,道:你这人面兽心的东西,竟敢非礼我的女儿。

苟雄连忙分辩:哇操,我没有非礼她呀!没有非礼,阿花怎么会怀孕’!那是….,.是……金花接口道:是我愿意的。

什么?金喇叭懊恼说:不要脸的臭丫头.这话你也说得出口?我都听不进去哟!苟雄挺直胸膛道:老爹,你别骂小师父了,这一件事我会负责到底的。

这个责你怎么负啊?苟雄坦然回答:等我报完血海深仇,一定回额穆索,用八抬大轿把小师父娶回家。

话可是你说的。

金喇叭倏然出手,扣住金花左腕,毫不客气道:走,跟老子回去等。

爹.少跟我废话!说时,金喇叭拉著她就走。

苟雄眼巴巴看著,两人背影逐渐远去。

烨甸。

夏日炎炎时,苟雄来到这个滨河的城市。

苟雄这几个月来,走过白山黑水河无数城市,却没有独眼习的一点消息,就连常走长白山的房客,都几乎忘记这个名字。

他洗灌著周身的秽气,遥望著奔腾的河水,心里不禁有茫然的感觉。

忽然,在他茫茫的心底,泛起一个影子,那就是金花,她的微笑,她活泼的美态,就如她的人,在自己眼前一般的真实。

苟雄怎么会想起呢?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望著那把生锈的柴刀,擦乾身上的水,换一身乾净的衣裳,把脏衣服裹在包袱里,走进这一个城市,已不存希望。

他只是像猎人似的,既进到山林里,就不得不到处搜寻,自己想要的猎物。

桔色的晚霞,留在西天,山色渐渐的紫暗下去。

当夕阳在山岭和在地告别时,风儿又从山谷里溜出来了一日来的闷热,一刹时都被赶尽,蝉儿在树梢抛出知丫的歌声来,使饭後乘凉的人们,加上一层闲懒的情调於中。

咯咯,咯咯……苗田里的蛙声,一阵阵的紧密起来,唤起月儿爬上树梢於是,,纺织娘也开声了,金钟儿铃铃铃的摇著金还有不知名的小虫也斯斯斯的靠著哼叫。

许多的虫的声音都混合在一起,在凉快的夏晚的薄暗时,合成为广大的和谐的节奏。

黄昏时分。

小客栈门口已经挑起了灯笼。

苟雄连客栈的招牌,都没看一眼,迳自就走了进去。

掌柜的开口问:客棺,要打尖还是住店?苟雄回答:住店。

掌柜的又问道:要客房吗?哇操,通铺就可以了。

他就是看中这家客栈,进出人多,假如是睡通铺,就更容易打听到消息。

请跟我来!掌柜的把他带进一间房,长长的通铺上,已经睡著两个。

照睡通铺的规矩,苟雄先交店钱,吃喝拉撒全要自己打点,掌柜的把钱装进腰包,又去招咱别的客人。

呼……呼…尽管先睡的两个人鼾声如雷,他却充耳不闻,心想:田未交,水未流,睡死也与我无关!苟雄很快就睡著了。

他枕的是自己随身包袱,和那把生锈的柴刀。

想开点!不要拉我,不要拉我!一阵突然而起的喧声,把苟雄给惊醒了。

哇操,三更半夜,谁在鸡猫子乱叫,打扰我的美梦。

他还没有睁开眼,就听到一个沮丧,而且忿恨的声音,绝望的叫嚣道:’‘你们骗光我的钱,我还有什么脸回家?另一个人温和劝道:别想不开,赌场里本来就有输有赢,不过你今天多输了一点,只要手风能转一下……他的话尚未说完,那念恨的声又说了:转!还能往哪里转?我是做参的,货款输得光溜溜,往後的生意怎么做?一家大小怎么活?那……那你有什么打算?接下去的声音,是一种无可奈何。

除了死,没别的路可走?苟雄睁开了眼睛,一个消瘦的身影,正迅速的冲向屋外,他不由轻唤了一声:哇操,慢一点!他这样轻声的一唤,反比大声疾呼还有力。

那人果然停了下来,转过身子,露出一张腊黄的脸,在削瘦的脸上,显得特别凸的眼里布满了红红的血丝,看来充满绝望和痛苦。

他无力的望著苟雄。

苟雄坐了起身子,揉著惺松的睡眼,声音平静像是自语:怎么,是不是输钱了?那人点了点头。

苟雄问:输了多少?那人沮丧回答:全都输光光了!苟雄提高嗓门问:全都指多少?是一千两,还是一万两呢?没那么多啦!那个人低声道:只有二、三百多两啦!苟雄哺哺自语道:哇操,这数目也不小,的确是值得一死。

他转问那人的伙伴:我讲的有没有道理呀?那伙伴三十来岁,从他那双不停转动的眼睛,可以瞧出来此人的心术不太正。

他朝葡雄打量一阵,似笑非笑的道:你要我怎么说哟?人呀!好死不如赖活著,蝼蚁都尚且贪生呢?哇操,你这番话实在太有道理了!苟雄竖起了拇指,然後转向那人说道:哪人就别死了吗!听你朋友的口气,可能有法子帮你去翻一翻本。

伙伴神情惊讶,指著自己的鼻子:你说我?苟雄点头道:不是你,难不成是我?伙伴昂然的答:你没弄错吧?我们是昨天住店,才在这里认识。

苟雄笑著说:可是,你却带他去赌?伙们呵呵乾笑,道:大家出们在外,无聊嘛!赌两把排遣、排遣时间,这难道也犯法吗?苟雄转问那人:你还剩多少银子?那人红著一张脸,轻轻地摇了摇。

哇操,你真的有够笨!苟雄慨然的说:好吧!念在咱们同住份上,我借点赌本给你。

这……这……苟雄口气一转道:对了,还没问你的大名呢!那人抱拳回答:我叫陈进富’,安东来的参客。

苟雄欣然说:哇操,想不到是同行,这个忙我是非帮不可!语毕,他伸手摸出枕头下包袱和那柄柴刀。

陈兄,你带路吧!陈进富打躬作揖,客气道:多谢!我陈进富发誓从此再也不赌了,你如果有心要帮忙,借点盘缠给我,日後必然如数奉还。

苟雄笑搭他的肩说。

不不不!非赌不可。

哇操,你难道没听过,哪里丢的哪里找吗?言讫,他随手打开包袱。

你别怕!哇操,我这有的是银子!陈进富激动的拒说:我们素昧平生,你这样给我帮助,我已经很感激了。

再叫我去赌,那还能算是人吗?呵呵!伙伴乾笑了几声,向苟雄拱手道:这位小哥真够意思,在下温炳,打从心眼里佩服,陈兄你就别推辞了。

陈进富坚决的说。

真的,我再不去那鬼地方!温炳不停的劝道;陈兄,人没有永远背的,你往好处想想,何况现在有贵人相助,你要再去赌。

那一定是大赢特赢。

苟雄看了他一眼,问:哇操,听你说话的口气,你跟赌场的人很熟。

哎呀,常赌嘛!苟雄又问:那实官是什么人?温炳据实以答:他叫骆宝荣,小哥也想要去玩?‘是啊!苟雄顺口说。

温炳道:还没请教,小哥如何称呼?’我叫苟雄,苟且的苟,英雄的雄。

温炳抱拳说,自然是不认识他。

哇操,那就走吧!苟雄推著陈进富。

陈进富在盛情难却下,很不情愿的又走进赌场,他很担心这位热心朋友,为帮自己掉进了陷阱。

下,下,下!赌场里面生意正兴隆,他们走进去时,骆宝荣站在赌台上,高踞著大赌台的上方,他身後立著两个人,一个是保镖领班,另一个就是管吃赔的。

快下,要掷骰子啦!他当然没看到苟雄,随著温炳,陈进富二人入内,等到三人走近台边,温炳向他喊道:骆宝荣,我朋友来翻本了!骆宝荣向他们招招手,说:随便捡一门坐吧!苟雄一眼就瞧出。

温炳和他是一路的。

骆宝荣坐庄收银子,温炳是放线的钓鱼的,陈进富是著了道的冤鬼。

苟雄推陈进富道:哇操,找位置坐下呀!陈进富直往後撤身子,说:‘苟兄,我真的不想翻本了,咱们快走吧!万一把你也拖下水,那我就真的该死了!苟雄不在道:哇操,来都来了,试几把再说吧!他挤在天门台角坐下来,跟著摸出一两银子,放在天门的边边上。

啪!的一声。

庄家骆宝荣把用一掀,天门立刻就扔牌了。

哇操,还没玩就丢了!闻言。

旁边有人捂著嘴,偷偷在窃笑。

苟雄又掏出一两,继续押在天门。

原来,他们把还没玩就丢了这句话,联想到床上去了,因此笑得身了直抖。

第二把还是老样子。

庄家的牌一掀,天门又把牌扔了。

哇操,连扛龟了两把。

苟雄举起了双掌,呸的一声,吐了口口水,然後用力搓了搓。

银子输了。

屁股也没有摸到,押把大的过一过瘾头吧!说完,掏出二十两银子。

‘独押!天门见他押大注,下小注的睹客都自动的闪开了。

苟雄拿到牌後,别说是看了,他连动也不动一下。

啪!骆宝荣掀牌叫道:天地四!你呢?苟雄伸手一掀,傻笑说:呵呵,虎头落地三。

哇操,二十两又飞了!陈进富於心不忍,说:‘苟兄,别赌了走吧!哇操,什么话?苟雄不为所动。

这一次他押了四十两。

可是这四十两呢?输得比二十两还要快!苟兄,我们快走吧!苟雄硬拉他坐下,说道:风水轮流转,免紧张啦!我有的是银子,等一下包准赢回来!不太可能!陈进富那敢奢望?一旁的温炳却说:谁说不可能?前几天,我亲眼看到一个人,两百多两银子输得只剩十来两,可是最後呀,却棒了六,七百两的银子走了。

语毕,朝骆宝荣偷使眼色。

骆宝荣啼哩哗啦忙著洗牌,没时间回答他的话。

苟雄倒是抢著说:就是嘛!搞不好手气来了,我们带个几千两走。

下下下,要掷骰子啦!t骆宝荣又在高声叫著,此刻他的目光已经转移到苟雄的身上。

原因是苟雄这把押了一百两。

在天门上的赌客纷纷走开勒令,一则,一他的注越下越大,别人看不著牌,二呢?苟雄每把都输。

已经没有人敢靠近他。

陈进富睁眼看著苟雄被自己拖下水,那真是欲哭无泪,呆呆的站在苟雄身边。

他的心中暗想道:待会儿他也输得光溜溜,我们两个人怎么办?哗……啦!的一声。

苟雄将包袱里面,剩下的银子全倒出来,再冲著陈进富一笑,捡起一锭银子给他,正色道:这一两银子你先好好的收起来。

然後,剩下的银子都押。

陈进富凉了半截,痛苦的问:苟兄,银子全都押上去了,还留一两做什么7苟雄朗声对他说了:哇操,这一把再不赢的话,咱们就用这两银子买一条绵绳,找棵歪脖子树去上吊。

他的语气和神态,一点也不像被逼上绝路的人。

骆宝荣洗好牌开了门,正要掷骰子,苟雄含笑启齿道:骆大爷,慢一点儿掷骰子吧!有什么问题吗?骆宝荣十分纳闷。

苟雄搓著手掌回答:我的手气太背了,就剩下这一把,掷一次骰子可能吗?那还有什么问题说时,骆宝荣把骰子递给了对面的苟雄。

苟雄顺手一掷。

扔了个大天十二点。

他高兴叫道:六六大顺!哇操,这次我准会转运。

骆宝荣分过牌後,这时很多赌客都已歇手,在看得小子苟雄傻冲。

出门和末剑都是不上眼的小注。

骆宝荣全神食注在天门,把手里的两张牌在苟雄面前啪的一拍,傲然的道:地九!陈进富的背脊一凉!苟雄这时拿起面前牌握在手里,错著缝儿一瞧,兴奋拍著陈进富的肩,朗声说:哇操,这一次可真的转运了!语毕,他把手里牌一掀。

天九,快赔钱!骆宝荣额头冒汗,颗颗有黄豆般大小。

六十五两!他身後照顾台面的,报出苟雄押的注,另外一个副手将银子推到苟雄面前。

全下了!眨眼间,六十五两增一倍,苟雄把赢来的银子一口气全押下去。

陈进富惊恐交集说:苟兄…..,不。

..苟雄的手一抬,打断他的话语道:哇操.别劝我。

人在走运的时候,连城墙都挡不住。

温炳从旁建议说:苟兄,把握良机乘胜追击!好主意!骆宝荣啼哩哗啦洗牌。

砌牌,然後他准备开门。

咳!苟雄突然抢道:骆大爷,我再掷把骰子怎样?骆宝荣答道.可以啊!苟雄接过骰子。

用口一吹,紧跟著扔了出去。

七点!骆宝荣喊道:一手遮天……天门先拿了!喊罢,他立即开始分牌。

苟雄牌暗在面前,连动也没动,两只眼睛苍蝇似的,直盯著骆宝荣的牌。

嘿嘿!骆宝荣冷笑了一声,翻出手中的牌,说:梅花十一双。

言讫,引起一惊呼!完了!不知是谁说的?却应了陈进富的心。

苟雄却不慌不忙,把牌往手心里一掳,错开一条缝,眯著眼睛瞧了半天。

哇操,真是运气来了钱追人啊!啪!的一声。

他把牌往面前一拍,叫道:一对虎头。

哎!又引起一阵喧哗。

真有这么巧的用刚好吃一点。

赔!骆宝荣的神色已不如第一把,赔得那么自然了。

可是,输总是还要赔的。

银子推到苟雄的面前,苟雄没有说话。

骆宝荣故意追:怎么?不想再赌了?哇操!苟雄笑著回答说:不赌怎么成?我输不少,我这位朋友也输了三百两,不赌怎么赢得回来吗?他又把赢来的银子,全部堆上去。

骆宝荣把剩下的两方牌用力一扣,道:那就再来吧!唏哩哗啦!他洗过牌,开门要扔骰子,苟雄抢说:骆大爷,这是我来怎样?骆宝荣不悦道:总不能每把都你掷呀!苟雄笑笑说:哇操,那么我的牌,我自己拿该可以吧?可以三月桃花……谢了!这时,出门和末剑两门已空,大家都伸长了脑袋,看苟雄和骆宝荣对赌。

骆宝荣扔过骰子,五六十一。

苟雄高声道:五六十一见虎头,天门领著头里走,还是我先来。

说时,抢先在牌上一拍,抓起自己的牌。

他很有信心的道:这把非赢不可!苟雄把牌一掀,放在面前台子上。

当下,引起一阵惊呼,陈进富浑身冰冷,沮丧说:完完了,一付大十配虎头。

苟雄笑眯眯道:一点也不小。

还可以管瘪十。

众人的眼光,转到骆宝荣脸上。

骆宝荣看著手心里的牌,越看脸色越难看。

苟雄讥笑道:哇操,看查某洗澎澎啊?那么久不掀。

骆宝荣沉声道.赔..他气得把牌和进去重洗。

一方牌只推一把就重洗了。

唏哩哗啦,唏哩哗啦.-...陈进富两眼看著,赔在门口的大堆银子。

缓过一口气,向苟雄劝道:苟兄,见好就收啦!苟雄问:数数看,够了没有?陈进富数过面前的银子,脸上露出笑容,兴奋道:够够了,有七百多两啦!哇操,那我们就走吧!苟雄起身包银子。

骆宝荣已经洗好牌,骰子拿在手里,冷冷道:这么好的手气,走了岂不太可惜?苟雄椰榆说:‘再不走,你裤子也会赔上。

骆宝荣道:再来一把嘛!苟雄沉吟了一下,才道:好吧!最後的一把,不过还是要由我掷骰子。

咳……,,骆宝荣犹豫不决。

苟雄不在乎说:不勉强你,有困难,我们以後再见。

你掷骰子就你掷。

他把骰子递给苟雄,遂问:这把押多少?苟雄接过骰子,笑道:你认为呢?骆宝荣说:全都押上吧!他的口气真大,想要一把全赢回来。

苟雄若无其事道:哇操,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他真的把一包银子,全押在台子上了。

陈进富又紧张起来.苟兄……苟雄向他悄声道:别忘了留一两银子买绵绳,输了咱们一起上吊。

唉……陈进富打死也不信,苟雄运气那么好。

除非他是个郎中!可是,瞧他的模样,怎么也不像郎中。

倒有点像是傻小子睡凉炕。

苟雄这时扔出骰子,骆宝荣照点数把牌送到他的面前。

苟雄向陈进富说:喂!这把牌我不看,让你来过过瘤吧!陈进富推拒说:不不不,我发誓不再摸牌。

骆宝荣将牌放在门口。

天牌配七,顶尖儿大的点。

他脸上露出笑意,向苟雄道:该你看牌了!苟雄装作样说道:这付要命的牌,你不看我也不敢看,兄,是你带我们来的,帮个忙好不好?赢了,我请你喝酒去。

想赢!从哪里赢呀?看的人,都替他捏一把冷汗。

温灼见众人的目光都投在他身上,神气十足道:好吧!就来过过干痛!他把牌捏在手掌心,睁著一只眼睛,越瞧脸上颜色越不对。

陈进富差一点晕过去,这叫到嘴的烹鸭,长翅膀又给飞了。

骆宝荣猛催说:温柄,输赢不关你的事,紧张个屁呀?把牌给亮出来!温柄满头大汗骂道:真他妈拉个巴子,习你个老母,天就有这种巧事儿。

他茫然的把牌放在台上,竟然是对板橙四。

骆宝荣当真呆住了!哇操!苟雄推温柄的肩。

赞说:温老兄,沾你的光.等会儿我请喝一杯。

收起赔过来的银子,苟雄把它分成两包,一包交给陈进富,道:走吧!这下连盘缠也都有了。

骆宝荣眼巴巴的,望著他两人走出赌场。

忽然,有人向苟雄喊道:小兄弟,慢走!苟雄一回身,不由眼前一亮。

这个人的影子,在他脑海里永远都是清晰的,他的皮肤黑得发亮。

苟雄心想:终於被我找到了马猴!马猴发现他神色有异,即问:怎么?我们在哪里见过吗?苟雄立即回答:没有!他绝不能让马猴先知道自己的来历。

马猴还没有通名报姓,温柄马上迎过去,陪笑说:苟兄,这位是马爷,这里的大东家。

他又冲著马猴介绍:苟兄和我住一家客栈,我陪他出来玩玩。

好呀!马猴信口应了声,一双怪眼不停的在苟雄身上溜,溜了半天,似笑非笑的道:苟爷,在下马昌盛,刚才你玩尽兴了没有?苟雄暗付道:哇操,明明是马猴,什么时候改成了马昌盛?想罢,他冷冷的回答尽兴了!他登时觉得这样的语气有点不对,勉强挤出点笑容补道:赢钱很容易尽兴的!马猴又问:有兴趣再玩玩嘛?苟雄说:够啦,赢太多,不好意思。

他带著陈进富向外走,几名大汉上步堵在门口,拦住苟雄的苟雄回身向马猴堆著笑,说;马爷,赢了钱不能走呀?马猴堆著笑,说:谁讲的?赢钱是你手气好,明天再来我马某人好好的推几把。

遗憾得很!怎么,戒赌啦?哇操,能赢钱的买卖,怎么能戒呢?只是天亮之後,我就要走了。

马猴微讶道:苟爷要上哪里去?买卖做完了,回家呀!马猴毫不介意道:下趟一桦甸,别忘了再到这里玩玩。

他说完话,眼神向几名大汉一瞟,他们立即挪开身子,让出一条去路。

谢谢了!苟雄高声喊著,和陈进富走出赌场。

果然是一路顺畅,不再有任何人拦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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