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一声响,一带抽在艳芬高耸的玉乳上。
你这杀千刀的……哎唷……艳芬尖叫。
唔!得先勒住嘴巴。
他又拾取布帛,免得鸡猫狗叫惊醒全店旅客,说不定涌来看热闹,或者误会这里发生谋杀案,报了官可就麻烦了。
阁下,咱们栽了认输,不要凌辱我们。
艳芳痛苦地说:算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自不量力罪有应得,你已经把我们整治得差不多了,请放我们一马。
你们得了多少钱?订金五百两银子。
成功与失败……失败,余款五百两告吹。
如能成功地活着把你交出,则再增加三百两;死的,只能拿到余款。
艳芳表现得十分合作,女光棍的气概浓厚。
似乎,你们失败了。
柳思丢掉布带,一面穿衣裤,愿意为五百两银子赌命的人,在南京多得很,如果放过你们,那就表示你们赌赢了,日后再来赌命的人,岂不前仆后继川流不息?让他们知道一赌必输,以后就不会有人来找死了。
我发誓,我姐妹永远躲你……是吗?柳爷,你如果大仁大义放我们一马,就会多两个敬畏你的朋友……唔!好像有道理.杀掉你们,对我其实也没有多少好处,好吧!他替两女解绑,记住你们的话,离开我远一点。
楼上住有不少粉头,但清晨回来的人不多,你们自己去找衣裙遮羞。
还有,把你们的同伴带走,今天我精神愉快,好人做到底。
他在床下拖出两个昏迷不醒的人,往房门口一丢。
你们滚吧!下次,哼!不会有下次。
他将两个裸女往房外推,砰一声气冲冲关上房门。
※ ※ ※江南双娇果然如约离开南京避风头,结果吓走了不少仍想一试的贪心鬼,不再认为柳不思是一个小混混,行情看涨,敢拍胸膛向他行刺的人没有几个了。
她俩和另两个被释放的人。
四个人异口同声,坚决表示巡缉营被袭。
柳思那时的确在客店中,不可能用分身术参与袭击,虽则证明柳思也会妖术。
唯我天君也指天誓日,坚称巡缉营受到攻击时,柳思千真万确仍在城内的客房巾。
那么,长啸杀人的凶手是谁?石头山长啸向八表狂龙叫阵挑战的人,难道不是柳思?早膳毕,月华仙子在柳思房中商量下一步行动。
下次派来的人,将愈来愈强。
月华仙子有点不安,依我看,还是保持秘密,迁地为良比较妥当,在暗处与他们周旋要安全得多。
躲在暗处,就钓不到大鱼了。
柳思不同意躲起来,在这里不论昼夜,他们皆不敢离巢一拥而至,人多没有用,不敢大举闹到城里来。
所以只能派三两个超绝的高手,偷偷摸摸前来妄图侥幸,我们就可以逐一歼除,剪爪拔牙,最后那条龙唯一可做的事,便是和我决战。
我如果躲起来,他就把我看扁了,认为不足为害。
把大批重要爪牙留在身边,等我去找他便可群起而攻。
那你打算……来一个除一个,轻松地剪爪拔牙。
你等着瞧,他们将会逐次赶来送死,而且会来得很快,希望能用一切手段除掉我。
柳思信心十足,不在乎强敌将至,我希望你能躲稳一点,走狗们很可能彻底清查这家店。
我才不想躲稳—点。
月华仙子白了他一眼,下次派来的人,很可能仍是女的。
这间客店住的大部份是长住的神女,女的活动方便得多。
我可不想再看你左拥有抱艳福齐天,下次决不放走活口,你最好不要心疼。
今天你放走了江南双娇,下不为例。
唷!弄点醋来吃是不是?呵呵!柳思大笑,让敌人摸清你的底细、性格、好恶,你已经输掉一半了。
两个欲海妖姬说出我把她们剥光弄上床。
度过一夜春宵,其实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些甚么事,只能凭世俗的经验猜测。
所以,巡缉营的走狗。
必定确认我是淫贼。
认为淫贼是容易对付的.我的威胁便减少了一半。
难怪你忍气吞声留在八表狂龙身边……要了解一个人,你必须接近他。
我的朋友说这条龙的武功,非常了不起,所以我留了心仔细观察,因为总有一天,我和他可能会发生冲突。
你观察的结果如坷?他对我没有威胁。
但如果他身边多一两个高于名宿。
比方说,西岳炼气土,胜负就难以逆料了,所以我必须先剪除爪牙,尽量避免在他人多时决战。
但……昨晚你扫庭犁穴……我断定他不在营中,我有把握。
毕竟世事变化无常,吉凶难以逆料。
月华仙子叹了一口气,握住他的手,今后,无论你到何处,我都要在你身边。
多我一把剑,你也可以多一分安全。
谢谢你的……不思!月华仙子伸手指按在他的嘴唇上,阻止他说道谢的话。
柳思捉住那可爱的小手,在温润的手掌心轻亲了一下。
你……你……月华仙子红云上颊,感到浑身燥热,一头扎入他的怀中。
我想,我们都在互相关切。
柳思紧抱着微颤的娇躯,用脸颊轻揉黑亮的头发,语音出奇地温柔,这一份牵挂,把两颗心紧系在一起,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身边。
有你在,我不会再轻生涉险。
哦!不思……多年来,我一直过着无牵无挂的冒险生涯,一切以自己为中心,从没体会过互相关切的感情波澜。
我觉得关切一个人其实相当美好,那种全新的感觉难以言宣,像是喝了一口五味浓场,酸甜苦辣杂陈,却极堪回味。
我不相信你从不关切朋友,你……小女孩,你坏。
柳思捧着她红馥馥的脸蛋,用鼻尖磨磨她的鼻尖,你故意歪曲我的意思,你知道我说的不是朋友之间的关切。
我……她用双手掩住火热的面庞,感到浑身像是着了火。
柳思的亲呢举动,似乎把她送上了云端,心跳加快了三倍。
不敢迎接柳思的目光。
柳思纯男性的气息,也令她心中发慌,却又制止不了自己的身躯,向柳思的身上靠贴,有不由自主,融合在柳思体内的冲动。
双成,你心中是否有所顾忌?柳思轻抚她的双颊,似乎捧着娇嫩易碎的鲜花,怕如果手重了些,很可能把花揉碎。
我……我不是一个……我是一个坏女孩。
她期期艾艾,与……与女强盗差不多……哈哈!我也曾做过杀手呢!坏男人碰上坏女孩,谁也不笑谁好不好?我……不思,你该有个好女孩,像……像潇湘龙女……见鬼啦!她是龙女,我是猛虎,她不吞掉我才怪。
好哇!原来你在担心她,你竟然忽略了你的魅力,居然认为你不如她。
哼!得好好罚你。
刚吻上她温润火热的小嘴,她已痴迷地抱住了柳思的肩颈,激情地、饥渴地将丁香妙舌,任由柳思热烈地品尝,浑忘人间何世。
她觉得自己正在崩溃,体内的奇异变化是前所未有的,但她已经不在乎了,即使肉体就此崩裂,她也不去理会啦!柳思也醉了,几乎吻遍了她的面庞,强而霸道地吻她温柔柔软的粉颈、咽喉、再往下……她感到真的全身正在着火,娇喘吁吁呼吸急促,不自觉地发出含糊的,他全然陌生的,不知所云的声音,双手在柳思的背部乱抓,像个溺水的人,要抓住可以支撑身躯不至下沉的物体。
在柳思的一双有力的大手抚摸下,她的胴体本能地颤抖、扭动。
久久,她蜷缩在柳思怀中,浑身香汗热气蒸腾,相互拥抱着压下激起的浪潮。
抱歉。
柳思在她耳畔柔声说:你让我不克自持,幸好我还能克制自己。
双成,你不要紧吧?嗯……她躲在柳思怀内,脸藏在坚强的胸膛上。
双成。
柳思要抬起她的脸。
不要。
她偎得更紧。
柳思歉然一笑,轻抚她的秀发。
久久,她突然抬起红馥馥的面庞。
不思。
这……这就……就是男女相爱吗?她的风目中异彩焕发,差怯怯地低问:我……我觉得感觉好……好奇妙,为……为什么……甚么……为甚么的甚么?柳思笑问。
为……为甚么人们把……把男女交往.说……说得那么可怕?因为人们口里说的,与心里想的完全不一样。
这……我想,你并没与异性交过朋友。
我身边都是同性的人,都是家先师的随从。
十几年来。
我记得神魔谷幻园中,从来没见过男人出入,家先师好像也没有丈夫……哦!神魔谷幻园,你是警幻仙姑的门人了。
她修仙修得很虔诚,不与男人往来。
修仙不一个女人独自所能半到的,人怎能真的不吃人间烟火?因此她不时在江湖走动,巧取豪夺筹措开支的费用,目标全是豪霸级人物,以及为富不仁的豪绅和贪官,但从不过份,结了不少仇家,但口碑不差,三十余年来从没有失败过。
咦!她修的是玄门正宗,你怎么会巫术?我也不知道呀!除了教我内外功拳剑之外,也教我巫术。
师父说巫术可以补武功的不足,用来戏弄豪绅最为有用。
原来如此,她是一个开明的武林人,不但不卑视巫术。
甚至能吸取巫术的精华。
有大多数的人,对门户之见深得不可救药,甚至连招式的微小更改也不肯接受,把其他门户的人看成异端。
咦!你称她为家先师……她老人家仙逝三年了。
她黯然叹息,为了保持幻园的规模.我不得不带人在江湖走动。
幻园还有多少人?十个,都是师父的随从,我是唯一的弟子,不得不挑起这副担子。
你师父错了,你知道吗?柳思郑重地说:玄门讲求自然,天人合一。
独自参修断情灭性,这与自然背道而驰。
用强梁手段维持参修,那是反七情六欲的举动。
她要这许多随从跟着她参修,不管她是如何收容这些随从的,都是不近人情的。
她无权剥夺这些人享受人间的喜怒哀乐。
修仙的人不重视身外物,我相信她并不要求你保持幻园直至永远。
这……该告诉她们在人间找寻幸福了,双成。
柳思诚恳地说:警幻仙姑既然是开明的武林人,不会建门立派,不至于要求你维护幻园的盛衰。
她走了,幻园也该不存在了。
等到有一天,某个强梁一怒之下,带了大批人手光临幻园,你能支撑多久?你的意思。
我该回家?是的。
你还有家?我家在幻园北面二十里的霍家屯,自幼体弱多病,被师。
父发现了,我爹娘便把我交给师父教养。
我经常回家,往来十分方便。
坏女孩。
柳思拧拧她俏巧的鼻子,你早该回家了。
奇怪。
’她打了柳思的手一下,若有所思。
奇怪甚么?你好像十分了解我师父。
她大感狐疑,她老人家在灿逝的前一个月。
甚至要我在她老人家飞升之后,烧毁幻园,我怎能舍得?因为家师也是玄门中人。
柳思说:你师父要烧毁幻园,是顾虑日后有后患。
南京事了,我帮你善后好不好?两三万银子遣散费,包在我身上,如何?我们还有足够的金银。
反正以后再说,你心理上早作准备就是。
你该回房了,眼线可能就在途中。
柳思扶她站起。
不急嘛!人家……她跳起来抱着柳思的颈脖,整个人吊在柳思身上,羞笑着索吻,立即陷入激情中。
※ ※ ※不但是眼线来了,而且是来擒捉柳思的人,来得比预估的更快,八表狂龙办事是颇有效的。
不管昨晚袭击巡缉营的人有没有柳思,派几个人先把他捉来再说。
如果走狗们知道,西岳炼气士几个拔尖的高于,是在石头山被杀的,而且知道是被柳思所杀,绝对不敢仅派一些请来的人送死。
柳思自己也不明白,几次事故他都留有线索,甚至留了活口,意在传达他的实力,为何八表狂龙依然不重视他?比方说,他留下快刀郝威,表示他就是冷面刀客。
冷面刀客曾经用秋水冷焰刀,与八表征龙交过手,要不是走狗们及时大批赶到,八表狂龙可能栽在秋水冷焰刀下,八表狂龙怎能不重视他?可是,走狗们显然并没重视他。
他却不知,有不少人跟在他身后捡死鱼。
月华仙子放过了快刀郝威,但摄魂骷髅却随后把快刀郝威弄走了。
在石头山,老凶魔们与绝剑狂客一些人,把惨死的西岳炼气士几具尸体带走,悄悄地埋掉,后到的无情剑三个人,根本不知道倚为长城的几个名宿死了。
※ ※ ※巳牌时分,昨晚在外营生的莺莺燕燕,正陆陆续续返店,休息半天,等到华灯安上,她们又前往花天酒地的秦淮河,过的是与常人相反的畸型生活。
楼上各处女人进进出出.有些还宿酒未醒.残脂犹在,倦容惺松。
谁也没留意多了几个陌生女人,几个打扮与这些神女相同的女人。
柳思与月华仙子,昨晚也辛苦异常,所以早膳也晚,人毕竟不是铁打的,须有充足的睡眠。
他料想眼线将到,却没料到来的不仅是眼线而已,而且来得比他估计的更快。
月华仙子依依不舍地出房。
掩上房门时还向他嫣然微笑示意。
掩上房门,她转身正要返回邻室。
走道上有几个睡眼惺松的年轻神女往来,她并没在意。
刚越过一位神女身侧.她突然心中一动,鼻中嗅入一丝幽香,与神女身上所散发的浓浓脂粉香不同。
在这里住了两天,她已经熟悉神女们身上的怪香味,一旦嗅出有异,油然兴起戒心。
可是。
戒心兴起得晚了一刹那。
腰脊一震,浑身立即发僵。
神女信手一抄,便挽住了她的小蛮腰。
后脑一震,哑穴也被制住了。
附近抢来另两个神女,一前一后掩护挟制她的神女急急向楼口走。
邻房她的客房,房门恰好开启,她的侍女探头外望,猛然发觉她被一个神女挟扶住急走。
哎呀!你们……侍女惊叫,反应奇快的向下—扑,接着尖叫:小姐被人擒走了……要是她不扑倒而追出,死定了。
担任掩护的假神女,抖手以天女散花手法,射出一把铁莲子,像暴雨般破空飞射,打在门上响声清脆,有如雨打残花,每一颗铁莲子皆深嵌入墙壁与房门内。
一击不中,三个假神女飞掠而走。
柳爷……侍女跃出房外厉叫。
柳思拉开门奔出,假神女已下楼走了,整座客店大乱,茸惊燕飞上下乱成一团。
※ ※ ※撬出一颗铁莲子,柳思恨得咬牙切齿。
东门兄,你带他们暂避。
他向白发郎君咬牙说,指指泪流满脸的仆妇与传女:去找我的朋友安顿,有事我再去找你们,此期间切记不可乱走,须防走狗们暗算。
我错了,没料到他们胆敢白天在城里行凶。
柳兄,这铁莲子……仰止山庄东方家的暗器。
哎呀!白发郎君大惊:那鬼女人……我们忽略了仰止山庄的人,没想到栽在她们手中。
我去找朋友监视出城的道路,必须[沮止她们把雷姑娘带往巡缉营,我得走你小心了。
※ ※ ※柳思成了—个晦气色脸盘的大汉,穿得像个青衣泼皮或帮闲,但虎日炯炯身材修违,泼野的气势掩不住潜在的脱俗光华。
信步走在行人拥挤的石坝街,真有置身人海何去何从的感觉。
向侧望,花船画肪连栏接舷,船上静悄悄,只有几个龟奴仆妇上下忙碌。
一艘艘小艇穿梭往来,看不出有任何异状。
白天的秦淮河,似乎在炎热的阳光下睡着了。
他在含香画舫的华丽舱面,和一个粗壮如熊的大汉嘀咕了片刻,大汉先指指街东,比手画脚说了一大堆话,也像向他示威,或者央求。
最后,他上岸向街东走了。
走了百十步,后面跟来了一个虎背熊腰,有一双阴森怪眼的中年人,紧跟两步伸手拍他的右肩。
他站住了,缓缓转身冷冷一笑,显然并不介意拍肩犯忌的事.但神情却不怎么友好。
有何见教?他冷冷地问。
你我张太岁?中年人反问。
不错。
似乎你阁下并不友好,你用胁迫的手段,吓唬他的手下弟兄,来硬的?他是南城的七条蛇之一,不用胁迫手段,我能见得到他吗?其实也算不了胁迫,他那位在含香画舫当保镖的弟兄,心甘情愿卖这份交情。
知道我没有不利于张太岁的念头……阁下,你这就去找他?没错。
我不愿意。
中年人直截了当回绝。
尊驾不像是他的人。
朋友。
朋友应该互相关照.是吗?也有难同当?当然。
似乎,我必须通过阁下这一关。
你过不了,阁下。
中年人冷笑:说你的目的,在下或许会放过你,除非你有不良的企图。
我会毫不迟疑把你丢下河。
他虎目中冷电四射:你不要自讨没趣。
我的目的不会告诉你,必须与张太岁当面商量。
你走吧!我心里烦的很,火气特旺,冲犯了我的人,不会有好处的。
没有人敢在我面前逞强。
中年人要冒火了,我的火气也旺,你如果敢撒野,我要你生死两难。
真的?他左掌一提,逼前一步。
千真万确,我的话你最好相信。
我不会相信。
等你进了南镇抚司的死牢,你不信也得信。
他一征,相信了。
南镇抚司,正是锦衣卫在南部的理刑衙门,南京最令人惊心动魄的七星天牢,就是南镇抚司监管的。
他退回原处,左手打出一连串手势。
中年人脸色一变,凌历阴森的表情消退得好快。
有严重的事?中年人也回了—连串手式,神色颇为紧张。
你帮不上忙,我会处理。
他的神情也不灾狞猛,一团和气,张太岁才能帮我,城南的任何动静,也逃不过他的耳目,连画舫的粉头穿的什么款式胸围子,也瞒不了他。
哪—头老鼠属于邮一条阴沟的,他也一清二楚。
我需要他帮忙。
请不要插手。
好的,你请便。
哦!有困难,不妨到里面招呼一声,你们的人很久不来南京了,咱们都希望和你们亲近亲近,会全力助你。
中年人诚恳地说。
谢啦!些须小事,那用得着劳动你们的大驾?再见。
他抱拳一礼,转身大踏步走了。
铁血锄奸团,是锦衣卫的外围组织,成员有一半是从锦衣卫调用的。
责任比南、北两镇抚司重,权势也大。
两镇抚司只办普通的逆案.铁血锄奸团却是负责行动、直接执行打击的单位,镇抚司官兵到不了,力所不逮的地方,例由铁血锄奸团接办执行,所以两镇抚司的人,对铁血锄奸团又敬又羡。
镇抚司的人利用地方蛇鼠做线民.是天经地义的事。
他已经离开铁血锄奸团,所以不便向南镇抚司求助。
南城(指通济门至水西门以南一带)有七个有名的蛇鼠头头,张太岁是实力最强的一个。
大白天在客店将人掳走,惊动了街坊,这种重大事故,哪能瞒得了地方蛇鼠?有地方蛇鼠供给消息.办事定可事半功倍。
※ ※ ※站在朝天官前的广场向宫眺望,恢宏的气象令人日眩神移。
朝天宫是南京第一大道观,占地甚广,本来是吴代冶铁的地方,后来改建称为冶城,到了晋朝才将城移到石头城东麓。
隋朝,是江宁县的县治所在地,可见占地之广,后来改建紫极宫,宋朝改名天庆观。
本朝洪武中叶,才改名为朝天宫。
每当大朝贺的前几天,文武百官都必须到这里来学朝贺的礼仪,也就是彩排,车水马龙十分热闹。
你说人藏在这里面?可能吗?白发郎君意似不信,:老天爷!是果真藏在里面,那就麻烦大了,百十个人公然进去搜,三天也搜不完每一角落,天知道里面到底有多少殿堂净室?消息绝对可靠,人一定藏在里面。
柳思语气肯定,无可置疑:朝天宫的住持正一真人,叫紫府散人道真,与茅山三子有交情,茅山三子就落脚在这里。
天一黑,可将人带到秦淮河,从水路出城。
或者走陆路,从石头山或清凉山缒城外出,两条都十分方便。
可是……没有可是,东门兄。
柳思一字一吐:天一黑,我进去逼他们。
外面除了咱们的朋友之外,还有不少愿意帮忙监视的本地朋友,想将人秘密带走并不容易,我们根本不必进去搜寻。
我也进去。
白发郎君咬牙说:仰止山庄几个狗男女,我实在受不了他们。
他们可以找你,可以找我.可以戳我们千百剑,指着你我的鼻子骂淫贼。
但找上了霍姑娘,未免……东门兄,千万不要激动。
柳思外表冷静,其实内心中怨毒之火燃烧:我们必须冷静地面对他们,不可以首先就担承他们横加给我们的罪状,不能自甘菲薄,不能先输气。
可是……就算你我是淫贼,你我并没脱他仰止山庄任何一个女人的罗裙,并没强暴他们东方家的老娘或闺女,凭甚么敢兴师问罪?他们是甚么东西?哼!柳思的虎目中,杀气怒涌,他们找上了霍姑娘,下毒手光天化日在旅舍掳人,我可以送他们上法场,但我要用我的方法和他们讲道理。
讲道理二个字,字面的意义不会令人害怕,但他说这二个字的口气,连白发郎君也听得毛骨依然,第一个联想到的,就是他手中的刀。
果然不错,他下意识地抚弄用布卷着的刀。
紫府散人好说话吗?白发郎君忧虑挂在脸上。
茅山三子好说话吗?他不作正面答复。
茅山三子死在石头山,白发郎君眼看三子在他刀下崩溃。
对付得了他吗?也许。
可是……霍姑娘的处境……我知道妖道很了不起,号称道力通玄的散仙。
但他有弱点,我一点也不在乎他。
弱点?对,弱点。
他指指宏丽的宫观,这座朝天宫,就是他的弱点。
你的意思……这种木造的宫观,一根蜡烛就可以化为乌有。
摄魂骷髅那些老凶魔,对放火学有专精,能从爆竹作坊买到一切的纵火物,把巡缉营化为瓦烁场。
我也会放火,我也是放火杀人的专家,哼!老天!在都城放火?必要时,我会在紫禁城放火。
走吧2我们到别处去等,再逗留,很可能被眼线发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