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意思是,闪闪发光的不一定都是黄金。
我是说,虽然那位夫人有钱、美丽而且备受宠爱,可是,有些事情很不对劲。
而且我还知道一些别的事。
哦?我知道,波洛皱着眉头说,我在某时某地曾听过那个声音,我是指多伊尔先生的声音。
但愿我能记起是在什么地方。
罗莎莉并未留神听他说话。
她呆站着,让阳伞尖在松软的沙地上打转。
然后她突然尖声叫道:我真可耻,十分可耻。
我就像一只野兽,想要扯掉她身上的衣服,一脚踩在她可爱、傲慢、自信的脸上。
我是一只吃醋的猫——但我就是这种感觉。
她出尽了风头,又那样泰然自若。
赫尔克里·波洛似乎对她的情绪爆发感到有点惊讶,他温柔地摇摇她的手臂。
好,说出那些话你会觉得好过一些的!我好恨她!我从来没有这样憎恨过一个初次见面的人。
好极了!罗莎莉疑惑地朝他看,然后她的嘴唇微动,她笑了。
很好。
波洛说,他也笑了。
他们愉悦地走回饭店。
走进凉爽而微暗的门厅,罗莎莉说:我该去找我妈了。
波洛从另一边穿过,走上俯瞰尼罗河的阳台。
阳台上铺好一张张小桌子准备下午茶用,但现在时间还早。
他站着,朝尼罗河望了一会儿,然后信步走下阳台,穿过花园。
有人在炎热的阳光下打网球。
他停下来看了一会儿,然后继续走下陡峭的山路。
然后,他竟然看到在姑姑筵见过的那个女孩,她正坐在一张俯瞰尼罗河的长椅上。
他立即认出了她。
那次看见她时,她的脸庞就牢牢刻在他的记忆里。
现在这张脸上的表情很不相同。
她变得苍白一些,瘦一些,脸上的皱纹显示出她的精神极端疲惫,并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他退后几步,她没有看见他。
他朝她看了一会儿,她丝毫未曾察觉有人在旁。
她那小巧的脚不耐烦地在地上拍打,暗藏怒火的眼睛闪烁着晦涩的胜利光芒。
她朝着尼罗河远望,河上有一些扬着白帆的船在水波间上下飘行。
这张脸,这个声音……两者他都记起来了。
这女孩的脸和他刚才听到的声音,那新郎的声音……就在他端详这个未曾发现他的女孩时,有一幕戏开演了。
有些声音从上面传来。
坐在长椅上的女孩跳了起来。
林内特·多伊尔和她的丈夫正走下小路。
林内特的声音快乐而亲昵,脸上的压力和肌肉的紧张都消失了,她真的很快乐。
那女孩向前走一两步,两个人突然僵住了。
你好,林内特,杰奎琳·贝尔弗说,你也来这里了!我们真是冤家路窄哪。
喂,西蒙,你好吗?林内特·多伊尔轻叫了一声,缩靠在一块大石头上。
西蒙·多伊尔勃然大怒,那俊俏的脸抽搐着。
他走上前去,好像要殴打这个身材细瘦的女孩。
她小鸟似的把头一转,发出信号,表示她察觉有陌生人在一旁。
西蒙回头,看到了波洛。
他尴尬地说:你好,杰奎琳,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这话说得极为勉强,谁也不会相信。
那个女孩朝他们露齿一笑。
很意外吧?她说。
然后,她点了点头,沿小路朝上面走。
波洛悄悄地向相反方向走去,在路上他听见林内特·多伊尔说:西蒙,看在上帝的分上!西蒙,我们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