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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又一起不幸事件

2025-03-30 06:32:36

夕里子慢慢地行走在深夜的街道上。

听了必须带珠美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的建议后,夕里子今天一整天都在忙着办理珠美的入院手续。

东奔西走地一直忙到了这个时间。

不过,她可真是受不了珠美了。

每当听到要检查,珠美都要问:这个要花多少钱?夕里子觉得自己的脸上都冒出火来了。

夕里子慢慢地走在从车站出来的路上,思考着。

——发生了这些事,说起来也许真的是自不量力吧。

提出姐妹三人一起查找凶手的只有自己,夕里子感到了自己肩负的责任。

万一因为自己的荒唐提议而使谁惨遭不测的话,要怎么办呢?当然这次珠美遭遇袭击与父亲的事件并无关系。

但是即便如此,如果珠美遭遇了凶手的袭击,那会演变成什么样呢?如果发生了珠美被杀之类的事情的话,就算抓获了凶手还有什么意义呢?夕里子觉得有必要对这整件事作重新的考虑。

即使要做的话——由于继续调查也伴随着相当的危险,所以不能让姐姐和妹妹卷进来,我自己做就可以了。

这种想法也许有些任性之处,但这是调查杀人事件,不是游戏。

夕里子对此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真实地感觉到。

因为珠美的受伤,才使夕里子有了如梦初醒般的感觉。

路面暗下来了,夕里子稍稍加快了步伐。

正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急促靠近的脚步声,夕里子还没来得及回头,来人已经超到前面去了。

那是……夕里子嘟囔着。

难道,刚才的不是……敦子的母亲,纪子吗?因为天黑看得不是很真切。

不过,不可能跑那么快呀。

那个女人我好像见过,背影看起来有点熟悉……路面稍微亮了些,从黑暗中出来以后,绕到前面去的人影已经不见了踪迹。

纪子拼命地跑着。

在车站前的电话亭打完电话,要到家还有一段距离。

能来得及吗?平素几乎不怎么跑动的纪子现在像是发了疯似的,虽然觉得自己的心脏似乎快要炸裂了,但她无暇顾及,继续向前跑着。

纪子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丈夫和敦子遭人杀害,倒在血泊中的场景。

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因为丈夫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打倒的,何况还有夕里子在。

那个男人虽然是那样说的,但那不过是故弄玄虚而已。

三个人不可能让他一个人一次都杀死。

没事的,没事的。

她反复地这样说给自己听着,但每重复一次,万一出事怎么办的想法也就越强烈起来。

马上就到了!马上就可以看到家了。

没有被点着火。

烧起来的话,应该会看得见火焰的。

纪子的心情稍稍放松了,放慢了脚步。

看到家了!——家里透出的灯光使纪子没来由地安下心来。

同时急涌而出的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想着只有那里才是我呆的地方,有我的丈夫和女儿的只有那个家。

回到家里给警察打了电话,一切就都结束了。

不,因为自己所犯的过错是难以消除的,这一点我完全明白,所以无论丈夫怎么做,我都要想办法取得他的原谅。

因为只有那里才是我的家……已经走不动了……纪子一旦放慢了脚步,速度就一落千丈,她气喘吁吁地好不容易挨到了家门口。

敦子……你……她想在外面叫门,但激动的心跳和急迫的喘息使她发不出声来。

纪子正向着大门挪动她那疲乏不堪的脚步时,突然从黑暗中伸出一双手臂绕住了她的脖子,就这样将她压倒在地。

纪子想叫,但掐住她脖子的手臂没有给她留下发声的空隙。

她的手猛抓着地面,脚上的鞋子踢飞了。

不久,便不再动弹了。

一个男人剧烈地喘息着慢慢站起身来。

有人吗?听到敦子的声音,男人吃惊地伏下身去。

大门挂着铁链开了一道细缝,夕里子?——不是你吗?——是妈妈吗?请说话。

等了一会儿敦子关上了门。

没人呀。

里面传出敦子的声音。

男人慢慢地站起身,开始翻找纪子的衣服。

之后抓起了纪子挎在臂上的手袋,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后,静静地离开了现场。

夕里子本想顺路先去一趟安东家。

把大致的情形向绫子说一下,否则她总会有些担心的。

也许先告诉了她,让她别担心会比较好吧。

但是夕里子又犹豫着,这个时间顺路去拜访是否有些不合时宜。

也许明天一早来会更合适吧。

如此反复思量后就向片濑家走去。

这两家的距离并不远。

突然好像听到了脚步声,夕里子回过头去。

——好像感到有人从身后绕过去了似的。

夕里子停住脚步站了一会儿,但再也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是神经的毛病吗?夕里子耸了耸肩膀快步走去。

片濑家依然亮着灯光,是在等待母亲的归来吗?夕里子依然在为是否要对片濑坦白那通电话的事而烦恼着。

不过,无论怎样结果都不会改变了。

如此一来,也许只会给单纯的敦子平添烦恼……来到大门不远的地方时,夕里子感觉似乎踢开了什么东西,停下了脚步。

被踢得翻滚出去的是一只鞋——女人的鞋。

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呢?夕里子往回走了两三步,发现了从黑暗中伸出来的脚。

——夕里子感到血液正从自己的脸上退去。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细看,不久适应了黑暗的眼睛模模糊糊地看出了片濑纪子的脸……夕里子短促惨叫了一声,就直冲向大门。

开门!敦子!快开门!夕里子绝望地敲着大门。

——怎么啦?敦子瞪圆了眼睛站着。

快叫你父亲。

哎?干什么?别问了,叫你父亲——夕里子感到头晕目眩踉踉跄跄地大喊,快!听到叫声的片濑出来了,怎么啦?请跟我来。

去哪儿?外面。

就在附近。

你到底在说什么,到底?别问了,请跟我来!夕里子大叫着。

片濑穿着拖鞋下了楼。

在那里……敞开大门,房间里透出的光照亮了门外。

走出门外的片濑朝夕里子指的方向望去。

纪子!听到父亲叫声的敦子光着脚冲出门来,妈妈!——怎么啦?妈妈怎么啦?夕里子浑身无力地瘫软在地。

——原来是这样。

这位刑警看来不太热心。

大概是在睡梦中被敲醒的缘故吧,他强忍着连连的哈欠。

夕里子不禁生起气来,但片濑和敦子现在已经连生气的心情都没有了。

天色已是黎明,起居室里相当的寒冷。

也就是说,太太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们并不知道喽?刑警问。

是。

不知道。

这里是妈妈的家呀。

她回来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敦子声音颤抖着说,是被爸爸赶出家门的!是爸爸杀死了妈妈!敦子……夕里子抱住敦子的肩膀。

敦子把头埋在夕里子的肩上失声痛哭。

无论怎么说都无济于事了。

片濑无力地说。

起居室的门开了,国友警官走了进来。

国友先生。

听到夕里子的声音,国友稍微点了一下头。

很不幸呀。

哎。

——这个——实际上,我有件非常抱歉的事要说。

望着国友的脸,夕里子终于把话说出来了。

是什么?夕里子把接到了找纪子的电话的事情,还有昨夜有人从后面跑着超过自己的事都说了出来,我知道都是我隐瞒电话的事情惹的祸……片濑先生,对不起。

夕里子说着垂下头来。

不,不是你的错。

是我对纪子的关心不够造成的。

敦子泪流满面地喃喃自语着,可怜的妈妈……那么,如果从你身边超过去的是片濑太太的话,她为了什么要那么着急呢?国友问。

没人可以回答。

夕里子说:可是,速度真的是非常惊人,一定是有什么需要争分夺秒的急事。

争分夺秒吗……这么说这正是凶手所预期的,也许他就埋伏在那里。

国友稍作思考后说,对了。

有什么物品被抢走了吗?手袋不见了。

妈妈是拿着它出门的。

手袋呀。

请告诉我是什么样的手袋。

负责的刑警拿出了记事本。

敦子在描述手袋特征的时候,夕里子和国友一起出了起居室。

不幸还在继续呀。

国友说。

是偶然吗?你说的是——?真奇怪呀,像这样的杀人事件就发生在我身边……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是同一个凶手?但是,也有可能是偶然呀。

这一点我明白,不过……凶手大概就是打电话的男人吧。

我认为凶手不是要抢东西,像那样大胆地在人家的大门前行凶,我认为这只能是一起有预谋的犯罪行为。

——也许是那位太太发觉了对方是谁,所以那个男人才要杀她灭口……可是,既然是这样,刚才被问到的时候为什么不说出来呢?嗯……那个时候我还不清楚,或是不确信吧。

夕里子缓缓地点了点头。

不过……我总觉得和爸爸的事件在哪里有所关联。

这种感觉……两人出了大门来到外面,警员们正在搜寻凶手留下的线索,在地面上或蹲或趴地来回转着。

嗨!顺着声音望去,是穿着拖鞋的安东和跟在后面的绫子。

啊,老师。

怎么啦?片濑太太怎么啦?被杀了。

这是什么事呀。

——真是末世呀。

安东说着摇了摇头,是牛奶店的家伙告诉我们的。

我吓了一跳就赶紧赶来了。

好吓人呀……绫子脸色苍白紧紧地挽着安东的手臂。

看着他们,夕里子有种说不出的怪怪的感觉。

感觉上这个挽的动作和普通无意识的动作有些不同。

对了。

珠美没事吧。

安东说。

我要去医院了。

夕里子说,今天学校方面请您帮忙请个假。

明白。

不过,真是个荒唐的家伙呀。

我,也可以去——绫子说。

不行呀。

大姐不是要去上班吗!夕里子狠狠地瞪了姐姐一眼。

——对了。

我忘了件事。

国友说,你拜托我的事有眉目了。

啊!——过,过这边来一点儿。

夕里子拉起国友的手走开了。

怎么啦?我不想让姐姐听见。

因为这件事有不安全性。

是吗。

你们真是一对有趣的姐妹呀。

国友微笑着说。

笔迹方面,有什么发现吗?嗯,说是一眼就可以分辨出来。

说可以分辨,是怎么样?这张休假申请书是其他人写的。

也就是说,有人模仿了你父亲的笔迹。

果然是这样!夕里子高兴得声音发颤,在杀人现场发出这样喜悦的声音实在是不合时宜,而且接下来还抑制不住地跳起来。

不过,是个相当笨的人模仿的,而且还说是个外行。

外行?也就是说,是个没经验的人。

总之连书写的墨水都有些不同。

哪怕多少有点儿文书伪造经验的人,都会注意到这方面的问题。

夕里子点了点头,那么,凭这个也可以稍微改变你们头儿的想法了吧?还没碰上呢,你还是不要期望能够马上就有轻易的改变为好。

哎呀,但是……看着夕里子不服气的样子,国友说:对于警方来说,一旦下发了指名通缉令,就不可能那么简单地被改变哟。

我认为他们还是怕因为如果简单地就承认错误,会使警察的名誉受损吧!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这是以前在哪本教科书中曾读到过的句子。

暂时先交给我来办吧。

国友拍了拍夕里子的肩膀。

夕里子突然察觉到了,于是问道:——国友先生,您为什么会在这里?昨晚打了一夜的埋伏,一回到警署就听说了这里的事件。

我吓了一跳,想起来那不就是你寄宿的人家嘛。

那么,您一夜没睡吗?因为担心你的事呀。

夕里子不禁感到心中一热。

那么,你妹妹住院是怎么一回事呢?听夕里子说完原委,国友睁大了眼睛,真危险呀!必须要好好检查哟。

是啊。

当然是这样打算的。

可是真难呀。

总是这样没有依靠!夕里子口是心非地说。

可是,你也要多小心呀。

国友真诚地说。

我……考虑过了,在昨晚回来的路上。

说什么要靠我们的手将凶手绳之以法,基本上是有些荒唐的。

我同意。

所以我想自己一个人做。

听了夕里子的话,国友的眼睛差点掉出来。

——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尽管说话。

安东和绫子一起站了出来。

姐姐,要好好去公司上班哟。

夕里子再三叮嘱说。

嗯,我知道了。

绫子娇嗔地说。

您是警官先生吧。

安东看着国友说。

是的。

是这里的佐佐本先生的案件的负责人。

是吗。

还不知道佐佐本先生的下落吗?完全没有线索。

通缉是最普通的手法了,虽然也有几件通告,但是……完全没有呀。

虽然有两件,但是是完全搞错的。

是吗——他可是个好人呀。

他会杀人,这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这位小姐也是这样想的哟。

总之不先找到他,说什么也没用呀。

那就拜托您喽。

安东催促绫子朝自家的方向走去。

——夕里子目送着走远的两人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哎,国友先生。

嗯?那两个人……你不觉得奇怪吗?奇怪?——哪里?不……好了,没什么。

夕里子非常清楚绫子的为人。

虽说是和父亲年龄差不多的男人,但像那样亲密地挽着手,还是令她难以想象。

总之,夕里子感到异常的不安。

而且,安东和绫子出来了,为什么安东的妻子没有出来呢?早晨的寒气令夕里子的身体瑟瑟发抖。

还是进去好些哟。

国友温和地说。

——但是夕里子怎么也无法踏入片濑家的大门。

她觉得自己对敦子母亲的死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让她突然深切地体会到这里并非自己的家。

——那么,谢谢了。

请再和我们联络吧。

还是稍微休息一下的好呀。

刑警出了大门,依然是哈欠连连。

夕里子。

敦子望着她的脸问,你怎么啦?哎?嗯……总觉得不好意思进去。

讨厌呀。

别说这种话,快进来吧。

敦子出来拉起了夕里子的手。

只有我的话,怕是连饭都不会做了。

听了敦子的话,夕里子终于露出一丝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