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織!才一抬起頭看,水鳩添子就緊緊地抓住詩織的手腕。
看吧!來了。
詩織苦笑著。
我就知道你會來。
什么事?添子一副滿頭霧水的模樣。
她們二人是莫逆之交,添子個子高大,而詩織卻是這么小巧纖細,如果再穿上女子學校的制服,那就宛如演雙簧的勞萊与哈台了。
──難道你不是為了小孩的事而來。
走到十字路口時,詩織停下腳步說。
小孩?誰的?在我家里。
我和隆志。
──咦?添子瞪大了眼睛。
甚、什么時候──。
詩織!為什么瞞著我?什么,你搞錯了!我是你的好朋友,為什么瞞著我……喂,我今天忘了帶錢包,借我兩千圓。
你就是為此叫住我的嗎?──啊!綠燈了!二人快步通過馬路。
她們二人所念的學校位于非常熱鬧、繁榮的城市市中心。
學校門前的大馬路一年到頭都是車水馬龍,非常地擁擠。
外界對她們學校的評語很好,既少有不良行為的學生,也很少有放學不回家,在外逗留的學生。
但是,据學生們說:那是因為大家不穿著學校的制服在路上游蕩!或許這种法蘭絨西裝式的制服在三十年前很流行,但是,現今或許就該收藏在制服歷史博物館里,(如果有那种地方的話!)這是大家一致的看法……。
──這么說,那真的不是你的小孩了?听完詩織的說明后,添子說。
當然啊!雖然放暑假,但是我們一年到頭都見面,我那有時間生啊!說的也是。
只是,被海馬看見了,不太好吧!添子絲毫不擔心,甚至還覺得很有趣。
當然,別人的事与自己無關,當然有趣啦!海馬就是昨天詩織和隆志抱著花子在公園碰到的那位伯母,詩織學校生活指導老師的綽號。
可是,只要我向她說明,她就會明白的,因為實際上她根本不是我的小孩。
你太天真了!添子搖搖頭說。
學校是不許爭論的啊!──二人走進學校。
但是,大出詩織的意料之外,在學校絲毫沒有任何事情發生,平平靜靜地一天就過了。
雖然課還是照上,而詩織并沒有受到退學的處分,也沒有被罰站。
考試也沒有得滿分(一直都是如此),下午的課也平靜地過了。
正在收拾書包,打算回家的詩織已經把昨天遇見海馬的事忘得一干二淨。
就在這時候──。
成屋同學!听到有人呼喚她。
在這儿!是誰在叫呢?回頭一看……。
成屋同學,你來一下,我有話和你說!站在教室門口的,是誰呢?正是那個海馬啊!──不,不是的,是清原和子女士。
來了!添子碰碰詩織。
喂。
──你要不要等我?我們一起哭給她看。
好啊!詩織微皺了一下眉頭。
清原女士把詩織帶到學校的會客室去。
──坐下吧!她一面說,一面把門關上。
昨天真是對不起!詩織先發制人地說。
我親戚把小孩寄放在我家,請我們幫忙照顧……。
清原女士默默地在對面椅子上坐定。
看了詩織好一會儿之后,才呵呵地笑了出來。
是你親戚的小孩。
──那么,你為什么抱著你親戚的小孩哭呢?看吧!詩織歎了口气。
是──我并沒有哭,是眼睛里跑進沙子了──好了,你不要再隱瞞了!清原女士打斷她的話。
我非常清楚的。
像這樣獨斷的人,要讓她明白實在是件最困難的事。
即使不斷地告訴她事實不是那么回事,她也──,不,或許說得愈多次,就愈有自信。
我也是女人呀!清原女士說的一點也沒錯!如果她說:我是男人呀!時,詩織反而會大吃一惊呢!女人的心情只有女人才能了解,是不是?是……即使是不在父母期待下出生的小孩,畢竟還是自己的小孩,做母親的這种想法,是全世界共通的,小孩是世界之寶呢!是的……不要悲傷、歎气。
以后將會有無數的試煉、考驗等在那小孩的前頭,而母親的責任就是要養育他,讓他超越那些難關,成為頂天立地的男孩──那小孩是女孩子呀!她完全不管詩織說什么。
好了嗎?清原女士突然大聲地說,詩織嚇得几乎要跳了起來。
──什么事?即使錯了,也不可以做出親子殉情的事來!真是開玩笑!誰會做出這种事!如果你有什么困難,盡量來找我商量。
清原女士很得意地說,可是之后,她又加了一句。
除了錢的事之外!她居然誤會成那樣的事!詩織說。
但是,這樣不是也不錯嗎?添子笑著說,這樣的話,你就不會受到退學的處分了!但是……我總覺得那小孩還大有文章呢!詩織眉頭深鎖地說。
──二人朝詩織的家走去。
當然,添子一定想看看那小孩的。
快走到家門的時候,看見母親智子從對面走來。
啊,媽媽!啊,你回來了。
──啊,水鳩小姐,你好啊!您要去那里?我去買東西,去買花子的尿布,只有那些大概不太夠。
您真的是走火入魔了。
詩織苦笑著說。
現在小孩誰帶?詩織你呀!不是你帶她去散步的嗎?啊,原來如此。
詩織一面點點頭,一面走……。
媽媽,您剛剛說什么?我說詩織她──才一說完,哎呀!怎么搞的?花子呢?我才想問您呢!我才剛回來呀!都還沒走到家呢!奇怪了,我到庭院拔雜草。
回到家中時,花子就不見了,只看見你留的紙條──如果是我帶她出去,根本不需要留紙條呀!說的也是……。
那么,到底──詩織臉色發白,和添子對看了一下,嘟囔著說:完蛋了!那么,花子獨自一人到那里去了?智子顯然還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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