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单恋

2025-03-30 06:32:08

啊……好疼……夕里子昏迷了多久呢,她是被头部的阵阵疼痛疼醒的。

这里是……夕里子并没有被绑上受阻,关进人迹罕至的山中小屋里。

依然是刚才被打倒时的样子,倒在原的公寓大厅里。

是谁……太过分了!夕里子总算站起身来了,但感到头部有些眩晕。

她用手一摸被打中的地方,好疼!立刻跳了起来。

使她疼痛的是被石头砸起的一个大包。

回去吧。

不管怎么样先回去吧……从公寓出来的夕里子叫了一辆出租车,坐上车后她终于舒了口气。

必须通知国友,但是没必要马上……夕里子对于自己作为国友的恋人,老去麻烦他总觉得很有些过意不去。

可是,为什么要打我呢?不记得有过什么结怨的对象呀。

仔细想一想,应该可以猜想得到。

但是,对于现在的夕里子来说也太勉强了些。

或许,夕里子在大厅里再失去知觉五分钟的话,就会被回来的原发现了。

但是,实际上原是在夕里子的出租车早已不见了踪迹之后才回到公寓。

原一直配备着两把公寓的钥匙。

他总是采用把其中一把钥匙交给女人,让其先行等候,自己再行前往的做法。

这已成了他的惯例。

原吹着口哨,乘电梯上了六层,打开601室的门。

你在吗?原关上了大门。

灯是开着的,也就是说对方早已先进来等着了。

现如今的女孩都难以抗拒大叔们的魅力呀。

让你久等了。

原打着招呼,你在哪里呀?这并不是间很大的公寓。

原向里间屋探视了一下……。

大门处放了鞋吗——也许还是因为害怕回去了吧。

原不禁稍稍有些失望,突然他听到从哪里传来了水声。

急忙循声而去,浴室的门紧闭着,可以听到里面传出的淋浴声。

这样呀……吓了我一跳,还以为你回去了呢。

原咚咚地敲了敲门,夕里子君,听到了吗?夕里子君。

淋浴的声音停下来了。

对方也完全领会到了。

原兴奋得大叫:我换好衣服在床上等你哟。

就回到卧室,脱下了西装。

将睡袍在裸露的肌肤上一罩,感觉便无比地轻松舒畅。

床是大大的专用双人床。

他在上面翻了个身,舔着嘴唇期待着,望向天花板。

突然——啪的一声灯光全熄了。

喂!原坐起身来,什么也看不见就没意思了。

稍微有点儿亮光吧。

有人进了卧室,门立刻关上了。

稍等,我打开床头灯。

原伸出手去按下了床头灯按钮。

床边的灯亮起来了。

——夕里子君。

原回过头去。

佣人呢?国友问。

今晚出去了,还没回来呢。

迁井厚子看起来,应该说是相当愉快,哎,你要喝什么?爸爸也收藏有高级的白兰地酒。

含酒精的东西不可以哟。

国友说,我在房子外面转了一圈,并没发现什么可疑人物呀。

一进迁井的宅邸,厚子便开心地围着国友撒起娇来。

是吗?奇怪呀。

我确实听到了奇怪的脚步声呀。

你是说脚步声呀……外面的人走路这里可以听到脚步声吗?国友说着叹了口气,别再说谎了。

如果你无论如何都感到不安害怕希望我来的时候,只要你如实地这样说,我一定会赶来的。

所以请你就这样说吧。

否则的话,如果你再告诉我真有什么古怪的人,我也不会相信喽。

厚子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垂下了眼帘,低着她的小脑袋。

对不起。

是因为我一个人……感到很不安。

嗯。

明白了。

好啦,我并没有生气哟。

嗯?真的吗?啊。

太好了!听到厚子像小孩子似的言谈,国友不由得笑了起来。

那,可以给我杯咖啡吗?嗯,请稍等。

厚子调整好煮咖啡的用具回到客厅。

国友瞥了一眼腕上的手表。

是正在约会吗?哎?不……半是约会,半是调查呀。

是吗……真不错呀。

做国友先生的恋人,是什么感觉呢。

被工作指挥得团团转,不能很好的守约。

我可不是个好恋人呀。

国友翻开了记事本,您父亲的身体很好。

让我转告你不要担心。

谢谢。

我爸爸并没有杀人。

我也觉得是这样。

但是,我不是案件负责人,也帮不上忙呀。

没关系吧……我父亲有没有被殴打?不会有那种事的。

如果使用了暴力的话,你父亲也不可能沉默呀。

这倒也是。

厚子听到咖啡壶传来哔的响声,她起身去拿出了两个咖啡杯,整齐地摆在桌面上,探头到客厅问道:加奶和糖吗?请帮我放上。

好的!厚子为了能为国友冲制咖啡,而露出一副打心眼儿里感到高兴的样子。

可以问一下吗?国友说,你父亲的工作伙伴中有个叫栗田的人撞车身亡了,这件事你知道吗?名字倒是听说过。

不过,这件事和我父亲的事有关系吗?这个嘛——国友的话刚说了一半时,电话铃声响了。

是。

啊,是实里呀。

是厚子的朋友千叶实里。

嗯,好吧。

知道了。

厚子放下了电话,千叶实里说现在要把作业的传真给我发送过来。

您稍等一下。

我要回房间。

啊,好。

国友点了点头,端起为自己冲好的咖啡慢慢喝着。

厚子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桌上的传真电话发出哔的声音,复印件慢慢传送出来了。

厚子把手撑在桌上,正在看着传真的时候,突然身后响起一个声音,现在楼下就一个人吗?厚子被惊吓得几乎跳了起来。

妈妈!啊,吓死我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日野聪子就站在门边。

就是这种警觉性的话,我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回来太简单了。

聪子说,就那警察一个人吗?嗯。

现在,在干什么?在喝我冲的咖啡呀。

厚子说,怎么办?你下来吗?聪子没有回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纸包交给了女儿。

这是什么?感冒药吗?小纸包中裹着的是白色粉末。

把这个放进那个警察喝的东西里。

把这个——是什么药呀?别担心。

只是安眠药而已。

反正就是睡一会儿,所以不会有问题的。

让他睡觉?让他在这里睡一个晚上,要把他和你在一起的事情,想办法让那个叫夕里子的女孩知道。

即使对方认为‘不会的’,可还是会对这件事难以释怀。

怎么样?虽然不是嫉妒的痛苦,但我要让那个女孩尝到更加痛苦的滋味。

厚子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手中的药末——向楼下走去。

啊呀,很好喝呀。

国友端着空杯向回来的厚子说。

再来一杯……怎么样?厚子问。

不用了,这不重要,只是你早该去睡觉了吧?明天还要去上学吧?嗯……我再确认检查一遍门窗你就比较放心了吧?不用了。

我自己来吧。

厚子想的是,母亲会被发现吧。

国友向厨房走去,看到了安全防御系统的显示镜框。

奇怪呀。

怎么了?厚子也过来看着。

大门防御系统没有被调整好呀。

啊……刚才国友先生进来的时候,断开了。

不对,那之后我又把它恢复了。

是被再次断开的。

国友稍微考虑了一下,为了安全起见,我要检查一下门户窗户,你先到客厅去。

这次厚子已经无法阻止了。

没办法,她只好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等待——妈妈会被发现吗?她低下头看着手中的药袋。

厚子犹豫不决。

她并不想使国友之后为难。

当然,妈妈所说的用意她是非常清楚……哔哔哔,传来电子物品的声音,厚子惊得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是哪里传出的叫声呢?她慌忙一找,在沙发上发现了落下的手机。

这正是自己交给国友的,她急忙拿在手中。

喂,您好。

啊……喂,您好。

国友在吗?厚子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现在不在这里——你是谁?您是迁井厚子吧?我是佐佐本夕里子。

厚子觉得自己的面颊登时红了起来。

这就是国友的女朋友。

国友竟然把这个手机的号码告诉了夕里子,厚子不禁怒火中烧。

我是迁井厚子。

国友,他现在太累已经睡着了。

在您府上吗?是呀。

要叫他起来吗?不,不用了。

让他睡吧。

夕里子说,那么……如果他醒了的话,请转告他我打来电话的事。

知道了。

再见。

厚子挂下了电话。

国友回来说:我到处都已经仔细检查过了。

为了保险起见,我会在外面转一圈再走的。

谢谢。

厚子站起身来,那,2就有劳您了,不过……怎么啦?我……肚子有点儿饿了。

我会做拉面,不如一起吃了再回去吧?好吧。

国友微笑着说,那,就承蒙招待了。

太好了!那,我马上去准备。

好吧,我到外面转一圈。

国友说完出了大门,厚子在厨房里把锅放在电炉上,先将水烧沸,取出了两个装拉面的碗。

——不要回去。

就是不要让他回去。

厚子在其中一个碗里放进了母亲给的药粉。

一定要对他说:汤也要好好喝哟。

厚子接听了夕里子的电话后,胸中初次体味到了那种痛楚的滋味。

这就是嫉妒——可是,与其说是痛苦,还不如说是被激起了昂然斗志。

我会输吗?厚子喃喃自语着。

锅中的汤很快就沸腾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