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着他迈出腿去,想走近他,想走近那十八只将她的心都捶痛的小兔子!但她一迈步,就感觉到腿是软的,无法支撑她细瘦的身躯,她全身都是软的,再也无法像曾经那样硬硬的像一根竹!他一步跨过来,撑住她要倒下的身躯。
她浑身一震,积蓄的泪水就这样掉落了下来!当她发现他温软纤细的一面的时候,竟然觉得那种温软有如螞蚁一般的噬入她的骨髓,在她的四肢百骸里流窜。
让她再也无力支撑,只觉得有一种晕旋,让她只想就此沉睡而去!他一把打横抄抱起她来,盯着她的泪眼迷蒙,盯着她盈盈闪烁的泪光。
令他的声音,微微的喑哑:我不是要在数量上压倒他,我只是想告诉你。
他能给的,我一样可以!而我能给的,他给不了!他看着她,目光如星,眼眸浓紫若黑,他气息如火,声音似水。
他搂紧她,一如将她嵌进怀中:我可以给你唯一,这一点,他做不到!她浑身一颤,有如过电一般,她浓长的睫毛颤抖起来。
唯一?!她觉得心跳得急惶若震,整个人就要晕厥过去!在你心里,只能装进一个男人。
而这个男人,现在就在你的眼前!他向着她的唇吻了下去:除我之外,我不许你再用这种眼神看别的男人。
这样的眼神,只能看我!他收紧他的手臂,以他一贯的霸道,将她牢牢固禁在他的怀中,他就这样攫住她的嘴唇,将她所有的气息,全都收纳在自己的怀中!她此时的眼神,如此令人神迷,如此让人痴倒,一如满池春水,让他溺毙其中!他要她的心,他要她的心中只容纳他一个人。
这份宁静,永远只能属于他!他感觉到有一股风直袭了进来,他此时情感奔流,全副的心力都放在小白身上。
哪有精力再去同时维持气罩,凌破一定是在外面找到破绽,窜进来了!果然,从他感觉到开始,到门咣的一声巨响,只是霎那!小白猛的震了一下,那声音激得她本能就想从他怀中挣脱出来!他收紧他手臂,让她一动也动弹不得。
他依旧浓情四溢的亲吻着她,深深的与她唇舌纠缠,一丝一毫也不愿意因为他人的到来而草草结束这个热吻!色狼!凌破一声怒吼,一个旋身就急扑到倾绝的面前,伸手就去抢他怀里的小白!倾绝头也不抬,身形有如摆柳,几个浮荡,脚下斜退,避过他的手风。
这边,他的嘴巴还是不肯放过小白!随着他的怒吼,还有刚才的响声,平海已经率领着小厮护院呼拉拉的往聚墨斋院门里头冲,刚冲了一半,正看到倾绝眼神一睨直向他扫了过来!那一眼,他一下子就呆怔住了,王爷抱着王妃,他,他们两个还在……屋里灯火通明,将两个照得雪亮,他眼角扫来的光芒就跟飞刀无二。
卟卟就把他给戳瞎掉!他再不敢看,也不敢管那个混来的小破大爷为什么也窜进来了。
掉头就往院外跑,一眨眼的工夫,院里走个干净,就跟没进来一样!凌破气得口鼻出火,直想卷起大旋风将这个楼阁全给掀了去。
偏又怕伤着小白,只得追着倾绝不放,跟着他左右突闪!倾绝脚下如风,几个起落,直窜上高高的脚梯,沿着书架上窜下跳。
他一边感觉着凌破的气息,眼角睨着屋里可以下脚的地方,在这跟凌破玩捉迷藏!小白简直都要疯了,只有他,他有如此张扬狂放的个性。
他会骑着马就在屋里跑,会带着她去衙府的正堂,会在大街上就伸手抱她。
在她面前,毫不掩示他的情怀!现在,现在他居然在凌破的面前不停亲吻她,不但亲吻,他还在满屋跑!她懵了,完全浸泌在他霸道的气息里,他抱着她,如同抱着一只小兔子。
她不但动不了,也丝毫不影响他的轻巧和速度,他在屋里与风追逐,却一点也不显得笨慢!这个是三层高的塔状楼阁,里面相通没有二三楼,只有书架跟脚梯,倾绝直窜到楼顶上去,一下倚着交错的梁柱坐在房顶。
他一只条腿悬荡着,另一条腿曲踏着横梁。
他终于松开小白的嘴唇,非常满足的看着她笑!小白已经傻掉了,红肿着嘴唇瞪着他看!他抬起眼看着面前已经追过来的凌破,他正站在他的对面,两只眼已经闪出白炽光来:你这个淫棍!你再不放开她,我掀了你的屋顶!看够了吗?倾绝闪过一丝戏谑的笑容,侧眼看着下面:淫棍是你吧?没事偷窥成狂!之前总是让他气个半死,今天倾绝起了兴头,摆明要跟他玩了!想掀房子掀啊,我这里房子多,我倒想看看,你能掀多少!倾绝懒洋洋的靠着橼柱,眼神里居然还有鼓励!少废话,放开她!凌破双手一翻,掌心微动,直向着他就侵了过来!倾绝身形如柳,明明还是坐在那里,绕身一转,便闪过梁柱,避开他的手风:我凭什么放开她?她是我过了三媒六聘,大花娇从我昭平王府正门抬进来的妻子!我们拜过天地,合理合法!他说着,一个后翻,几步踏跃,人就沿着高梯向着墙壁书架侧贴了过去!他一贴上书架,身形不停,几个起落,衣袂飞起一团光影,人如同轻蝶一般便又落了地!他知道凌破就紧追其后,他嘴上依旧不甘休:我们在屋里亲热,门关着。
是你不识体统,非要往里闯!我不跟你计较,你想看,我就让你看个够!凌破的脸气的忽明忽暗,双臂开始旋气流:你个王八蛋,你再不放手。
我就顾不得你的宅子了!我要是你,我就想着汲风聚气。
就凭你现在,我不知道你有几条命去龙禁海?!倾绝也收起一脸无赖,盯着他。
这话分明是在提醒他,小白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倾绝不再理他,抬腿就向外而去:我以后不再设气罩拦你,我现在就回去跟她行夫妻之礼!你看不够,就接着过来看好了!我跟你玩腻了!凌破瞪着他的背景,怔愣了半晌突然吼着:王八蛋!我拿到鱼龙之血,就回来把她带走!到时候,气死你个烂人!说着,他身体一旋,人倏的一下不见了。
再也没了声息!倾绝根本不理他,抱着小白就往拱门那走,他垂头看着她。
看她一脸青白,刚才根本就已经被他们弄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看着她:我们是夫妻,他要看就让他看个够好了。
干什么我们搞得像狗男女一样。
在自己家里还躲躲藏藏?他脑瓜子不正常,分不清主次,我就帮他顺顺筋!他根本也不管凌破是不是又化风跟过来了,就直接说着!他的话说得她瞠目结舌,看着他一脸坦然,貌似很有道理的样子!她看了他半晌,忽然说:刚才我都快晕了!他突然笑了起来,是啊,刚才抱着她上窜下跳,颠来倒去,没吐出来算好的了!伸手将她放下地来,她摇晃了半天这才站稳。
他拉着她慢慢走了几步:他总是气我,我也该气他一回才算公平吧!他带着小小无赖戏笑的样子让她一时又有些发呆。
他看着她手中还攥着那个丝绒盒子,忽然一伸手给拿了过来:这是他送你的,我帮你保管!啊!?她一愣,没反应间东西已经到了他的手中。
她看着那个小盒子,怔怔的说着:不是你送的吗?是我送的,不过是赔当初那一个!还算是他送的,现在我没收!他把玩着那个小盒,微微扬着下巴说:屋里那些,回来让他们给你摆房里去!那这个,你还是不给我了?她吞吐着,被他一连串的话弄的一头雾水。
是他弄来给她的,只让她看一眼。
还没捂热就又没收了,到底还是不给她啊!这个,等你什么时候眼里就我一个的时候。
我再还你!他手一伸,盒子便入了他的袖袋里。
他笑着:回去吧,明天你不用跟我去衙府了。
在那你也呆不习惯,府里还是有意思些!啊?!她又愣了,又开始发傻。
我要给你一点信任!他弯下腰捏着她的鼻尖,他也实在不舍得她每天跟着他早出晚归。
虽然他很喜欢她在身边的感觉:不过,我不在,你也不许跟他腻腻歪歪!哦!她看着他,被他的神情吸引,挪不开自己的目光。
你是他的主人,别什么事都听他的!也要拿出点威风来,这才震的住他!他看着她的眼神,忽然低下声来说:我喜欢你这样看我,让我可以看到你的内心!她听了他的话,心跳又开始不规则的乱了节拍。
他一直都对她很好,以前很好,无数的好!但是现在,他更展示给她许许多多她曾经看不到的地方。
她觉得他变了,变得让她的心,不由自主的去追逐,想去看他的眼睛!他以前是一直抬高她,郡主啊,王妃啊,她的身份在变,但她依旧。
她始终不觉得与他站在同样的地方!但是现在,她觉得心飞起来,飞的很高很高,虽然她还是需要抬起头来才能看以他的眼睛。
但她并不觉他是高高在上的。
他们更像是,夫妻!他伸手把她抱起来,他喜欢抱起她来。
是因为这样她才能跟他平视,他虽然很讨厌星言,但不得不承认他曾经说的话是对的。
他给她豪宅大院,仆役成群,让她锦衣玉食,活在梦幻之中。
但他没有让她成长过,所以,她永远也不会发现更多的东西。
所以,他要让她与他平视,让她自己去发现他眼中更多。
让她一点一滴的去感受情意的区别。
她依旧可以简单纯净,但有一点她必须要认识到。
就是,他与其它的‘好’,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情怀!他知道她已经在慢慢的感受到,她看他的眼神从惟命是从变成一种更深的依赖。
所以,她需要他给她一点信任,让她自己去抵挡外界所来的诱惑。
目前而言,当然是凌破!虽然他很不愿意,但他知道这是他必须做的。
他知道凌破的力量,他足可以趁他不在的时候把小白给拐带走!他不会无端冒这个险。
他之所以如此决定,是因为刚才凌破的表现!当着小白,他在屋里气得发疯,还是没有破坏房里的一书一纸。
足以证明,他对小白的忠诚,或者说,是灵物对主人的情意!这种认知让他不快到了极点,让他男性的独占欲不停的膨胀。
也正是如此,他更迫切需要小白情意的回应!他要她的眼中,只有他一个!不是强迫性的命令,而是一点点的指引,一点点的,浸入她的骨髓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