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
他轻轻的叫她,他的手臂和腿都缠绕着她,把她牢牢禁箍在自己的怀抱里头去:睡了么?没。
她困的很,但听他叫,还是应了一声。
她就是被他搞的晕的很,金桃子就恼了。
黑袋子就又高兴了。
不过还好,他没打人。
回来把香包打个络子,把它做完了。
他轻轻说,手里还把玩着那个小黑疙瘩:不许让人帮忙,你自个打完了给我。
好。
她答应了,想了想,突然问他:那你喜欢什么香?什么都行,往里填吧。
他笑着,他对什么香都不在乎。
他只在乎她的问题,她在打听他的喜好,这让他喜欢到骨头里去。
好。
她点点头,声音已经有些含糊不清。
他的怀抱一直在催眠她,让她半梦半醒。
那你叫我一声,我就让你睡觉。
他知道她困死了,但他一点也不想睡。
喝了那么多酒,这会反倒精神百倍了。
相公。
她呢喃低语,叫相公比叫名字来的容易的多。
她也顺口的多。
睡吧,我的娘子。
他轻轻拍她的后背,那里此时已经平滑一片。
她的伤疤已经除了大半,除了那些太深太深的,其它的地方,新生的肌肤已经非常完整。
很光滑,也很白嫩。
让他,总是想亲吻。
听了他的话,她终是可以放松对精神的管制。
几乎话音刚落,她就睡着了。
他可以感觉到她细微的鼻息轻轻抚过他的胸膛,他不让她蜷着,他挟着她的腿,这样她才能跟他更紧密的相偎。
他把那个半成品香袋放到枕畔,开始一根根去把玩她的指尖,那里已经没有痕迹。
他根本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做的。
最近太忙碌,宾客盈门,而他,天天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明月高悬。
他吻上她的指尖,一个月了,宁扬那边也不知道有什么进展没有。
带回来的九冥草已经不多,但是送药的人还没有来。
他已经遣凌霜过去看看,如果能在五个月内找到那两个药引就是最好不过的了。
他想得到聚灵咒,现在跟报仇没关系。
只是,他不想死!他不是怕死,而是,他不知道他死了之后小白要怎么办?宁扬说的没错,托给凌霜,不是最稳妥的方法。
就算是最稳妥的,他现在也不想托了。
他现在只想自己照管她。
那么,要用宁扬的方法吗?用七颗蛇丹,将找药的时间延长七年?他也不想用,除非,他有把握在七年之内找到。
他就这样胡思乱想着,不知觉间,竟然也有些困意。
倒不是他发了困,而是,她一直在诱惑他与她同入眠。
她的身体温软下来,呼吸深沉,让他不觉之间,就想入她的梦境。
结果,他早上起晚了!这么些年来,他没有因为贪眠而起晚过。
因为他的觉一向轻,就算头天晚上再累再困,第二天一早还是会很早的醒来。
就算府里再静,风抚过的声音,或者早晨的第一声鸟鸣,都会令他醒过来。
但是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天居然已经是大亮了。
他微撩开帐子,发现太阳光已经照过窗,直投到堂屋的地板中央,已经日上三杆了。
鸟雀叽叽喳喳的在外头的枝间跳闹着,让他,不由的微笑。
是啊,昨天晚上,发现了她内心的小小情怀。
只这一点点的发现,已经让他狂喜。
让他的心像鸟一样雀跃。
让他的身体,前所未有的放松下来。
让他,睡得如此的沉静!他侧过脸来看她,她此时已经背冲着他,睡得正沉。
他给她的活动范围只有自己的怀抱。
但是,她很瘦,还是能从小小的范围里翻过身去。
他侧过身去贴着她,从后头抱紧她。
他不想起床,他竟然想赖一会床。
灿菊跟明霜领着小丫头守在外头,辰时都过了一刻了。
屋里还是没有动静,明霜笑歪了眼:我看,王爷昨天乐晕了。
她悄悄的伏在灿菊耳边说着。
定是主子一亮出东西来,王爷就乐了。
可不是,三更过了三刻。
我听屋里头王爷还笑呢。
灿菊捂着嘴,悄悄的说着:我说我的主意没错吧!两人正美着,这边芍药已经渐行渐近,一看还闭着门,不由的低呼:还没起身呢?刘总管打发人来问好几次了,说衙府那头又堆了事了。
别院的也打发人问安来了。
那怎么着?你进去叫去?灿菊扬着眉笑着。
我可不去,再一脚给我跺出来!芍药吐了吐舌,掉头就走:我跟大总管说一声,让他再候会吧。
至于她们,更候着去吧。
小白刚一睁开眼,就看到一条手臂横在自己的身前。
他居然还在?他很早都会起的,有时她跟着一块醒。
而有时,她根本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
她觉得最近真是越睡越死,就像上回在京里,根本就睡得像死猪。
但是他一直都很忙啊,有时刚回来还没坐定,大总管就跟着过来叫了。
她微微侧了身回头去看他,看他还闭着眼。
透过帐隙看外头,天已经大亮了呢。
今天,他不忙了吗?睡醒了?他忽然睁了眼,吓了她一跳。
他笑着吻她:睡的好不好?好。
他很温和的时候,真的可以给她一种很安定的感觉。
让她也能习惯的跟他问话或者聊天。
再睡会吧?昨天睡的晚了。
他伸手去抚她的脸颊:我不去衙府里了,我留家里陪你两天。
家,他以前从不把这里当家。
凌佩根本不是他的家,但是,现在他很自然的就说出这个字。
家,有她的地方,他就有家了。
不挶于在哪里。
一会姐姐们要来了。
她轻轻说着,每天晨昏定省,这是规矩,灿菊说的。
她不拿大老婆的款,她还是尊称她们‘姐姐’。
她们总是冲她笑的,对她也好。
但灿菊说她们都不待见她,她看不出她们哪里不待见她,但她还是想尽量的跟她们好。
学着她们说话的样子,虽然她们说的话题她大半都听不太明白。
但她还是希望能做的好些,虽然她不是那种当家主母的料。
我不要你记一脑袋烂规矩。
他一把搂翻过她来,让她对着自己:我说过,你只看着我。
只听我的。
其他的,一概不管!他点着她的额心,轻轻的说着。
但是,但是也不……她的话刚说了一半,他伸手捂上她的眼,把她整张脸都要遮了去:我今天不起了,也不让你起。
他笑着:我们才刚新婚,我还没好好在家陪你呢。
我要睡懒觉,然后我们逛去。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他不是君王,为什么要搞的比君王还要忙碌?他今天什么也不想理,谁也不想见。
只想好好抱着她,补去他这些年来一直缺失的好眠。
但是,但是她们……啊……她小小的低呼出声,因为他的另一只手已经滑到她的胸前。
他半压着她的身躯:你睡不睡?不睡我们就干点别的。
他轻轻的哼着,她的脸在他手心下已经变得滚烫:我看你现在有些精力过剩了。
昨天还有力气爬那么高?我是不是得多帮你消耗一些才行?昨天是捞沙燕,雨姐姐做一晚上才得的。
她低声说着:叫人来,就又飞了。
他心里头明白,她在意的是那个风筝。
她不是个淘玩的主儿,她静的很,从不爬高上低的闹。
但她心里头是最记好不记仇的,别人待她的好,不管是出于什么心理,她总是记得的。
所以,她才会这般混不顾的去捡。
就如同她当初救人,是一个样。
这是她的好,同样也是他担心的地方。
沙燕飞天上去了,你也天涯海角的去找么?他吻她的颈子,手指却没放松对她身体的侵袭。
他的欲望总是因她而高涨,非常容易就会高涨的翻腾起来。
那有天我丢了,你找不找?他松开捂着她脸的手,喘息着找到她的嘴唇。
唇舌纠缠之间,他轻声问她:你找不找我?找。
她嘤嘤般的低声应着他。
他是个大活人,怎么能丢呢?但是,她会去找他,当然会找。
他是她的相公,是她的夫。
抱着我。
他低声命令她,他提着她的腰,要进入她身体最柔软的深处。
她伸手攀住他的颈,因他的动作而瘫软无力起来。
她一直对男女之间的这种事是有些抵触的,第一回她疼的很。
后来他们上了京,在京里他就没怎么动她。
后来买了骆驼了,他又高兴了,她还是觉得疼。
但她不能拒绝他的热情,这本就是她该尽的义务。
大概所有女人都是这么过来的,疼就疼吧,反正也疼不死的。
但是,新婚那天晚上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她也说不出是什么不一样,或者是喝了酒,或者是因为别的。
反正,好像是没那么疼痛了。
不仅是如此,她好像还要飘起来一样的。
昨天晚上也是这样,而现在,更是这样了。
他抱着她,轻吻她的耳垂:你还疼不疼?他轻轻在她耳畔问着,上回她让人给下了药。
说了一堆许了或者没许的话,把他给气个死去活来。
但他很快就知道,她还是未经人事的。
用不着真的去验证,他就知道。
在衙府里头他就想要她,结果她抖得像打摆子。
身子崩得像一块铁。
他一亲她,她就跟个木头一样动也不敢动,但不自控的乱抖不休。
弄得他得压了情欲而去引导她,他现在根本已经可以胜任教习大娘的职位了。
他尽量温柔的待她,慢慢的引导她,他舍不得她疼。
他在乎她,所以不希望只有他自己得到快乐。
他尽量压着自己的欲望,不去对她索求无度。
他总是在意她的感受,怕又给她弄疼了。
结果,每每都是她紧张的要死。
而他,也跟着紧张起来。
新婚那天就好多了,昨天晚上就更不一样,他感觉到她放松了,整个人彻底的温软了。
也许是他完全放开的情怀感染了她,或者,是因为她也陪着饮了酒的缘故。
真的不一样了,她的释放让他的情欲前所未有的高涨。
忍不住早上醒来再次的向她索求,让他简直要沉迷了。
你还疼不疼了?他再次问着,感觉到她的手臂要滑下去了:抱紧我。
不疼了。
她根本不敢看他,浑身的火灼得她快要化掉了。
那你告诉我,你现在什么感觉?他笑着轻咬她的耳垂,低声说:你只告诉我,是我们两个的秘密。
她轻轻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脸已经涨得血红血红的。
他听得眉毛都飞扬起来,眼睛笑弯成两道弯月:我跟你交换秘密,以后我们就多多努力。
他笑着在她耳边也低语了几句,让她的脸更是红烫起来。
她的手臂不由自主的收紧,这动作做的再是自然不过。
他抱紧她,深深的吻她,像是要收走她全身的空气一般。
外头的鸟儿还是闹的欢,一直唱着动人的歌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