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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金桃,香包

2025-03-30 06:31:08

她刚才又当着王爷叫我姐姐,我真怕哪天王爷劲头上来了收拾我。

烟雨带着小丫头端着茶点,一边沿着廊道走一边低声跟灿菊说着。

收拾了你,我们也跑不了。

灿菊笑着:主子什么人你我都清楚的,我看没什么事。

刚才平海就教训了几句就散了,根本不象是真着恼的样子。

就是,要收拾,也得先收拾那几个!芍药接过话头,冲着倚月楼的方向指了指:过几天我就窜掇主子往那里逛去。

那里头有个瀑帘子,凭什么她霸着。

哪用的着你窜掇?灿菊笑起来:咱们的主子,就有那个本事!说着,她朝湖中央努了努嘴。

倾绝正带着小白在折桥那重新挽了线放风筝呢。

前儿个王爷把平伯叫书房里头去了,我送的茶。

听了一耳朵。

灿菊扬着眉:王爷要改园子,要把倚月楼跟平纱馆通开!你说这是什么意思?真的?烟雨凑过来,来了兴致:真的只要咱主子一个了?还用我说么?灿菊挑了眼说着:王爷现在不一样了,也不燥了,也不怒了。

天天都回府了。

主子嘴里再没把门的,王爷都不生气。

王爷现在留着她们,是不想主子知道了心里头不痛快。

主子好性儿,人也大度,王爷是顾着她。

咱有福了。

芍药笑着拍手:上回你跟明霜上京,羡慕死我了。

下回可轮着我跟烟雨了啊。

就是,就是。

烟雨急着拉她的手:我长这么大,还没上过京呢,出府都是有限的。

那还不容易。

灿菊笑弯了眉:我寻思着王爷到哪都得带着她,那还不得找人伺候着?以后,有你们逛的。

对了,前几天让人打的金寿桃。

什么时候得?明儿个就好了。

芍药笑着:明霜昨天打发人去问了,说差不多,就差改改边。

回来让主子把这个送给王爷,保让王爷喜欢。

几个人一行说着,已经到了湖畔。

灿菊先慢行到桥边,轻声招呼了声:王爷,茶点是给您摆亭上,还是台阁里头去?放亭上去吧。

倾绝一边拉着风筝一边说着。

灿菊这边已经吩咐小丫头打另一头绕过去,免得碍着他们。

倾绝把小白绕到怀里头去,让她拿着轴:四月十二我围猎去,你瞧不瞧?瞧。

她应着,仰着脸看天上的沙燕,凌空展翅,随风而舞,细细的珠光线牵引着它。

明媚的光映得它透亮的,真是好看极了。

赶明个给你做个大的,嵌上灯,晚上拿到围场去放,那才高呢。

他看着她红通通的小脸,一时间又笑起来。

比这个还高吗?小白一脸的惊异。

当然了,连你都能给扯上去飞。

他低下头去吻她的额:你可以上去飞,然后我一拉你,你就回来。

呵呵,那我就跟沙燕一样了。

她甚至开始想像了,那个木头人一样的小白,现在也能想像了。

他抱紧她,看着她闪亮的眼眸:你不是,因为我不会让你断了线。

说着,他跟她一起握了轴,就开始收线:阳光太刺眼了,别老瞧了,去喝茶吧。

阳光晃的很,一会再给她晃出眼泪来,那就麻烦了。

好。

她乖乖任他收了线,拿了那只沙燕,跟着他一起往亭里去了。

三月三十,这天是倾绝二十五岁的生辰。

其实自大婚那天开始,就是两宴同庆。

头三天他都在,后来忙起来了,便一直是大总管刘波在应对。

府里天天都是笙歌不绝。

今天是他生日的正日子,宴里肯定得到。

京里来的人都还没走,他一边忙的脚不沾地,一边又得应对各方来的人。

对于这个生日,对他而言,就是提醒他驭关即将来临。

那就等于,接下来的几个月,他必须要经常在狼舍渡过了。

他并不期盼这天的到来,甚至是有些懊恼的。

以前,他总是希望驭关可以早些到来。

他可以尽早驾驭夜哥,它一旦成为他的忠仆。

就算缀锦制驭,他可以强突以搏。

就算狂血入髓,他时日无多,对他而言,也不是最重要的。

他费尽心思去找聚灵咒,是为他这盘棋上再加一个重要的棋子。

有了聚灵咒,他可以尽放狂血,他便有了必胜的把握。

没有,夜哥一样是他最大的筹码,灭了缀锦,立时死去,同归与尽,也无所谓。

但是现在,现在。

他叹息,他放不下他的小白!今天小白陪着他一同迎客,她是家母,当然不能总藏着不见人。

她现在虽然见了宾客如云还是会很紧张,但至少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打摆子,泛木呐了。

这些天下来,她可以少少的陪饮上几杯,在灿菊的帮衬下,陪着女眷们说上几句很得体的话。

虽然谈不上应对如流,也做不到跟她们家长里短!但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入夜,放尽最后一簇烟火,送走最个一个宾客。

他已经是半醉,比前之前的婚宴来说,今天他的心情不算好。

小白带着明霜几个把他扶回去,他们才刚刚新婚,房里还是红光四溢的。

屋子四脚的八盏立树烛台上,红烛根根明亮。

明霜几个给他更了衣,换了家常的绒锦白袍,浓浓的饮了一盏茶。

临出门的时候,灿菊不忘向着小白努嘴,示意妆台上的盒子。

小白知道,那是前几日灿菊让人打的金寿桃。

说让她给他的。

今天是他的生日。

他歪在榻上,看着小白闭了门,向她招招手。

她今天也喝了酒,此时脸染的通红。

她到妆台,伸手拿了盒子过来。

直举着向着他。

你送的?他接过来,斜倪着眼,轻轻的笑着。

伸手打开锦盖,是个金寿桃,在他开盒的一瞬,桃子的机关也一并打开。

桃心里弹出一对金童玉女,两人皆手上执着单联:人长久,月长圆,春长在。

国永昌,家永睦,福永生!构思精巧,妙夺天工。

桃子已经雕的诩诩如生,每一片桃叶的脉落都是如此清晰。

上面还缀着水晶露珠,似是随时都会随叶而落一般。

小儿更是憨态可掬,机关也是巧妙非常。

沉甸甸的,足有一斤多重。

嗯,小白祝您福寿绵长。

她笑着看他,一脸的通红。

灿菊教的?他丢下桃子,伸手拉过她:你知道的,我不需要你这样。

特别是,在我的面前。

她看着他眼底没了笑意,一时有些发了慌。

他不喜欢吗?菊姐姐说了,只消说是她送的,再说那样的话,王爷一定会喜欢的。

你想不到这些。

他抱起她来,向着床边:想讨我喜欢的,不是你,而是她们。

你根本不会讨喜欢,不管对谁,对不对?他叹息,抚过她通红的脸颊,吻上她的红唇。

他不喜欢她这样,装出一副讨喜欢的样子。

她其实根本是不在意谁过生日的,她脑子里装不下在意。

她只能承载命令,灿菊几个的话,对她而言,也是一种命令的方式。

他的话,对她而言,更是命令。

他不喜欢她这样听从她们,甚至将这种听从付诸了行动。

把寿桃拿给他,堆出一脸的笑向着他,说一些福寿绵长之类的话。

她永远都不会懂,他在意的是什么。

他的懊恼更深了起来,因为他越来越想探究到她的内心了。

他以前只想让她快乐,现在,他更想知道,他在她心里,究竟是怎么样的。

这种连他都控制不了的情绪在滋长,让他甚至觉得有些悲伤。

他深深的吻她,竭力想用热情打消掉那些古怪的情绪。

他开始剥扯她的衣衫,他的唇沿着她的颈一直向下吻去。

她的身体成功的撩拨起他心头的火焰,但却让他的心更加的失落起来。

他的手探进她的衣襟深处。

突然,他的手指触到一小块凸起,在她贴身小衣的胸袋里头。

什么东西?他微怔,什么东西还藏到贴身小衣里头去?难不成,灿菊开始教她藏体己了吗?她个呆头,就直接往衣服里头藏了吗?哎,别,别拿。

她轻轻的叫出声,本能的伸手就想去捂。

但是,他的手臂勒着她,他的身体压着她,她动不了。

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把东西给掏出来了。

一个四方的香袋,黑色的,边角还是参差不齐的。

上头有金线綉的花,一看就知道是她的手艺,因为他已经不能确认那到底是不是花,估计是的。

一大团,下头有一根歪斜的细茎。

边上还拿金线绣了四个字:寿比南山。

给我的?他轻声问她,声音竟然有些颤抖起来。

这四个字他教过她,他记得,一次教的是东南西北,山水花木。

还有一次,教的是福寿恩德。

有一次起了性,教了她一个比翼双飞。

给我的?他再次问她,看她已经开始发抖了,她明显是吓着了。

她脑子呆的很,认为藏这里他就发现不了了,她也不想想,他们是夫妻。

她这种藏法能藏几天?这几天他没碰她,是因为他每每回来的很晚,她也让一连串的大宴小宴弄的疲累不堪。

她就铁打的认为,这里安全的很了。

别打她们,我干的。

她一脸等死的表情,刚才金桃子那么好的东西,他一眼就看出是她们弄的。

不高兴了,现在又发现这个黑香袋,他一定气了。

他一气,要打人,要杀人了!她脑子一空,什么也不顾了,径直就说着。

当然是你干的,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轻哼着,眼底却堆了笑意。

他的心明了,满了,漾了,然后,静了。

他简直就要笑出来了,但他忍着,看她那一副任宰割的模样。

他决定要深掘她的内心,就在现在。

怎么绣个黑的?他勒得她更紧了,感觉到她呼吸已经变得急促慌张起来。

您,您……她结巴起来,他忍不住吻她的唇:说‘你’你老穿黑的。

她逼的没辄,眼一闭,直喊了出来。

寿比南山,谁教你的?这四个字她会写,但凑一块又是谁教的?他已经快忍不住了,忍住内心的笑意原来也的确是一件难事呢。

没人教,我问的。

她在他怀里开始挣扎起来:别打她们,她们不让拿给你的。

我干的,都是我干的!别乱动,我还没问完呢。

他轻哼,她一拱他,他又开始起火。

他压着她:为什么不让拿给我?黑的,过生日不吉利。

你看了要生气的。

她们不让拿的,真的!她们说寿比南山,是说给老头的,花绣的太难看了。

她们让我扔了,我没舍得,都是好绒线!她低叫起来:你打我吧,都是我干的!我喜欢。

他忽然说,她一下子静下来了,瞪大了眼瞅着他。

好像没听清他刚说什么一样。

我很喜欢。

他低声在她耳畔重复:非常非常喜欢!她注意他的装扮,也记住了今天的日子。

她甚至记得很久以前,他让她给他绣个香袋儿。

她会去问别人祝寿的话,然后找出四个她会写的字,虽然那四个字很不适合他现在的年纪!但她心里是在意他的,她不会讨人喜欢。

但是现在,她想讨他的喜欢,是她自己想。

这个挖掘出来的成果,让他想大笑出声,让他觉得今天实在是一个非常好的日子。

真的很喜欢。

他不停的说着,心灵上得到满溢,他开始接着寻求身体上的满溢。

他抚平她身体的颤抖,让她跟他一起火热起来。

他不停的亲吻她,感觉灵魂已经飞到天上去。

让他的身心,都是如此的极乐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