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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星言的意志挫败

2025-03-30 06:31:08

倾绝三日都没带着小白出去逛,这几天市集里头闹的很。

街头所传的,皆是司马家倒台的事情。

凌迟暴市,抄家游街,当下的百姓,最爱看的戏码莫过于此。

人人皆是麻木,大官一朝势倒,当初的前呼后拥,今日成了案板鱼肉。

曾经没受到那般荣华,此时便更恨不得他千刀万剐。

无仇无怨,也就当个笑话看。

心下想着,瞧瞧,虽然我衣食寒薄,但总可以保命度日。

曾经你是富贵荣光,如今狗也不如。

拜高踩低,气人有,笑人无的心态尽展无遗。

所以,平日里,只要有个杀头的戏码上演,便是万头攒动,人挤人拥,热闹的比名戏班来了还更甚。

他正陪着小白在院里闲坐,看到管家正忙忙朝里走:王爷,左大人来了。

小白一听,忙不迭的丢了杯就往屋里躲。

她现在是屋里人了,不见外男。

这规矩她记得清楚的很。

他也不拦她,任灿菊领了她便拐进后院厢阁,眼睛,却只顾着看着她细瘦的背影。

王爷。

一时左成让管家领了过来,拱着手向着他。

左督统,坐。

他淡笑着,指着身边的石椅:怎么,刑毕了?他此行来,定是因为此事。

是,刚咽了气。

老东西能忍的很!他一落座,赔着笑说着。

明霜奉了茶来,便退下让他们闲话。

左成继续说着:丞相让属下来,说抄家共得三百五十万两,各项金器古玩若干,要如何上报?他是皇上养的狗,东西当然得归皇上。

不过,你们也劳累了,瞧着报吧。

他微微笑着,睨眼看着左成眼底的微喜。

是,是,王爷忠君爱国,又知道体恤下属,我等日后自然唯王爷马首是瞻。

左成一串马屁连拍。

什么马首是瞻,我们皆一殿为臣,都是为皇上出力。

自然同进退,共享功荣。

倾绝不以为然,轻轻说着。

是,是,王爷说的是。

左成连连点头:那今晚丞相家中备宴,王爷赏个脸,去乐乐?这几日我乏了,歇歇。

你们乐你们的,不用管我。

他淡淡的说。

他此番来,是想向皇上给小白讨个封号。

现在到了手,他也没兴致去管其他。

至于杜劲轩,他帮着替他扳倒了司马家,其他内务,他也没兴趣理。

他只管边戎军机,调配兵马。

其他的事,杜劲轩会处理的比他周全。

打发了左成,他起身回了后院。

刑毕了,那么外头的戏也该散了。

他也想带着小白到处逛逛。

过几日,他就准备回去了,也该筹备婚事。

婚事?想起来,心里头就觉得很舒服。

屋里人,谁说她只能当屋里人?回了屋,看到她正在屋里头坐着,让灿菊给她梳头。

看到他进来,两人都忙忙的起来,他也不管灿菊还在,一把就将她抱个满怀。

灿菊笑着退出去,将屋子腾给他。

他抱着她,吻她细细的颈脖。

她被他弄的痒痒的,微微的缩着颈。

他轻轻笑着,在她耳畔低声说:我们去逛吧?你想去哪?好。

他说什么她都说好,她一向是没意见的。

他抱着她坐在妆凳上,忽然想起揽月楼的雪蛤莲蓉,上次他给她带了,但后来他直接进了宫,也不晓得她吃没吃。

这街上有个揽月楼,有好吃的。

我带你去吧,正好在那吃午饭。

他说着,便起了身。

招呼灿菊进来接着给她梳完头,换衣裳。

再度坐在揽月楼上,还是那个临景栏的坐位。

但倾绝的心情却已经不同,他喜欢跟她在一起,让他也变的简单起来。

在她这里,没有图谋,没有血,没有狂燥,没有任何肮脏的东西。

他为她构架的美好世界,也是他自己可以憩栖沉睡的地方。

桌上放了雪蛤莲容,虾仁酥,溜的焦焦的鸭皮碎肉卷,还有芙蓉屑枣仁糕。

满满的堆了一桌子。

他支着肘,看着她慢慢吃。

她吃东西很慢,也很有规矩。

他淡淡的笑,看着她一脸满足的样子。

她在吃东西的时候就会有这样的表情,一脸的满足,好像已经拥有了所有一般。

当她有这样的表情,他的心就满溢起来。

如同,他也拥有了所有一般。

好像那曾经刻骨铭心的仇恨,都已经远离了他,他如今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带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在这里静静的过他们的日子。

好吃吗?他看着她,轻声问着。

好吃。

她点头,回应他一个小小的微笑。

我们把厨子带走吧。

他忽然握了她的手,半真半假的逗她。

啊?她大睁了眼,一时有些泛怔。

带回去,天天做给你吃。

他笑着,她发呆的样子令他想亲吻她。

呵呵。

她看他笑的开怀,不由的也笑着。

他站起身坐在她的旁边,抱紧她:你要是喜欢京里,我们以后就搬来这里住。

她笑着,任他抱着。

突然,楼下街上行来的人吸引了她注意。

确切的说,吸引她注意的,不是人,而是那两人身后跟着的动物!高高的,比马还要高的,有细长弯弯的颈脖,身上还有两个鼓鼓的肉包!她从来没见过的。

是骆驼,喜欢吗?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宠溺的说着:你没见过。

缀锦那里没有。

骆驼。

她重复着他的话,一时被那悠闲迈步的动物吸引住了。

是啊。

喜欢我就买来给你骑,很有意思。

晚上就教你骆驼怎么写。

他轻轻说,眼底的笑意却渐隐没了去。

他看的,不是骆驼,而是牵着骆驼的人。

那两个男子,全身罩着青色的氅,头上还罩着纱笼。

他是瞧不见他们的样子的,只能看到,他们牵着骆驼的手。

他回眼看了一下凌霜,凌霜会意,便径直向楼下走去。

外头八个,屋里不知道。

没机会的。

萧亮轻轻的在星言耳边说着。

去了集再说。

星言低低的说着,她在楼上。

他看到了,只用眼角的微光,便知道是她。

她比别人都瘦,坐着像一根竹样。

那样的身姿,常常会进入他的梦里。

催着他,不停的寻找。

下来了一个。

萧亮轻说,话音未落。

已经听身后传来一声:喂,卖骆驼的。

两人一怔,星言回了头来,躬着身:大爷,您有吩咐?他尽量压哑了嗓,像是一个饱经风霜的游商的样子。

卖吗?凌霜打量着他们身后的骆驼,却并不看他们。

正说着,倾绝已经带了小白从楼上下来了,慢慢的走近了他们。

卖,卖。

星言将头拱得更低了,带着讪笑:小的就是卖骆驼的,哪有不卖的理?您要几头?小白走下来,简直被这高大的生物给震住了,它们有着黑黑的大眼睛,近看时,很温柔的样子。

扁扁厚厚的凸唇,嘴巴里还不时的咀嚼着,像是刚刚也吃了很美味的东西一样。

她想伸手去摸它的颈,却是有些不敢,只顾睁睁的瞧着。

真,真要买?她的心怦怦跳着,这么些个大家伙,院子里好像都盛不下一样的。

买,你喜欢。

当然买。

倾绝揽了她:都要了,开个价吧。

哟,爷要是喜欢,您就给个盘脚钱。

我给您送家去?星言压低了嗓子,装成喜不自胜的样子说着。

我给你一千两,都给我送去吧。

倾绝微微扬着眉。

凌霜招呼一个手下过来:你带着他们家去,到家再给钱。

谢谢爷!小的这就给您送回去。

星言长躬到底,跟着凌霜的手下就慢慢转头而去了。

倾绝看着他们渐行渐远,唇边又浮起那种似有若无的嘲弄。

一千两,小白在心里盘算着。

五头,那么一头就是,二百两!二百两,她只值三串钱。

一串一百个铜板,十串是一两。

能买多少个她啊!她已经算不过来了。

算什么呢?他低头一看她在那掰手指头,忍不住就想笑。

太贵了,不要了吧。

她现在已经可以和他静静的对话了,对着他,也不像以前只会筛糠一般的抖了。

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我钱多的没处使,用不着你给我省。

他低低在她耳畔说,浑然不顾这里是大街。

又弄得她一个大红脸。

实在太贵了。

她的脸红到耳朵根,任他揽着接着回揽月楼。

重新上楼坐回到刚才的座位上。

哪里贵?最贵的我已经有了。

其它的,都是便宜的很。

他抱紧她,轻轻的说着。

她是他的无价宝,她的微笑,是他的奢侈品。

他还想要她的心,让她永远只需要他一个人。

只要她在他的身边,冲他简单的微笑。

那么,当他疲累满心的回来的时候,就会觉得很满足。

安睡在只属于他们两个的世界里。

五个要一千两,那么一个就二百两。

小白才值三吊,那……她忍不住又叉开手指开始数,但她话音刚出了一半。

他已经吻住她的嘴唇,让她大脑一下子完全停止运转,不仅如此,甚至有些心跳骤停。

他在大街上亲吻她!这里,这里是大街上!虽然是坐在楼里的,但临着街呢啊!楼下的人,经过的人,跑堂的,老天!她快晕过去了。

他伸手兜过自己的氅包裹住她细小的身躯,让人瞧不见她,他狠狠的亲吻她,身体里的火苗也在腾腾的窜烧。

她抖起来,紧紧的缩在他的怀里,脸烫的可以摊鸡蛋了。

我们回去吧。

他勒紧她,放开她肿胀的嘴唇:吃饱了吗?饱,饱了。

她不敢抬头,缩成一个小团,在里面闷闷的哼着。

那我们回去,我饿了。

他笑起来,一把就将她抱来,几步就跨下楼来,径直便上了车。

他怀抱着她,指尖轻轻抚过她细小的身躯,引起她的轻颤。

她还是瘦,但已经略有曲线,微微有些玲珑起来。

她在他的手心里开始慢慢变化,一点一滴的绽放了开来。

她已经不是硬硬的小铁板,在他怀抱她的时候,她会变得微软起来。

她如同是他细心栽培的一株幼苗,每天,都可以让他感受到细微的变化。

每一点,都可以令他惊喜。

她身体纠错的疤痕在慢慢的变淡,新长出的肌肤在慢慢填补那曾经的坑洞。

她曾经的固疾也在他的呵护下有所好转,那些曾经因为虐打而至的顽症在一点点从她身体里退去。

她还是无法自如的叫他的名字,在他的威逼利诱下有时会磕磕巴巴的念出来,那样他已经很高兴。

总有一天,她会很自如的开口,像他唤她一般的自如,他是这样想着的。

小白。

他轻轻叫她,不时在她颈上烙下一两个细细吻。

她抬眼看他,黑黑的大眼睛带着细小的微光,让他,沉迷。

如果少爷找你来了,你走不走?他抚着她的眼眉,轻轻问着:走吗?少爷?她微怔,既而说着:他把我卖给你了。

若是他后悔了,不想卖了。

找你来了,你走不走?他接着问。

那,那你要卖我吗?她有些微抖起来,没答他,竟然开始问他了。

我当然不卖。

他抱紧她:我问你走不走?不卖,我就不走。

她张大眼看着他:不走的。

她是他屋里人,她许了他的。

他是她的天,是他唯一的依靠。

她曾经学过的,她要尽心对他好,让他喜欢。

他不喜欢了,也不能生气。

不能挟风喝醋,不能争,只要一心一意对他好。

他抱着她,轻轻拍抚她的后背。

忽然她又抬起头来,看着他:一千两,也不卖吗?他笑起来,再度吻住她,深深的吻她:不卖,再多钱也不卖。

金山银山也不卖,全天下的钱都堆过来,也不卖。

他一叠连声的说着,反身压住她:我只是要你不要走,谁带你走,你也不许走。

我不走,我许你了,我就只跟着你。

她颤着声音低语着。

他看着她的眼睛,忽然翻身坐了起来。

自小几那里拿了个药盒,从里面拿了个药丸子给她:吃了它。

他看着她说。

她伸手接了过来,二话不说就直接给吞了,连问都没问。

他笑起来,拂着她的脸颊:你个大笨蛋,让你吃你就吃。

她看着他笑,她也跟着笑起来:王爷叫小白吃,小白就吃。

叫错了。

她脱口而出的话让他逮个正着,他又扑过来亲吻她:以后只有我的话你可以听,别人叫你吃什么,不能随便吃。

他开始抚摸她的身体,燃烧起新一轮的火焰:你只能听我的,只能让我看,只能让我碰,只能想着我。

他又开始霸道的对她宣布所有权,一点点的在她身上打上他专属的烙印。

好。

她含混不清的应着,随着他的火焰而灼烧。

她觉得有些窒息,他的怀抱勒得她有些喘不过气,但是他的热度让她觉得温暖,让她软绵绵的无力。

他是她的死神!他可以让她死,也能让她活的像神仙。

只有他可以让她如此的陷入迷离,让她的眼底产生悲喜,让她的心起起落落,让她,甚至忘记了曾经的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