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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二章 鱼龙的秘密

2025-03-30 06:31:09

倾绝看着日头一点点向上爬,表示着她下去的时间已经不短了。

他的手心开始泌汗,心跳开始紊乱急促起来。

你不该让她下去,如果鱼龙在下面将她制住。

咱们一点办法都没有!鬼目灼轻轻低嘶出声,已经快一个时辰了。

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让他,也有些焦燥起来了。

他一直在龙禁海之底,却没有被人所驭。

甚至这底下有强灵,缀锦的制驭也近一年来才知晓。

倾绝的声音微微发颤,但还是清晰的说着:知道为什么吗?他从不出来,不惹别人。

鬼目灼轻轻哦了一声:是因为这个吗?去年的时候,我们跟穆锦容在这里大战。

如果穆锦容没有纵水淹两镇,将尸体调控起来破我们的气罩。

鱼龙根本不出来,最后,他出来,是因为碎尸太多。

破坏了这里的水质!倾绝紧紧攥着拳:他并不好战,也不好勇斗狠。

甚至可以说,他一直是避开这湖外的一切!他当然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让小白下去,那简直是开玩笑。

就算再怎么知道她的实力也好,他都不可能这样做。

但是,他对鱼龙的所知,也不过是凭借他的揣度。

虽然他对此一向非常算自信,但是此刻,他依旧疯狂的担惊受怕。

他怕他的揣度是错,更怕小白遇到意外。

但是她这样下去,是侵犯了他的宁静。

就算为了自保,他先发制人,也不是不可能。

鬼目灼凝了一下,既而说着。

小白驭风。

风灵并没在她身上。

就算鱼龙想要动手,也该知道,他的敌人。

当然不止一个!敢这样下去的。

灵物一定不弱。

他成灵这么多年,当然不会贸然动手。

打扰了他一直以来的平静。

倾绝低语:如果。

如果去年地时候,他不是在逼不得已的时候才出手。

他如果早些出来,或者我们全都葬身于此。

他,他根本就是一个,一心想成妖的强灵。

他说这些地时候。

胸口突跳的难受。

他在赌,用小白与他自己地命,赌鱼龙的个性。

他在说这些的时候,也同样是在安抚自己。

他只希望,鱼龙真是如自己所料。

或者,小白在找到鱼龙的行踪之后,可以小心的回来。

湖底这么大,她借风探罩,也需要时间。

刚才鬼目灼打平雷波在水面周围探走。

感觉不到任何地水波泛动。

下面没有任何的动静,鱼龙想要制她,必然要开力摧水。

就算他一口把小白吞了,也不可能如此宁静无波!他现在只能这般想。

他只能不停的安抚自己。

不停的。

平静自己疯长的担忧!什么?你要我帮你剥皮??小白惊呆了,她此时已经感觉到呼吸有些困难起来。

体内的气流已经不够了。

让她的脸,有些不正常的泛着潮红。

你带的怪珠子,可以自水中汲气。

你本身也能引气入体,入了水,闭了呼吸,周身都成了分离水与空气地细网。

这是驭风者的特有法血的缘故!他看着她:你地风灵好像离你很远,不然,我不可能你离的这般近,才觉察到你地存在。

那,那又怎么样?我,我相公就在外面。

你,你…….她想说两句凶狠地威胁他的话,却怎么也组织不好强力地语言来表达。

我说过,我不会杀了你。

我知道你外面有帮手,我弄死你。

他们不会甘休,反复折腾,扰我平静。

龙禁海是个好地方,我没打算再寻家园。

他轻轻笑着。

那我也不会给你作伴。

她咬着牙,呼吸更是急促起来。

当初让你留下给我作伴,不过是觉得有趣而已。

毕竟,这里也没人跟我说话。

不过,你要是助我化蜕,我给你血。

如何?他看着她气息浮乱:你的风刃可以削去我的鳞皮,正好是我所要的。

她盯着他半晌,看他一脸认真的表情。

削他的皮?他不是要痛死了?她看着他的身体,那鳞与肩部相接的部份,根本不像是一个套子,是长在一起的。

但是,右肩臂的位置已经裸出一部份人的皮肤。

我的鳞坚硬非常,根本无法斩断或者割破。

他接着说着:我从去年与一个水灵交战之后,汲他的灵血之气。

便开始渐渐化形,但外皮太硬,我的人形无法脱蜕而出。

我人形已经齐整,却受鳞皮所限,用了快一年的时间,才让脸颈露出来。

人体与鳞皮衔接的部份非常紧密,没有缝隙。

但是你的风无孔不受,刚才水草密缚都能找到细缝,脱体而出。

你一定能帮我!像熟稔的疱丁一般,找到腠理,就算手里拿着再钝的刀,也可以轻松的分解牲畜。

找到细缝,他一定可以摆脱这身坚硬的鳞!我怕伤到你。

她听他这么说,忽然觉得他实在很不容易,这么坚硬的鳞皮。

最后却成了他化形的阻碍。

当时打他,也是气急了所为。

但是现在真要让她去剥他的皮,她实在没把握让他毫发无伤。

他的眼微微凝亮了起来,忽然笑出声来:你实在很有意思!若是正常表现,该要先确认能不能拿到自己想要的吧。

她的表现从一开始就出他的意料,一波又一波。

让他意趣非常!我送你上去,你可以更自如的驭风。

他忽然一托她,她整个人一下失重般的向上顶去。

水轰然又合拢起来,但她却感觉不到水力逼压的力量。

因为他太快,他的速度,简直不像是鱼在水里游,而像是在飞。

因为她的表现太出乎他的意料,让他不由自主,对她开始信任。

送她上岸,让她更好汲风,她一定还是会帮助他。

来了。

鬼目灼感觉到有一股强劲的分水之力极快的向上突涌。

水面依旧平静无波,但却从中心开起一圈圈的起涟漪。

他收拢双翅,整个头冲向下。

倒竖在半空。

四肢开始灼烧起来,浑身地气都凝在颈间。

倾绝紧紧盯着下面。

那波纹越泛越广,然后,他看到咕咕的水花。

像是湖心一小丛的水,被煮开了一般地。

他双手凝拢,眼微微的凝红。

正蓄势待发之间。

他忽然看到一大丛白乎乎地东西涌了上来,然后小白一下露头出来!他一怔愣了一下,还不待他有任何的反应,更快的,他又看到一个头。

一个男人的头,绿色的发,银白地眼。

惨白如雪的面容,不含一丝的血色。

在阳光的照耀之下,折射着诡异的光茫。

在他们浮身而上的下面。

是一大团白。

在水的掩映之下,像是一条盘距的大蛇一般。

他整个人倒抽了一口冷气,鱼龙!去年夏天。

他看到的时候,还是灰色地。

但此时。

已经变成白色。

不仅如此,他还半化人形了。

他直到浮上来。

倾绝都完全感觉不到他任何灵罩之气。

就算水灵入水,也不可能在显灵的时候没有灵罩之气。

而他,分明已经近在眼前。

却根本没有任何强大的迫力!刚才,是水波地分水涌力,让他们有所警觉。

这家伙,如果全化成人形,就算站在他的身边。

他也不可能感觉到他是灵物,他妖化了,而且,比宁扬妖化地更为完整!鬼目灼瞠目结舌,小白在他手里。

而且还让他带出来了,他什么意思?用她要挟他们几个,把他们一网打尽?他直直地瞪着对方惨白的脸,他露出水面地部份已经完全是人。

但下面银白的鱼尾还在团团绕绕,不时有薄鳍抖上水面,若隐若现。

相公,他答应给我血了。

小白了一把脸上的水,在出水的一霎,她的风罩一散,水便自然泡满她全身。

她的发因为刚才突进的极快已经完全散开,浮在水面上,像是一大团浮藻一般的。

倾绝愕然,他刚才也吃不准对方的意思。

突然把小白弄上来,或者是想借她让他们都乖乖就范。

但她这样一出声,让他,也一时有些愣怔起来。

雷王兽,以前在水川的时候曾经见过一个。

他抬脸看着鬼目灼,眼眸银光耀目如炽:挺威风的。

他言语没有讥讽,倒像是真心的赞美。

听他出声,倾绝长长出了一口气。

他算的没错,这鱼龙,根本就是个潜世静修的灵物。

或者,他只想修妖化仙。

世间的纷争,他根本就是能避则避。

他既而看向倾绝,在接触到对方紫色眼眸的时候微微一凝。

唇边带出一丝诡密的笑意:你有妖狼的血,去年来过这里。

为什么当时不找我要?你给吗?倾绝盯着他的眼:总要有点回报吧?他松开攥紧的拳:你若这么乐善好施,当初就不会任水灵作怪了。

哼,说的没错。

他突然身体一拱,小白低呼一声,整个人便弹了上来。

哗的一下带着水湿嗒嗒的便径直跃上半空。

鬼目灼身形一动,倾绝伸手一捞,一把将她带进怀里。

连他的衣服也弄湿个大半,湿衣一沾上空气,她顿时觉得很冷,牙齿都在咯咯打架。

他一把抱住她,看着鱼龙:你已经妖化,为什么还拖着鱼尾巴?看他的样子,倾绝已经猜个大半。

鱼龙鳞坚,刀枪难入,一旦成灵,极为难驭。

个性霸道的,便是一方之祸,但他在水底盘居多年,两镇一直安然无恙。

已经说明,他的个性很是祥和。

他长出一口气,就算再怎么祥和,把小白放进水底是他的下下策。

但好像他总是在用下下策,让他的心,一直七上八下,郁结难舒。

帮我蜕形,我给你药引。

互不相欠,公平交易!不然,今天你们谁也别想走!他看着他们,轻轻笑着。

他能轻易给人,当然自信满满。

而他的自信,自然力有所依,这里湖面宽广,鬼目灼纵然可以凌空,想平掠这里,难上加难。

如果愣跟他打,他已经妖化,比他之前预料的更强,他已经没有把握。

我的影刃,没把握可以打碎它们。

倾绝实话实说,看着怀里的小白,她穿着湿衣服很不舒服。

他怕她生病,但在这里,又不可能让她换衣。

一时有些急燥起来:你要想用她的风,她操纵的不是很妥当,你不能御力抵挡。

若是别人,我倒要怕她趁机害我。

但她,值得我相信。

他看着小白,肩部以下,有他最重要的心脉。

而她,正需要他的血。

但她的眼睛清澈无二,言语毫不掩示。

从初见一刻,便说明她的来意。

实在有趣,不仅如此,在他说明交换的条件之后。

她竟然说,我怕伤到你!他之前还分明要把她禁锢在水底,实在太是有趣。

在阳光之下,她的眼更加明澈,不染尘埃,让人,忍不住就要信任。

倾绝心里明白,他所说的信任,当然不是要这样把命交到他们手上。

果然,鱼龙的身体突然自水中直立而起,一下长长的鱼身直直的竖了起来,一直立到与他们同样的高度:我信她,但我不信你。

我开水罩,你们在湖底呆上一会,如何?倾绝还没表示,这边小白已经急了,她挣扎着看他:他不会憋气,他不能下去。

我跟你下去!我分水开罩,你刚才见过的。

一时半刻,他们死不了。

他身躯一卷,绕出一个大圈:不然,他趁机耍诈。

我岂不是死的很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