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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简语悟心知

2025-03-30 06:31:08

琴声已住,舞步已停。

帐内静静无语,没有烛光,没有星月之光。

一片黑暗,在旋舞之中,小白身体逐渐舒展,她慢慢学会用两只手同时操纵血脉。

这样比一只手的效果更加得宜。

当然更需要内心的专注。

所以,当她可以将血逼进眼底,所看到的,已经不再是一团黑暗。

而是,凌破所见到的一切。

她看到一个男孩,向着那匹会凌空的白马而去。

她甚至看到他眼底的惊惶失措,还有那流下的泪滴。

是,当初是他们。

把她的相公自她身边夺走,害得她千山万水,许许多多的苦楚。

但是在那一刻,她突然感同身受。

她被人当过靶子,被人打着玩过。

那种感觉,她不想在经历一次。

但也不想加诸在任何人的身上。

她心下惶然,看到凌破的手指,看到那凝聚的风锥。

她已经完全忘记了一切,只觉得,他不过是一个孩子而已!他不该承担这所有过错,至少,他该有一个被原谅的机会!对不起。

小白坐在倾绝的怀里,黑暗之中,她可能清楚的感觉到他平稳的气息:我还是做不到。

看到了?他抱紧她,轻轻低语。

看到了,曾经重重伤害过你的人。

她点头:但是……我并没有受伤,你知道的。

他微叹,安抚她的心。

受了,受了很重很重的伤。

皮肤很完整的,但我知道,里面一定有,还没有完全养好的伤。

她略是哽咽,伸手沿着他的衣领。

探进他的锁骨,轻轻触到那里。

完整地表皮之下是新鲜的伤口,外面看不到。

不代表里面不存在。

她触到那里的时候,他会微微地轻悸。

很细小很细小。

但她可以感觉到。

是,当两人紧密相贴的时候。

他地确也会因为动情而微颤,但她可以分辨个中的不同。

她的泪水滴落下来:对不起,即便是这样。

我还是不能……你还是不能恨他。

他心内微颤,他不伤的秘密。

原来她早已经明了!曾经也有女人。

与他如此亲密过。

但从来没有人,觉察到他皮腠之下的伤痕。

她们只会称赞他,勇猛无敌,百战无伤,睥睨天下。

真是可笑啊,她们看到他眼底地轻蔑,却不明白这轻蔑的原因。

他触到那潮湿,轻轻把它们去:你并没有做错,为什么要道歉。

他的声音微微喑因为我拖累你了。

他们好了,还是要来害你的!小白突然哭出声,她明明已经想到这点。

却依旧下不了手。

她太没有用了!他们不会!因为你教会他们一个道理。

倾绝搂过她来,从他看到俊则自己跑出来开始。

他已经知道。

离殇彻底的溃败。

不是输在力量。

而是输在内心!他崩溃了,他所坚持的。

其实是一钱不值的愚蠢。

他所最该珍视的东西,一向让他忽略了。

所以,这个时候,杀与不杀,已经没有不同。

从此世上再不会出现离殇与俊则。

而给他这个真正了悟机会的人,正是小白!我?她微怔,一时不明白他地意思。

你告诉离殇,他最该的关心的。

不是俊则如何成为最强驭者,而是他如何健康成长。

不仅是身体,还有内心!他一直只关心他地身体状况,从来不过问他心底所想。

他以为俊则最后会弃了他。

坚持他的认定,再去寻找更强灵物。

但是,他大错特错了!倾绝轻轻笑着:他已经懂了。

所以,他以后不会再来害我。

因为,他已经没有理由,再来害我了!他抚着她地脸颊,在黑暗之中寻找她地嘴唇:你什么时候发现的?他忽然轻呓,气息变得微热起来。

发现什么?小白感觉到他地唇在轻摩她的脸,一时脸灼如火起来。

他的手捂住领口她探入的指尖:发现这个。

就,就那天在客栈里。

对……她的话让他的唇封堵了回去。

他握住她的手,将它绕上他的颈脖:那你补偿我一下吧。

他含混不清的低语伴着轻轻的笑意,她从他的吻里已经感觉到他的索求,手指不由自主的轻颤起来:这,这里没有门!她咕哝着,他的舌尖还留有淡淡酒的芬芳。

便是这一点点酒意,已经让她觉得有些薄醉。

她的眼半睁半闭,心跳快速起来。

但也没有人。

他的吻已经滑到她的颈间。

忽然一股风急旋而至,他心下一寒,这家伙的脚程也太快了。

今天风向北,他逆风还跑这么快。

倾绝心底有些失落,但并没有开罩拦他。

从他勃张的罩力已经感觉到了,这家伙闹脾气了!他刚直起腰,然后一股大风一下将帐帘呼的一下吹分两边。

然后下一刻,哗的一下帐内的东西已经七零八落,连倾绝面前的桌子也直掀歪掉。

要不是他稳的快,估计连他带椅子也不知道给掀哪去了!倾绝只觉一股气急兜过来,小白连声都没来及哼出来,人就倏一下不见了。

风在屋内打了个转,临走还非常不爽的连勉强立着的烛台都给卷一边去。

小白长长的衣裙在风卷之中带出一丝白光,然后顺着帘帐就飞出去了!倾绝歪靠着椅子,他并没有跟凌破拼力,由着他把小白给带跑了。

这家伙可真是非常嚣张,但他突然觉得,跟这样的灵物相处,不会那么无聊!他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只等宁扬回来,接下来的事,就好办多了!他舒展了一下双臂,脚步轻快了起来。

小破,不要闹!小白一下让他带上半空,又高又飘。

她微微挣扎着,脸上的红晕还未完全褪却,低声说着。

你为什么不让我杀他?凌破不理会她的挣扎,继续将她向更高的地方带。

他已经输了,就算了吧!小白听出他的怒意,讨好的说着:你别生气,等回去了。

我给你做饭好不好?你知不知道,我杀了他,就可以收了他的血。

不但给你出了气,加上之前梅劲荒和你开禁时给我的,我之后至少一年可以不用你给我继一滴血!凌破继续向上,小白有些慌了。

她已经完全看不到地面了,不由的伸手乱挥:小破,我没想过这些。

他根本不值得你同情,像他那样的人。

留着也是祸害!凌破凝在空中,慢慢聚出人形来:你同情他,他当时可不同情你。

我又不是因为这个。

他还小呢,以后长大了,会慢慢明白的。

再说,我有血可以给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凌破已经低叫出声:你至少为你自己打算一下吧!你看你干巴巴的,要是哪天我跟人打上好几天。

你不得继死啊!那我也不能因为想省血,让你到处杀人去。

小白瞪着眼,不甘示弱的顶回去。

谁到处杀人了?这不是顺便吗?凌破瞥她一眼,忽然小声嘀咕着:你以为你有很多血吗?每月都要浪费一次!小白瞪着眼想了半天,忽然一下明白过来。

脸腾的一下涨得通红:我,我,我又不是…哈哈,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他大笑出声,一脸张狂的样子想让小白伸手给他一拳。

突然盯着他的脸半晌,好奇起来:小,小破!她脸已经红透了,但眼珠子转来转去。

什么?他看着她突然诡异的神情,不由止了笑声问她:你想说什么?他们说女人不能驭灵,是不是因为这个?她闪烁着眼神,却是一脸好奇的问着他。

也许吧,还有因为生孩子。

十月怀胎外加生产,要耗费很多血气的。

凌破轻声说着:不过,照样有女人驭灵的。

而且有些女人,驭得很好啊。

你不用担心!他的话引发了她的遐想。

生孩子,她不由自主的抚上自己的小腹。

她成亲快一年了,但肚子好像没什么动静。

她该不是不会生吧?那要是这样,相公不是要绝后了?她想得心底突跳,一下子慌张起来。

不想让他绝后,就得让他纳妾。

纳妾?她心里忽然又觉得堵得慌!他说过给她唯一的,但是,人们不都是常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

若是她一直都不能生,又不让他纳妾。

自己不成了妒妇了?不会生又善妒。

七出占了两出,就要变成下堂妇了啊!她越想越乱,完全把凌破给忘记了。

凌破看她一脸怪怪的表情,一会皱眉一会咧嘴。

也不知道她脑瓜子又想到哪去了。

原想把她拎上来教育一下,结果倒让她给自己绕乱了。

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烦恼。

偏是看她的样子,又觉得很好笑。

想到那最后一击,若是小白看到了还让他打。

那便不是小白了啊!一这样想,反倒轻松了许多。

她就是这样的人,脑袋一根筋。

不会想太多利益关系,心中不会有仇恨。

这样活着,其实很是自在,也很自由!虽然跟着倾绝,以后日子不见得平静。

但至少,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