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2025-03-30 06:30:55

克莉斯汀·萨克西丝一个下午就忙于到华盛顿市各处购买窃听尼莱的电子计算机传送所需的零件。

她顾不上到胡佛大厦去,也没有给办公室去电话。

似乎这些同她对联邦调查局所负的责任不相干了。

她感到有些茫然若失。

作为国家最具声望的执法机构中的一名成员,她热爱她的职业,是她的家庭赋予她生活的价值观和动力。

但是这个她深有感情的组织却对她冷淡了,就象一个误解孩子的母亲成父亲不肯宽恕,也拒绝听取孩子的申诉,在毫无事实根据的情况下冤枉好人。

她拿起电话调制解调器和古登堡软件的说明书看起来,想弄懂安装的方法,不至于把那些零件接错——为了比尔。

我现在已经变成了为他而搞窃听了,为了他,她需要搞到一张尼莱传送给出版社的材料的清晰打印件。

而这种窃听之对普里查德案件有多少关系现在已无关紧要。

现在最要紧的是比尔·泽·艾。

整个下午他的影子占据了她的心,后来她又想到他今后的一生会不会成残废,因为他今后的一生也就是他们今后的一生。

当那些恐惧向她袭来的时候,她这样告诉自己这种事不会发生。

他已经跟她谈过话了,正如戈德堡医生所说的他神志清楚。

想到这里她笑了起来,就象对医生微笑一样。

比尔会好的,谢天谢地,她也一样。

蒙大拿!那是不公平的,但是她竭力迫使自己用积极的眼光来看待这次工作调动。

如果那个工作确实是对付印第安人居留地的犯罪问题,她将会精神饱满全力以赴地去对付犯罪活动。

那会使比尔欣慰的。

这样她既可以继续呆在联邦调查局同时又能够帮助她的同胞。

事情都搅到一块儿来了——要准备电子计算机,联邦调查局里的一团乱麻、乔治·普里查德、贝思、海伦·普里查德、罗斯玛丽·凯尔、卑鄙的谣言,她和罗斯·利曾贝的实有其事的关系……这些有什么意义呢?6点钟的时候她打开电视机收看有线电视的新闻节目,因为关于普里查德案件的记者招待会将在这个电视节目中播放。

记者招待会的报道是电视新闻节目的第三项内容。

联邦调查局局长谢尔顿站在国务院发言人旁边的一个讲台上。

谢尔顿第一个发言。

今天我怀着既宽慰又悲伤的心情,宣布联邦调查局一名优秀特工乔治·普里查德不幸死亡的调查结果。

围绕他的死亡的彻底调查已经有了眉目,我们对于发生的事情已有所了解,我知道新闻界的各位和美国公众对此是深为忧虑的。

特工普里查德之死引起了联邦调查局有史以来最为详尽的调查。

它毕竟涉及我们的人,而且每一个执法部门的人都知道,当一位兄弟在岗位上被人杀害,案子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侦查工作是不会半途而废的。

在我说明之前,我要向为了查出这次命案的责任者而日以继夜地辛勤工作、具有献身精神的男女专业人员致以衷心的感谢,在联邦调查局,我们大家对于这次的损失都感到非常悲伤。

普里查德特工是联邦调查局的光荣,这对每一位特工,不论男人女人、黑人和白人,对每一位努力使联邦调查局成为象目前这样的国内及国际上的模范组织的人,都是一种鼓舞。

萨克西丝在椅子上坐好,听他往下说。

不幸的是,谢尔顿继续说,暴露出来的事情并不能最终使这个案件结束。

事情不仅涉及简单的谋杀,而且是一桩国际阴谋。

特工普里查德在联邦调查局内花了许多心血致力于清除世界性的恐怖主义。

他的努力卓有成效,有益于全体美国人。

不幸的是,那些努力也导致了他的死亡。

特工乔治·普里查德是被一帮以推翻民主政府为目标的国际恐怖主义集团残余分子残酷杀害的。

在这个特殊案件中,对他的死负有责任的,也就是几年前特工普里查德渗透进去的那个集团的人。

这个集团同南美洲有联系,特别是巴拉圭。

待一会儿我将把瑟吉奥·纳里兹介绍给你们,幸运的是,在过去的几个月中,他为了在他的国家巴拉圭和美国之间建立密切的联系,一直同我们一起呆在华盛顿。

纳里兹先生是执法界受到尊敬的高级人士,我们一致同意共同努力,要把那些对谋杀特工普里查德负有责任的人和对我们这个半球的恐怖主义负有责任的人逮捕归案。

具有讽朔意味的是,乔治·普里查德的谋杀案也有它的积极的一面。

因为这件案件,不仅仅是国际上执法机构同巴拉圭建立了合作,而且国际间其它国家之间也建立了相同的组织来共同致力于消灭恐怖主义行动。

我知道,对于特工普里查德遗弃亲爱的的妻子和女儿来说,这些事是不可能使她们得到安慰的,但是他的死是崇高的。

当谢尔顿局长正要介绍国务院拉丁美洲事务副国务卿的时候,有线电视新闻节目对记者招待会的转播中断了。

萨克西丝关掉了电视机,颓然地倒在椅子上。

废话连篇,她说,一派胡言。

她打电话给博士医院询问比尔的伤势。

病情严重但是平稳。

医院的人这样回答她。

她想知道是谁袭击他的。

他们说这是一次抢劫案,因为他的现金和信用卡都失踪了。

想必是这样的。

可为什么要如此残忍地对他下毒手呢?她感到不解,如果金钱是作案的动机,那么为什么打得这么厉害?医生告诉她,他被打了两次,一次是打脸部一侧,第二次是打鼻子。

这是一直使她害怕的行凶抢劫。

今天,那些行凶抢劫的人似乎不满足于金钱。

他们一旦金钱到手,还要杀人和殴打来发泄愤怒。

幸好他还活着。

她坐在昏暗的起居室,漫不经心地吃着,喝着咖啡。

她必须等着截取尼莱的传送。

不知道能不能窃听到?她可以开好闹钟然后打了一个瞌睡。

她已经非常疲倦了,感情上瘫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