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哎哟,我这老腰喔。
文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摸着腰叹气道,真是‘岁月如飞刀,刀刀催人老’哦。
少在那里装模作样了,你才多大?我都不言老,你说个什么劲。
王瀚一边用Chalk涂抹杆头,一边审视着整个台面。
切,你也不过只是比我大了几个月而已嘛,可真会倚老卖老。
文涛侧过身,视线穿过整张桌球台,落在另一张桌球台边一位穿着超短裙的妙龄女郎身上——准确的说,是下半身上。
哇哦!黑色,那么性感,在床上……他小声地自言自语。
哎,你有点出息行不行啊。
王翰俯下身,从台下拿起一根架杆器,既然那么想要女人,正儿八经找个女朋友不好吗?那样多无聊啊。
我是在爱情世界里坚定的‘无产阶级’好不好。
你没听过吗?我们‘无产阶级’啊,挣脱的只有锁链,获得的唯是自由!文涛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上,深吸一口,我可不想那么快就把自己吊死在一棵树上,我胸怀整片森林呢。
受不了你,你和那么姑娘暧昧着,不觉得累吗?累啊,怎么不累。
文涛翘着腿坐在沙发上,缓缓吐出一口烟,累归累,但周旋于几个姑娘,要记得自己许过什么诺,撒过什么谎。
哄完这个哄那个,亲完那个抱这个的。
累是累的,但好玩就好玩在这个过程啊。
我根本不在乎追得到还是追不到,说穿了,追到了我就对她腻味了。
我啊,就享受这个过程呢。
凡事都是如此,结果也就那么回事,得到结果的过程比结果本身不知道美妙多少呢!你小子快别在那里散播歪理邪说了,我看上次一起吃火锅的那个姑娘就挺好。
王翰现年三十二岁,自财经大学会计系研究生毕业,进入了飞利浦公司财务部,工作一年后考出了CPA全部五门,跳槽去了四大会计师事务所之一的德勤,一直工作至今,目前尚无跳槽打算。
已购置婚房一套,准备与交往五年的女友年底完婚。
就像歌里唱得那样,文涛是王翰睡在我上铺的兄弟。
初中是,高中是,大学也是。
所以两人关系很铁,用王翰女友的话说——你们好的都能穿一条裤子。
与毫无家庭背景,按部就班,脚踏实地,兢兢业业读书、工作的王翰不同,文涛是个典型的公子哥。
他父亲经营这一家颇具规模的文化公司,家底殷实。
他读完了本科课程后,没有选择考研,而是跑去日本混了三年。
回国后除了头发颜色之外,唯一的改变就是多了耳洞。
之后他在家写过书,加入过赛车队,也自己组过乐队。
钱折腾了不少,但都没什么成就。
如今他毫不理会家人要他成家立业的要求,依然我行我素,流连于酒吧和夜总会。
游戏花丛,以情圣自居。
哪个?吃火锅的……哦,你说赵清啊。
嗨,那个早分了。
文涛说着,吹了口口哨,喂喂,你看到没,这里新来的那个摆球小姐,长得不错唉。
好啦,别东张西望个没完了。
轮到你了。
王翰在紧挨着文涛的沙发上坐下,喝了口矿泉水。
唔……三颗红球,两颗彩球。
不错嘛,有进步啊。
但是,在我‘金左手’马克威廉姆斯的亲传弟子文涛面前,你这雕虫小技就不堪一击啦。
文涛把手指竖在嘴唇上,幻想自己是演唱会舞台上的刘德华,嘘。
全场安静,好好看我的表演吧。
快点打球吧,哪来那么多废话。
受不了你。
王翰看到小桌上有文涛放着的中华烟和嘉士伯啤酒,劝道,喂,上次不是叫你戒烟戒酒来着嘛。
烟酒伤身啊,你这家伙又成天纵欲,还常常熬夜通宵。
我看你不过几年就挂。
哎呀!文涛叫了一声,王翰看见他的母球摔袋了。
文涛迅速把母球从袋里捡出来,嘴里说着,不算不算,都怪你咒我挂,这杆大失水准啊。
重来重来。
他架着杆,瞄了半天,又把杆放下,直起身道,算了,打得累死了。
我们休息会儿吧。
哦,也好。
王翰扭了扭脖子,我也累了。
哎,最近新出了一本东野的书,《圣女的救济》。
我买来看完了,你要不要?文涛说着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看看王翰,又塞了回去。
哦,好看吗?非要说起来,大概就是‘一分钟谜题’的拉长版吧。
一个挺白烂的毒杀诡计。
不是继《嫌疑犯X的献身》之后神探伽利略长篇第二部嘛,东野不错的啊,《预知梦》、《嫌疑犯X的献身》都算得上四星半吧。
我可不觉得,总之就是感觉不太好看啦。
不过各花入各眼,说不定你觉得好看也未可知咯。
这对好朋友都是推理迷,自初中时代开始,就互相借阅推理小说,互通有无。
咦?我记得你挺喜欢东野的呀,你在家写作那阵,不是还写了一篇《骨刺》,说是向他《名侦探的守则》里的《血刀》致敬嘛。
嗨,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儿了。
文涛笑笑,东野这次也太混了吧,那个故弄玄虚的‘虚数解’简直不知所云。
小说里连福山雅治也出来了,看来的确是为了配合日剧才写的。
对了,最近入手的那批书里,倒是有一本书,我强烈推荐你看看。
哦?‘涛少’眼光甚高,推荐的书可不多啊。
上次你推荐的那本《姑惑鸟之夏》我看了,不觉得特别好看啊。
唔……可能是你不喜欢京极夏彦那种妖异的风格吧。
不过,这次我推荐的这本书,你一定喜欢。
不过你喜欢的书我都不太喜欢啊,比如《樱花抽芽时,想你》,你说是叙述性诡计的神作,但我完全不觉得好看啊。
但很不招你喜欢的道尾秀介的《向日葵不开的夏天》,我倒是觉得非常好看。
所以说咯,还是那句话,各花入各眼呗。
那你这次推荐的是哪本?《解体诸因》王翰点头道:哦,听说过,西泽保彦的出道作嘛。
这本书的确风评很好。
我在豆瓣上看过介绍,似乎是专门写分尸理由的吧。
嗯,没错哦。
西泽保彦是我最喜欢的推理作者。
对了,我还写了一篇向他致敬的作品呢。
文涛抿了口啤酒。
不是吧……又致敬?喂,你给多少作者致敬过啦?东野圭吾,大阪圭吉,劳森,保罗.霍尔特……现在又是西泽保彦。
哪个你都说是你最喜欢的推理作者,真受不了。
呵呵,我比较博爱嘛。
不过咱说正经的,我这篇致敬之作,自我感觉很不错哦。
哦?已经写完了?没……只是有个构思啦。
文涛就是如此,他构思不断,但所有的构思,十有八九也仅仅停留在构思的阶段,最终成型的小说可谓少之又少。
那好吧,就说说你的构思吧。
王翰随口说了一句。
嗯,这个案子啊……稍等,文涛突然站起身来,朝着收银台那边走过去。
王翰的视线跟着文涛一起来到了收银台,只见那家伙拿着手机对一个衣着性感的美女说着什么。
不一会儿,文涛喜滋滋地回来了。
怎么?‘涛少’又看上一个?你可真是‘韩信将兵,多多益善’啊。
王翰挖苦道。
嘿嘿,只怪她过分美丽咯。
文涛的手指在手机键盘上舞动,等一下啊,我把她的手机号存下来。
嗯,对,可不要怠慢了你的这位‘小九’姑娘。
文涛正同时和八位美女打得火热,所以王翰便称新搭讪上的那位叫小九了。
搞定!文涛把手机收进裤袋,继续之前的话题,这起案子的背景是十九世界初的美国。
当时,美国展开一场向西部扩张的西进运动,一批批冒险家纷纷向太平洋西岸推进。
加利福尼亚发现金矿的消息被证实后,引发另一波的移民潮,人们放下手边的工作涌向圣弗朗西斯科,试图一圆淘金的梦想。
这也就是后来被我们称为淘金热的年代……受不了你,你就别卖弄你那点历史知识了。
直接说案子吧。
王翰的口头禅是受不了你,而文涛是收到这句口头禅最多次的人。
哎,你耐心点,不要急嘛。
文涛又是一口啤酒,我故事里的主角叫甲——嘿嘿,懒得起外国人的名字,你凑合着听吧,他和他的好朋友——乙,都是淘金大军中的一员。
他们历经千辛万苦,长途跋涉……受不了你,你能不能别这么啰嗦啊。
嘿嘿,你身上的快进键在哪儿?呵呵,好吧好吧,我直接说重点。
故事开始的时候,甲和乙被困在一个山洞里。
由于生存条件恶劣,乙就这么在山洞里一命呜呼了。
那么,事情就变成了——甲和一具尸体一起被关在了一个山洞里。
嗯,然后呢?然后呢,当人们凿开了山洞,惊讶地发现甲还活着……这有什么好惊讶的,每个人的生命力不同。
有的强,有的弱。
受不了你。
文涛笑嘻嘻地学着王翰的语调说道,你啊,就是那么心急。
我还没说完呢。
人们发现,甲不但还活着。
而且,在被困在山洞期间,他还分割了乙的尸体。
更准确一点来说,他用随身携带的小刀,把乙尸体上的肉一块块从骨头上分割下来。
好变态……王翰下意识地说。
哎,甲可不是变态哦。
他这么做是有这么做的理由的。
理由?什么理由?这个理由嘛,就是……文涛正要解答,手机却响了起来——HeyJude.Don’tmakeitbad……,他的铃声是披头士的《HeyJude》,很怀旧。
喂……哦,呵呵,是啊……那好啊,你说个时间好了……当然有空啊……那好,我把地址发我手机上,我一会儿开车来接你……好啦,晚上洗好澡等我哦……么,宝贝再见。
文涛邪笑着对着电话说了一通,挂上电话他对着王翰耸了耸肩。
王翰笑笑,说了句:习惯了。
你接着说吧,甲为什么要分割乙的尸体呢?这都有点‘千刀万剐’的感觉了,莫不是甲和乙有什么深仇大恨?你有没有仔细听啊,我刚才不是说了嘛——甲和乙可以一对好朋友呢。
但貌合神离的好朋友也不在少数哦。
不,在我的故事里,甲和乙可是一对真正的好朋友。
文涛看着王翰,笑着说,就如同你我这样。
我可算不上‘真正的好朋友’。
王翰嘿嘿一笑,我要是个合格的朋友呀,那就该把你小子给阉了,免得祸害社会。
切,不和你斗嘴。
文涛掏出他那款金天使之翼的Zippo,在手里把玩起来,我这么告诉你吧,甲之所以要分割乙的尸体,是为了完成乙临终前对他的一个嘱托。
这倒新奇。
在我看来,人死后,分割他的尸体是对死者最不尊重的一种行为。
但你却说得甲义薄云天的样子。
是啊,甲原本在山洞里也动了轻生的念头,只是必须忠于朋友所托的信念支持着他,等到了山洞被凿开出口的那一刻。
那乙对甲的临终嘱托,又是什么?哦,是求甲如果有机会出去,务必把乙得到的金子,带给他的家人。
这样的话,和分割乙的尸体有什么关联呢?我实在想不通啊,这两件事情丝毫没有关联嘛。
对啊,这也就是谜面啦——甲为什么要分割乙的尸体呢?你把解答说出来我听听。
嗯,解答是这样的……文涛突然止住声,邪笑道,哎,我改主意了。
这样吧,老王,咱哥俩打个赌如何?嗯?要是你可以猜出我想的分尸理由,那今天我请。
要是你猜不出,那今天你请。
好啊。
王翰心想——这样一来最好。
他既没心思好好推理解答,又不想扫了朋友的兴致。
而且他很了解文涛的性格,是个死缠不休的家伙。
所以他打定主意,稍加推理后,就投降认输,然后付了台费走人——从刚才的电话判断,今晚还有香车美女等着涛少,他也正好识趣地快快走人。
那好,开始吧。
唔……哎,我问你,是非分尸不可的理由吗?嗯,在那个环境下,差不多是的。
那么……甲和乙随身都携带了哪些东西呢?甲除了随身携带了一把小刀外,就是一些口粮。
乙带着一块帆,别的也就是一些口粮。
结果甲用小刀分割了乙的尸体,用帆布包裹下所有的尸肉,离开了山洞。
他没有带走尸体的骨骼吗?没有。
这么说来……有点奇怪啊。
他把尸体的肌肉部分切割下来,带走,是为了什么呢?怎么想都是应该把骨骼带走比较正常吧,至少还能烧成骨灰给死者的家属。
即使想得凶残变态一些,那些被切割下来的肌肉也不是用来垫饥的呀。
你刚才说了,甲和乙都带着口粮呢。
是哦。
文涛得意地笑道,这个分尸理由可不好猜的。
嗯,是挺难的。
王翰站起身来,活动活动筋骨,我记得你说过吧,甲受乙之托,要把乙生前找到的金子带给乙的家人。
没错吧?是啊,没错。
文涛颔首。
那么……嗯……金子呢?王翰走到台球桌边,双手反撑在边缘,他们找到的金子呢?也一起带出了山洞吗?文涛愣了那么一下子,但很快恢复过来:对,甲把金子和尸肉一起包裹在帆布里,带出了山洞。
哦……我还有个问题——帆布原来是用来包裹什么的呢?金子?对,金子。
文涛想了想,补充了几句,金子是乙找到的,甲是个很正直的人,虽然乙提出了平分的要求,但甲依然坚持要把金子全数给乙的家人。
这些倒是无关紧要的。
王翰顺手抓起一根球杆,在两手间来回徘徊。
按照你的这些描述,我实在想不出甲何必要分割乙的尸体啊。
不,应该这么说,为什么单单要带走尸体上的肌肉部分呢?对了,是全部带走了?倒不是那么精确,但是可以那么说——几乎把尸体上的肌肉都剐下来了。
好吧,就是‘无限接近于’全部。
王翰随便打了一杆,母球在台面上到处乱窜,我还是不明白啊,肌肉和骨骼比较,多了什么作用吗?我想来想去,大概就是可以食用吧。
但是很显然甲并不是用来吃的。
但既然他把那些肌肉和金子包裹在一起带走,那么很明显的,那些肌肉对他来说很是重要,有非带走不可的必要。
这点你说对了,是非带走不可的。
那我就太奇怪了,死人的肉能干吗呢?还非带走不可……你该不会把甲设定为一个精神失常者吧。
当然精神正常啊,我不是说了嘛,甲是为了完成朋友托付的使命,不得已才把乙尸体上的肉一片片剐下来的。
文涛见自己的问题把王翰彻底难住了,脸上的得意更剧。
王翰准备再拖一会儿就缴械投降,付费走人。
女友今天要加班,他正估摸着是不是该买点熟食回家,又不知道该买什么好。
想下馆子,但一个人有没什么气氛。
他瞄着一颗粉球,左手还搭着架杆的手势,右手下意识地出了杆。
母球在撞到粉球的一刹那,跳了起来。
母球上沾上了些许巧粉,以至于产生了静电。
王翰招呼服务小姐过来,清理一下母球。
HeyJude.Don’tmakeitbad……,文涛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看了看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把手机设定成静音,塞回了口袋。
喂,是你老妈的电话吧。
身为文涛最好的朋友,王翰对他实在是太了解了。
他既不接又不按占线的电话只有一种——他老妈的电话。
是啊,肯定是要我回家吃晚饭。
不答应不好,但我晚上又有点事。
文涛终于忍不住点起了一支烟,回去还要听他们唠叨,我可不想遭这份罪。
受不了你。
王翰搬出了自己的口头禅,你都多久没回去了。
大概……嗨,谁记得。
喂,我说你可别想岔开话题,你到底想出来没有啊。
没呢。
你是小说的作者,是知道解答的。
我连读者都算不上——你不过是有个构思而已,我也没见到成文的小说,我单纯靠推理得出结论。
而且,这样的谜面,解答又无法保证唯一性。
这赌得可不太公平呢。
哎哎,我又没逼你答应,是你自己一口答应的好不好。
文涛见王翰有耍赖的趋势,急忙开口,再说了,你只要给出合理的解答就可以了。
即使和我的解答不同,只要够好,都算你赢。
那好,王翰见小姐清理完了母球,继续打球,我认输。
不许认输!文涛见王翰未尽全力,这可不罢休,你就认真点推理一下嘛。
哎,你这可真是少爷脾气。
我想不出都不许?王翰见文涛依然臭着脸,换了个口气说道,好好好,你就当帮帮我的忙吧。
我们公司下周有台球比赛,赢的人可有三千块的奖金呢。
你就陪我练练球不好吗?哎呀,管他三千四千的。
你要多少我给你嘛,你就给我安心推理,好好推理,发挥全部才智推理。
文涛从王翰手里夺过球杆,扔在台球桌上,拜托啦。
我今年就打算写这么一篇小说,你就发挥你的才智推理一下嘛。
好吧,‘涛少‘吩咐,我哪敢不从啊。
王翰叹了口气,真受不了你。
哈哈,等会儿我请你吃饭。
哎,免了,我可不想做电灯泡呢。
王翰冷笑。
那好,那好。
你就快想——甲为什么要分割乙的尸体。
哎,哥们儿。
不是兄弟我不用心啊,是实在想不到啊。
王翰无奈地表示自己已经尽力了,非要我说的话嘛……他看着刚刚被清理过的那颗母球,倒是有很不靠谱的分尸理由一则。
哦?靠谱不靠谱的,都说出来听听嘛。
文涛听到对方说有了一个解答,不由兴奋起来。
嗯……我可先申明啊。
我只是根据你给我的那些条件,胡乱做出的解答——完全只是臆测而已。
好啦,我知道了,你就说出来听听看吧。
嗯,我想,分割尸体,是为了金子吧。
王翰看着手里的母球,乙的帆布原本是用来包裹他找到的金子的——不过这里,我得说得更准确一些,是金砂。
砂砾状的金子。
可能是因为他垂死时,包裹从手里掉落在地,金砂撒了一地。
甲想要把那些金子都捡起来,可是手边又没有工具。
他想来想去,想到了一个可怕的方法——用血肉模糊的尸肉,把散落在地的金砂吸附起来,然后他将一块块沾满金砂的尸肉,放进帆布,等待别人凿开洞口的那一天。
这就是甲分割尸体的理由吧,因为每一个切口,都是血肉模糊的,那也就具备了吸附性。
我的妈呀,看不出你这家伙那么残忍变态。
看来以后,得提防着你点儿,不然说不定哪天,你就把我给杀了。
不和你开玩笑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回家还有两份报告要打呢。
哎,我就问你,我这解答你还满意吧。
王翰把所有的球都归位,准备再打最后一局。
哈哈,满意满意。
文涛狡黠地笑道,比我原来的解答好多了干嘛笑得那么阴险啊,受不了你。
那,你原来的解答是什么?这个嘛……嘿嘿,保密咯。
文涛背过身,得意地笑容再次浮现在脸上。
一周前,他结识了一位酷爱推理的美女。
美女给出这个谜面,并以一周为限,要他给出解答。
今天是最后一天,他正担心会因为答不上来而被美女瞧不起,很没有面子,王翰却来了个雪中送炭。
到底还是老朋友可靠啊。
文涛这么想着,欢天喜地地和王翰打完了最后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