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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2025-03-30 06:30:25

【1.你来自哪颗星】晨曦透过缝隙从窗外照射进来,付君浩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沙拉和西夜早已回到各自房间休息了,昨晚忙了一夜大家都有些疲惫。

他看着橘红色的天空,猛地想起之前打盹的瞬间,梦见的那张稚气的脸,随即苦涩地笑笑。

那些怪物刚收敛了一点,城中又传出了吸血鬼的消息,听说那吸血鬼专门吸食少女的鲜血,真够挑剔的。

杂务科的调查很不顺利,那吸血鬼总是先逃一步,至今连个鬼影都没见到,大手在半空中一挥,门吱呀一声开了,他是血肉之躯不比那二人,累了倒头就睡,他不行,他必须出去吃点东西才能填满有些郁闷的心情。

那天后,辛蕊真的消失了,仿佛来时一样突然,古董店里再也不会有个贸然阉进来的顽皮女孩缠着他问东问西了。

——可能以后就要努力学习了,也想要……好好陪着我的男朋友-……——可能以后都不会来找你了,你也不用嫌我烦了……也许我在你眼里从来都是一个很烦人的小女孩,不懂事,任性甚至是学习都不好的人……可是,大叔,我真的很喜欢你。

现在说什么都没有关系,而且必须说给你听我才会安心。

请你不要看不起我的感情。

那些悲伤的话仿佛一个艰难的句号,画上了关于彼此的一切。

那些小小的心动和牵挂,那些偶尔思念的夜晚就这样被她单方面地结束了。

也对,从来都是她主动来找他,一开始甚至还觉得有些烦……可是那些烦变成习惯了,付君浩才知道那已经是……喜欢了。

是真的喜欢。

可是这样看来既没有明确开始也没有撕心裂肺结束的感情,到底算什么?此时正是学生赶去早课的时候,付君浩定定地站在原地,猛然意识到过去自己哪里有吃早餐的习惯,这个时候他应该在蒙头大睡才对:其实,只是想要在晨光中假装与你偶遇吧,只是想要打破你的那句可能以后都不会来找你了的咒语。

你不找我也没关系,我假装找你可以吗?果然,一个纤细的身影缓缓地背着书包走在对面。

这些天她仿佛又瘦了一圈,苍白的面孔有气无力地看了他一眼仿佛触电般迅速低了下去。

都不想再看到我吗?付君浩只觉得心中一阵苦涩,眼尖的他忽然发现辛蕊的手腕上缠着白纱布。

什么时候受伤了?!他当然不会相信她会愚蠢地自杀!辛蕊仿佛感知到了他焦急的耳光,赶紧加快脚步往前走,狼狈的步伐差点儿让她跌倒。

付君浩猛地刹住了脚步,她在逃,那眼神充满了躲闪不及的焦急和狼狈,骤然强烈的阳光刺痛了他的眼睛,抬起手臂遮住额头,竟觉得头晕目眩。

君浩。

一个恍若隔世的声音轻轻传人了耳朵,他有些不敢相信地回过头去。

那张仿佛存活在前世的面容,眼角眉梢带着温柔的忧伤,细长的眉眼像是古画中走出来的仕女,瓷白的肌肤吹弹可破,只是那头顺滑的长发已经剪成了柔软的短发服帖地顺着脸颊修饰着这张小巧的脸。

你好吗?付君浩想了好久才说出了这三个字,带着一如既往温柔的笑。

这些年了,竟然都不知道短发更适合林芝。

不好,一点都不好。

林芝眼含泪光,可是付君浩却发现这些言语和表情再也无法撼动自己一分一毫。

一起走走吧!付君浩看着转角处消失的背影小声说道。

朝阳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长得仿佛可以穿过时间的河流回到过去,那些相爱的岁月早已织成了一首过时的小情歌,每个音符都充满了不合时宣的遗憾和凄凉。

争吵,误会,最后的分离,是世间所有恋人必经的路途,只是最初大家都以为彼此就是自己寻找多年的唯一,后来才发现,人的一辈子其实可以爱很多、很多人。

90楼寂静的咖啡店,三三两两的人散落在暖和的房间里,偶有匆忙的上班族买了咖啡带走,这和无数个清晨没有什么区别。

付君浩还未开口,林芝已经叫了两杯爱尔兰咖啡。

你一直在古董店工作?她撑着下巴,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新月,她一笑,眼睛就会变得很妩媚。

对啊,我也想要升职啊,可是没办法,毕竟不是冥界的人。

呵呵。

付君浩看着窗外,心中波涛暗涌。

曾经爱过,也曾经以为彼此会彻底消失的人,却如此突然地出现在了眼前。

她不是移民去法国了吗?上个月从法国回来了,父亲的公司需要人打理。

你知道金融危机,国外很多大型公司都撑不下去了。

林芝的话语间有着淡淡的无奈,想必她父亲的公司也不容乐观。

原来如此。

付君浩只觉得两个人之间有着一层看不见的隔膜,再也找不到当初的亲密感觉了。

也许这就是时间的力量吧,曾经花了整整一年才走出来的失恋阴影,如今再想却觉得有些可笑。

十八岁的初恋,青涩的少年和温柔的女孩无忧无虑地度过了人生最甜蜜的时光,她不知道他的秘密,他也不知道她是千金小姐好在她父亲并未嫌弃他平凡的出身,只说如果想要与他女儿在一起,必须入赘林家,偌大的公司必定要有一个男人做支柱,他日老了还有这个女婿在可是付君浩不想,他不喜欢每日单调无聊地朝九晚五,甚至厌恶那栋大厦冰冷的钢筋水泥味,他更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年轻的男子总有冒险心和好奇心,比起一本正经的经理职位,他更喜欢付姓家族干着的古老职业——阴籍管理者神秘的黑夜比一览无余的白昼,更吸引他如果你爱我,就来我爸爸的公司上班!一贯温柔的她此刻展示出了不客商议的坚持。

我爱你,可是我有权利选择我喜欢的职业。

付君浩也是个倔强的人,不喜欢整个人生被束缚在金钱和权势中这么说你更喜欢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了?变态!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想起你看得见那些东西就毛骨悚然,看看那栋阴森森的院子,你叫我怎么放得下心和你在一起!自从我知道后就每夜做噩梦,那些东西在我床边绕来绕去。

,君浩,为什么你不选择做一个普通人?我们结婚生子过幸福的生活,离这些地方远远的好不好,我害怕。

林芝说出那句变态后看着付君浩陡然暗下去的脸,心中一慌拉着他的衣袖,声调不由自主地降了下去他轻轻拂开她的手,冷冷道:大千世界,自有它运转和生存的方式。

不是你说害怕或者骂变态就可以更改的林芝,我以为你可以理解我,看来并不是那样从一开始我就从未试图隐瞒你,为何事到如今你才表现出无法接受的样子?那些温柔,那些善解人意的话语,奠非都是你装出来的——你——林芝咬咬嘴唇,其实她一开始就很怕的,可是君浩那么的英俊那么的温柔体贴,他有着普通男孩没有的神秘和稳重。

所以她把那些害怕活生生地压了下去。

同时掩盖的还有自己身为千金小姐的任性和骄纵。

不可否认,和他在一起的这些日子,她几乎不是她了,或者说他爱的,从来就不是真正的她。

要么帮我爸爸,要么分手!气急之下,她脱口而出。

那么——付君浩别过头去,看不真切阴影掩盖下他失落的表情,只是缓缓地吐出了这几个字,那么就,分手吧。

付!君!浩!你给我滚——她猛地哭出声来,指着敞开的大门,他皱着眉看着她颤抖的食指,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失落的背影带着负气的倔强,他真的再也没有来找过她。

这栋孤零零的别墅里,她每日都守候着窗外的蔷薇,看着它含苞,看着它怒放,然后无能为力地凋谢。

犬门,再也未响起过欢快的铃声,那个修长而温柔的身影再也没有走进来过……她一怒之下去了法国念书,看着那边天气还不错,索性定居在了巴黎。

每一季的秀场上都可以看见她花枝招展地带着不同的男伴坐在前排观看,他们非富即贵,可是他们都没能留在她身边,没有心的爱情岂能长久?这个浪漫的城市,日落美得惊心动魄。

可是都抵不过与他站在圣米城的山顶观望的——那一片片平凡的落霞。

还要回法国吗?付君浩搅着咖啡。

随意问道异国没有爱人,再美不过是他乡林芝轻轻笑。

再相遇,他还是那样,带着慵懒的温柔,其实是个倔强的坏脾气男人,看着君浩忽然地沉默,她伸手过去握着他冰凉的手心。

君浩,我再也不会离开了。

他不动声色把手缩了回去,依旧是让她心寒的沉默。

你不爱我了吗?林芝哽咽着看着他躲闪的双眼,你爱上了别人对不对?他用沉默表示默认,其实她不知道,他已经许久许久不喝爱尔兰咖啡了。

突然涌来的熟悉味道,让他觉得极不舒服。

我们曾经的誓言呢?都作废了吗?曾经说过要一辈子在一起一辈子不分离永远相爱的……这些,你都忘记了吗?她悲伤地看着他,眼角的泪水无力地落了下来林芝,从你叫我滚的那一刻起,你已经为我们的爱情画上了句号。

他有他的原则和尊严。

你……你真无情!付君浩,你真够无情的。

她把头埋在臂弯,只觉得心痛得无法言语,为什么当她知道此生最爱的人是他并且奋不顾身想要回头的时候,他却不要她了。

林芝。

时光不可以倒流,过去的终究已经是过去了。

希望我们再见还是朋友。

付君浩握着双手淡淡说道,再也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生命的无力和脆弱,那些个过往的灵魂无一不带着参透的神情来古董店报到——死亡,既是终结又是另一个新的起点。

如同结束的恋情,是收尾的句号,亦是另一个故事的开端。

缘分,便是如此,你来,我走。

我不要做什么朋友,君浩,我只想和你重新在一起。

她无法控制地直起身子隔着小桌搂着他的脖子,泪流满面。

少年时的莽撞都化成了悔恨的眼泪,真的爱一个人,不是应该爱他的全部吗?她千帆过尽才明白这一切,可是他却漂流已远。

付君浩姿势僵硬地坐着,怔怔地看着她苦笑着摇摇头,猛然想起了《半生缘》里曼桢那旬无奈的台词——世钧,我们回不去了。

林芝,我们回不去了。

林芝,不要这样。

这哭哭啼啼的一幕,众人都不动声色地看着,生活已是太无聊,男欢女爱自然没有哭啼打闹来得精彩。

大约是感受到了周围好奇的目光,她恨恨地看了他一眼,抽泣着松开双手抓着包跑了出去。

桌上留着的,是四年前,付君浩亲手给她戴上的银环戒指。

——答应我,永远永远不要取下来。

——那你答应我。

永远永远都不要离开我。

【2.爱她,就离开她吧】早课,阳光已经有些刺眼,窗外的梧桐叶早已落光,仿佛一点都不眷恋曾经停留的树梢。

英文课本第七十三页,辛蕊已经撑着下巴足足看了十分钟。

甘油偷偷吃完了两个小笼包,喝完了一袋酸奶,还嚼完了半块面包,含糊地开口:干吗?在犹豫要不要把你的头发剪掉啊。

辛蕊好笑地白了他一眼:瞎猜什么啊,我才不会剪头发呢。

她没有告诉甘油,她的头发从冥绪失踪后就一直留着,那是时光的见证。

昨晚,我遇到了传说中的吸血鬼哦一甘油猛灌了一口矿泉水,余光不动声色地游走在辛蕊脸上。

辛蕊呼吸一紧,只觉得被谁扼住了喉咙,半晌才有力气呼吸:你还真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吸血鬼?我才不信呢!我更不信,受伤的吸血鬼竟然躲进了我同桌的家里——够了!辛蕊猛地打断他的话,周围的同学投来不悦的目光,她急忙压低嗓门,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吸血鬼,什么躲进我的家里!甘油,不要逼我和你绝交。

甘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辛蕊,你真的不适合说谎,看看你的脸红成什么样子了。

我是为你好,知不知道那吸血鬼吸食了多少人血了,你就不怕哪一天……我不怕!放心好了,以后城里再不会发生吸血事件了。

她别过脸去声音轻轻颤抖。

莫非这就是你手腕上伤口的原因?!你在当他的食物?!甘油扼住她缠着纱布的手腕,咬着牙质问,你以为你的身体可以支撑多久?你以为吸血鬼的食量只是每300CC?你会死的,笨蛋!不要管我的事情好吗?我不会死的。

甘油,我们算是朋友吧?辛蕊咬着嘴唇,红了眼圈。

当然。

甘油义不容辞地点点头,如果不是朋友他才懒得顾及她的感受,昨晚就灭了那家伙了。

不要再追究这件事情了好吗?再也不会有什么吸血鬼了,我保证。

真的。

他……不是什么吸血鬼,是对我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啊。

求你了……辛蕊低着头不敢看甘油,知道自己这样无礼的要求听起来是那么的荒唐。

甘油怔了怔,笑了起来:既然是我朋友很重要的人,那我也无所谓啦,只要他不要再杀人就可以了。

下次被我撞见,我一定不会客气的哦。

反正也只是想抓他去君浩那里换钱,本来就不关我的事情可是如果他落在西夜手里,可能……会魂飞魄散吧?这样的恶鬼,原本就不可以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

君浩他们一直不知道他的存在,因为他一直和我生活在一起。

应该说是,守护。

一直守护着我,是哥哥,也是爱人一样的守护。

十年前,我就应该死了,可是他用他的性命换取了我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的权利。

所以,现在该我守护他了。

辛蕊用铅笔在英文课本上重重地写了两个字——守护。

甘油烦躁地捂着额头:靠,好复杂的感情。

真够戗的,一人一鬼躲躲藏藏地生活在一起。

对了,辛蕊,你家还有葱油饼吗?昨天你给我吃的那种有啊。

辛蕊不知所谓地看着他我晚上来吃啊,替我留着点,甘油嬉皮笑脸地转着手里的圆珠笔。

猫眼里,甘油提着一堆水果催命似的按着门铃。

冥绪一脸戒备地盯着防盗门,辛蕊对他摇摇头,小声说道:是我同桌,没关系的。

大门打开的刹那,冥绪已经穿人了卧室,他不愿意见陌生人:接着,累死我了。

你爱吃的橙子和香蕉,都不晓得现在的水果这么贵,换你的葱油饼,你真是赚翻了。

甘油一进来就把口袋砸进辛蕊怀里。

饭桌上已经摆好了满满一桌菜,两副碗筷已经盛好了米饭。

才刚吃一口,甘油就大叫起来:泰国香米!辛蕊,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善解人意啊。

爱死你啦,真的吃出了故乡的味道啊。

说罢,冲过去给了辛蕊一个大大的拥抱。

好啦,别闹啦。

你中文说得这么溜,谁知道你是泰国人啊。

好好吃饭吧,吃完早点滚回去。

辛蕊虚空给了他两耳光。

这么久,辛蕊第一次和活人一起在家吃饭,气氛无比愉悦,聊起学校某个龟毛的老师或者那些难以相处的同学两人更是乐得哈哈大笑。

那一瞬间,辛蕊才觉得自己是个普通女孩,没有负担没有压力,和朋友开心地吃着饭。

其间,还接到了爸妈的电话,他们此刻正在甘肃考察某个古墓,看样子爸妈心情也不错。

吃完饭,甘油大刺刺地坐在沙发上剥橙子,辛蕊正在厨房刷刷地洗着碗筷,客厅的空气猛地寒了起来。

出来吧!甘油看着有些浮动的墙壁,丢了一瓣橙子在嘴里,味道不错。

冥绪双手插在口袋里,面无表情地穿过墙壁走了出来坐在他旁边。

要吃吗?甘油递给他一瓣橙子,在半空中又自言自语地收了回来,忘记了,你没法吃这些东西的。

冥绪气不过,挥手就是一拳,可是甘油轻易地就抓住了他的手腕低喝道:做鬼这么多年,是不是发现自己脾气越来越坏了?啧喷啧……昨晚的伤还没好呢,竟然又想和我动手?!就算感知不到鬼魂的心事,可是他满脸的怒容一目了然。

你到底是谁?冥绪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辛蕊压低嗓门。

不好意思,我是辛蕊的同桌。

昨晚你早说和她认识嘛,我也不会让你伤得这样惨啊!甘油白了他一眼,当然,我不是同情你,我是心疼她!你看看她的手腕被你弄成什么样子了。

如果你说你真不出去吸血,鬼才信你呢。

呸呸呸!是鬼都不会信你。

辛蕊的身体己被你感染成了灵异体质,还长年累月和你这个极寒鬼魂生活在一起,就够不健康了,这下还成了你的血库,你是不是真想她早点死啊!冥绪沉默地低着头,这些他曾经一度想要逃避的问题,今日却被这个家伙层层剥开。

该死!事到如今,已经没法控制自己吸血的欲望了,每个寂静的夜晚都让他焦灼不安,甚至都不敢靠近辛蕊,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会抓着她雪白的脖子一口咬下去!离开她吧,像个堂堂正正的男人一样,用正常的方式去爱她。

有些爱,不一定非要厮守在一起的。

老兄,辛蕊的人生还很长,除非你想毁了这个好女孩。

你是个连地狱都不能去的孤魂,难道还想把她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吗?吸血鬼不是永恒的,一旦你们断了‘粮食’,不出半月就会干涸而死。

因为你不是纯种的吸血鬼,所以即使你咬了辛蕊,也不能把她变成你的同类,你只会兽性大发地把她的鲜血吸食干净……使她变成一具——干尸。

冥绪倒吸了一口凉气。

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在害怕。

杂务科和阴籍管理部门正在竭力调查你的下落,最近你最好别出门,我看看能不能帮你搞点医院的血来。

实在忍不住,就喝那些野猫野狗的吧,没办法,你已经没有挑剔的资格。

真够倒霉的,在班上就和辛蕊关系最好了,没想到她还有你这么个庞大的拖油瓶!甘油无奈地摇摇头,化悲愤为食欲,把葱油饼塞进了嘴里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谢谢。

冥绪抬起头来,灰色的眼眸感激地看着他。

谢你个大头鬼呢,要不是看在葱油饼的份儿上。

我——算了算了,我走啦!甘油拍拍屁股对着厨房大吼了一声,辛蕊,我走啦。

明天早晨可不可以帮我带一份你们这边的煎包啊?靠着墙壁的身体猛地站了起来,匆忙擦掉眼泪大声地答应着:好啊,等会儿。

我给你做了一份便当,晚上饿了可以吃。

她把小巧的饭盒装在袋子里走了出去,通红的眼睛泄露了她一直在偷偷哭泣的事实。

多洗个碗你至于这么惨痛吗,傻瓜。

甘油一把拍在她肩膀上,接过饭盒夸张地嗅了一下,好香啊,以后我有空就来蹭饭吃。

天天来都可以。

真的。

辛蕊冲他感激地笑,浓重的鼻音似乎叉要落泪。

无论如何,注意安全。

甘油的视线轻轻落在冥绪身上,辛蕊懂事地点点头。

关上门的刹那,她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地掉了下来。

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到冥绪跟前,轻轻环着他的脖子:没事了。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甘油是个好人。

他把她抱在自己腿上,叹了一口气把脸埋在她的肩头: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会需要你来保护。

我一直以为是我在守护着你,却忘记了你才是我生存下去的动力。

我竟然成了你的负担……她揉揉他的头发:以后再不许说这样泄气的话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你,也就不会有我的。

明白吗?辛蕊吻着他冰凉的额头:这样辛苦的你,原来是我一直一直都爱着的啊。

所以,一辈子都在一起好吗?再也再也不要分开,耍一直陪着我。

看着我长大,看着我变老,然后拉着我的手一起死去,好吗?好。

冥绪苦涩地微笑着,她说什么都是好的。

如果没有这两颗尖锐的獠牙,是不是在吻你的时候会更甜蜜更投入一点?你花朵般柔软的嘴唇,是我最不愿意划破的皮肤啊!为什么,即使这样紧紧地抱着你,即使这样幸福地吻着你,却还是觉得……心,这样的苦涩。

【3.爱,是最冰冷的杀人武器】自从婚礼后。

尚杰就常常觉得头痛,看过好几个医生,都说他身体很健康。

很多次路过某些街道,某些商店,甚至是看到路边花坛里凋落的花,都会让他走神好久。

我是在做梦吗?为什么一切都觉得这么不真实。

有时候看着妻子的背影,都觉得是……那么那么的,陌生。

我爱这个女人吗?为什么会忽然就结婚了呢?对,她告诉我,我们俩是多年的恋人早已订过婚了,回家的途中出了一场轻微的车祸,身体无大碍可是头撞到了,所以短暂失忆。

失忆?!可是为什么他认得一切的人,记得从小到大的那么多事情,只是那些故事的片段好像很零散,有些关键的情节竟然是一片空白。

他想不起来爱过灵珊,即使她有着一张端庄的面容和姣好的身材,即使结婚这么多天了甚至蜜月旅行都回来了,可还是没有……爱的感觉。

一点点都没有。

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应该有照片吧。

把以前恋爱时期的照片给我看看吧,也许记忆会恢复得快一点。

尚杰看着正在梳妆台上擦口红的灵珊忽然说道镜子里那张精致的脸忽然有些慌张,继而又微笑地转过身来:看看你的记性。

忘记几个月前我们吵架分手,我一气之下把照片啊礼物啊全烧了。

如果不是你跪在我面前求我回来,咱们如今就是陌生人了。

傻瓜。

她走过来吻他,尚杰头一偏巧妙地避开了,灵珊的唇不甘心地落在了他的脸颊上,眼中的恨意一闪而过。

这个男人和自己朝夕相处都没有动一点心,难道当她是死人吗?!兢澜莫非没有把他的记忆消除千净,这样一来自己所做的一切岂不是白费心机?尚杰,忘记过去好吗?如今我们已是夫妻了,让你的眼睛只看着我好不好。

我们好容易才在一起的,我很珍惜这段感情和婚姻。

她蹲在他面前,楚楚可怜地抬着头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尚杰点点头:我知道的,大约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所以常常走神的感觉。

对不起,害你担心了。

可是心里还是有个声音在轻轻问道:你爱的人真的是她吗?为什么还是觉得那么陌生,你甚至说话都不愿意看她的眼睛,甚至都没有一点想要与她亲近的念头。

为什么会这样?很多个夜晚,他都瞪大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豪华得媚俗的水晶大吊灯发呆。

脑海里常常闪过某个模糊的身影,骄傲地,冷漠地看着自己,然后毫不留情地转身而去。

你是谁——每次都是奋力地追逐着,却总是在触碰到她衣角的瞬间惊醒。

想不起她的任何特征,只依稀记得是个让他无比留恋的影子,每一次看到或者想起,心中总会涌起莫名的激动。

是你!就是你啊!为什么这样一个你,我却一点都想不起来呢?尚杰叹了一口气,翻身下床喝了一杯水后站在落地窗前轻轻掀开窗帘。

夜凉如水啊,这个寂寞的城市,仿佛玻璃般,轻轻一击就碎掉了。

这是我想要的人生吗?与一个感觉如此陌生的女子结婚,然后生子,最后老去。

这么的不真实。

月色下,依稀看见一个穿着月牙白旗袍的女子仰着头对着他微笑。

那么遥远的距离,却真切地感觉到了她嘴角的笑意,可是她的眼神却那么的哀伤。

别走!女子转身的背影让他猛地大叫起来,这一次的感觉那么的真切绝对不是做梦!他披上睡袍疯了似的打开大门冲了出去,可是空荡荡的花园里只有昏黄的灯光照射着他孤单的身影。

对啊,这是私人别墅,怎么可能有人进来呢?身后一双手轻轻环着他的腰,脸温柔地靠着他的背。

他惊喜地转过身去,却看见灵珊微笑地望着他。

尚杰欣喜的表情瞬间暗淡了下去:你怎么突然下来了。

灵珊娇嗔道:被你那声大喊惊醒了,担心你出事所以跟来了。

聪慧如她怎么会感觉不到尚杰的冷漠,可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是因为好胜心她一定要赢过那个已经死了的女人!她不信这个男人不会爱上自己。

你先上楼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他掰开灵珊环着他腰的手,独自一人朝着铁门的方向走去。

灵珊恨恨地拂袖而去。

冰凉的铁门带着寒冷侵人了他的心脏,怔怔地看着天空,那轮孤单的月亮无言地与他对视着。

仿佛有凉风拂过,顺着他的额头一直到脖子,又好像有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庞。

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那个哀伤的笑容。

他没有看到沙拉此刻正与他一门之隔——她的手羽毛般拂过他滚烫的额头,他的眉毛,他轻轻闭着的双眼,他挺拔却寂寞的鼻粱,他微微叹息的双唇。

他与她近在咫尺却仿似天涯,他看不见摸不到甚至无法感知曾经的爱人正一脸悲伤地吻着他被寒露打湿的嘴唇……蔓延的雾气,是鬼魂无言的泪水,提醒着她——已经死去了的事实。

其实我一直在你身边啊,偷偷看着你吃饭,睡觉,开车,发呆……那声大喊是因为你看见了我吗?不,你看不见我的。

即使我再一次死在你面前你也无法看见我。

我的想念,我的悲伤,我的……无能为力。

尚杰猛地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抚摸着嘴唇,为什么会有种被亲吻的感觉?喂!喂!是你吗?你到底是谁?他激动地抓着大门朝着空荡荡的半空大吼。

沙拉远去的身影猛地僵住了,回过头去看见他对着自己呐喊。

眼眶忍不住又腾起了一团雾气,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变成了爱流泪的女人。

喂——不要走!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我看不到你却可以感觉到你?!你是神仙还是妖怪——尚杰孩子气地大吼,他就是从未长大的大男孩啊。

那么的固执,那么的脆弱。

我是鬼……沙拉低头一笑,却笑出了一场弥漫的大雾。

什么?!游尚杰竟然动用私丨家侦探?还去医院检查了,身体没有车祸的痕迹!糟了!这个混蛋为什么就不肯老老实实和我生活,非要搞出这堆破事!灵珊气急败坏,全然没有了一点淑女风范。

兢澜!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已经把那个女人的记忆全部消除了吗?兢澜耸耸肩: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反正记忆是全部被我拿走了。

不过…-准确来说,记忆是不可能被完全消除的,只是封存在了某个角落里。

一旦有了裂缝,难保不会记起一点点。

只能说游尚杰太爱沙拉了,就算被夺走了记忆,他脑海里依旧残留着她的回忆。

下一步怎么办?灵珊深呼吸了一下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兢澜是她得罪不起的人物。

能怎么办就怎么办略。

反正你已经是游家的儿媳妇了,游氏企业迟早都是你的囊中物。

反正游尚杰精神状况也不太好,这里已经出了大问题了。

兢澜潇洒地靠着办公桌一脸惬意地指指太阳穴处,给他点刺激,直接送去医院好了。

你的意思是——灵珊露出了了解的笑容,顺水推舟让他想起一切好了。

他与沙拉的感情……沙拉的死……和我的婚姻……让他知道,一切不过是个圈套罢了。

聪明。

这些足够他崩溃了。

兢澜松了松领带,端起咖啡走了出去。

灵珊的笑容瞬间消失,厌恶地看着兢澜的背影轻轻转动着椅子。

游尚杰,不是没有给过你机会的。

是你自己对那个该死的女人念念不忘!为什么不试着喜欢我呢?这样我们就可以相安无事地培养一点真感情啊,既然敬酒不吃……那就只好罚你两杯了!她拿出抽屉里藏了很久的日记本,几乎每一次看都会有种想要杀丨人的冲动,可是她喜欢翻阅尚杰的过去,他的甜蜜,他的苦恼,还有他与那个女人的点点滴滴。

这种受虐似的方法才能让她讨厌游尚杰,她不想让自己喜欢上任何一个人。

爱,才是最厉害的杀丨人武器,她不要自己有任何弱点!——奶奶去世了,我很难过。

可是妈妈说男人是不应该在大庭广众之下哭泣的,那是懦弱的表现。

没有办法,我只好偷偷躲到殡丨仪馆的卫生间号啕大哭。

从小到大,奶奶是我最亲的人,连她都走了…,¨曾经我是绝对不会相信一见钟情的,可是她踹开门的瞬间,我竟然觉得有一束光照了进来。

那张凶巴巴的脸竟然是那么的好看……现在的女人很少用手帕了吧。

可是她一脸厌恶地把手帕摔给我时,我觉得心里的悲伤真的有减轻一点点呢……第一次看到这么好玩的人,她一点也没把我放在眼里,甚至一点都不温柔可爱……可是我,好像喜欢上她了。

真够糟糕的!——太好了,今天又遇见了她。

好像在搬家的样子,我想要帮忙,她却很生气地嘲笑我。

早知道就不答应波渡去看什么落日了!我不敢告诉任何人,我的心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差点儿从胸腔重跳了出来。

不可思议……我喜欢她长长的头发,喜欢她冷漠的表情,喜欢她不可一世的骄傲。

我果然很贱啊,她好像很烦我的样子。

可怜的游少爷,你终于遇到克星了!恭喜你!——对你是什么感觉?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就像每次总会有意无意路过殡丨仪馆却没有任何理由走进去找你。

你看我的眼神是那么的不屑,我在你眼中不过是个没有出息的纨绔子弟罢了,除了泡妞我似乎一无是处对吗?甚至我还在你面前哭得那样狼狈过……看着你那么倔强地拖着箱子往前走的样子,真的很好笑,像一只骄傲的怒气冲冲的火鸡。

我却无聊地把你的生气理解成了你对我的……一点点的在乎。

——搬到沙拉对面大楼已经整整一个星期了,可是我都没有勇气假装巧遇的样子顺便搭她一程。

若是真碰到,她一定又会毫不留情地对着我的衣着尖酸刻薄地评论一番,还会嘲笑自己脑袋被门夹了才会有豪宅不住搬来1日公寓体验穷人生活!该死的,我该怎么办?!——原来是你啊,那个在操场哭泣的女孩……也许缘分就是这么神奇的东西吧。

比如你还保留着当年我递给你的手帕,你捡到了我的玉佩。

沙拉,可以拥抱你的感觉竟然是那么那么的好。

你的额头轻轻抵着我的背脊,第一次那么温柔地说:谢谢你。

那一刻,我只想与你地老天荒。

——讨厌的宴会!你应该打我的,狠狠地打!我让你受委屈了,你应该生气的。

可是没有关系,咱们到南非挖钻石去,以后养一堆孩子回来,看那两个倔强的老头老太太还能说什么!亲爱的,如果一辈子,可以这样牵着彼此的手走下去那该多好。

哪怕前方一片荆棘,哪怕不能得到别人的祝福,我也愿意这样执著地爱着你。

我不要什么海誓山盟甜言蜜语,说的那些人不过都是因为担心会失去才会固执的说着那些话来给彼此信心。

而我不会,我要你永生永世都记得我未说过的那些绝密誓言,要你只能寸步不离我身,以免错过那些美妙的话语。

——沙拉,你死了……我也死了。

我的灵魂再也没有了生气,成了这个世界上可有可无的躯壳。

没有了活下去的动力,没有了寻找人生的方向……只是短短的十分钟,你却永远地离我而去了……沙拉,全世界再也找不到比你更坏的人了!你让我爱上了你,然后抛下我独自走了-……——徐小姐,你愿意嫁游先生为你的丈夫吗?照顾他,爱护他,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还是健康,相爱相敬,不离不弃,永远在一起?沙拉,你一定会说我愿意的,对不对。

游先生,你愿意娶徐小姐为你的妻子吗?照顾她,爱护她,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还是健康,相爱相敬,不离不弃,永远在一起?我愿意。

——沙拉,很多次我都想一死了之。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连寻死都不可以……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你明白吗?我那么努力地想念着你,却梦不到你啊……我痛不欲生地活着。

——你已经走了两个星期了,我还是没有力气走出这个房间。

抚摸着房间里的每一寸墙壁……仿佛上面还遗留着你的气息……我不敢相信你真的离我而去了。

你看。

你的床头还摆着我们的照片。

那个时候我想要亲你,你一拳挥在我脸上痛得我哇哇大叫。

想到当时的情形还是忍不住会笑,可是笑着笑着总会有渭水滑落。

你在我脸颊轻轻碰了一下,瞬间就不痛了。

原来,你就是我的止痛剂啊。

有你在,全是满满的幸福,好像做梦般那么的不真实。

总是想要牢牢抱着你,害怕你会丢下我走掉……我那么那么努力地看着你,你却还是狠心地走掉了……沙拉,我恨你……我恨你!沙拉,你让我从天堂瞬间跌人了地狱。

幸福的被窝还没有来得及睡暖和,就被抛到了冰凉的地板上…··-没有你,我还要怎么做才可以活下去……告诉我,这具早已千疮百孔的身体要用什么借口来维持活下去的理由……一双颤抖的手缓缓翻着日记本,仅有的一张照片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记忆里模糊的脸瞬间清晰!冰凉的眼泪不可遏制地滚落。

啪啪地砸在本子上,晕开了那些过往的幸福瞬间。

日记本的最后一页,夹着两张飞往南非的机票。

握紧的拳头泛着悲愤的白,哽咽的嗓子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眼眶源源不断地滚落眼泪。

没有你,我还要怎么做才可以活下去……告诉我,这具早已千疮百孔的身体要用什么借口来维持活下去的理由……许久许久,他的喉咙才发出了痛苦的低吼,额头不断往桌子上撞,似乎只有碰撞的痛苦才可以让他的头脑清醒一点。

尚杰,你做什么?灵珊看着他疯狂地折磨着自己也吓了一跳,赶紧拦住他。

抬起来的那张脸布满了泪痕,他咬着牙愤怒地瞪着她。

啪——一记重重的耳光毫不留情地扇在了她脸上。

灵珊愣住了,冷笑从嘴角扬起:是不是觉得痛不欲生啊?只是十分钟的时间,你心爱的女人就死在了衣柜里。

是不是觉得很奇怪?凶手都不知道是谁?以为是你妈妈?当然不是那个讨厌的老太婆。

她凑到他耳边轻轻道,是我。

是我让兢澜杀了这个女人的。

你都不知道当时的情景有多惨。

她的心脏直接被挖了出来,在兢澜手心上还扑腾扑腾地跳呢!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尚杰痛苦地捂着耳朵,那些记忆排山倒海地涌进了脑海,整个身体快要爆炸了!而你这个负心的男人,竟然还和杀了她的凶手结婚了!不知道那个女人知道了会不会气得喷血啊……游尚杰啊游尚杰,你不是早就想死了吗?为什么不跳下去呢!反正你活着也是个废人了——废人了!废人了!废人了!废人了——这三个字炸弹一样震动着耳膜,他痛得捂住头疯狂地尖叫着,可是灵珊还在步步紧逼。

去死吧——死了才能去找那个该死的沙拉——游尚杰,有胆跳下去啊!尚杰捂着晕头转向的脑袋,跌跌擅撞地朝着阳台逃去: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去死吧——灵珊厌恶地瞪着他,双手猛地一推,尚杰重重地跌了下去。

昏暗的房间里,穿着病服的尚杰时而呆果地抱着那个日记本絮絮叨叨地念着里面的内容,时而展开双臂发出呜呜的声音叫嚷着飞机起飞啦!飞机起飞啦!大多数时候他都是耷拉着脑袋坐在床边看着窗外阴冷的天气一言不发。

游氏企业继承人游尚杰失足从阳台跌落撞伤大脑,目前正在疗养院治疗中。

这个消息曾经占据了报刊的头条新闻足足三天,如同不久前的那场豪华婚礼,只是这一次演员只有他一人。

我们一直在房间重不出去好不好,外面有坏人。

他们会不让我们在一起的,所以你不可以离开我。

为什么晚上睡醒了会常常看不到你呢?工作?就算晚上工作也要赶回家陪老公啊,我刚才做噩梦了,一直找不到你……好吧,那下次要早点回来哦。

还是觉得你穿月牙白的旗袍更好看,比黑色那件漂亮。

不,应该是怎样穿都好看才对。

灵珊透过铁门,看着自言自语的尚杰,冷笑着骂了句:傻子!如今游氏企业全是自己一人在打理,老头子还一脸内疚地说什么媳妇刚过门儿子就犯病了一副内疚得要死的样子。

糊涂的老人哪里知道一切不过是她一手策划的,、再过些日子,连做做样子来看他都不必了!灵珊踩着高跟鞋洋洋得意地走了出去,她平凡的双眼哪里看得到此刻沙拉正坐在尚杰的身旁。

你说明天吃红烧鱼好不好?不要了,你应该吃点清淡的食物。

沙拉轻轻揉揉他有些凌乱的刘海儿,如今她已经习惯了怎样合适的力度才可以触碰到他而不是狼狈地穿过他的身体。

不喜欢啊,那去吃日本料理呢?尚杰可怜巴巴地瞅着她。

好,你说了算。

不过要乖乖吃药啊,等身体好了才可以出院啊。

沙拉叹了一口气,若是以前的脾气早把灵珊大卸八块了,可是现在的她什么也不能做。

也许是上天可怜二人吧,自从尚杰摔伤了后脑勺精神变得有些错乱后,反而可以看得见沙拉了。

好好好……绝不离开你。

为什么晚上睡醒了会常常看不到你呢?傻瓜,我要工作啊。

沙拉白了他一眼,若不是在阴籍管理部门工作,她还能留在这个世上?想得美!沙拉俯下身去在他唇上轻轻一碰,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尚杰带着甜甜的笑容进人了梦乡,作废的机票,那些未实现的梦想,在他的梦里是否都能一一圆满?沙拉穿过墙壁,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尚杰偷偷睁开一只眼睛对着她挥挥手道晚安。

永不,永不说再见!这是我们的约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