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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线粒体DNA检测

2025-03-30 06:30:23

诶?!我突然灵光一闪,冲李海道:我手机已经没电了。

你手机还有电吗?干嘛?李海从口袋里摸了好半天才把手机摸了出来,递给我道:我的也快没了,谁叫这里不通电哪?我要打两个电话,希望可以找到证据。

我自信的朝李海笑了笑,开始拨通了第一个电话:喂,小任吗?我是林逍。

林逍?你怎么样?有线索吗?什么时候回来啊?你不要这么多问题好不好?我现在跟你说,你明天让小袁对那具烂尾楼发现的尸骨做一个线粒体DNA检测,然后尽快把检测报告传真给在省公安局的李洋和方蕾!线粒体DNA检测?为什么啊?哎呀,你不要多问了,反正有大用处就是了。

好,就这样吧,我挂了哦!再见。

哎!林逍……这……小任的问话没有说完就被我挂断了,因为还有第二个电话需要马上就打:喂,是方蕾吗?林逍,你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啊?哦,没出事,我和李海都很好。

我暂时隐瞒了童鬼河和李海受伤的事情,道:方蕾,你能不能明天就去对安轶的尸骨做一个线粒体DNA检测?我已经让小任对那具烂尾楼发现的尸骨也做一个线粒体DNA检测,然后叫他尽快传真给你。

你能不能比对一下他们两个的基因图谱哪?为什么啊?你怀疑他们是……?有这个可能,所以需要进一步的证明。

好,我明天就做。

对了,阿宝怎么样了?住医院了,不过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那就好,你要小心照顾自己啊,我这里很好。

手机快没电了,不跟你说了。

我们过几天再详细说吧!?好的。

你……你要保重啊!方蕾的口气充满关怀,让我很是窝心。

笑了笑,我道:知道了,再见。

再见。

一挂上电话,李海就立马疑惑的问:什么是线粒体DNA检测?线粒体是一种几乎存在于所有细胞内的一种物体,叫细胞器。

它包含了遗传物质以及许多对细胞新陈代谢起重要作用的酶。

能独自复制和提供密码以合成某些蛋白质。

我向李海解释:线粒体DNA检测和一般的DNA检测不同。

每个人体细胞里只有一个细胞核,而线粒体却有数百个……线粒体DNA检测法就是依靠这数量上的优势来获得比较准确的数据检验结果的。

而且线粒体DNA还有一个很奇特的地方,就是它是依靠母亲的血液来遗传的,也就是说,一个人的线粒体DNA只能从自己的母亲那里获得。

虽然在准确性上它没有DNA检验这么准确,但是也具有特殊的识别价值,就是可以证明两个人是不是属于同一个母系血缘。

这么说……李海歪着头想了一会,说:你是想鉴定一下安轶和烂尾楼里的那具尸骨是不是同一个母亲生的喽!不错!我打了个响指,道:因为烂尾楼里的那具尸骨头颅部分毁坏的相当严重,所以根本没有办法进行颅像重合术。

现在既然我们怀疑安轶和这具尸骨的关系,这个检测方法是最合适的了。

如果他们之间如你想的是兄弟关系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肯定安冉有杀人的嫌疑?李海问。

很有可能,但是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你别忘记了,安冉到现在都没有下落,其实他才是关键。

我无奈的耸了耸肩,这个男人到底去了哪里了哪?从阿宝的电脑资料来看是从五年前消失的,可是又突然在三年前出现并且出资建造了一个半路停工的烂尾楼。

还有那个画展,开办的实在太过奇特了,为什么去的人除了我都死了?真的是安轶杀的吗?动机哪?哎!重重的叹了口气,我摇了摇有点发涨的头,冲李海道:这么晚了,我们还是先睡觉吧。

是啊!李海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道:我也感觉好累哦。

那明天见!我笑着把李海送出了房间,临走,我还是有点不放心的问:你的伤没事了吧?晚上记得要锁门!知道了!李海冲我摆了摆手,就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我把靠床的那扇窗户打开,迎面扑来的山风有点潮湿的寒冷,还有淡淡的泥土味道,这让闻惯福尔马林味道的我忍不住深深的吸了口气。

当清新的空气穿过肺部带走体内的浊气之后,原本有点昏昏沉沉的脑袋也开始重新清醒起来。

斜靠在床上,我又忍不住翻开了那本抽象画册,奇幻的蓝色油彩仿佛游离出了纸面,让我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自己正置身于一个巨大无比的蓝色世界里一样。

那些油彩正在不断的重新排列组合,构成了一张张奇怪的画面,好熟悉,仿佛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可脑袋里却被什么东西阻挡了,一下子怎么也想不出来在哪里见过!揉了揉眼睛,我把画册放到了桌上合衣躺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已经泛黄的天花板,刚才在童鬼河里所看见的孩童的头骨仿佛又在这些天花板里浮动。

四周寂静的只有我的呼吸声,我把整个身体都卷缩成一团躺在了床上,闭上眼睛,眼前却渐渐浮现了母亲温柔的面庞。

已经有多少日子没有想起她了哪?我曾经刻意遗忘的人和事,却总在最孤单寂寞的时候向我涌来。

自己是几岁的时候失去双亲的哪?大概是九岁吧,或者更早,记忆中只有那轰隆的汽车撞击声和冲天的火光让我做了好几年的噩梦,每每在午夜醒来的时候,我只有一个人面对黑暗。

已经记不清母亲的长相了,但只要一想到她,我的脑海里就可以浮现出温暖、关心、善良等等的词眼。

也不知道为什么,照理说九岁应该懂事了,可是为什么我对九岁之前的记忆总是不清晰,跳跃、断裂、重叠、模糊的人和事却占据了我的记忆。

不过记不清楚也好,有些东西,本就不必费心记忆。

昏暗的烛光跳动,感觉空气中有着细微的奇妙波动。

用力按了一下胃,微微的疼痛让我整个身体都开始抽筋起来。

不会吧,都这么晚了,还闹胃病?难道是因为被今天晚上折腾的?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我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决定去找白云要点胃药,因为她也和我一样有着胃病的苦恼。

不同的是她总是随身带着药,而我却总是不带。

打开房间的门,如墨一般的黑暗顿时吞噬了房里仅有的一点烛光,我缩回了想要跨出去的脚,对黑暗的厌恶让我打了个冷战,可是正逐渐加剧的胃痛却让我不得不重新迈开了步子。

走在也许已经有上百年历史的木头地板上,嘎吱嘎吱的声音随着我的脚步正奏起了一只奇妙的曲子。

当我站到白云的门前时,我感觉到黑暗正在抚摩着我每一寸的肌肤,这样的感觉让我有点恶心的想吐,也许这只是胃病又犯的缘故吧,我摇了摇头,想把自己古怪的念头给摇走。

白云,睡了吗?我在门口轻轻的呼唤,门里没有一点声音,愣愣地在门口站了一会,也许她已经睡下了吧,算了,还是忍一忍吧!就当我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门却突然悄无声息的开了,黑暗里,白云的那张脸近似惨白。

对……对不起。

我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自己的目的,从她房间里飘出来的一股奇怪的味道让我直皱起了眉头,也许应该算是香味吧,但是香的好奇怪,不是她一直喜欢的嫉妒,也不是她新开始用的毒药,总之是让我有点感冒的香味。

怎么了?白云把门半掩着,只露出了半个身体,问我。

哦,对了。

我忙指了指自己的胃,道:老毛病又犯了,你这有药吗?哦!白云的脸上闪过一丝古怪的表情,道:没有了。

没有了?我惊讶的道:你的胃病不是比我还厉害,一直是药不离身的吗?我已经好了。

白云淡淡的道。

好了?我问:你在哪家医院看的啊?我也要去!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隔了好久,白云的脸上才露出了一个近似嘲讽又似哀怨的神色,道:你以为我真的有胃病吗?哎?我的大脑好象停机状态,搞不清她的话。

我一直带在胃药在身边并不是因为我也有胃玻白云轻轻的瞥了我一眼,我的大脑里立刻浮现出了往日在大学里的那些回忆,怪不得总不见白云发病,怪不得她总是会在我发病的时候第一个把药递到我的面前。

难道说……她一直有胃药并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为了我?如此曼妙的女子,自己竟然会这么轻易的错过了。

可是,现在我已经有了方蕾,理智把刚刚从心里冒出的一丝温情给抹杀了。

张了张嘴,我把想说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那曾经四年的朝夕相处竟然没有让我察觉到她的心意。

说自己太过迟钝好哪还是说白云掩饰的好哪?当缘分这么清楚的摆在自己的面前时根本看不见,却只等到现在尴尬的两人傻傻的对站在寒冷的夜里。

空气中弥漫着怪怪的香味,胃病的折磨让我弯下了身子,几乎是哽咽的,我对白云道:你没有就算了,我回去喝点热水就会好的。

说完这些,我几乎是逃也似的奔回了自己的房间,奔跑中,我感觉到有一道哀怨的视线正悄悄的落在我的背后……愣愣的盯着面前的一碗热粥猛瞧,那升腾起来的白色热气象极了一张张恶魔的面孔。

握着调羹的手有点轻微的颤抖,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还在作祟的胃病还是因为即将要看到白云的尴尬。

你怎么不吃啊?李海推了推我,问:胃还不舒服啊?等会我陪你到村里问问有没有什么胃药好了。

哦,好的!我机械的点了点头,眼睛却忍不住瞄向了门口,听到有脚步声正在向这里走来,应该是白云吧!果然,一身黑色绒线衣和蓝色牛仔裤的白云出现在我和李海的面前,她脸上的表情是那么自然,好象昨天晚上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还冲我笑着打了个招呼。

早啊!我有点尴尬的点了点头,极力的掩饰着心中的疑问。

但是脸上怪怪的表情还是让李海看了出来,问我:你怎么了?大概是胃疼了吧!白云一边端起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粥一边笑意盈盈的道。

是啊,哈……哈哈我悻悻地点了点头,昨天晚上的事情还是不要再想了吧,过去的已经过去了。

那更要吃粥了,粥养胃的。

李海向我努了努嘴,一边顺手把我面前的粥向我推了一下。

知道了。

我用调羹拨弄了一下雪白的热粥,勉为其难的吞了一口,虽然粥的热气让胃部好受了一些,但是如刀割一般的疼痛仍然让我脸色发白。

胡乱的吃了几口粥以后我就被李海往山下的村庄拖去,留下白云一个人待在寺庙里。

下山的路因为身体的虚弱而变得更加难走,我用手拼命的抵住胃部,冷汗却还是从额头上冒了出来。

叫你留在寺庙里我去帮你找药还不听,现在知道后悔了吧?李海扶住摇摇欲坠的我,没好气的埋怨着。

走一走总比待在床上要好。

我咬着牙道,其实我是不想一个人单独面对白云,可能因为在感情面前我一直是个不勇敢的人吧,我没有太多的勇气来处理多余的感情。

受不了你!李海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真不知道方蕾是怎么喜欢上你的!?呵呵,嫉妒了啊?我努力不要让自己想着那该死的胃,和李海打着趣,几乎是用了比平时要多一半的时间才磨蹭的到了村子里。

好不容易找到了唐京的家,我已经几乎连抬脚的力气都被消耗掉了,只坐在那里呼呼的喘气。

唐老伯,您这里有什么胃药吗?您看,林逍他胃痛的厉害!李海向正为我们端茶倒水的唐京询问。

哟!胃药啊!唐京颇为为难的看了我一眼,道:我们这里一向是缺医少药的,胃药可没有啊!啊?这怎么办啊?李海着急的看了我一眼,道:这里难道就没有医生吗?医生有啊!可是要走好几十公里外的一个小县城里才有。

唐京把一碗热水递到了我面前,我艰难的摇了摇头。

对了!唐京的老婆突然从后面伸出了一个脑袋,对唐京道:老头子,你怎么忘了隔壁老王哪?他儿子前几天还从城里来看过他一趟,听说还带回来了很多东西,说不定有胃药哪!?哦?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哪?唐京高兴的一拍大腿,冲着我们兴奋的道:走,我带你们上他家去看看。

这……这就麻烦您了啊!李海有点过意不去,但是一看我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也就只能厚着脸皮拉起我跟在了唐京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