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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恼人的疑云

2025-03-30 06:29:30

戈登一晚上都在打电话,而玛丽娜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他们所能收到的惟一一家电视台正在播放《金手指》。

戈登拨了位于菲尼克斯的圣鲁克医院,为玛丽娜挂了周一下午一点的号,预约的是住院产科医生克普兰大夫。

玛丽娜拒不亲自打电话,戈登便答应替她,他明白她的心情。

之后他又拨通了布兰德家的电话,对他说周一他需要请一天假。

周一是他们最繁忙的一天,因为经过一个周末本地商店里的百事可乐饮料大多都卖光了。

由于还有一些边远地方要去,他以为一定得费番口舌才能请下假来,谁知布兰德竟一反常态地表示理解,并说他会让但思替他一天。

戈登保证说周二一定提前到。

下一个电话是给沃特斯顿医生的。

戈登向他讲了自己的担忧并大概谈了谈打算。

沃特斯顿医生对他要带玛丽娜去菲尼克斯的决定表示衷心赞成,这是最好不过的了。

他说。

我并没有确凿的证据,沃特斯顿医生接着说,一切都是猜测……玛丽娜对我讲了。

像我说的,我没有证据。

但我已经把杰若尼莫水站的水样送到菲尼克斯去化验了。

水!戈登说,我也正这么想。

我并不是说就是因为它,我有可能错了。

但你知道就在水站东边半英里开外就有一个大垃圾场,有些物质很可能渗到地下水中去。

你对别的什么人讲过吗?沃特斯顿冷笑一声,我对别的人讲过没有?我告诉了市长,镇议会,县监察部,甚至州水控局。

没有结果吗?妈的,他们当然答应调查,但我还没从任何人那儿得到回信。

那是整整三个月以前的事了。

我给每个部门每周至少打一次电话,但只被那些秘书推来推去。

他又笑了,声音中透出自我解嘲的口吻,还有点儿官腔。

当然市长办公室和镇议会例外,他们在调查,检验各种可能性。

但他们是在秘密调查,任何结果都还不能告诉我。

他愤愤地说,真荒谬!化验结果什么时候能知道?随时,我一知道就告诉你。

戈登一个劲儿地冲电话点着头,尽管他知道医生并看不到他。

多谢!周一的结果我会通知你。

你当然要。

玛丽娜到菲尼克斯检查并不意味着我不再是她的医生。

下周她还有一次预约要来呢。

戈登笑了。

好吧。

周一给你打电话,大夫。

我等着。

他挂上听筒去客厅查看玛丽娜,屋里黑洞洞的,只有电视发出的蓝光。

玛丽娜正懒懒地躺在沙发上。

嘿,他问,好吗?玛丽娜没有答腔。

她好像正看得津津有味,但戈登知道她听到了,只是不想答话而已。

他又回到书房,查起电话薄来。

他拨了报社凯思。

贝克的电话,他不清楚这么晚了,又是星期天,编辑会不会在,但贝克家的电话没有查到,他只能试一试了。

电话刚响了一声就有人接了。

喂?戈登突然感到拿不准怎样对编辑谈他们的问题。

他知之不多,又没有多少凭证,但他还是尽可能多地谈了婴儿事件,编辑答应调查该事。

但他又说可能要等上几周,因为手头事太多了,即将开幕的牛仔赛马会,被损毁的那些教堂,还有……那些教堂?戈登插口问。

复数?你还没听说?没有。

戈登想起塞尔威神父那被亵渎的教堂上的血字,背脊中不禁腾起丝丝凉意。

室内似乎蓦地变得更加昏暗了,他于是打开一盏台灯。

发生了什么事?编辑大笑起来,随即那笑声转为一连串的咳嗽。

读下周三的报纸吧。

告诉我!好!到目前你都听到些什么?你了解什么?我见到了主教会教堂,查。

克里夫顿对我们讲塞尔威神父失踪了。

现在其余的教堂发生了同样的情况,所有的。

窗户被砸,污言秽语,都这样。

实事上这也正是为什么直到这个点儿我还呆在这儿的原因。

一小时前吉姆。

韦尔登来电话通报了一些细节以及我想知道的一些想法。

刚才,我正绞尽脑汁考虑怎么来描写这些污秽的场面。

我是不是应该使用些卡通式的夸张性标点?还是应该使用每个词的第一个字母,外加几格?或者说我应该把它们称作亵渎还是猥亵更加合适呢?戈登没有理会编辑对事态的一管之见。

其他的神职人员怎么样?他们也失踪了吗?没有,但我只能告诉你这些,贝克坦率地说,警长该给我回电话了。

现在进展不知如何,看来我要在这儿挨到天亮了。

那么我们就谈到这儿吧,多谢。

别客气,我会尽快调查婴儿情况的,一有消息就告诉你。

戈登的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加利福尼亚他父母亲的。

他告诉他们玛丽娜怀孕的事后,他们便要亲自同玛丽娜谈话。

这次长途通话显得冷静而又悲悲切切,一直持续到次日凌晨。

最后他的父母挂了电话,答应周一晚上再来电话。

屋外,雨已停了多时,世界一片沉寂,从窗子望出去,北斗星正在睛朗的夜空中熠熠闪光。

尽管夜色已浓,身心俱疲,戈登和玛丽娜还是极尽温存,不是为了享乐,而是为着亲密。

直到将近两点钟时,他们才最终进入梦乡。

他们谁也没有听到不久之后屋里轻轻的响动。

而早晨两人也都没注意到,客厅的家具已被人微微动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