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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小黑狗羌扑

2025-03-30 06:29:02

整个上午都是阴沉沉的。

乔纳回家吃午饭的路上,就已经下雨啦。

回到家,他打开厨房的门,急急忙忙跑进去的时候,随着一道耀眼的闪电,响起了滚滚的雷声。

这时,乔纳的爱犬羌扑,也吓得钻进了厨房。

哎呀,这是怎么啦?正往桌子上摆盘子的阿妮姨妈喊着:房子都会踏的,怎,能这样往里跑呢!不跑不行啊!乔纳说:我和托米·威廉正玩球,突然下起雨啦。

您瞧,是一场倾盆大雨哪!乔纳说着,俯身抱起羌扑,让它隔着窗子看下雨。

羌扑是一条黑色的、毛茸茸的可爱的苏格兰小猎犬,从鼻子到尾巴尖一根杂毛都没有,身体胖胖墩墩、结结实实,只是腿太短,看起来像是从比它矮一半的狗身上借来的,它满脸连鬓胡须,这使它宝石般的黑眼睛,只能从乱糟糟的胡须缝里显露出来。

羌扑对窗外的大雨并不感兴趣,它在乔纳怀里挣扎着。

好,好,不愿看就不看好啦。

乔纳拍了一下羌扑,把它放到地上,阿妮姨妈,这雨可真大,午后能不能停呀?阿妮·埃勒里姨妈是位身材矮小的妇女,几乎和乔纳一般高。

她的头发是灰色的,戴着眼镜,眼睛总是快活地眨动着。

没事儿,会停的。

她肯定地说:虽说夏天常有这种骤雨,可是下不多久的。

雨停了也别到外面去玩了,到处都湿乎乎的。

我想到布兹大叔那儿去。

乔纳说着,坐下来准备吃饭,大叔说,他要给羌扑做个窝。

是吗?那可太好了!阿妮姨妈说,可布兹先生有闲工夫吗?没别的活儿吗?没事儿,布兹大叔说他闲得难受哪。

乔纳回答说。

可怜的布兹先生!阿妮姨妈叹了口气,他是个手艺很好的木匠啊,可是在咱们埃甸博洛这地方,却一点活儿都没的干,真太不走运了。

布兹大叔说要去克林顿找点活儿。

乔纳说,要不去克林顿也许去里万顿,他说预定明天出发。

是吗?能找到点什么活儿就好了。

阿妮姨妈说。

乔纳吃罢午饭,雨还下个不停。

可他还是穿上了雨衣,并让羌扑跟他走。

羌扑正把下巴放在前腿上,在厨房的角落里躺着。

听到主人的招呼,马上跑了出来。

但它走到门前时台阶,雨点刚打到鼻尖上,就不肯动了。

太没志气了!这点雨算得了什么!乔纳说。

羌扑叫了一声,大概是说:是啊,您穿着雨衣,当然不怕,可我没有穿什么呀!尽管这样,羌扑还是畏首畏尾地跟着主人出发了。

阿妮·艾勒里姨妈和乔纳所住的这个埃甸博洛,是个小地方,仅有一条小街,住着十二户人家。

这里还有唯一一家商店,商店主人叫品德拉。

商店位于埃甸博洛正中心的拐角处,从这里有一条通向三英里外克林顿镇的道路,那条路经由克林顿通向更大的镇子——里方顿。

里万顿离这里约有十英里,已经通火车了。

品德拉先生除了照料商店之外,还兼邮政局长。

不过,这里很少收到外边的来信,因此他还是把全部精力用在商店经营上。

乔纳和羌扑在泥泞的路上小心地走着,道路上有许多小溪流在哗啦啦地流淌。

过了品德拉先生的商店,不远处有一间小房,就是布兹先生的住处。

布兹先生又把这间房当工作间用,因此很象个小仓库。

房后有个小棚子,里面停放着一辆卡车,布兹先生就是用这辆车从里万顿往这里运木料的。

工作间正门上有布兹先生自己写的小招牌,上写着:乔治·布兹经营:木工·建筑·油漆业乔纳敲了敲门,听到布兹大叔的答应声后,他便进了屋。

工作间里,靠墙摆着一张很长的木制工作台。

台上边挂着锤、锯等各种各样的工具,台底下堆着许多新木板。

房间的另一侧,有楼梯通着屋顶的小阁楼,布兹大叔就睡在里边。

楼梯下面有个木板架,架上摆着很多油漆桶。

有的桶剩下了一半,有的桶还新得闪闪发光,一点没有用过。

这些油漆是布兹大叔准备给用户刷房屋用的。

靠近屋角处还放着一只铁炉,炉旁放个带盖的煤箱,这是布兹大叔烧饭用的。

乔纳和羌扑进来时,布兹老人正弯腰看着炉上的咖啡壶,免得咖啡煮开了溢出来。

哦,是小乔纳呀,你好。

布兹老人说,哟,羌扑也一起来了,欢迎你们!喂,用那边的布擦擦鞋再到这边来。

噢,雨下得不小啊!布兹是个面容慈祥的老人,有着一双非常明朗的蓝眼睛。

头顶虽已秃光,但四周还有一圈白发,下巴长着很长的胡须。

他的脸和一双手,裤太阳晒成了古铜色。

羌扑用力抖动了一下身子,把雨水甩了下来。

乔纳擦完鞋,然后把雨衣挂在墙上。

布兹大叔,一会儿您能帮我给羌扑做个窝吗?乔纳恳切地问,也许您今天活儿很忙吧?哪里有什么活儿呀。

布兹大叔说。

我刚才在想你会不会来呢!象这样的天气,在家里干活再好也没有了。

你让我先喝完这杯咖啡,然后再干。

在布兹大叔喝咖啡的时候,乔纳在屋里来回走动着。

他对工作台上的各种工具是看不够的,这些工具放得十分整齐,收拾得程亮和十分锋利。

工作台上下散扔着一些松木的新刨花,使房间里充满了芳香。

雨滴滴哒哒地敲打着屋顶,象是在奏一首乐曲。

呆在这里,使乔纳既悠闲,又心情舒畅。

羌扑在炉旁找到了位置,蜷曲着身子打起盹来。

在观赏布兹大叔的工具时,乔纳发现了一只形伏美丽的木盒。

那盒上有个盖,是用非常光滑的软质木料做的。

他问:大叔,这是做什么用的?布兹大叔答道:这是个针线盒。

我是想把它带到里万顿去试试,说不定会有些订货哪!乔纳钦佩地说:这个盒子真漂亮,您怎么想起做这个呢?是啊,老人慢吞吞地说,我想起妹妹以前的针线盒,她很珍视它。

这东西使用起来特别方便,这种玩艺儿也许能卖出一些去。

大叔,您的妹妹住在里万顿?乔纳问。

妹妹已经死了,乔纳。

布兹老人悲伤的说,她已经死了一年多了。

布兹大叔叹了一口气,我那个妹妹惊艳了一个叫斯特里卡的人,嗯,这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

结婚后,他们立刻就从这里搬走了。

可怜的妹妹,她吃了许多苦。

开始,是他的男人死了,接着儿子也从家里出走了。

她真受了不少罪呵,而我始终未能把她带回埃甸博洛。

那您外甥现在在什么地方?乔纳问,他多大了?和我年龄不相上下吧?布兹大叔摇了摇头,说:你是问爱迪·斯特里卡吗?不,他年纪比你大一倍,已经长成个大小伙子了。

他到底住在什么地方?乔纳在刨根问底。

老人有些犹豫不决。

半天,才很不高兴地说:现在在监狱里……乔纳,大叔本不想把这件事告诉你,可我顺口说出来了,你一定要替大叔保守秘密,不能当任何人讲。

放心,我对谁都不说。

乔纳下了保证,这可是大事儿,不知他干了什么坏事儿?是这么一回事儿,布兹老人说,我妹妹在最后一封来信中说,他没干什么坏事。

他的错误是从家里逃走开始的,不知怎么搞的,竟和一些地痞流氓交上了朋友。

有一次,那帮家件开枪打死了一个人,抢了一块手表就溜走了。

爱迪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可这帮人逼着他去当铺当这块表,结果被警察发现捉住了。

太详细的情况,我也说不清楚。

我相信,如果他呆在母亲的身边,大概就不会闹到这种地步了,乔纳,这事儿就说到这儿吧,我对这事真是又担心又害怕,咦……老人平静了一下情绪,用力擦了擦鼻涕,便猫腰看着工作台下的木材。

伸回头对乔纳:这都是些好木料,给羌扑做窝再好不过了。

我马上就量尺寸。

乔纳心里很不安,觉得给布兹大叔添了很多麻烦。

布兹老人看出了乔纳的心思,亲切地笑着,让身边的小家伙看着他挑选木板。

选好后,极认真地说:好啦,咱们先量一量羌扑的身长,好知道该留多大的门。

然后按门的尺寸到成比例相应的窝。

如果先做窝,进不去就白费啦。

乔纳笑了,布兹大叔这样一丝不苟使他十分感动。

他马上扶起羌扑,让老人仔细量尺寸。

好啦!老人量罢尺寸说,门是一英尺,门两侧各一英尺。

按比例,窝长是三英尺。

按这样尺寸做,羌扑就可以在窝内随意活动了,出入也方便。

不,我看门还可以小点,高宽各十英时就可以了,这样淋进来的雨会少一些。

乔纳说。

噢,这样也好,窝的高宽各是十八英时,羌扑照例会感到很舒服。

好,这就太漂亮了!乔纳完全赞同。

布兹老人马上动手绘制狗窝的草图。

他专心致志,象他认真设计房屋结构图纸那样。

乔纳屏住呼吸,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草图终于设计完毕,布兹老人又仔细检查一遍,感到十分满意。

他又想了想,对乔纳说:对啦,给阿妮姨妈修围墙还剩下一根木方子,用它做这个窝的框架正合适。

说完,他从工作台下找出那根木方子,划好尺寸,让乔纳锯开。

就这样,一老一少在手脚不停地忙着。

雨点不停地敲打着窗子,时间在他们劈劈啪啪的劳作声中悄情地溜走。

最后一道工序是做一个活动屋顶,做好后,布兹老人对乔纳说:你求阿妮姨妈做个草袋,好让羌扑睡得舒舒服服。

记住,往窝里装草袋时,先把屋顶拿下来,这比从门往里塞要方便得多。

乔纳高兴地答应着,他感到十分得意。

看来羌扑知道这是自己的窝,它不等主人吩咐,便大模大样地走了进去,并高兴地叫起来。

它转了一圈,又摇着尾巴走出来。

真棒!这么漂亮的狗窝我从来没有见过哪!乔纳兴奋地嚷道。

给羌扑用,我看还粗糙、简陋些。

布兹老人说。

我可不这么想。

阿妮姨妈看见了还不知怎么高兴呢!乔纳说。

布兹老人向楼梯边望了望,摸了一下嘴巴,说:还缺点什么——你看刷上油漆好不好?如果全刷上白色会更漂亮。

那当然好了!乔纳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那可就太棒了!现在就刷吗?布兹老人摇了摇头,说:下雨天刷油漆是不爱干的,最好等到晴天再刷,正在这时,天空中露出了太阳,透过窗上的玻璃,看到了树叶上的水珠儿在闪闪发光。

瞧——乔纳指着窗外,现在太阳出来了!嗯。

可空气还是潮湿的呀。

老人不同意马上刷漆,你甭急,明天再刷不是很好吗?再说,眼看该吃晚饭了。

说完,他望了望工作台上的时钟,好啦,大叔要去品德拉先生那里去买些火腿什么的。

乔纳,你明天再来吧,那时我们把它搞完。

也许,你已经约好明天去钓鱼啦。

是的。

不过已经做到这种程度,总应该把它干完。

再说,我又没有鱼钩,没有鱼线,什么都没有。

阿妮姨妈说要给我钱,可是她好象把这事给忘啦。

那就别去麻烦姨妈了。

布兹大叔慈爱地说,我这里有旧鱼具,就送给你吧。

你明天到这儿来,刷完油漆,就把鱼具拿走好了。

谢谢您,布兹大叔。

乔纳道了谢,大叔,墙如果刷白色,那屋顶该刷什么色好呢?是啊,让我们来研究研究,你看什么颜色的好看?布兹老人问,只要是你喜欢,什么颜色都有。

他俩来到摆着油漆桶的木架跟前,乔纳把所有的标贴都留心看了一下。

要绿的,这个色好。

乔纳看完之后说,阿妮姨妈的屋顶也是绿色的,我认为同样颜色的好。

这个主意不错。

布兹老人打心眼里感到佩服,好啦,收拾一下吧,我要去买东西了,你也该回家了。

他俩走出木屋,一起来到品德拉先生的商店。

布兹大叔在那儿买了一听沙丁鱼罐头。

噢,对啦。

乔治,有您一封信。

品德拉先生一边把罐头放到柜台上,一边说,您若不来,我正要送去。

我的信?布兹大叔有些吃惊,没有人给我写信呀!布兹老人接过信,戴上眼镜盯着信封上的字迹,不错,是我的名字。

可是究竟是谁写来的呢?打开一看就知道了。

品德拉先生爽快地说。

布兹老人笑了。

他拆开信,一字一句地看着。

还没等看完,他的手开始颤抖起来,露出从未有过的恐怖神情。

突然,他用抖动的手收起信,一句话没说就急匆匆地奔了出去。

乔纳和品德拉先生目瞪口呆地目送着布兹老人的背影。

大叔到底是怎么啦?乔纳觉得奇怪。

品德拉先生摇摇头:一定是什么坏消息。

即使是那样,也和这老头没关系呀。

不然的话,他会讲给我们听的。

但愿问题不至于怎么严重。

嗯,真希望是那样。

乔纳发自内心地说,那么再见了,品德拉先生。

出了商店门,乔纳朝布兹老人的小屋望着。

他看见一辆很旧的破敞篷货车,在布兹大叔家门口停下,有两个男人下了车。

乔纳认识其中的一个人,那人的名字叫列斯特·赛德,但是大家都简短地叫他列斯·赛德。

赛德住在罗斯特池塘边森林中的小屋里,那地方大约离埃甸博洛一、二英里远。

乔纳不认识另外那个人是谁,不过看上去很象个农民。

乔纳见这两个人在门口和布兹老人搭起话来。

一搭话,老人就摇头,越往下说,摇得越厉害。

乔纳看得出,大叔开始焦躁起来。

最后,布兹大叔转身朝屋里走去,那两个人跟在大叔的后面……羌扑正在路上玩耍,乔纳打了声口哨,他俩一前一后地慢慢往家走,乔纳在想着那封使布兹老人惊恐万分的信,里边写了些什么呢?他很是不安。

刚走了不远,乔纳就被喊住了他抬头一看,原来是品德拉先生的外甥女克拉拉贝尔·史密斯。

她是夏天到姨夫家串门的,是一个很讨人喜欢的女孩子。

你看到虹了吗?她兴奋地问,可太好看啦!乔纳摇摇头,说:没有,没看到。

出虹了吗?乔纳反问一句。

当然啦。

雨一停,太阳一出来,虹马上就出现了。

现在已经不见了。

瞧啊,你家房后那儿还有呢。

我说乔纳,虹消失了之后到哪儿去了呢?乔纳凝视着克拉拉贝尔,疑惑地问:你到底是怎么啦?是不是脑袋里出了毛病了?放心吧,我没事儿。

可是那虹究竟到哪儿去了呢?克拉拉贝尔仍在纠缠,那些颜色都变成什么了?你说的是什么颜色?乔纳反向着,虹本来就是没有什么颜色的。

只不过是人们认为它有颜色罢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它本来就是有颜色的嘛。

克拉拉贝尔生气地说,你说得不对,我亲眼看到它有颜色的。

我看到有红色,蓝色,还有别的什么颜色。

怎么说才好呢?那只不过是些小水珠儿,或者说是雨后残留在空中的水气。

我懂,可是我想知道后来它们到哪儿去了。

我想,那些水珠儿一定都落到了地上,变成了各种颜色的池塘:红色池塘、蓝色池塘,以及各种各样的色彩缤纷的池塘。

我是这么想的,也一定是那样的!可是雨水确实是没有颜色啊。

以前我曾用杯子接雨水看过,一点颜色都没有。

雨水在空中,只有在某种角度受到阳光照射时,才能看出颜色,也就是说是雨在闪闪发光。

懂了吗?克拉拉贝尔沉思了一会儿,疑惑地说:也许是象你说的那样。

乔纳哧哧地笑着,说:说实在的,我也不懂,下回看见虹时,咱们把它捉来分解一下好啦。

克拉拉贝尔大笑起来:好家伙,小乔纳,你真了不起呀!好吧,那么以后再说吧。

乔纳微笑着说,我该回家了。

再见,克拉拉贝尔。

乔纳和羌扑赛着跑回了家,在厨房门口,他差点儿掩在阿妮姨妈身上。

哎哟哟,我的天哪!阿妮姨妈吓了一跳,乔纳,你还有精神头再跑一趟街吗?替我到詹森先生那里买鸡蛋去,晚饭想做鸡蛋汤吃,可只剩下一个蛋了。

行。

乔纳气喘吁吁地拿起篮子,嗯,阿妮姨妈,羌扑的窝马上就要修好了,只剩下刷油漆啦。

真的?巳经做好啦?阿妮姨妈惊喜地问,那太好了!那么快去吧,不然就赶不上晚饭用了。

你俩跑着去!詹森先生的养鸡场并不远,乔纳转眼工夫就到了。

听到敲门,詹森先生便擦着嘴巴走出来问:是买蛋吗?我们去鸡舍拿新下的蛋吧。

二人朝鸡会走去。

在用栅栏圈起来的鸡场里,十几只母鸡和小鸡雏正在地上啄食。

这个地方紧挨着流过森林的小河,十分幽静。

乔纳新奇地四下望着,他突然问:大叔,您的狗呢?是不是卖啦?。

哪里话,詹森先生说,那么惹人喜欢的小狗,可不是轻易能买得到的。

嗯,我那只钦钦是有血统证书的,可能就在这附近的什么地方哪。

正在这时,鸡舍里所有的鸡好象受到什么威胁,惊叫起来,到处乱飞。

过了一会儿,钦钦从鸡舍后面急匆匆跑了出来,嘴里还叼着一只死母鸡。

它一见詹森先生,马上摇起尾巴,晃着光滑的长耳朵奔向主人。

詹森先生脸色顿时变得阴沉,气得快要喘不上气来了。

当钦钦走近时,他夺下死母鸡,拽着吃惊的钦钦往仓库那边走去。

哎呀,怪可怜的,大叔。

乔纳大声喊着,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这还用说!詹森先生吼叫着,这东西有了爱咬母鸡的坏毛病,这回到头了,我好好收拾收拾它!大叔,等一等!乔纳喊着,说不定不是钦钦咬死的。

如果是来了别的什么东西呢?没错,就是这东西干的勾当!詹森先生生气地说,没听见鸡惊叫得有那么厉害吗?而且这还是一只最爱下蛋的鸡。

狗这种东西,一旦尝到咬鸡的味道似后,就没治了,不论你用什么办法,它都不会改的。

乔纳检起死母鸡,摸了摸,说:请您等一等,詹森先生,还有热平气哪。

他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鸡毛上一滴血迹都没有,仅仅是从喉陇那儿渗出了几滴血。

他又轻轻援开喉咙处的羽毛,便看到了伤口,那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孔,象被刀尖刺破似的。

快瞧啊!乔纳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说,请您看这儿,詹森叔叔。

那儿怎么啦?詹森先生不高兴地说。

不是大叔的狗咬的,乔纳大声说,瞧,羽毛一点儿都没伤着。

如果是狗咬死的,总得叼起来抡呀,咬呀,会弄得一塌糊涂。

这儿只有这么大点儿一个小眼儿,一定是黄鼠狼或者什么别的东西干的。

詹森看了看母鸡喉咙上的伤口,缓缓地点了点头,终于认可了:嗯,不错,你说得对。

也许是黄鼠狼咬的。

一定是黄鼠狼咬鸡时,被钦钦及时发现了。

由于受到钦钦的威胁,它才丢下鸡逃跑了。

所以钦钦才把死母鸡叼到叔叔这儿来。

乔纳尽力解释着。

你说得对。

詹森先生已经完全相信了。

乔纳,真得谢谢你,你说得不错,钦钦就象平常叼鸡蛋那样把它给我叼来了。

唉唉,差点让我全弄错啦!詹森弯下腰,轻轻拍着钦钦的头,抚摸着它的耳朵说:多么好的狗啊!乔纳挎着篮子急忙回到家,把刚才的事讲给阿妮姨妈听。

啊,多好啊,乔纳。

阿妮姨妈很感动,这都是你想出来的吗?这功劳可不小啊!也不全是我自己想出来的。

如果没有布兹大叔那件事的启发……乔纳马上住了口。

因为他想起布兹老人的嘱咐,爱迪的事儿不能对任何人讲。

他接着说,布兹大叔说,人总是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了。

而这正是这个世界上最糟糕的事。

是啊,那是真话。

阿妮姨妈点着头,你能记住这些话很好。

好了,去洗洗脸和手吧,马上要吃饭了。

等等,乔纳说,我先给羌扑送点吃的去。

吃完饭,洗完盘子,阿妮姨妈点上了卧室的灯。

两人下起跳棋来,一直下到乔纳该睡觉的时候。

这段时间,羌扑在厨房的桌子下面美滋滋地打着吨。

乔纳睡觉以前,把困得睁不开眼的羌扑领到外面,用铁链子拴在一个旧木箱里。

这只木箱长期以来就是羌扑的窝。

孩子,你很快就要有一个新窝了。

乔纳对羌扑说,大概就在明天。

这只小黑狗摇着尾巴,困得晃晃悠悠地进了木箱。

随后,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不一会儿,村里的灯也都熄了。

詹森先生的鸡场里,黄鼠狼又想趁着黑暗,悄悄地潜入鸡舍去干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