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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鲁梅尔先生返本归真

2025-03-30 06:28:57

博脚步沉重地回到自己的公寓,脱掉所有衣服,把那只九十八美分买的闹钟定了时,然后把自己扔在床上。

闹钟在正午之前响了。

他呻吟着睁开眼睛。

「的确感觉像醉酒后的头痛,」他嘟嚷着,「只不过更糟。

」他爬下床,跳着脚洗了个冷水淋浴,刮了胡子,穿好衣服,然后出了门。

刚好在九点钟之前,凯丽从睡眠中筋疲力尽地醒来。

维在另一张床上辗转反侧,凯丽从床上爬下来,窥视客厅。

维利警官不见了,是另外一个侦探在扶手椅上读着晨报。

当看到她时,他飞快地藏起大标题。

她打了个哆嗦,关上门。

当维醒来时,已是中午。

凯丽穿戴整齐地坐在卧室的一个窗户旁,看着外面的院子,手放在大腿上。

维说了一些什么话,但凯丽没有回答。

那金发姑娘打了个哈欠,然后做了个鬼脸,来到窗边的凯丽身旁。

「凯丽!」凯丽吃惊地抬起头:「噢,你起来了。

你刚刚说什么?」「你没看见那些瞧热闹的吗?」「什么?」院子对面所有朝向她们这边的窗户都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人。

女人,男人,还有至少两个瞪大眼睛的孩子;在一个窗口,一位富有进取精神的记者正隔着院子朝这边喊着提问题,不顾危险地探身窗外。

「我没看见他们。

」凯丽冷漠地说。

维用力地拉下窗帘;又过了一会,好像刚刚才意识到记者的叫喊声,凯丽把窗户也关上了。

这一天出奇地平静。

偶尔进来一个侦探时,客厅通向走廊的门会开关一下。

整天有人进进出出。

1726房间里也有一些活动,维从窗户中张望,看到一些男人在里面忙活着。

但是没有人走进卧室,除了一个侦探,而他进来只是因为维抱怨说她们快要饿死了,她试图通过接线员订饭,但电话打不通。

「好吧,」那侦探说。

「为什么早不要?」「要!」「不提要求,就得不到满足。

」他出去了。

「他们切断了电话线。

」维说,嗓音透出恐慌。

凯丽一言不发。

十五分钟后,那侦探推进一个餐桌,上面摆着食物,然后他立刻就出去了。

「来吧,亲爱的,我们最好还是添点燃料。

」「对。

」凯丽说。

她在桌边坐下,摆弄着一片烤面包。

她看上去很镇定,只是有一种心不在焉的神气,从鼻翼通向嘴角的两条纹路加深了,仅仅从这一点才能看出她内心的任何不同寻常的感受。

维看出来了,于是她小声说:「凯丽,你必须吃点儿东西。

你一直没吃――」「我不饿,维。

」凯丽又回到窗边。

维叹了一口气。

她吃完了她的早餐,然后,犹豫了一下,又吃完了凯丽的那一份。

她洗了澡,借了凯丽的干净内衣和袜子,穿好衣服。

然后她们两人坐着不动,也不交谈,就这样过了漫长的一个下午。

到了晚上九点,维已几乎想要尖叫出来。

哪怕有任何声音――一声咳嗽,一声减叫,哭泣声――都能使她稍感宽慰。

但凯丽只是坐在那儿,十指交叉放在腿上,像一尊石刻的女佛。

棒槌 学堂精校 E书就在这时,外面起了一阵骚动,有许多人说话的声音,还至少有一阵撕打。

维跳了起来。

甚至连凯丽都转过头来。

卧室的门开了,维利警官站在那儿,由几个陌生人陪同着。

警官手里拿着一张折起来的纸。

凯丽站起来,脸色苍白。

「我这里有一张逮捕令,」警官用平淡的声音说,「命令逮捕凯丽・肖恩。

肖恩小姐,请你准备一下。

」这以后,事情变得有些混乱,像失去了控制的电影。

先是一名摄影师设法冲破了外面的警戒线,随后闪光灯亮起,然后侦探们叫嚷着,然后记者们拼命挤进来,然后几乎是一场混战。

在混乱中维替凯丽戴上帽子,穿上一件轻便的驼绒大衣,然后维利警官说维不能跟着一起去,然后维流着泪紧紧拉住凯丽不放,一直到凯丽严厉地说:「别像个孩子似的,维!」并跟她吻别;过了一会,维发觉1724房间几乎只剩下了她自己,站在一堆杂物中:闪光灯泡,报纸以及凯丽衣柜里的东西。

她坐在地板上哭起来,这可帮了两名女记者的忙,她们刚才有所企图地故意落在后面。

当维攒足了力气站起来,开始把凯丽的东西收拾进箱子的时候,女记者们甚至动手帮她收拾,一边不停地问着各种各样的问题,像两只叽叽喳喳的鸟,直到维张嘴骂她们,并流着泪威胁着要把她们的两个时髦的脑袋撞到一起为止。

终于,在一个警察的帮助下她设法带着凯丽的包逃走了。

女记者中的一个恨恨地说:「疯子!」然后她们跟着大队人马向南走,到中央大街去了。

维回到自己住的饭店,帽子低低地压在一边的耳朵上。

走过大堂的时候,她感觉到有两个男人正在用怀疑的目光使劲地看她。

她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然后电话开始响个不停。

过了半小时她告诉接线员不要再给她接通任何电话。

因此又有人开始敲她的门。

她再次打电话给饭店的接线员,威胁说如果那些讨厌的家伙不停止敲门,她就会叫警察来。

接线员说:「是,女士――请稍等,」然后又说,「对不起,女士――敲门的就是警察。

」维打开门,那两个用怀疑的眼光使劲看她的男人中的一个对她说:「别耍任何花招,就呆着别动,姐们儿,明白吗?」「呆着别动?」维尖叫着问,「你想把那个罪名也拴在我脖子上吗?你这白眼儿警察?」「我们可什么也没说,」另外那个人说,「只是提一个小小的、友好的建议,明白吗,金发妞儿?」维「砰」地把门摔上,锁紧。

那以后,她的电话没再响,也没有人敲门了。

她呆着没动。

博一阵风似地闯进奎因警官在警察总部的办公室,疯狂地吼叫着。

「这是他妈的为什么,老爸!为什么逮捕我?」然后他看到了凯丽,慢吞吞地问,「这又是怎么回事?」凯丽看着他,泪眼中满是痛楚。

「我要跟你谈谈,」奎因警官说。

他瘦小而疲惫的身体似乎有些萎缩了,「至于肖恩小姐,我们决定拘捕她是为了――嗯,从法律上说叫做取证。

但是其实我们都知道是为了什么。

」在场的还有另外三个人。

博认出了这三个人,一个是速记员,另外两个是地方检察官桑普森的助手。

「她是无辜的,」博说,「她告诉你的都是真实情况。

真正的凶手在1726房间。

是他从窗口穿过院子的拐角射杀了玛戈,然后把枪扔进去的。

凯丽捡起了枪,她是吓昏了头了。

「你说完了吗?」警官用一种古怪的腔调说。

「难道对你来说事实还不够吗?」博怒气冲冲地说。

「等一下。

」凯丽的声音镇静而又低沉,「奎因警官,你指控我谋杀了我的表姐,我承认当时的情况――」「别承认任何事!」博大喊,「让我来处理――」「我请求你。

」她看着他,他转开头,「我承认当时的情况对我不利。

但假如是我枪杀了玛戈,我必须得有一个动机。

我的动机是什么?」「我们知道你的动机。

」警官说。

「我不可能有任何动机!你是不是说我恨她,我――嫉妒她因为……我丈夫的原因?但如果是这样,难道我不应该在结婚以前杀她吗?我没有任何嫉妒的理由,警官,我们结婚了。

难道我会等到结婚以后再杀她吗?」警官没有回答。

速记员无声地记录着谈话内容,而从地方检察官办公室来的那两个人则紧张、安静地倾听着。

「或者你可以说,」凯丽继续说,「我想把玛戈从眼前除掉以便在经济上获利,但这也不可能。

你看,因为我的婚姻使得我从卡德摩斯舅舅的遗嘱中被抹掉了。

我不可能继承玛戈的那一份;事实上,我甚至都丧失了我自己的那一份。

所以,难道你看不出这项指控有多傻吗?我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理由想要杀玛戈!」「但你有。

」警官声调平淡地说。

「那究竟会是什么呢?」「像终身享有每周两千五百美元这种事。

」「但是我刚才告诉你了,」凯丽迷惑地说,「古森斯先生――德卡洛斯先生将证实――那遗嘱――」「对呀,」博埋怨道,「你是怎么了,老爸?」「的确,」警官疲倦的声音说,「假如她在谋杀案发生时是已婚者,那么这姑娘没有获利动机。

」他停顿一下,然后重复道,「假如她是已婚者。

」凯丽跳将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装模作样对你可是一点好处也没有。

」老人粗暴地回答。

「埃勒里!」凯丽跑向博,摇晃着他,「你父亲在说些什么呀?告诉我!」博没出声,但是凯丽看到了他的眼睛,因而一下松开了他。

她站在原地不动了,最后一点血色从脸上退去。

「我今天下午接到了一个电报,」警官说,「是一个匿名人的告密,我们没能找出告密的人,因为其内容是用市内公用电话传给电报局的。

但是告密内容比告密者是谁更重要得多。

我们立刻据此展开了调查。

肖恩小姐――」「肖恩小姐?」凯丽耳语般地说。

「肖恩小姐,你昨晚没有结婚,婚礼是假的。

其目的只不过是放一个巧妙的烟雾弹,以便使你看上去没有谋杀你表姐玛戈的动机。

你仍然能享有你舅舅的遗产,你仍然可继承玛戈的那份收入。

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昨晚没有结婚……为什么,这根本――这根本不是真的!我们结婚了。

在康涅狄格。

靠近格林威治。

是不是?埃勒里,是不是?」她忽然感到一阵狂乱。

她抓住博的手臂,摇晃他,眼睛疯狂地睁大,充满恐惧。

「这还不是全部!」警官突然叫道,脸色变得通红,「这个人不是我儿子――他名字不叫埃勒里!他甚至也不姓奎因!他叫博・鲁梅尔,他是我儿子的搭档,在一家该死的私人侦探所!」「博――鲁梅尔?」凯丽耳语般地说。

她跌跌撞撞地回到她的椅子边坐下,在提包里摸索着找手绢。

她就一直那样坐着,眼睛盯着她的提包,手指在里面漫无目的地摸着。

棒槌 学堂精校 E书「看在上帝的份上,老爸。

」博小声地说。

「这没用,博!没有结婚许可证的记录。

也没有关于那个给你们证婚的治安推事的记录。

如果有――让我们看看。

把他请来!再请让我们看看你们的结婚许可证和结婚证书!啊,甚至连地址都是假的――那是一座只租用了一夜的房子!除此以外许多年无人居住了!」凯丽头脑中闪过一幕一幕的情景……那摇摇欲坠的房子,那些野草,那些灰尘,那古怪的约翰斯顿先生……博痛苦地说:「好吧,这是真的,我们没结婚。

这完全是伪造的。

但是凯丽根本不知道这事,老爸!她以为这里面没有掺假。

这件事整个儿是我自己一手操办的,我告诉你!」她应该知道的,如果她不是这样一个盲目轻信的傻瓜……结婚证。

她没有在那上面签过字。

「走吧。

」他那样说。

他没给她看过结婚证。

在那房子里,那个「推事」打算在没有第二个证人的情况下为他们证婚――证婚!那整件事情,那整件令人作呕的……凯丽的胃开始翻腾,她的嘴扭曲了。

「是吗?」警官简短地说。

「你必须相信我,老爸!现在这件事整个乱套了。

玛戈・科尔曾三次企图杀掉凯丽。

她恨凯丽因为她――嗯,她自己也喜欢我。

而且她的开销远远超出了收入,她想要凯丽的那份儿。

她亲口告诉我的!我在证人席上也会这样说!我将计就计,以为这是保护凯丽的最好办法;我们没有抓住玛戈的任何证据,所以也没必要让警方知道。

这事埃勒里全知道。

他会支持我的。

」「别把埃勒里扯进来!」警官咆哮道。

「我必须这样,老爸。

即使我不扯他进来,他自己也会来为我辩护――」「这些事情是他自己知道的吗?」老人飞快地问。

「不,是我告诉他的。

但这是事实,我告诉你!我计划了这次假结婚,因为,如果凯丽明摆着已经结了婚,玛戈将会暂时地得到凯丽的份额,或将期待不久即会得到,那么她对付凯丽的动机就有一半得到了满足。

另外一半――嗯,」博挑战般地挺起胸,「我与她做了一笔交易。

我假意当她的同谋,说我同凯丽结婚是为了给玛戈增添那笔收入,以便她和我可以分享。

我告诉她我爱她,不爱凯丽――还说结婚根本算不上什么。

她相信了。

昨晚,依她一贯的女魔鬼般的性情,她按捺不住地跑来对凯丽的损失幸灾乐祸,她认为那损失已经无可挽回了。

」「你想我会相信这儿的这位姑娘不知道那是假结婚吗?」「你以为她是那种――」博开口道,然后他做了个表示徒劳的手势,「我没有真的跟她结婚是因为我不想看着她失去那笔遗产。

我没有告诉她那是假结婚,因为,如果我告诉了她,她就不会愿意那样去做了。

你不了解她,我告诉你!」那两个地方检察官助理耳语了一阵。

随后其中一人向警官点头示意,然后他们三人又低声交谈了一番。

最后警官脸色苍白地对博说:「昨晚你究竟去哪儿了?在你登记入住并把这姑娘留在饭店房间之后?」听到这句话,凯丽也抬起了头,她泪眼中流露出伤痛和阴郁。

「首先,我不是一个恶棍!」博怒冲冲地说,「我处境尴尬,她以为我们结了婚,而我知道我们没有……我找了个很蹩脚的借口,说我过会儿就回来,然后跑掉了。

等我出来以后,我想起了一件事。

必须通知两个人这婚姻不是真的――他们是科尔财产的受托管理人。

「我回到时报广场的办公室写了两封信――一封给古森斯,另一封给德卡洛斯。

两封信一模一样。

信中说明这次结婚是假的,还说我之所以告知他们此事,是考虑到这将涉及到把凯丽的收入转给玛戈的法律问题,我不想使凯丽失去哪怕是一周的收入。

我说玛戈想要凯丽的命,还说我想让他们与我一同演这场戏,拖延一阵,直到我能拿到玛戈企图谋杀凯丽的确凿证据。

然后我把信封了口,贴上特别投递的邮票,把它们投进大厅里的邮箱寄走。

我进出办公楼是楼里的守夜人给我开的门。

然后我就回维拉诺伊饭店了。

」「这些我们当然会核查的。

」警官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去。

博跑向凯丽:「凯丽,我希望你相信我!我希望你知道我爱你,希望你知道到目前为止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该死,凯丽,我宁愿把自己的右臂砍掉也不会愿意那样卑鄙地欺骗你!」警官和那两名律师又在用耳语商谈,律师在质问着,而警官正在激烈地反驳他们。

「我想我知道是谁杀了玛戈,」博对凯丽耳语,「我刚刚才有了这个想法――自从昨天夜里,不,是今天凌晨。

我所需要的只是一点时间,亲爱的。

凯丽,说话呀。

至少告诉我你不认为我是一个卑鄙的谋杀犯!」听到这里她缓缓地动了一下,抬起眼,凝视着他的眼睛。

她的满含着伤痛的迷离的泪眼,像忧虑的探照灯,在黑暗中探索着。

然后她突然一把抱住他并把他拉向自己。

他感激地闭上眼睛。

他感受到了她胳膊的紧紧的拥抱,也感受到了她的心跳。

一个男人拍了拍她的肩头,把博推到一边。

博没有抗议。

他看着他们把她领走――去图墓斯监狱,据他所知,要经过一整套令人不快的、恐怖的程序:登记,取指纹、锁进监房……她好似在梦中行走,对一切都视而不见。

博看了警官一眼,后者朝他挥挥手。

「别离开这个城市。

」奎因警官的嗓音冷冰冰的。

他坐在桌旁没有抬头,手里忙活着鼓捣一些文件纸张。

「没问题,老爸,」博温和地说,「还有――感谢你。

」警官吃了一惊,随即又埋头在文件堆里。

博迅速地离开了。

他知道自己将会被人跟踪。

警官那奇特的表情,和地方检察官办公室的那两个人看他的眼光,使得博认为很可能不出二十四小时,他会因同谋罪被关进图墓斯监狱,跟凯丽关在一起。

实际上,他确信,只是在警官的极力反对下,那两名律师才没有让人把他当场逮捕。

半夜里,博走在纽约市中心的街道上。

他翻来复去地分析着他的案子,无情地找碴儿,挑错儿,挖漏洞。

终于他满意地哼了一声,对自己说:「全妥了。

」然后他给埃勒里发了一封电报,要他早晨九点在办公室见面。

九点钟他们碰了面,奎因先生面容憔悴,这说明他已听说了凯丽被捕的消息,而且从他得知此事以后再也没有睡过觉。

博告诉了他事情发生的具体经过,埃勒里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地听着。

「好吧,」最后他说,「咱们还有一些时间――这种事进展比较慢,而且我们需要掌握全部情况。

昨天你是否调查了德卡洛斯?」「我在街坊里找到了一些仍然记得他的老人。

他们全都认为德卡洛斯是个胆小鬼,好高鹜远,但虎头蛇尾。

科尔在幕后操纵他,出谋划策,由德卡洛斯把计划付诸行动。

德卡洛斯自己做策划者则是毫无用处。

事实上,科尔死后他也在商界做过――你知道这事儿吗?他赔了个精光。

」埃勒里沉思着。

「还有,他一直在像流水一般地花掉科尔留给他的一百万。

如果他在华尔街赔了本。

他肯定是一贫如洗了。

」「他是一贫如洗了。

任何有关他是否结过婚的线索?」「你以为我是谁,魔术师吗?据我所能调查到的情况,没有。

」「好吧,我自己也做了一些调查。

我做调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虽然还会有其他可能性,但看上去相当肯定,根据我所得到的报告,我们可以假定德卡洛斯从未结过婚。

那么,科尔的个人物品情况如何呢?」「查过了。

有不少玩意儿,零零碎碎的珠宝――我得说有一些很值钱,手表、戒指、饰扣――还有一捆私人文件。

可是没有我们感兴趣的东西。

」「是否找到一支钢笔?」「没有,也没找到一支自动铅笔。

」「假牙?」「没有。

」彭妮小姐拿进一封电报。

博撕开一看,就跳起了快步舞,手里挥着那张黄纸条儿:「我不知道你有些什么,」他喊道,「但我有很多!」「有时候你真让人烦,」奎因先生说,「那是什么?」「我们派到海边去的人来的电报。

他找到了安格斯船长!」「什么?」 棒槌 学堂精校 E书「千真万确。

而且他今夜将随他抵达这里。

这下儿搞定了,好样儿的!我了结此案需要的就是这个!」「噢,」奎因先生慢吞吞地说,「你有一个推理?」「推理?呸!我找到了答案!」然后博开始解释,说得飞快,像机关枪似的。

奎因先生默默地听着,间或阴郁地点点头。

「怎么回事?你听了之后好像不开心!」「所有迹象都指向那个方向,我承认,」埃勒里先生说,「我不能推翻你的推理――事实上,我倒可以加进一些东西使它在很大程度上更能站得住脚。

只是有一件事困扰着我,博。

」「是什么?」埃勒里先生摆摆手:「是一个小小的漏洞,太小了,目前还不足为虑。

」「那就让它见鬼去吧!你看如何――我们要不要仔细研究一下?」奎因先生叹气道:「我想我们最好这样做。

」他们头靠着头,仔细推敲博的案子。

检查,再检查,详细地研究出计划的每一个细节。

奎因先生提出的某些建议使博的眼睛闪亮,他的情绪逐渐好转,几个月以来他第一次露出开心的样子。

这时电话响了,彭妮小姐说:「是你父亲打来的,奎因先生。

」博坐下,笑容消失了。

「喂,爸爸?」埃勒里说。

他听着电话,听着听着就愣住了。

当终于放下听筒以后,他大笑起来:「你猜怎么着?」「什么怎么着?说啊,你这厚脸皮的猴子!」「结局就要开始了,博。

」奎因先生站起来,轻轻抖了抖身体,就像运动员出场面对对手之前所做的那样,「爸刚给我透了点儿情况。

玛戈・科尔――现在坐稳喽――不是亨特拉与娜丁・科尔的女儿。

她不是卡德摩斯・科尔的侄女,也不是凯丽的表姐。

实际上,她不是玛戈・科尔。

」博的嘴张得老大:「她不是――那她到底是谁?」「有史以来最出色的冒名顶替者之一!」然后奎因先生推着他那目瞪口呆的搭档出了办公室,下了楼,上了出租车,前往警察总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