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
还真够晚的啊。
我先洗了澡……一听到开门的声音,透就走出来迎接纯也,但是却看到了跟在他身后的冈岛和沙知,立刻又僵硬了脸孔把句尾吞了回去。
不过要论僵硬,外头的三个人也是一样的。
透刚刚洗完澡,只在赤裸的身体上披了一件浴衣就来开了门,一副毫无防备的样子。
你、你这家伙,怎么这个样子啊!没办法呀。
我怎么会想到这么晚了还有客人——而且你还带女性回来,更是想也想不到啊。
不管怎么说,你赶快去穿衣服啦!虽然并不是赤裸着身体,可是纯也绝对绝对不想让透这副诱人的样子都被别人看了去,他焦躁地把透赶回了自己的房间。
能不能请你们在这里等一下?马上就会好了。
把冈岛他们让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然后自己也追在透身后进了他的房间。
干什么?我可不记得我给了你人室许可,你就这么想看我换衣服吗?你误会了!纯也慌忙转过身去,以证明自己没有任何的邪心。
……我只是觉得真的很对不起。
本来同住的时候我们就说好条件之一是不叫朋友过来,但是我不只带来了知道我们事情的冈岛,还把别人给带来了。
而且还是在这样的时间里……可是请你听我说一下,这是有很深的原因的。
那个人是冈岛的女朋友吧?看来恐怕是遭到了什么人的恶意,正不知怎么办的样子。
而最喜欢多管闲事的你不能放着她不管,就把她给带来了——纯也还在烦恼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透却像是什么事也没有一样把话都说了出来。
你真了不起!你怎么知道的?纯也不由得又转回了头,然后被只穿着内裤的透一瞪,又慌慌张张地重新转了过去。
因为她就是那个叫,‘Hikaru’的人发来的大头贴的主人吧?可是只要仔细一想就知道,撒谎的人是不可能正大光明地把自己的模样发过来的。
也就是说.她和Hikaru是两个人了。
那么这样一来的话,那个把她的照片用在坏的地方的敌人就在她的身边。
而你见到了她本人,明白了这些,所以为了把邮件和照片给她看才带她来这里,是不是?嗯~,三分之二都猜对了。
这时透说了句已经好了,纯也这才慢慢地回过了头。
身穿一件条纹衬衫,上罩一件夹克的透,又恢复成了那个一如既往毫无破绽的他。
关于她和Hikaru并不是一个人的事情,的确是跟你推测的完全一样,而且我是要把邮件给她看。
但是她受到的威胁可绝对不只是乱用照片这么简单而已。
所以现在是以保护她的安全为最优先。
危险?详细的事情我也没问过呢。
不过如果你有好主意的话,也来帮个忙吧。
她似乎是碰到跟踪狂了,今天那家伙甚至跑到她家里去,所以她根本没法回家了。
纯也催促着透,两人一起向客厅走去。
让冈岛和沙知坐在双人沙发上,透在客厅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纯也去了厨房,泡了四人份的咖啡。
但是一听透不悦地说:我要红茶。
又赶快把其中一杯换成了红茶。
真可谓是任性的专制君主,和诚惶诚恐的忠心奴仆啊。
在把这一幕尽收跟底后,冈岛露出了十分复杂的表情,担心地注视着友人。
等他小心翼翼地把饮料给主人大人送来之后,总算全体都落了座。
对不起,这么突然来打扰你们。
冈岛首先道了歉,沙知也恭谨地低下了头。
你们的事情我虽然听草薙说过,但是具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嗯,不知道来过多少次无声电话,还有传真机接连不断地吐出没有一个字的白纸……虽然外出的时候我会设成留言电话,可是所有的留言时间都被无声电话占满了,真正有要紧事的人根本留不下话来,真的很困扰。
沙知正面直视着透,虽然有点紧张,但还是很流畅地说出了自己的困境。
这是很典型的骚扰手段。
其他还有什么吗?还有信,里面全都是‘今天穿的那条紫色的连衣裙真的好合你哦’,‘你和OO一起去涩谷买东西了吧’,‘x x饭店的晚饭还好吃吗’之类的话,把我的行动全罗列在上面。
一想到那个人无论什么时候都监视着我,就觉得难受极了。
这样吗。
这已经构成八项里的‘告知监视行为’了。
八项?各位也知道从平成十二年(注:2000年十一月二十四日起,(规制跟踪骚扰行为相关法律)——也就是常说的(跟踪狂规制法》开始实施的事情吧。
透环视着其他三个人的面孔。
看起来,最近的年轻人在抑制自己的欲望,或者说在自制方面的能力显然过度低下。
而像这种无视对方的意志,只考虑着怎样满足自己的欲望的家伙们主要是有三种类型。
首先是根本没想过自己会被讨厌的人,这是所谓的过度自爱型人格障碍。
其次是对不理睬自己的对方怀恨在心,在冲动下克制不住自己,从而骚扰对方,这是境界型人格障碍。
还有就是主观认定对方喜欢着自己的所谓妄想型人格障碍。
虽然不管哪一种都是心理疾病,但是这些人单从外表看来都并没有什么异常,所以要发现并抑制这些人的行为是很有难度的。
啜了一口热热的大吉岭虹茶后,透继续冷静地分析了下去。
法律中认定,因为对特定的对象产生的恋爱感情,或者因为恋爱无法得到满足的怀恨。
而采取威胁到对方及其家人的生活的行为,这称为跟踪骚扰行为。
而这次的法令也对这样的行为做了具体化的规定。
透随手从电话旁边拿起一张便纸条,把所有的项目列在了上面。
1、尾随、蹲点埋伏、闯入对方住宅2、告知监视行为3、强行要求会面、交往4、暴力性的言语与行为5、无声电话、连续拨打电话、传真骚扰6、送交对方污物7、伤害对方的名誉8、侵害对方的性羞耻心这条‘侵害对方的性羞耻心’是什么意思?像散布援助交际、在风俗店做事之类的恶意中伤算吗?这算在‘伤害对方名誉’里头。
第八项主要是指强迫对方看猥亵的照片,在电话里说下流话等等的行为。
基本上类似性骚扰吧。
透皱着眉头回答了纯也的问题。
如果对方做出了这些事情,而我们报警的话,那个人就不止会被警告,也会被处罚了?是的。
这个法律正是为此而设置的。
透用力地点了点头。
在受害者报警后,警方首先会警告跟踪者停止类似行为。
如果对方不服从的话,那么公安委员会会发出禁止令。
在这种情况下还是不知改悔的话,就会被处以一年以下的有期徒刑,和一百万元以下的罚金。
除了让警方给予警告之外,也可以上诉对方,请求给对方以处罚。
像这种情况下,可以处以六个月以下的有期徒刑,五十万元以下的罚金。
……你明明不是学法律的,却对法律知道得这么详细啊。
虽然透是个超级秀才这一点是广为人知,但他擅长的原来不只是医学,连法律都这么优秀。
这让冈岛不由自主由衷地发出了感叹。
因为我并不想去考司法考试,所以没把所有的条文都背下来。
我知道的也只有和自己有关系的条款而已。
而这条法规我之所以会记得,是因为我身边就有这么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堕落成跟踪狂的预备军,对我有潜在的威胁罢了。
透就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但却把这句话说得无比挖苦,可是……的确是啊。
像你这么美的人,很可能被奇怪的家伙盯上呢。
那个如假包换的当事者,遭到警戒的家伙,本人却毫无自觉,还一脸认真担心地说着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啊,透真是连苦笑都快苦笑不出来了。
……而有马小姐受到的侵害,有‘告知监视行为’,‘无声电话、连续拨打电话、传真骚扰’,‘伤害对方的名誉’这三项。
那个人在给我的信件里放过蟑螂,也把老鼠的尸体放在我的大门前过。
要加上:送交对方污物’这一项了。
他有没有做过尾随、埋伏,或者要求你跟他交往之类的事情?一般来说,跟踪狂首先会做的就是这种事情,所以透这样问道。
那家伙是个非常小心的家伙。
他绝对不会现出自己的样子,也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冈岛愤愤地说着,还一拳捶在了坐垫上。
根据统计数据来看,大部分的跟踪狂都是身边的人——尤以过去的恋人与配偶居多,你们能不能想到有嫌疑的人?透问出口之后,沙知却一时语塞,在短暂的沉默之后才开了口:……我想,多半是我以前交往过的西山拓哉。
他说他想再和我和好,我拒绝了他,那之后跟踪行为就开始了。
在大学里,我有好几次感觉到强烈的视线,回过头去就发现西山在紧紧地盯着我。
那比起说是好意来,更应该说是愤怒和憎恨的眼神……一想起那双眼睛来,沙知就不由得微微地颤抖了起来。
既然你说大学,那么那个人也是帝都大学的学生了?是的。
他和我都一样是国文科的学生,而且也是同期。
开学典礼之后大家办了个庆祝会,他就坐在我旁边的座位上,我们就这样认识了。
后来又在课上见面,渐渐关系就亲密了起来,可是在我跟他交往之后,才认清了他隐藏着的性格——隐藏着的性格?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觉得他是个又活跃又明朗的人。
可是实际上,他是个独占欲很强的人,或者说嫉妒心重,我只是稍稍和其他朋友说了几句话而已,他就会发火。
如果不掌握我全部的行动,他就不放心,抓到我就追问个没完,不管我去哪里他都紧紧跟着我,让我根本喘不过气来。
如果多少有一些嫉妒和限制的话,那还是会觉得高兴的。
因为如果完全没有的话,就会觉得不安,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
可是超过了限度就会觉得麻烦了吧,而且会越来越难受。
后来甚至……甚至?沙知稍稍地沉默了一下,但很快又愤怒地抬起头来,就好像西山本人就在这里一样,狠狠地瞪着空中。
……他甚至侮辱了我的好朋友。
那么在你对西山产生厌恶的时候,冈岛君作为社团的前辈向你提出了交往要求,对吗,沙知瞟了一眼冈岛,点了点头。
大一寒假的时候,社团到信州去做滑雪合宿。
之前我就觉得阿弘是个又亲切又温柔的好人,那个时候他更听我倾诉了对西山的烦恼……原来如此。
在与别人商量恋爱的烦恼的时候,就与对方陷入了爱河,这的确也是常有的事情啊。
自己虽然没有什么实际经验,但透在这方面也是有着丰富的知识的,他用一副很了解的表情赞同了沙知的话。
我先把话说在前头哦,那时候沙知可没有回答我,合宿里什么事情也没发生的:沙知说首先要和西山分手,然后再考虑的——她可不是脚踏两条船的人!为了恋人的名誉,冈岛以拼命一样的表情又加上了这么一句,透说了句我知道了苦笑了起来。
那么在滑雪合宿结束之后,你就和西山提出了分手吗?不。
寒假结束之后马上就是后期考试了。
考试时期里我和西山都在忙着准备,没有考虑其他事情的时间。
提出分手是在春假的时候。
可是那家伙死不放手,好不容易才把他甩开,等沙知给我OK答复的时候,都已经是六月二十七日的傍晚了。
这样吗。
那么你们开始交往还没多久,暑假的时候你们也没有回去是吧。
不过亏你能把日期记得这么清楚。
冈岛在旁边补上一句,纯也看着他,感叹一样地把眼睛睁得老大。
那你就不记得了?冈岛把话题扔回给他,纯也立刻就怎么可能忘掉!地挺起了胸膛。
我们初次结合是在我想忘也忘不了的八月二十九日深夜!那风暴一样激烈燃烧的一夜,现在也是一样那么鲜明——好疼!见纯也说得忘形,浑身一僵的透隔着桌子狠狠地一脚蹦在他小腿上,纯也顿时冒出了眼泪,可是透的制止还是晚了那么一点点。
……等一下,八月二十九日?你这家伙,那不就在那一天吗!在稍稍地回溯了一下记忆之后,冈岛就惊讶地叫了起来。
’实际上,那夜是个台风之夜。
因为宿舍停电,所以冈岛早早就上床睡觉了,但是纯也的叫门却把他给敲了起来。
纯也冲进来说透忽然发病,自己要去请医生,拜托他来照顾透。
当时冈岛还根本不认识透,只是作为住宿生和学校里的名人能把脸跟名字对到一起的程度而已。
会知道他们真正的关系,也是偶然目击到了他们搬家的现场而已。
觉得他们离开宿舍之后还继续同住,实在是很奇怪,所以一问纯也之下,问出了事情的原委。
那个时候水城因为身体不舒服在卧床,而你居然袭击了不能抵抗的病人!你简直是个禽兽嘛!你别说得这么难听好不好!我跟透可是互相同意才……沙知一下子张大了嘴巴,呆呆地盯着两个还没发现自己说漏了嘴的男人。
旁边的透因为过于愤怒和羞耻脸上泛起了红潮,咯吱吱地咬紧了牙关。
草薙先生和水城先生——两个人是这种关系吗?沙知呆然间说出的话,让纯也和冈岛终于回过神来,两个人这才知道不好了。
特别是纯也的脸一下子整个变成了青色。
他战战兢兢地偏跟看向透,但是,为时已晚。
……那么说,你在与这个人开始交往的六月末以后,西山就一直在骚扰你了吗?透努力地装出冷静的样子,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一样默杀掉了沙知的问题,继续询问道。
虽然他不准备当场把纯也骂个狗血淋头体无完肤,但是他把深深的愤怒隐藏在了平静的假面后面这一点,根本是不言自明。
表情已经从那张过于端正的面孔上消失了,换成了一种难以接近的氛围。
从他那全身都飘荡出来的尖锐的拒绝气压中,沙知明白了一件事,还是避免再次触及他们的私人问题来得比较好些。
如果是纯也和冈岛教的那群女学生的话,她们根本不会顾虑对方的心情,只会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拼命地刨根问底下去吧。
但她却看出透对这种事情羞耻到近乎神经质的地步,就当即停止了追问。
……不。
短时间内什么事情也没有。
但是在暑假结束的时候,他开始给我打电话发邮件说‘让我们和好,再重新开始吧’,在教室里的时候也像以前一样,做出亲密的样子。
看沙知并没有继续追问,冈岛和纯也都放下了心,但是要说最松 一口气的,还是透了。
是知道对方领会了自己的意思而产生了好感吧,透投向沙知的视线有意无意地变得柔和了一些。
你拒绝了他,所以他就对你怀恨在心了是吧。
是的。
我不知道说了多少次让他离我远一点,但是一点用也没有。
上次我清楚地跟他说了你给我添了麻烦,请你不要再跟着我’。
然后他就不跟我说话了,可是……代之地开始了骚扰行为吗?可是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是他做的。
沙知以精疲力尽的表情叹息着。
他没有跟踪尾随我,也没有在哪里盯着我,更没有在大学以外的地方露过面。
我们是同一个学科,偶尔会一起上课,但是他却再也没有接近过我,也没有跟我对看过。
而写着他监视我的证据的信件不管正文还是署名都是打字机打出来的,信封也是再普通不过的茶色信封。
邮戳每次都会变。
电话里他也一声都不出,根本没法录音。
还有虫子和动物的尸体也——没人目击到是那个男人放的是吧。
而且也不能说绝对就是谁放的,如果对方强调只是偶然死在那里的话,要追究就很难了。
是的……透接着她的话说了下去,沙知点了点头。
包括他造谣中伤这一点也是,不抓到他散播谣言的现场证据,就设法指认他。
对这个巧妙的犯人,冈岛悔恨地咬紧了嘴唇。
电话公司应该提供了很多防止骚扰电话的措施啊。
虽然受害的人还要多付出一笔费用,的确让人很不甘心,但是只要花一些钱就能解决,总比一直忍受不快要好多了。
有没有采取什么措施呢?不知道对方的电话号码,也就无法屏蔽的,而且如果对方用公共电话的话那就根本无法阻止的。
就算他打完之后再登录操作‘拒绝骚扰电话服务’,不再接这个号码来的电话,但他每次都在完全不同的地方打来,所以一点效果也没有。
我也想过换个电话号码,但是要通知大家太麻烦了……而且万一换了之后,家人联络不上我,问起理由来的话,会让他们担心的。
所以我最后也没有换号码。
……怎么这么麻烦啊。
她的话充分显示出了犯人的准备有多么周到,而且又是多么执拗,纯也的脸孔在不觉间扭歪了。
啊,对了。
我要给你看照片的。
请稍等一下。
为了甩掉这种沉重的气氛,纯也站了起来,回到自己的房间,把笔记本电脑拿了过来。
就是这一张——怎么样?虽然头发比现在短一些,但是是你吧?他打开邮件系统,把Hikaru发来的最后一封邮件附带的照片文件显示了出来。
讨厌。
真的是我。
到底是谁……如果是照片的话,还可能是藏起来偷拍的,但是大头贴就不可能了。
越过很厌恶地低声说着的沙知的肩头,冈岛也发出了不快的声音。
你能不能看出来,到底是什么时候拍下来的?透问道,沙知凝视着屏幕考虑了一会儿。
这个——那纤细的手指终于抬了起来,指着大头贴上胸口的部分。
图片的分辨率很低,看不太清楚,但是那开得大大的胸口上有着一条链子,下面似乎坠着什么东西,因为镶嵌着宝石而放着光。
这个链坠,是去年生日的时候西山送给我的。
因为黄玉是我的诞生石。
既然是黄玉的话,那么你的生日在九月吧。
而你是在春假,也就是下一年的二月到三月提出分手的。
因为讨厌而分手的人送你的东西,我想你是不会在分手之后还戴着的吧?是的。
本想分手的时候还给他,但是他说还他的话还不如立刻扔掉。
我也不想真按他说的这么做,结果就一直锁在抽屉里面。
那之后我再也没有戴过。
……也就是说,这个大头贴是和他交往的时候拍的了。
从服装上来看,大概是初秋的时候吧?纯也表情严峻地交抱起了双手。
所谓大头贴就是拍来跟朋友们交换的东西,那家伙自然也会有的吧?喂。
你不会是说,写这个邮件的就是那家伙吧?这也是那家伙报复沙知的一环?还是说,还有其他人用沙知的名字和面孔来骗人……?怎么会——冈岛和沙知一起睁大了眼睛。
但受到了冲击的可不只他们两个而已。
可恶!那我果然是被网妖给捉弄了!只有透一个人侧眼打量着捶胸顿足的纯也,他似乎开始考虑起了什么事情来。
第二天早上,沙知和冈岛到警察局去报警了。
但是如今他们没有任何能够确定犯人的证据,警方甚至连警告对方都做不到。
只能等着对方再做出在门上乱涂,撒播中伤的传单,或者放置小动物的尸体之类的行动,到那时再抓现行了。
虽然警官们会定期巡视,但是这一阵子要准备大学祭,回家会很、迟。
沙知决定暂时租车站前面的按周计价的公寓来住。
那里的公寓强调的是即使单身女性也能放心居住,所以有工作人员常驻,而且玄关也有带密码的中控门锁,房间也是电子门卡钥匙。
室内设有卫浴设备,有床铺、桌子、电视、电话、冰箱、空调等等设备。
前台的话也有房间服务,基本上就好像是商务旅店一样的地方。
不一样的只有这里附带简易厨房,可以自己做饭,床单之类的东西也是自己洗涤,价钱来得比旅店要便宜。
不管冈岛再怎么担心,毕竟还有做干事的责任在,在大学祭结束之前他都不能只把关心放在沙知身上。
而且他们也都认识到,要解决这个跟踪狂问题,必须需要相当的时间,也只能等大学祭结束之后再想办法从根本上打开状况了。
所以他们不得不暂时搁置了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