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邓说道:有道理,我还记得上头的人曾经说,失事飞机上的黑匣子一直在水库底下缓慢移动,当时进水库的可没人知道这黑匣子其实是装陨石的铁盒,这样说来,那个铁匣子肯定在失事后离开过机舱。
我正想赞成,老邓突然又说道:不对!林腾染上的鱼鳃病,没记错的话,那时飞机可还没失事的!我挠挠头皮:这个嘛!倒是个问题,那个林腾的症状跟咱俩都不一样,石头山里他就浑身流黏液,还写下了遗书,比咱们都发作的要快,也厉害的多,从时间上看是对不上,因为他是染病之后被逮去研究过,再次逃进水库时才有了飞机失事这个意外,除非他之前就接触过这个飞机上的陨石,那就需要从陨石的源头去追查才知道了,对了,那个谢尔盖的疫苗是针对细菌武器的,为什么会对我有效果?他为什么不给林腾,反而开枪打死了他,这可是他亲口承认的。
老邓答不上来这个问题,我也是有点糊涂,病毒的源头我本以为就是那块陨石,现在一分析,这里头似乎还有点别的问题,千头万绪之间又有点莫名联系,尤其是飞机和林腾之间。
又喝了一会酒,我极其混乱的思路才渐渐清晰起来,兴奋的对老邓说道:这个事情有头绪了,邓头,你听我说,咱们不管其中的背后原因,就看这实际效果,毒性的深浅有个规律,林腾中毒最深,你次之,而我中的毒就最浅,这和咱们接触石头山的时间相吻合,也和咱们三个身体上的副作用大小程度相近,这说明了什么问题?老邓点点头:没错,你看起来比我要好的多,基本就没什么后遗症表现出来。
我呵呵笑了:这现在可不好说,不能盲目乐观,来再喝两杯定定神,我说的你听仔细点。
咱们不妨大胆假设,这个病毒和老毛子的细菌武器没关系!而是本身就隐藏在石头山附近,也就导致了那些毒蛤蟆、怪异的大树、众多的塘虱鱼、硝过的人皮,这些乱七八糟不应该出现的怪物,林腾中招之后,再次逃回那儿,恐怕是蓄谋在打那个陨石的主意。
咱们再假设除了这些之外,他还需要一个帮手,这个帮手就是告诉他运送陨石的飞机路线,甚至故意让飞机从那条路线航行的,这个帮手还和他一起设好了让飞机坠毁的圈套,事后又拿走了什么重要东西,这个帮手恐怕和最后进入的陈将军一伙有某种联系,并且咱们不妨把这个帮手当成是杀死钟教授,拿走那个酒壶的凶手!老邓你听的明白吗?老邓问道:你说的可真他妈复杂啊,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他知道飞机上的陨石可以治病?我说道:这就问到点子上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具体原因咱们猜不出来,但是可以确定他知道陨石里含有什么,除了可以治病之外,可能还有别的力量,毕竟老毛子当年仓皇撤离,是给某种怪异事情逼的,我和丁根在水底都发现了一片巨大的防空炮火阵地,防空的高射炮啊,摆在那里干嘛?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儿,那天我和丁根两个人第一次下水寻找暗流时,我看到丁根的位置黑了一下,象是一块乌云飘过来,刚好遮住了他的前后左右,那个不规则的形状还在缓缓移动,当时我就吓了一跳,以为是天上的东西,跟着就发现不是,以为下头有东西游过去,要仔细查看时,那个不规则的黑影却一晃就不见了。
那是个什么东西,不是说到这里,我都差点忘记当时把我吓了一跳,那种浑身冰冷的滋味。
老邓见我不吱声,奇怪的问道:接着说啊,我是老了脑筋跟不上趟,不服老可是不行,你说这些事我就寻思不来,看来这世道还真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
我回过神来说道:你还不老呢,瞅瞅喝了这么多,一点事儿都没有,也就四十多而已,我刚才是想起点别的问题,那个水库的疑点真是很多啊。
老邓说道:管它什么疑点,现在都给连炸带挖的掀开了,只是苦了咱俩,想再去翻一翻都没机会了。
我说道:那也不一定,咱们可以不去水库了,我已经有了新的目标!不等老邓问我,我也知道他猜不出来,干脆直接说道:咱们既然已经大胆假设了病毒的来源,目前又没有其他途径去解决问题,不妨再来个小心求证,赶在这个凶手的前头,去堵他个关门打狗!老邓的脑筋这会变得突然灵光了:哦,我明白了,你是说内蒙?我点点头:不错,那个酒壶是在内蒙发现的,并且是和陨石是在一个地方,我也清晰记得张丽恒最后是和酒壶在一起,这些都不算,最重要的是凶手为什么取走酒壶?他要干什么?老邓彻底明白了:对!咱们现在是在暗处,那个凶手在明处,咱们知道他去哪里,而他还不是很知道咱俩的位置!我说道:知道了就好,拿来!老邓吃惊的说道:拿来?什么拿来?哦,你是说掏钱结账?我好气又好笑的拦住他摸口袋:谁会那么小气,我说的是交待你的任务,不是让你记录那几个学生的联系地址么?咱俩谁知道林枫他老爸在什么位置?那么大个草原,找到猴年马月去!老邓一听傻了:我哪知道你要这个啊,一心想着快点逃跑,这下糟了,我没记。
说的我也登时傻眼。
老邓感觉到自己又办砸了什么事情,乖乖的掏钱出来准备结账。
我拦住他:干嘛呢?急着走去哪?没有地址就算了,另想办法就是,咱知道有那么大个陨石坑,不难找,至于林枫他老爸,咱们细心问问,总会找到的,那地方出个大学生不容易,好找。
其实我心里还是有一点隐忧的,就是林枫就读的那所大学,不是一般人可以考进去的,万一林枫家里有什么后台的话,想打听点事儿就难办了。
老邓听我说有办法,也就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那还不快走?我奇怪的问他:去哪?车还没停呢。
老邓信心十足的说道:收拾下东西咱俩下一站就下车,内蒙等着咱俩呢!我没好气的说道:有个屁的东西要收拾,内蒙现在去不了,咱们还要办些别的事儿。
见老邓不理解,我耐心的给他说道:现在几月份?正是最冷的时候啊,内蒙那地方去不得,去了也干不成啥事,我问过林枫,多伦县在冬天的平均气温都是零下十八度,咱去当冰棍啊?老邓颓丧的坐下:那怎么办?我说道:离七月份还有半年的光景,我看你身上的病也得治治,别真跑去了地方来个大发作就麻烦了,另外还需要收拾点装备,这可不比去水库,有后勤供应跟着,一旦去了少了啥东西,吃亏的可是咱们自己。
老邓想起自己身上的病,顿时苦笑着说:治病?我看就算了,真要这么好治,也不用去内蒙了,还是老实点,走哪歪哪得了。
我生气的说道:邓教官,我看你这样的思想可是很危险的,不管治病有没有效果,能延缓一些发作就是成功,就你这心态,闹不好把我都给连累了!老邓赶紧承认错误,末了说道:那咱们要不要去查查那个钟俊州教授?我想了想说道:我看没必要,他也就是不该拿了那个酒壶而已,去云南的理由也说得通,再说了,这条线咱们惹不起,军校可不是闹着玩的,就咱俩这水平,职业间谍跟前根本玩不转,我倒觉得,要查的是另外一个重要的线索。
我告诉老邓,那个酒壶很可能不是什么关键的东西,因为老教授一直拿它来装酒喝,身体也没出啥毛病,所以说,那个酒壶很可能只是一个证物性质的东西,或者有什么别的作用,才让凶手这么迫不及待的取走。
要查这个酒壶,需要从酒壶的主人入手,当然不是林枫的爸爸,而是老教授考证出来的结果,那个二战时期德国的纳粹副元首、党卫军上将、希特勒指定的接班人——鲁道夫。
沃尔特。
理查德。
赫斯。
而要查这个人什么东西呢?就是说他的酒壶为什么会在中国?还是他亲自来过中国?什么时候来的?去了哪里?到底来干什么?要想查清楚这些问题的难度很大,毕竟过去了几十年,我俩又这么个身份,和专家学者一比,也就是一大老粗,把肚子里那点可怜巴巴的历史摊出来看看,这方面估计跟个半文盲差不多。
不过老粗也有老粗的办法,我和老邓商量的结果,就是找人问!找人问同样需要技巧,自忖没有京油子、卫嘴子那高水平,苦思冥想出来个笨办法,那就是上北京去,我们去花钱!多伦县距离北京并不远,而北京的文物市场想必可以辐射到内蒙,我和老邓准备在北京的古玩市场扎下营帐,明察暗访它半年,就从文物上入手,好好摸摸底儿,看能否打探一些二战时期的秘闻,因为这酒壶如果真的属于赫斯所有,那他总不会只留下这么一件遗物,只要还有,咱们国人就会有办法弄出来变成人民币,而文物市场就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变现地方。
并且北京也大,我俩藏在那儿觉得安全,给老邓治病也方便,唯一有点不托底的就是那个隐身暗中的凶手,可别是什么怪胎,专门趁着天寒地冻,非要跑去内蒙的陨石坑练手艺,那我俩可就贻误战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