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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有没有听说过爱情?

2025-03-30 06:18:32

更新时间2010-3-26 10:20:05 字数:2334「神之左右手先生,你好像还没有回答我之前问你的问题。

到底小夕干嘛会自杀?」神之左右手没有理会我,兀自爬上刚才小夕破墙而出的大洞。

那洞并不深,大约只有两、三米。

他向我招手,我爬了上去后,差点被吓了一跳。

在破洞里面,跪著一条陌生男人的腐尸。

那男人两手僵硬地前伸著,彷彿一直在抱著甚麼。

「根据我的推测,小夕当年是被这个男人逼至自杀的。

」「这条腐尸到底是小夕的甚麼人?」「父亲。

」他说,「警察部的档案有纪录,这男人有著长期性侵犯女儿的前科,后来受害人小夕和其母亲主动撇消控诉,只要求法庭颁出一道禁制令,禁止这男人再次接近女儿。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但后来根据社工的报告得知,这男人根本没有遵守禁制令,他声称已没有再押玩女儿也深受质疑。

社工难以介入这宗案例,最大的问题是在于女孩母亲对丈夫的纵容。

这女人年青时也曾被父亲侵犯过,嫁给这男人之后曾有三次怀疑被丈夫殴打至重伤留院的纪录。

但每次社工和邻居们出面指证这个男人,最卖力给他辩护的反而是受害人自己。

据心理分析报告指出,这女人始终相信丈夫是把她从父亲手中拯救出来的恩人,所以一直默默承受他的暴力。

直至丈夫最终对亲生女儿下手,她一方面无法阻止丈夫的兽行,另一方面却从女儿身上看到了当年的自己而后悔不已。

她内心的矛盾越来越深,渐渐累积出强烈的扭曲意志,再加上亲眼看著女儿自杀的刺激,因此生出怪力或死后变成活跳尸之类也毫不出奇。

」「我真不明白。

姨姨怎麼要嫁给一个跟强暴她的父亲极為相似的男人?又為甚麼不肯觉悟过来离开他,还反而老是要维护著他呢?」「…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东西,叫爱情?」「这…也叫爱情?」「类似的悲剧,在任何歷史的任何国度里亦处处可见。

」他说,「爱情只是一种意志,其力量可以產生奇蹟,同样可以毁灭一切。

」我没有理由继续凭弔这个禽兽父亲。

我跳了下来,再看一遍小夕的遗体。

虽然表面已开始腐烂,但还是可以看到她的臂膀似乎满佈新伤旧患。

神之左右手索性一把将小夕的衣服拉高。

这我才发现她的身体竟然满是割伤和疼伤,甚至还有大量被火烧过的疤痕。

「要不要揭开内衣看看性器官?」我摇头。

这就解释了,為甚麼只餘下残存思念形态的小夕,会一反常态地对我热情起来,完全没有抗拒任何身体上的亲密接触?一定是小夕的残念為了取悦我,把自己的身体修补成完美的,没有伤痕的形态。

这也应该是她一直以来的愿望吧。

至于两年前在榕树下吊颈的小夕,所出现的『非生非死』形象,我也大概猜到原因了。

我想我当天所看到的,应该是残存思念形象,我在即将精神崩溃的特殊脑波状态下,看到她体内潜藏著还未脱离肉身的残念。

我又迴想起来了。

在我们交往的日子里,小夕曾经开玩笑地问过我:『老公,如果有天我变成了一隻呕心的怪物,你还会爱我吗?』我确实记不起来自己是怎麼回答她。

要是我曾无心地说了句『不会』的话,这会不会就成為了小夕自杀的契机?「小夕自杀之后,警方也循例地验了尸。

一看到这个身体,便认定这女孩背地里肯定受著严重虐待,她是被逼自杀的。

小弟你当年目睹小夕自杀后,曾当场精神崩溃,我们也怀疑过你可能就是施虐者。

不过最受嫌疑的始终是曾有前科的,她的父亲。

」我突然想起她刚才最后对我说的话。

『至少…我的嘴唇是乾净的。

吻你的时候,我的嘴唇是乾净的。

老公…你要相信我…』『老公…对不起…』这就是小夕在过去两年里无法传达给我的遗言吗?对我隐瞒了被父亲侵犯的事实,所產生的罪疚感,就是小夕无法超渡往生的原因吗?「而更加可疑的是,在小夕自杀之后,她父亲也在同日失纵,至今也没有再出现过。

而她母亲在精神病院里快速康復,出院后完全没有出席心理復健,也同样人间蒸发了。

所以警方断定施虐者应该是小夕的父亲。

而為了不影响你的康復,警方接受了临床心理学家的建议,在没有确实证据证明你是虐待小夕的真兇前,儘量不去骚扰你,也不跟你提及这背后的一整段故事。

」「小夕…你要传达给我的话,我已经接收到了。

你是永远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的…傻瓜…」「小弟,且慢悲情。

你的求知慾望是这麼浅的吗?你不会去问為甚麼小夕的尸体现在才只腐烂了一点点?」「因為他们被封在混凝土壁中吧?因為隔绝了空气,所以尸体不会腐烂。

」「对,直至树根在过去两年内一直生长深入,最终在最近几天里把石壁撑破了一道裂缝,让尸体跟外界空气有所接触,才开始腐烂。

也是由于这个契机,小夕的残存思念才能够走出来找你。

」「黄嘉伦??经说过,小夕的残存思念迷失了自己的缘起,就是因為被困在混凝土壁中太久了吗?她只知道要来找我,却忘了找我来干嘛。

」「这我就不知道了。

我最感兴趣的是,到底他们是怎麼被封进混凝土中的?从废水道向上挖到棺材里盗尸,以个人的力量还勉强可以做到,但混凝土灌浆却是专业的土木工程啊。

难道是政府工程的巧合?还是他有企图伴尸自杀,所以付钱给建筑公司从地面往下灌浆呢?」我没有兴趣知道这个。

甚至不想知道这个男人对小夕的感情,算不算是爱。

神之左右手召来了警察支援,把善后工作都交给了他们处理,然后便对我埋怨著他即将要递交给上司的报告,说要把整件事情中的神祕部分解释成符合科学和常识,是多麼困难和无聊。

為方便搜集资料,整条废水管都被警察照得灯明火亮。

神之左右手和我一起回头走往出口,我低头瞧著地面沉思著有关小夕的事,瞧著瞧著便发现有点不对劲。

「小夕…这就算是被超渡了吗?」「尸体也被找到了,遗言也对你说了,还有甚麼心事未了?」神之左右手突然想起甚麼,「小弟!看看你的背包!」我马上打开背包,发现里面己空空如也。

我摸了摸里面,连一点粉末也没有留下来。

「这算是已超渡往生了,还是永不超生呢?」「那还用说?那当然是--」神之左右手终于首次露出惊讶的表情,「…不可能的。

」那是因為小弟正蹲在地上,一根一根地拾起小夕的残存思念刚才急速衰败时,所掉落的头髮。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