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大家系好安全带。
还有五分钟我们就要着陆了。
提彬的飞机驾驶员大声宣布。
此时猎鹰者731正在下降,飞入清晨那细雨淅沥的灰蒙蒙的水雾里。
提彬看到,肯特郡雾蒙蒙的群山,正在不断往下降的飞机下面延伸开来。
他心里自是充满了回家的喜悦。
尽管乘飞机从巴黎到英格兰还用不了一个小时,然而毕竟隔了个世界。
今天早上,他家乡那湿气逼人的春绿,看起来也格外的赏心悦目。
我在法国的岁月已经结束了。
我将回到我亲爱的英格兰,带着胜利的喜悦。
拱心石找到了。
当然喽,至于拱心石到底会把我们引向何方,这个问题仍没得到解决。
也许是在英国的某个地方吧。
究竟是什么地方,提彬还不知道,不过眼下,他正在品尝胜利的琼浆。
兰登与索菲在一边观望,提彬站起来,走到飞机座舱离他们很远的那一端,然后推开墙上的仪器板,露出了一个隐藏完好的保险柜。
他输入暗码,打开保险柜,拿出两本护照。
这是给我和雷米两人的。
然后他又拿出一大叠面值五十英镑的钞票。
还有两份是给你们两人的。
索菲一脸警惕的神色:你该不是想贿赂我们吧?办事要灵活些嘛。
比金山机场的工作人员会认你手中的钱。
等我们一着陆,就会有英国海关官员到停机库招呼我们,还要上飞机来。
我可不想让他进来,我会告诉他我在跟法国名人一道旅行呢。
不过为避免媒体炒作起见,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在英格兰。
你知道,作为感谢,我总要付一笔昂贵的小费给这位识相的官员。
兰登非常惊奇:那官员会收下这笔钱吗?他们并不是逢人给钱都会收的,不过他们都认识我。
看在上帝的份上,我又不是什么武器经销商。
我是一位爵士。
他微微笑了笑:所以有格享受一些特权。
雷米此刻来到走廊,手中攥着德国黑克勒暨科赫公司生产的手枪。
阁下,我的日程表搁在哪儿呢?提彬瞥了仆人一眼:我要你和我的客人呆在飞机上等我们回来。
我们现在还不能带他到伦敦各处乱跑。
索菲神色很是警惕:雷,我可是认真的,在我们回来之前,法国警方肯定会去找你的飞机的。
提彬朗声笑了起来:是啊,你想他们进得机去,看到雷米该有多吃惊吧!索菲对他的豪爽劲儿很是惊奇:雷爵士,你越境偷运了一名被你五花大绑的人质,这可不是小事一桩呐。
我的律师也这么认为。
他皱眉向机舱后面瞅了一眼:不过那畜生闯进我家,差一点把我杀了。
那是无法否认的事实,雷米可以作证的。
可你把他捆住,又把他弄到伦敦来!兰登突然插嘴。
提彬举起右手,仿佛是在法庭宣誓:阁下,请原谅一位古怪的老骑士对英国法庭制度愚蠢的偏见吧。
我知道我本应报告法国当局,可我是个势利的人,我不相信你那些自由放任的法国人会做出公正的裁决。
这人差点杀了我。
是的,我强迫仆人帮我把他带到英格兰来,我的决定确实很草率,可是我的压力很大你知道吗?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兰登不肯相信:压力来自你自己,雷,也许它刚刚离你而去了哩。
阁下,驾驶员回头喊道:控制塔刚才发信号来,说在你停机库附近的路上出了些问题,所以他们叫我不要把飞机开往那里,而是直接飞往机场的航空集散站。
提彬架飞机来往比金山机场已经有十多年,然而还是第一次碰上这样的问题。
他们说了是什么问题没有?调度员含糊其词,说大概油泵站泄漏了吧?他们要我把飞机停在航空集散站前,并说在没有得到进一步的通知之前,任何人都不能走下飞机,并说这是为了安全起见。
只有等机场当局调查清楚后,我们才可以下机。
提彬半信半疑。
去他妈的什么油泵泄漏,该不是里头有什么陷阱吧!油泵站离他的机库足足有半英里远呢。
雷米也很关心地说道:阁下,这似乎很不正常啊。
提彬转身面对索菲与兰登两人:朋友们,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怀疑前面有接机团欢迎我们呢。
兰登凄凉地哀叹一声:也许法希还将我当作是他那边的人呢。
要么如此,索菲说:要么就是他太固执,不愿承认自己的错误。
提彬没听他们说话。
先别管他法希固执不固执,得马上采取措施。
我们不能迷失最终的目标。
我们离圣杯只剩一步之遥了。
飞机在他们下面,哐的一声着陆了。
兰登一脸懊悔地说:雷爵士,我真该让警方把我抓起来,然后采用合法手段解决问题。
我不该连累你们。
天哪,罗伯特!提彬挥手打住:你真的以为他们会让其他人走吗?我把你带过来们已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
也许这个机场不一样吧?索菲说。
提彬摇了摇头:如果我们现在就停下来,那等我们在其他地方得到停机许可之前,接机的代表团就会开着坦克来接我们了。
索菲沮丧地倒在座位上。
提彬感到,如果他们要想推迟与英国当局产生冲突的时间,以便能争取时间找到圣杯,那他们就得大胆采取行动。
给我一点时间。
他说着,步履蹒跚地朝驾驶员座舱走去。
你要干什么?兰登问道。
我得去参加个推销会议。
提彬说,他也不知道,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说服驾驶员去冒一次极不寻常的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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