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还很痛吗?小洛担心的望着鸠兰红得像草莓的鼻子问道。
鸠兰含着眼泪捂着自己的鼻子点点头,好痛!两人坐在豪华的马车上,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鸠家前进,除了家丁随从之外,叶静还骑着马沿路护送她们。
那个东方阙太过分了,竟然这样子对小姐你,哪有新嫁娘回娘家,新郎却缺席的?小洛也觉得这个姑爷也太过分了。
我才不在乎呢!鸠兰酸酸的说,摸摸自己红得不得了的鼻子,还好没被他看到那一幕,否则又要被他笑了。
小洛,我这副样子会很丑吗?如果给爹爹看到的话,他一定又会昏倒了。
这……噗哧!小洛本想要好声安慰自家小姐的,但是一见到小姐的小脸上挂着一颗红通通的草莓,她又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喔!连你都笑我,太过分了。
鸠兰不悦的别过头去不理会小洛。
对不起,小姐。
她连忙止住笑的道歉。
反正我就是这样子了,要我学那些优雅动作我可是学不来的。
不过,我也是有自尊的啊!何苦受他这样子的气?我这一跤都要怪他,是他害我的。
她将所有的责任全都推到东方阙身上,恨恨的盯着不知名的远方,仿佛有张傲慢的笑脸在她的眼前,令她想要狠狠的揍上一拳才得以消消气。
小姐,我想天下的男人都会希望有个温柔、贤淑的妻子,这也是人之常情,再加上他的聪明才智,从小到大可以说是生活在所有人的称赞及敬佩的目光之中,难免会有自命清高的读书人脾气,所以对小姐的要求也就严苛了些。
所以他并不满意我,只是被迫娶我的,这一点我心知肚明。
唉!我也不想嫁给他啊!压力太大了,可以想象得出我以后的生活定比在京城时还要痛苦,不能随意说话、不能高兴笑就笑、哭就哭,天天不是背三从四德,就是学琴棋书画,这下子又多了一个才子相公天天找碴,我的人生恐怕只有一片黑暗可言了。
小姐,你也别这么说,你其实是个很好的女子。
我如果嫁的是一个跟我资质差不多的相公,至少彼此能平等的看待对方,我也不用担心在他的面前出错,不用担心他会看不起不会吟诗作对的妻子,不用面对他那高高在上、如君临天下的眼光,这可真是令人难受极了。
压力!压力啊!小姐,你想太多了,再怎样有才华的才子也都只是个人啊!都有七情六欲的,你这样子好的女子,一定会得到姑爷所有的宠爱的。
不!鸠兰摇摇头,?起眼望着小洛,如果是你的话,你一定不会像我这样徨无措的,你一定可以面对他的。
小洛脸色一变,我是可以,不过那是因为我对他只有主子的尊敬,至于爱人,他是不可能的,因为他是一个很可怕的人,我走不进他的心中。
我也许可以成为他吟诗作对的对象,但永远不会是他理想中的妻子。
像他那样出色的人,自我防备也是很强的,只有像小姐这样刚烈又真切、热情、善良的女人,才可以让他卸下所有的?装,表现出另一个不一样的自己。
就像她一样,保护自己的心都被小姐的笑容给收服了。
连你都不行,那……我还不如回家就不要再回去了,如果他觉得吃亏,那我就把你赏给他当妻子,我就可以自由了──不,小姐你可千万不要这样──小洛连忙摇头,而鸠兰却是露出一抹坏坏的笑容,脸一寸寸的靠近她。
我可是你的小姐,我说了算,我都不计较了,你又何必拒绝呢?更何况嫁给东方阙也不会委屈了你啊!他长得可是一表人才呢,我看了都会心动。
不过心动归心动,我知道这样出色的丈夫自己是没有福气消受的;可你就不同了,凭你的外表及聪明,不看身份的话,跟他可是天生一对的。
不!小姐,你跟姑爷才是天生一对。
小洛真心的说。
连你也这样说?她感到纳闷,她怎么一点也不觉得?而且小洛的身份只是丫头,就算小姐对我如此的厚爱,我的身份仍然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小洛不敢奢望飞上枝头当凤凰,再说我见姑爷的眼中,小姐是比我还要重要的。
她说的是事实,因为今天早上那一幕让小洛全都看在眼中了,她可以看得出姑爷对小姐的感觉绝对不像小姐自己说的那样子不好。
反正我不管,我视你?姐妹,你如果也是这样子对我的话,你就要答应我,我这次回家就跟爹爹说我要一辈子服侍他老人家,而你就可以去过幸福的生活了。
不行,不行──如果你以为昨晚我跟他的洞房花烛夜有怎样那我就不怕羞的告诉你,他并没有碰我,所以──我们这桩婚事仍有补救的机会。
我一直希望小洛你可以有个幸福的归宿,只可惜找不到一个可以跟你相配的对象,如今好不容易遇上那样子出色的东方阙,我想──小姐,我求求你不要再想了,你如果硬要这样子的话,那我就不陪嫁过去,终身留在老爷子的身边──小洛不断的往后退,鸠兰则不放弃的直往她的方向逼近。
我爹那么老了,你待在他的身边太可惜了,可我是他的女儿,陪着他可是没人会说话的。
所以啊!好小洛,求求你就救救我这个小姐兼好姐妹,让我解脱了吧?不行啊,小姐──啊──小洛一个劲地往后退,却万万没有想到她的后面已经没有路了,再退一步就会掉到马车外。
在她惊叫的同时,她的身子也如落叶一般往正在行进中的马车外掉下。
小心!小心!鸠兰跟叶静同时大叫出声,只见她伸手想要抓住小洛,但是已经来不及。
所幸叶静眼明手快的在小洛坠地之前先一步抱住她的腰,让她安然无恙的落入他的怀抱中。
就在叶静和小洛同时松了一口气时,却听到另一声更加凄惨的大叫,令两人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提到半空中。
小姐?!夫人?!原来就在小洛要落下之时,鸠兰急得伸手要救她;没想到人没来得及救到,自己反而一个重心不稳,给狠狠的摔出了马车外,跌了个不省人事。
就在两人要冲到她的身边时,一道身影比他们更快的抱起她。
兰儿,你没事吧?大哥?!姑爷?!小洛跟叶静都愣在原地望着一脸急切的东方阙。
???如果我没有跟来,那还会发生什么事?在鸠家的大厅上,有着一脸愧疚的叶静及小洛,也有着一脸困惑的鸠承祖,以及一脸不怒而威的东方阙。
而大夫们正在房中替鸠兰诊治伤势及开药方子。
小洛连忙跪了下来,姑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才会让小姐为了救我而掉下马──你是不好,如果你家小姐因为你而有个三长两短,你有几条命可以交代?东方阙冷酷的指责小洛。
大哥,这事也不能全怪小洛,事出突然,我……救得了这个救不了那个,所以──叶静,她算是你的大嫂,也是你的主子,你要像保护我那样拚命救她,而不是任她坠落马车,如果她有个差错,我也不饶你。
是。
叶静平静的回答。
一直沉默不语的鸠承祖多少听出一些端倪来了,从刚才一见到东方阙抱着一身狼狈、活像被车辗过的鸠兰回来时,他就怀疑是怎么回事,却苦于没有机会开口理清这一切。
贤婿,我家丫头又给你惹祸了?东方阙一脸歉意的面对鸠承祖,爹,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兰儿,让她不小心跌到马车外──你没有跟她坐在一起吗?他好奇的问。
我……我一时赌气说不陪她归宁,所以──东方阙实话实说,令叶静跟小洛都不禁抬起头来望着他。
他可真是不怕死啊!你不陪她回来?鸠承祖一听,火气一下子就升了上来,脸色也一改刚才的和善,只听见他忿忿不平的说道:我知道你不同意这门亲事,因为你是个大名鼎鼎的才子,家境又富可敌国。
没错,我家的女儿是没有花容月貌,也算不上才艺双全,可是再怎样我也苦心安排她去京城学一大堆公主千金的礼仪,培养她做你东方阙的好妻子、好媳妇,任凭她如何哭诉自己学不会那么多,我也不顾她的眼泪,要她继续忍耐,?的是什么?只是为了让她可以配得上你这个天之骄子,因为我很明白她不是一个天之骄女,可是在我的心中,没有任何一个人比她还要重要。
如果嫁给你让你这样子受委屈,连归宁都不愿意陪着她,那我宁愿女儿一辈子不回东方家。
你可以回去了,把休书送过来吧,从此之后男方要娶、女方要嫁,都各不相干了!这话鸠承祖可是说绝了,听得所有人都心惊胆跳的,可是东方阙却没有任何的反应,他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你回去吧!我家的女儿配不起你,回去!鸠承祖愤怒的大吼。
老爷,不行啊!这样子小姐的名誉会受损,那就不会有好人家肯娶小姐了,小姐下半生的幸福要怎么办?小洛苦苦的向承祖哀求着。
哼!我宁愿让她嫁个平凡的打渔人,也不想要高攀人家。
他脱口而出违心之语,只想要自己的女儿不要再受委屈。
我不会休了她的。
东方阙只是静静的开口回他这一句。
你……承祖铁青着脸,我也不会让她再回去受你欺负的。
我不会休她的,她是我东方家用八人大花轿娶回来的,就是我的人,要她再嫁给其他的男人,我不允许。
说完,他凝着脸往外走,丢下一群不知所措、瞪着他背影的人。
这个臭小子──亲家老爷,我想我家少爷这样说,表示他是不答应休妻的。
叶静走到承祖的身边说道,而且夫人受伤时,我从没有见过他那样子担心过一个人,所以我相信他的心中是在乎夫人的。
是!是!是!老爷,小姐虽然没有达到姑爷心中理想妻子的标准,但您要相信自己的女儿,小姐的好只要靠近她的人都会感觉得到,而我相信姑爷这样聪明的人又怎会不明白他娶到的是一个多么完美的璞玉啊!小洛也恳求着。
可是夫妻相处是一辈子的事情,个性不合终究会走上貌合神离的地步,我──他是心疼自己的女儿啊!给他们两人一个机会吧!小洛苦苦的哀求。
鸠承祖望着眼前的年轻人,对他的感觉还不错,虽没有东方阙那样出色到令人无法忽视的地步,却也有种投缘的好感。
你说,我该给他一个机会吗?他们是天生一对。
叶静简单的说了这么一句。
连你也这么说?承祖叹了一口气,如果兰儿同意跟他回去,我就不会阻止了;不过如果她不要,那我就要留人了。
叶静听了却不这样想,他知道如果是大哥要带人走,那任何人都留不住他要的人。
???她怎样了?东方阙一进门就问着正在写药方的大夫们,只见三位大夫一起向他禀报着,夫人受了点皮肉伤,已经给她上了药,再吃几帖药方就应该没有大碍了,三天后便可以下床走动。
药方给我看看。
他命令着。
是。
东方阙接过大夫们联合起来开出的药方子,迅速的浏览一遍,可以再多加一些补身体的药品吗?可以,当然没有问题。
帮我多加一些,多贵都没有关系,知道吗?是。
没事的话就退下吧!他挥手说道,头也不回的往内室的方向走去。
一映入眼帘的就是鸠兰那鼻青脸肿的模样,令他好看的浓眉都皱在一起了。
他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右手轻轻的抚着她的脸,发现她的头发中还夹杂着一小片叶子,他小心的将那叶子拿下。
又不是小孩子,还要人时时刻刻的看着,是不是要我把你棒在手掌心才行?他望着鸠兰熟睡的脸喃喃地说,语气中多了一抹连他都不自觉的温柔。
想起刚才在大厅上岳父说的那番话,他的心中很不是滋味,他发现自己并不想把她还给她的父亲,一点都不想。
本来当初气她那样不给他面子,所以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可是他一走出大门口就后悔了,因为她再怎么不识大体,都不希望娘家受到别人的笑话,说她才嫁过去第二天相公就不愿陪她回来。
一想到所有的闲言闲语全都落向她时,他心中便十分的不舒服。
谁知赶了过来却目睹她落车的那一幕,他的心随着她那娇小身影的坠落而往下掉,就连现在虽知她没有事,他仍然不能放心。
就在此时,床上的人儿传来一声痛苦的呻吟,好痛!小莲花,你醒了?他欣喜的唤着她。
小莲……花?!这不是那个臭男人才会叫她的?!鸠兰原本恍惚的神智在此刻全都回来了,她猛然的睁开眼。
是你?啊!好痛!她一时太过于激动,扯动全身酸痛的地方,令她的脸色一阵惨白。
躺好不要动。
他命令着,并将她小心的接回床上躺好。
你怎么会在这儿?我又怎么会在这儿?她睁着大大的眼眸盯着他不放,红通通的鼻子看起来很好笑却又该死的──可爱极了。
这里是我的房间啊!她朝四周张望后说道。
你是不是笨蛋啊?连坐在马车中也会掉下来?他心中并不想骂她的,不过出口的偏就是斥责的话。
我……她一下子也不知道要怎样理直气壮的顶回去,因为这真的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
说不出话来了吧?好好的却把自己摔成鼻青脸肿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这个相公打你,要不也说我不是体贴的人。
对!你就是不体贴,如果不是你不陪我回来,那我也不会这样,所以一切都要怪你。
她索性将责任全推到他身上。
我?有我在的话你就不会摔成红鼻子了?他可不像她这么肯定喔!红鼻子?一听到他说她是红鼻子时,鸠兰连忙坐起身用手捂住自己的鼻子,却又狠狠的扯痛全身酸痛的地方。
啊!好痛!你给我躺好,叫你不要动还要动?他恼人的命令她,从没见过这样不乖的病人!却没有发现他对她已经超过对一般人的关心了。
这么大的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吗?他伸手摸摸她的脸,不自觉的流露出心疼的神态,令她心中委屈及感动的情怀全然涌了上来。
只见她猛吸着气,大大的眼眸中盛着热泪,你不要骂我嘛,这时候你应该要好好的安慰我才对啊!就算是不认识的人也会假装一下的嘛!更何况两人还有夫妻之名呢!他忍不住的叹了口气,温柔的问道:哪里还痛?全身都痛。
她真的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人拆开之后又重新组合起来一般。
东方阙下意识的伸手将她揽在怀中,轻轻的安慰着;谁知他的大手一碰到她的身子,又听到她痛叫出声。
你弄痛我了!她挣扎的想要推开他。
小洛刚好走了进来,小姐,姑爷。
小洛──什么事?鸠兰想要开口,东方阙却先行打断她的话。
我替小姐送来了药膏,这是大夫要给小姐擦外伤用的。
给我。
是。
小洛恭敬的将药膏交给东方阙。
小洛──退下吧,交代下去,不准任何人随意的进来。
他高高在上如君王一样的命令着,令人不得不遵守他的话。
是。
小洛──鸠兰想要再开口叫住小洛,却被他给打断。
不要叫了,她都下去了。
东方阙,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的人?你──她害你受伤,就不要指望我会给她好脸色看,护主不力的丫头不值得你对她那样好。
他的口气充满了冷淡及无情,让鸠兰听了万分难过。
她没有错,是我自己害自己掉下马车的──我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衣服脱掉。
啊!脱──她愣了一下,为什么要我脱衣服?不脱我怎样帮你上药?如果没有好好的上药,明天你就会知道什么叫作生不如死、痛不欲生了。
他没好气的将她拉过来。
可是……男女授受不亲,我还是叫小洛──她意说声音愈小。
不要再说她了,可以吗?他口气冰冷地凝视着她。
为什么?鸠兰迎上了一双宛如黑夜一般灿烂又迷人的眸子,他有着长长的睫毛,却不会因此显得女性化,反而更增添了一股俊美无俦的气质,这个东方阙真是一个好看的男人。
一想到要把他让给别人,觉得好像可惜了点。
她害你活像在土里滚过一圈的小狗一样,身子受了伤,如果还有内伤的话,那要如何是好?鸠兰用一种怪怪的神情盯着他不放,看得他浑身不自在起来。
你怎么这样看我?如果不是对你有了一天一夜的了解,我会误以为你真的很关心我!万万没有想到她的实话实说会让他俊脸一红,不知所措。
我只是怕……怕别人见到这等丢脸的事会嘲笑我。
他情急地说出了违心之论。
原来你是怕丢脸,不是真的关心我?那你出去!她不满的下逐客令。
你……衣服脱掉!他忿忿然的说道。
不要!鸠兰将自己的衣服拉得更紧,一脸反抗到底的决心。
想反抗的话,吃苦头的会是你自己。
你别想威胁我,我才不认你是我的丈夫。
小洛说我们只是有名无实,所以我可以不承认我们的婚姻关系,你也可以再去娶别人,我不会在乎的,你可以不用管我。
对了,你不是很喜欢东城的大富千金张小姐,你去娶她好了,听说她可是才貌双全的奇女子──啊!好痛!不要这样粗鲁──说够了没?他毫无预警的扣住她的手,令她痛叫出声。
东方阙脸上的神情已经明白告诉她不要再说任何会激怒他的话了,可偏偏她又不知死活的往下说,大祸要临身了都不知。
没有。
你有没有想过你对我而言也同样不是我心目中理想的丈夫人选。
不过你真的不要担心,如果你是怕外人说话,我可以义务的向大家解释,就说我们并没有圆房,所以一切都还来得及,你就休了我吧!她仰着一张渴盼万分的小脸瞅着他不放。
你要我在成亲的第二天就休妻?她用力的点点头,我不会伤心的,虽然你很好,其实是太好了,但却不适合我,如果你一时没有适当的人选,那小洛怎么样?他眼睛瞪得更大了,心中必须不断的数着一到十才可以勉强压下爆发的怒火。
见他不说话,她还自以为是他害羞。
她长得很美吧?而且我相信天下第一美人还有才女的头衔全给她,她都当之无愧,我可以把她赏给你──住口!一声漫天怒吼当下就令她真的住了口。
在她来不及反应过来时,东方阙已经将她整个人拉到怀中,在她痛叫出声前靠近她的耳边低语:我不需要你替我决定任何事,只有我自己可以决定我要什么、我不要什么。
可是──我绝对不会休妻的。
他说得咬牙切齿,心想这对父女真是同心,居然都要他休妻?!勉强是不会有幸福的,趁现在还来得及,回头是岸──我不信佛的。
他的眼中闪烁着一股奇异的光芒,在她想要看得更清楚前,他已经低下头,不顾一切的封住了她的唇。
不──鸠兰想要挣扎,但他显然不想如她的意,他用着自己强壮的身子半压在她娇小的身躯上,还将她的双手紧紧按在她头的两侧,令她整个人动弹不得。
放开我,你想要做什么?她气喘吁吁的问,胸口急促的上下起伏,一不小心还会碰到他的胸膛,燃起他体内炙热的欲望。
老实说,他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失控的情况发生,他不是不要她的吗?可是……她身上传来的馨香令他情欲高张,她那黑白分明活像会说话的双眼中也带着纯真又火热的欲望,粉脸上泛着迷人的绯红,他感到自己迷失在她的甜蜜之中,心神荡漾,不可自拔。
只想要──占有她!当这样子的念头浮现在他的脑海时,着实令东方阙心中一阵强烈的震荡,不能相信她竟然有能耐可以将他体内那纯男人的野性都给引诱出来,将平常那个理智的东方阙给?到脑后,成为一个单纯渴望女人的男人。
想要我休妻?别想。
你想做什么?我不会如你的意的。
不理会她的抗议,东方阙低下头轻吻着她柔软的脖子,鸠兰感觉自己的呼吸猛然一窒,阵阵酥酥麻麻的电流迅速流窜过她的全身。
不要,你放开我。
她挣扎的想要推开他。
东方阙的手是放开了她的双手,却是移到了她的胸前,大手不客气的覆上去,引得她惊叫出声,连忙伸出手保护自己,不让他碰触到少女的禁地。
他犹如一只饥渴的黑豹盯住可怜无助、在做垂死挣扎的小动物,紧紧的按住她的身子,另一手乘机爱抚着她那柔软又温暖的酥胸,不理会她的挣扎,反而动手扯开她单薄的上衣。
不要求求你──不要这样子──鸠兰苦苦的哀求着,用尽吃奶的力气推着他,无奈他却是文风不动。
他的手指还肆无忌惮的抚上她胸前敏感的两点,并且不断的揉搓、拉扯,鸠兰被他挑逗及爱抚所传来的快感弄得四肢发软,无意识的逸出了销魂的呻吟,令他狂野的欲火烧得更炙。
没有什么不要的,我是你的相公,就有那个权利碰你。
你的一切、你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肤都是属于我的。
他在她雪白的颈项及胸前落下无数个火热的吻,引得她无法安分的躺着不动,只能无助的蠕动身子,不由自主的向他贴近。
不可以的──她拚命摇晃着自己的脑袋,想要逃避他那狂烈的吻。
他的黑眸中闪过一丝邪恶的目光,你以为你可以阻止得了我吗?说完,他低下头用着湿润火热的舌尖舔弄她那粉红色的乳尖,就像是个贪婪的小男孩,对着她那又柔又香的双乳来回的抚摸、吸吮、舔吻,不断的用着高超的技巧将她所有的反抗及理智一点一滴的往她的身体外丢,让本能的欲火占据她的全身,唤醒她体内深藏的情欲,随着他一同沉沦在欲海之中……喜欢我这样子爱你吗?我可是很喜欢,前所未有的喜欢,你怎么可能这样甜蜜,简直是要让人融化在你的怀中──他的唇缓缓的落在她的每一寸肌肤,火热的大手也在她的身上轻揉慢抚着。
这是怎么回事?她该要阻止他的,但是为何她的身子却是软弱无力,还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从没有男人敢如此碰她,她不该有这样舒服的感觉,还羞愧的对他有了强烈的反应。
不要──鸠兰星眸微闭,气喘吁吁的在他的怀中扭动身子,只感到自己好像被火狂烧着,到口的抗议声也都不由自主的化作阵阵呻吟,将他的情火撩拨到了极点。
我好喜欢听你这样子叫,就像只可爱的小猫咪发出要人家疼爱的呜咽声,乖,我会好好疼你的。
我才没有这样,你别……胡说!她勉强咬住自己的下唇,强迫自己不要叫出声,连唇被自己咬破了都不自知。
你的嘴唇咬破了,我看了心疼──说完,他低下头温柔的为她吻去了血渍,她想要转头问避,却被他捏住下巴无法动弹。
不──阙──不要──相公──在她发现之前,她已经闭上眼,任由自己抱住他强壮的身子,爱抚他有力的胸膛。
见到她已经逐渐沉入了他刻意撒下的情欲之网,东方阙怜惜的用舌轻舔着她小巧的耳垂,傻丫头,不要再抗拒我,我会带给你无尽的快乐,让你陶醉不已。
他的手似火焰一般愈滑愈下,手掌爱抚她平坦的小腹,令她整个人战栗了一下,轻喘着将自己拱向他,直到他的手缓缓的停在她的双腿之间……鸠兰并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但女性的本能让她再次?生反抗。
你要做什么?你──她话都尚未说完,就被他一口气入侵大腿内侧最滑嫩细致的肌肤,她拚命想夹紧自己的双腿,不让他的手深入。
看着我。
东方阙低沉沙哑的声音有着强烈的渴望,她仿佛被催眠了一样,乖顺地望着他。
不管你同不同意,跟我拜堂的人是你,不是别人,而一旦成为了我的妻子,你便得尽一个好妻子的义务。
现在我要你全心全意的顺从我、回应我,你就只能有这种想法,不准想别的。
可是──没有可是。
他霸道的吻住她,并用力的拉开她的双腿,在他缓慢又性感的煽惑下,鸠兰的口中不由自主地发出阵阵销魂的娇吟。
啊──你不要──她觉得自己都变得不是自己了。
当他的手脱下她其他的衣物,鸠兰全身赤裸的呈现在他的面前,他不禁屏着气息着述地望着她那诱人的身体。
你好美。
东方阙……我……叫我阙或是相公。
啊!相公……他令她感到每一个细胞都要融化在他的挑逗中,她只能酥软无力的摆动身子,轻轻的配合著他那磨人又带着不可思议魔力的手指。
天啊!天啊!鸠兰轻唤出声,整个人在一阵强烈的颤抖之后,只感到自己的灵魂已经冲入云霄了。
抱你的可不是老天爷,而是我,东方阙,告诉我,你想要我吗?他轻声的问。
我……我……想要,想要到连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竟会这样的不知羞耻,只能娇羞的闭上眼,伸手将他拉得更近,希望他可以结束这样甜蜜的折磨,虽然她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男女之间的事没有人告诉过她,因为自己的母亲去世得早,要说也来不及。
自己的父亲到了她要出嫁时都不好意思告诉她,虽有找来媒婆跟她说了一些,但她是有听没有懂,而小洛──更是不可能。
所以当她见到东方阙离开她的身体时,心中竟有了一种莫名的失落感,本以为他是要结束这一切;没想到他却迅速的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露出他强壮、结实的男性身体。
她虽然红着脸,眼睛却怎么样也没有办法移开,直到迎上他邪邪的笑容时,才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
讨厌!是吗?我从你的眼中看到的,好像不是这个样子喔!东方阙几乎要被她的反应弄得失声发笑,他伸出手拉开她的双手。
我害羞的小妻子,你要习惯自己相公的身体。
鸠兰闭上眼,粉嫩的脸上布满了红晕,她不可能会习惯男人的裸体,更何况是他这样出色的男人。
而且刚才不小心瞄了一眼就几乎忘了要怎样呼吸,更别说是看了。
见到她那纯真、不做作的娇羞模样,他知道自己是她第一个男人,尽管她的纯真是在预料之中,但真正抱着她时,他的心中便不由自主对她多了份怜惜及温柔。
他伸出手轻轻的爱抚她滑嫩的肌肤,着迷于她那不可思议的温暖入馨香。
他将自己放在她修长的双腿之间,准备好要好好的怜爱这个年轻诱人的甜美娇躯──不要。
鸠兰出于本能反应的推着他的胸膛。
别怕,夫妻之间都要这样子的-…不要!不要!你快放开我!不要反抗,只要痛一下,再过去就是天堂了。
痛一下?我不明白──你……啊──她叫得好大声,这哪是痛一下,简直是要将她整个人给拆开,跟她全身摔伤的痛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
她的脸一下子血色尽失,眼泪当场流了下来。
放开我,你不喜欢我也不要这样子对我,会死掉的,好痛。
她像小女孩一样的拚命捶打他的胸膛。
东方阙无动于衷,只是淡淡的说道:再乱动的话会更痛。
才怪──啊!她不经意的扭动一下,扯痛刚被侵入的肌肤,泪水更加汹涌地流了下来。
我知道你要报复我,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讨厌我,所以才会把我弄得这么痛──只见他忽然用大手捧住她的脸,瞪着她泪如雨下的双眼,没有人告诉你夫妻之间的房事之乐?没有。
那你一点也不晓得?对。
他明白要给她时间让她慢慢的熟悉自己,所以又缓缓的退出她的身体。
鸠兰感到自己下腹那份剧痛消失了,不禁松了一口气。
小莲花,如果不痛这么一次,那以后你就会更痛苦的。
还有以后啊?她才不要再让他这样碰她呢!但在她开口前,他的身子又一阵挺入。
这一次她是完完全全的接纳所有的他,不可思议的,那般强烈的痛楚减轻了不少,再加上他轻声的安慰、双手温柔的爱抚,她紧绷的身体逐渐的放松,慢慢沉浸在他所带来的快感之中。
两人合而?一的感觉令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仿佛自己的人生找到了缺失的另一半。
而东方阙也有这样的感觉,他不敢相信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随着火热的欲望尽情的在她的身上律动、冲刺,而她也情不自禁的摆动身子配合他的节奏。
阙……好美……我受不了……她忘情的唤着他的名字,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要随着他一次又一次的占有而爆炸,只能娇喘吁吁的捉住他的手臂,就怕一松了手就会由天空掉落在地上。
兰儿──东方阙低吼着她的名字。
在他身体一阵强烈的颤动之后,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
在他强壮的臂弯之中,鸠兰连动也动不了了,只能急喘着躺在他身下。
事实上她也不想动,因为她刚刚才发现在他的臂弯中有着多么不可思议的快乐。
激情过后,沉静的空气中只有两人纠缠不清的呼吸回荡着,四周充满了两人欢爱后的暧昧气息。
东方阙将自己的头深深埋入她馨香的发丝间,眷恋着她身上特有的幽香,以及脖子上香包的味道。
他很讶异一个未经人事的女子竟可以让他达到极度满足的境界;更惊人的发现到,她有这个能耐可以让他在激情过后还想将她紧紧抱在怀中,这是从来没有在任何女人身上发生的情况。
他抬起头望向她,却发现她竟然不知在何时睡着了,看着她疲惫中略带满足的神态,他翻了个身,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记轻柔的吻。
鸠兰发出了一声无意识的呓语,然后又像只小猫一样的往他温暖的胸膛靠过来,找着最舒适的位置后,又再次沉沉的睡去。
东方阙忍不住扬起一抹连他都不自觉的笑,笑容里充满了对她的宠爱及怜惜。
他闭上了眼睛,拥着她进入了睡梦中。
他以为自己的心并没有任何的改变,自己还是以往的那个东方阙。
孰不知鸠兰女性的柔情已慢慢的渗入他高傲的心房,擒住了他自以为可以控制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