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2025-03-29 11:49:09

季水柔晕然的任由他摆布著宛若被掏空的身躯,她瘫软无力的喘著气。

当方才的片段一点一点的回到脑海时,她不禁脸红的把头缩在他臂弯中。

刚刚的她简直像个浪女淫娃,真丢脸!水柔,看著我。

察觉到怀中赫然僵直的躯体,方耀司微皱起眉头。

他的思绪犹沉浸在愉悦满足的感觉中。

他明白自己的心已无法回到原点,尽管尚未厘出个明确的方向,可确定的是,在他心中,她的地位已截然不同。

季水柔没有说话的低著头。

怎么,你後悔了?方耀司微眯起眼,他们才刚分享完一段美好的欢爱,她却变成这副模样,让他无法不做如是想。

偏这样的想法,使得他的心情变得恶劣。

才没有咧……季水柔难为情的摇摇头,愈说愈难过的哭了起来。

在激情过後,她想不回到现实都不行,而现实是残酷的,他们即将要分道扬镳了,一想到这样的销魂滋味,日後只能在记忆中回味,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潸然落下。

既然不後悔,那你哭什么?方耀司被她的泪水弄的一头雾水,诡异的是他恶劣的心情,竟然如浪涛来的汹涌又退的急遽。

呜呜……我哭我们要分开了呀,这样也不能哭喔……季水柔边哭边抗议的说,依旧低著头,眼泪像断线珍珠似的流个不停。

方耀司一震,没想到她竟是为这个原因而哭泣,让他平静的心瞬间像被撩起了水花,他不禁伸手欲抬起她的下颚。

不要,人家哭好丑的——季水柔想要闪开他的手,却还是被他强硬的抬起,一张泪痕斑斑的脸蛋,毫无保留的呈现在他面前,她顿时觉得好羞耻,忙用双手掩住面容。

是好丑,不过没流鼻水,比上回好看多了。

方耀司温柔却霸道的扳开她欲遮住面容的手。

真不可思议,她的每一滴泪水都灼烫著他的心、他的双眼,为何会这样?他不该对她有这样的感觉出现,他不该——季水柔瞪大眼睛,难以置信他竟然会说出这么不绅士的恶毒话语。

将她的想法和表情看在眼中,方耀司忍俊不住的轻笑出声,随即低下头,快速的吻去她脸上的泪水。

季水柔吓坏了,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亲密行为。

他、他,他居然会吻乾她的泪水,天要下红雨了吗?司哥,你有空吗?蓦然,夜魁恭敬的声音,从主卧室房门外响起。

什么事?方耀司抬起头望向房门,无视於季水柔的瞠目结舌,他放开她,优雅的走下床。

明强来了,他正在起居室等你,你现在有空见他吗?叫他等一下,我穿好衣服就出来。

方耀司拾起地上的睡袍,迅速的穿好并随意打了个结,然後伸手耙顺凌乱的头发,看著仍处於失魂状态的她。

水柔,你先乖乖在床上等我,我一会就进来,你若累的话就先睡,知道吗?喔。

季水柔还有点反应不过来,只能呆呆的点头。

方耀司看她这副模样,只能无奈的摇头,然後大步朝房门走去。

***独家制作***bbs..cn***司哥,这是你要我拿回来的皮夹,你看看里头可有少了什么物品?许明强看见方耀司穿著睡袍,步出主卧房时,他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立刻恭敬的上前,将皮夹递给他。

方耀司伸手接过皮夹打开,在看见里头的一张学生公车月票时,他立刻将皮夹收起,来到沙发旁坐下,随手拿起放在茶几上的雪茄点燃。

明强,来,坐著说话。

优雅的吸口雪茄,他吐出口中烟雾,在瞟见许明强仍站在一旁,他伸手指向身旁的沙发说道。

司哥,明强不敢,明强站著说话就好。

许明强恭敬的摇头。

方耀司看著他,不勉强他的点头,唇边掠过一抹淡淡的笑意,明强,辛苦你了,这回你做的很好。

多谢司哥夸奖,明强只是照司哥所有指令行事,今晚能够顺利将海霸天一举成擒,所有过程几乎全如司哥事先所预料……许明强压根不敢领功的陈述。

方耀司伸出手,打断他的话,淡笑的说道:明强,你不用谦虚,若没你在暗中打点上下,我想今晚不会这么顺利,海霸天这次栽在季书奇手上,连同你送上的营业帐册密本,我看他没关个二、三十年是出不来的。

是的,一切全在司哥预料当中,只除了那位小姐。

原本我还以为她是平叔的女儿,後来才知道她是司哥的女人,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司哥跟大姊说一声。

许明强突然忆及此事。

她不是我的女人,那是夜魁临时胡说的,话可别乱传出去。

喔,明强知道,不过当时在场的人很多,司哥,事实上这个消息,在道上已经传开了。

许明强愣了下,随即据实以告。

那个暂且无须理会。

海霸天被抓,你现在有何打算,要继续当卧底警察,还是回天地盟?方耀司皱起眉头。

才短短几个小时,他方耀司有女人的消息,就在道上传遍?有没有搞错!司哥,当年我双亲跟随在闻老身旁,却在一场枪战中死掉,闻老对我一家不闻不问,若非司哥伸出援手,我和弟妹早已饿死在路边无人知晓。

明强当时就发下心愿,只要司哥一句话,明强这条命就是司哥的,所以要回警局还是回天地盟,明强只听司哥吩咐。

许明强脸色一正,严肃的说道。

明强,这些年来,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早巳超过我当年对你的援助。

我并不要你把命送给我,相反的,这回我希望你能照自己的意愿去选择,去过你自己的人生,你有光明的前途,不要为当年的事情所束缚。

方耀司沉思的望著许明强。

因为自己是孤儿,所以他才不忍见许明强兄妹三人被拆散,没想到在他独立之後,许明强就像影子一般,听从他所有吩咐,包括考进警察学校,不负众望的以优异成绩和表现,获得警方高层重视,他们亦从他那儿获悉许多情报,所以当年才会毅然决然地漂白旗下事业。

司哥,为你效命就是明强自己的意愿,希望司哥成全。

你……看来我真是没看错你,你是个好下属。

可是明强,我希望你记住一件事,你是个高级督察,一旦被发现和我们有所牵连,你就得和我们撇清关系,当然,天地盟是绝不会承认你的存在。

方耀司激赏的看著他。

司哥,一旦牵扯出来,我会立刻辞职……那就枉费我这些年来,对你的一番栽培和苦心了。

方耀司打断他的话,厉声斥道。

许明强如遭电殛的震在原地,随即感觉眼眶微热,司哥,明强知道了。

就是这样,他才愿意终身为他效命,因为他的重情重义,值得他拿生命追随。

对了,那季书奇对我有何说法?他可是想抓他和右宇熙很多年了,当然他肯定没想到,他们早已安排卧底在他身边,还深受信任。

季督察对你又先走一步是暴跳如雷,不过抓到海霸天及拿到那些密本,稍微让他心头舒坦一点,当然不意外的,他又撂下狠话非抓到你不可。

许明强苦涩的一笑,若非他已誓死效忠方耀司,否则对季书奇这位刚正不阿又清廉的高级督察,他个人其实是非常崇拜的。

你很欣赏他吧?方耀司笑一笑,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神思,看在眼中。

是的,司哥,他是个相当优秀的好警官,亦是用心善待下属的好督察,不过当他的妻儿应该是很可怜的,尤其这回海霸天被抓之时,他还撂下狠话,说他若出去的话,就要季督察走著瞧。

以海霸天心狠手辣的个性看来,他若真的出去,肯定会找季督察麻烦,说不得还会伤害他的家人。

许明强将所知,一五一十的报告。

伤害季书奇的家人?以海霸天的个性看来,他确实会这么做,甚至有可能斩单除根,我倒是疏忽了这点……方耀司皱起了眉头,一想到季水柔若真的被海霸天抓去,那後果是不堪设想的。

是的,司哥,但那已是季督察的事,与我们无关。

许明强不明所以的说。

明强,那个小姐就是季督察的女儿。

夜魁听到这儿,忍不住很好心的开了口。

夜魁。

方耀司转头瞪他一眼,後者立刻很无辜的低下头。

方耀司轻叹口气,夜魁是愈来愈不听话,而且相当明显的偏袒季水柔,真不知道她究竟是给了他多少好处,居然让他不惜冒著激怒他的危险,这样帮她说话。

司哥,这是真的吗?许明强愣住了,完全无法接受这个如此惊天动地的消自心,她到夜总会是来给我通风报信,没想到却阴错阳差被你误认是平叔的女儿,幸好我们的计画还是顺利完成,所以基本上她对我算是有恩。

原来如此,不过目前海霸天连同他的亲信,几乎是一网打尽,至於那些漏网之鱼,虽没被抓进去亦是自身难保,所以他想出来,是很困难的一件事,故季督察家人的安危,暂时是无须挂心。

嗯,明强,辛苦了一个晚上,若没事的话,就早点回去休息,明天我在见过闻雄後,就会返回高雄。

方耀司缓缓说道。

闾雄的事情解决,他已无须留在台北。

司哥,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了。

夜魁,送明强出去後,你也去休息吧。

方耀司朝他点个头,然後起身往主卧室走去。

是的,司哥。

夜魁恭敬的说,然後一手揽住许明强的肩膀说道:明强,我们也好久没见面,要不要去饭店酒吧暍两杯再回去?好呀。

对了,怎么今晚司哥这么早就进房歇息?许明强开心的点点头,边走边想起先前的纳闷,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是兄弟才告诉你,否则司哥知道我又多嘴,肯定会把我脑袋摘下来当球踢。

夜魁微微一笑。

在经过今晚後,他相信天地盟将会有个新大姊产生,否则方耀司不会答应季水柔那个生日礼物。

虽说情况是出於被迫,可一个巴掌拍不响,以他对方耀司这么多年来行事作风的了解,若他真对她毫无感觉,她根本别想强迫他答应。

司哥没那么暴力,你形容的人该是熙哥才对,不过刚刚在夜总会,司哥踢翻桌子,把我拎起来的时候,虽然我知道那是在演戏……说实话你可别笑我,当时我还真是被司哥的气势和眼神给吓的毛骨悚然,哪像海霸天,只会在那边鬼吼鬼叫的,一点魄力都没有。

许明强好奇心被挑到最高点。

那是当然,尽管我一直随伺在司哥左右,可他真的发起火来,连我都觉得害怕,而刚刚在夜总会,司哥是真的发火了。

夜魁赞同的点头,方耀司发起火来,一个眼神就足以让对方吓的屁滚尿流。

那不是在演戏吗?许明强愣了下。

演戏也要看对象,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我说的意思吧?咦!你是说……不会吧!我承认季小姐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人,可是她的身世,司哥压根不会考虑她才对。

明强,你确实是很了解司哥,不过凡事没有什么不可能,就像当年司哥和熙哥联手创立天地盟,道上那些大哥也说他们成不了气候,结果呢?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但司哥和熙哥他们天生就是吃这行饭,你若拿这个来比喻,两者其实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是呀,反正到时就知道了。

夜魁一耸肩,结束这个话题。

等等,我怎么觉得你好像知道许多内幕,是兄弟就说出来!许明强狐疑的打量著夜魁。

我已经说了,是你说两者不能相提并论,那就只有走著瞧了。

夜魁笑一笑,该说的他都说了,不该说的他也说了,若非仗著方耀司对他的宽容宠爱,他几番多嘴,怕不早就被他做成剥皮辣椒。

许明强瞪著他,觉得他的笑容非常刺眼。

***独家制作***bbs..cn***方耀司一走进主卧房,就看见已穿著整齐的季水柔,乖乖的坐在床上等他。

你的钱包,是许明强亲自送过来的。

我刚只看了你的学生公车月票,至於钱的数目,应该是分文不少,不过你还是点一下比较好。

他将她的钱包递给她,人就在她身边坐下。

学生月票在就好了,我们走吧。

季水柔接过钱包,在看见她担心的学生公车月票,确实安然无恙的摆在里头,她才总算放下心中一块大石。

走?这么晚还要走去哪里,你不累,我可累了。

方耀司微挑眉,伸手调整一下枕头的高度,他躺了下去。

咦?你不能睡呀,你答应要送我到同学家借住一晚,你睡了我怎么回去?这么晚又没公车或捷运,我一个人也不敢搭计程车。

季水柔傻眼的看著他一副准备要睡觉的模样,那她怎么办?夜魁去睡了,我也没车送你回去,不介意的话,就跟我一起睡吧。

方耀司拍拍身旁的枕头,好整以暇的望著她。

若非明强来访,此刻他和她应该还在这张床上打滚。

真的吗?我今晚可以留在这里吗?季水柔欣喜的看著他,事实上她的胯间在欢爱之後有点酸痛,只是做完那件事之後,她已无正当理由硬赖在他身边。

嗯。

方耀司对她点点头。

她的喜悦传染给了他,他的心也跟著她的笑容飞扬起来。

耶,太好了,那我就可以不用被晓娟骂的臭头,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一走路,我那里就很不舒服。

季水柔开心的爬过他的身子,在他拍过的枕头上,松口气的躺了上去,人立刻就觉得舒服许多。

因为做的不够,当然会不舒服。

方耀司被她满足的表情给逗笑,他发现她真是个很天真浪漫的女孩。

什么?季水柔有听没有懂,她发现他有时说话,她都听的不是很明白,莫非这就是晓娟所谓的代沟?你想要舒服一点吗?方耀司喟然轻叹。

他觉得自己像只在引小红帽上勾的大野狼,天晓得仅做一次压根无法满足他的需求,偏她看起来好像一次就够了。

想呀,你知道怎样才能让我舒服一点吗?你快跟我说好不好?季水柔好奇的转头望著他,望著他放大的英俊脸庞,几乎让她呼吸停止。

天呀!他真是帅到不行,而她今晚居然能和他同床共枕。

舒服不是用说的,舒服是用做的,就像我们刚刚那样,知道吗?方耀司伸手解开睡袍,随手扔到地毯上。

嗄!季水柔倒抽口气,看著他就这么大剌剌的脱掉睡袍,露出一身强壮结实的肌肉,她羞红了脸。

难道他是想和她做爱做的事?思及此,她的脸不禁更红了。

睡觉吧。

方耀司好笑的关掉电灯,让室内瞬间变得黑暗,他是想做,但前提是她也得想做才行。

咦?睡、睡觉?季水柔傻了,他不是想和她做爱吗?怎么会变成睡觉?是呀,不睡觉不然要干嘛?方耀司压抑著想笑的冲动,将她轻轻的拥进怀中,却不再做进一步的动作。

季水柔这下可怎么睡得著!被他拥在怀里,适才做爱的画面,就像录影带重播似的浮现脑海,她开始觉得身子燥热起来,室内明明开著冷气,她却突然觉得好热。

别动来动去,快睡吧,你明天不是还要上课?是、是呀,可是你抱著我,让我好热,我……我热的睡不著呀。

季水柔觉得身子好热,热的让她好想哭,她只有不住的扭动身子,看看这样会不会凉快一点。

好热,那你把衣服脱掉不就好了?这下换方耀司睡不著了,他有裸睡的习惯,而她却在他身上摩来蹭去,害他快要亢奋起来。

对厚,那你先放开我一下。

季水柔决定听他的话去做,忙不迭的脱掉衣眼,感觉确实比先前凉快一点,可是没一会,她又觉得热了起来。

你又怎么了?方耀司可受不了,原本只是想抱著她睡一下,结果她在他怀中,像只毛毛虫那样扭来扭去,真是要命。

我很热呀,人家从来没跟男人一起睡觉过,我又不像你常和女人上床,我不习惯嘛!季水柔委屈的抗议著。

我和女人上床,可不代表我就会和她们一起睡觉。

方耀司没好气的圈紧手臂,让她不能再动来动去。

咦?等、等一下,你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你从来没和别的女人一起睡觉过,我是第一个吗?季水柔瞪大眼睛,无法相信所听见的,她真是受宠若惊!第一个又怎样?何必大惊小怪。

方耀司真想捣住她的嘴,吱吱喳喳的片刻不得安宁;话说回来,他为何不如她所愿的把她送去同学家呢?什么怎样?第一个耶,那可是意义重大,就像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感觉完全不一样。

季水柔欣喜若狂的掹摇著他,若非被他紧拥在怀中,她早就开心的跳起来了。

明天我们就各分东西,就算是第一个,亦不会改变任何结果。

方耀司挑挑眉。

瞧她这副乐不可支的模样,显然她完全没抓到他们之间的问题重点。

喔,我都忘了。

季水柔沉默了下来。

是呀,她乐个什么劲?明天一到,他和她就形同陌路人……方耀司微眯起眼,注视著她突然变得哀伤的脸庞。

他应该无动於衷的,却发现自己已然无法做到视若无睹。

他不禁暗叹口气,难道他的心真的沦陷了吗?不!不可能。

我睡了,晚安,季水柔难过的闭上眼睛。

晚安。

他深吸口气,努力的想把心拉回原点,一个没有结果的恋情,就该快刀斩乱麻,他不该一时意气,乱了分寸。

蓦然,季水柔掹地睁开眼睛,渴望又紧张的急问道:方耀司,如果我们不是对立的身分,你还会因为我年龄小,不愿意和我交往吗?我的意思是说若抛开这些,你会喜欢上我吗?方耀司一震,没有回答。

方耀司,你会不会喜欢我?会不会?季水柔愈问愈难过,对他的沉默不语。

睡吧。

方耀司闭上眼睛,在他的心还找不到原点时,他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不要,我不睡,我要你爱我,我要你再爱我一次,求你……季水柔无法接受的叫了起来,如果她和他只有今夜,那今夜她只求当他心爱的女人,在他怀中。

水柔……方耀司睁开眼睛,望著她激动的言行,明知再拥抱她将会令他难以回头,他却无法抗拒在今夜想要爱她的心情……求你……季水柔绝望的说。

她要的不多,难道连这样他都不愿意成全她吗?方耀司轻叹一声,轻柔的吻住她的唇,若他们只有今夜,那就让今夜成为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