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水柔躺在病床上,两眼无神的望著天花板。
因为她的逃跑失败,使得她的身边多了一名看护人员,换句话说,三天後她就得被迫堕胎,而这名看护的存在,让她简直就像个囚犯似的,毫无个人自由。
水柔,既然你还是不肯说出他是谁,那就别怪我这么做,总之我是为你好。
季书奇气结的瞪著她。
为何她就是不明白他的用心,反而一再袒护那个不知名的混蛋,简直是要活活把他气死。
爸,你若真的为我好,就请成全我,若你硬要让我堕胎,你不但会失去你的孙子,亦会失去一个女儿。
季水柔绝望的说著,希冀能够说服父亲回心转意。
你竟敢用死威胁我!季书奇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季水柔摇摇头,我不敢,只是没了孩子,我也不想活了!她不是威胁,只是想保护自己的孩子。
你这就是威胁!既然这样,我就派人二十四小时盯住你。
季书奇差点没气的吐血,他视若掌上明珠的宝贝女儿,今天竟为一个男人威胁他!?爸,你派的人盯得了我一时,能盯得住我一辈子吗?季水柔唇边扬起一抹笑,或许她这确实是威胁,可她只是想保护她肚子里的骨肉,为何他不能谅解?你……季书奇气的浑身直发抖。
蓦然,病房门外传来护士们的惊叫声——你们这么多人要干嘛,病房不可以随便进去,不然我要叫警察了……少罗嗦,我们只是来找人,识相的就闪到一边去。
紧接著一恶声恶气的男性嗓音,随著无数脚步声响了起来。
司哥、熙哥,季水柔就是住这间病房。
季书奇和季水柔闻声均一震,两人还来不及有所反应,病房大门就随即被打开。
只见方耀司和右宇熙站在病房门口,身後跟著一大群人,一眼看过去,黑压压都是人头,简直就像发生暴动。
啊!季水柔难以置信的捣住嘴,她竟然会看见方耀司,她可是眼花了?方耀司、右宇熙,你们两个带一大群流氓来医院干嘛?季书奇一看清外头的情况,当场脸色丕变,身为人民的保母,他有义务保护医院所有人员的安全。
季督察,来医院不是看病,当然就是来探望病人,至於我们身後的弟兄,没办法,他们一听见阿司的女人怀孕住了院,每个都迫不及待的要来探望一下新大姊。
不过,你不用担心,听到消息的才只有几个堂口的弟兄,若全来可能会挤的水泄不通喔!右宇熙笑嘻嘻的和方耀司走进病房。
既然要来谈判,气势是很重要的,尤其是对付季书奇这种嫉恶如仇的警宫,要他主动把女儿交出来,根本是难如登天。
而找来这些人,他可是口水说乾,才让方耀司点头答应,否则以他的个性,肯定是不假他人之手。
怀孕,难道——季书奇一震,看向季水柔,在看见女儿像中邪似的望著方耀司,而後者亦凝望著她,他突然懂了,眼前顿时漫上一层红雾。
就是他对不对?你情愿用死来威胁我,都不肯说出来的男人,就是他对不对?季水柔心头一震,看著眼前这一切,知道已无法隐瞒,她无言的点了点头。
你居然跟这种流氓上床,我季书奇怎么会有你这么下贱的女儿!?季书奇气怒攻心,反手就掴了季水柔一耳光,力量之大,当场打的她脸颊红肿一块。
他犹未气消,伸手又要给她一耳光。
方耀司眼明手快的抓住了他。
他难以置信季书奇对自己的亲生女儿,竟是一点都毫不留情,天晓得她还怀有身孕。
适才来到医院,他就已先找过她的主治医生,询问过病情,推算她怀孕的时间,证实她腹中确实是他的骨肉後,右宇熙立刻调动天地盟离医院最近的堂口,要旗下弟兄们不准携带家伙来医院报到,为的就是人多势众,必要时还能派上用场。
放手,我还没揍你,你竟然还敢抓住我?我非把你们一个个抓回警局,关起来不可!一季书奇气坏了,无奈方耀司的力气在他之上,让他压根挣脱不开。
若你保证不打她,我就可以放开你,毕竟你将会是我的岳父大人,我对你会有应有的尊重。
方耀司朝身旁的夜魁使个眼色,後者立刻上前取代他。
方耀司,你少臭美了,谁会是你的岳父大人,你少在这边跟我攀亲带故,我死都不会把女儿嫁给你的。
季书奇气的吹胡子瞪眼。
水柔,让你受惊了,我没想到你父亲会打你。
方耀司无视於他的咆哮怒吼,来到季水柔面前,看著她被掴红的脸颊,他感觉心疼极了。
不,那不关你的事,你快走吧,我父亲要抓你,你干嘛自投罗网?我跟你已经没关系了。
季水柔焦急的说,无法相信他竟会站在她面前,还用如此温柔的眼神看著她,让她好感动,却无法不担心他的安危。
方耀司一怔,无法相信到了这个节骨眼,她竟还在担心他!她怀孕了,结果她不怪他还想保护他,对这份心、这份情,他无法不感动。
小嫂子,现在是你爸被我们抓住喔。
右字熙好心的提醒她,在看见季水柔绝美的脸蛋後,他不得不羡慕起好哥们。
为何他就是没这飞来艳福呢?咦?季水柔愣了下,眼前确实是她父亲被他们给抓住。
方耀司,右宇熙,你们好大的胆子,我数到三,你们若还不放开我,我就到警局开拘捕令,逮捕你们这些擅闯病房的匪徒。
季书奇脸上乍青乍白。
季督察,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什么擅闯病房的匪徒,我们身上连把小刀都没带,根本就是善良的老百姓,我们到医院可是专程来探望小嫂子的病情,小嫂子,你身子好一点了吗?右宇熙促狭的朝季水柔眨眨眼。
小嫂子?谁,我吗?季水柔错愕的看著他。
他不逊於方耀司俊逸的脸庞,再加上开口闭口都冲著她直叫小嫂子,让她不禁多看了两眼。
对呀,你都有了阿司的孩子,不叫你叫谁?右宇熙微微一笑,对她呆呆的反应感到有趣。
我?我是怀孕了,可是你好像叫错了,我和方耀司是不可能的。
季水柔反应过来,有些难过的说。
右宇熙,你少在那边乱叫我女儿,我绝对不会把我女儿嫁给你们这种流氓无赖!季书奇气炸了,他们仿佛当他是死人似的,而他请来的那名看护及医生护士们,早在看见那一大群高头大马的壮汉时,全变成哑巴逃走了。
阿司,你怎都不说话?右宇熙没理会他的怒吼,仅是挑一挑眉,对一直沉默不语的男主角说。
这么多人要说什么,还不先处理眼前的状况,叫来这么多人,我看再过一会就有记者闻风而来了。
方耀司若有所思的转过身,望著被夜魁抓住的季书奇,涨红脸的拚命挣扎著。
终究是年纪大,体力压根敌不过年轻人。
你刚不都上下打点过了,院方那边也说OK,记者要来就让他们来啰。
右宇熙不在乎的耸肩。
说实话,有时候他真是很佩服方耀司,那异於常人的敏锐心思和冷静自制。
今天若换成是他,他早就先冲到病房来和季书奇谈判。
要不是先见过此院院长和季水柔的主治医生,在掌控一切情势之後才到病房来,否则他叫来这一大群人,院方早就报警处理了。
OK,等下若有记者来,那就劳烦你熙哥去接受访问。
方耀司淡笑的瞟他一眼。
丫咧,你要我闭嘴就直说嘛,真是的。
右宇熙听懂了,不得不乖乖闭上嘴巴。
季水柔却是看傻了眼,原本情况似乎都是右宇熙在说话主导,可转瞬间,立刻变成方耀司掌控著一切,她不禁崇拜的看著他。
话说回来,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这么多黑道分子,简直就像是电影中才会出现的场景。
方耀司,你抓著我到底想怎样?季书奇在几次挣扎都宣告无效後,只有放弃,但要他就这样认输,那是不可能的,抱歉,若不抓著你,我怕你在盛怒之中伤到水柔,当然若不抓著你,你也不会心平气和的与我说话,更别说把水柔嫁给我。
方耀司优雅的在病床边缘坐下。
嗄?季水柔难以置信的倒抽口气。
她听见什么?方耀司要娶她?怎么可能!听见她的抽气声,方耀司微笑的握住她的手,她的反应仍是这么有趣直接。
方耀司你在作梦,我死都不会把我女儿嫁给你!季督察,你女儿肚子里已经有我方耀司的骨肉,不嫁给我,你要她嫁给谁?我是不会让我的孩子,叫别的男人爸爸的。
哼,等她身体好一点,我就要她去堕胎!季水柔惊慌的想要开口说话,方耀司却轻拍了下她的手,她不禁怔了下。
他眼中的坚定和自信,让她心安,让她明白他是一个她可以倚靠信赖的男人,亦是她心所爱的男人。
季督察,我方耀司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就是不作梦,所以我才能拥有今日的成就,或许不是你所认同的,但你相不相信,我为达目的是可以下择手段的!方耀司对著季书奇笑了,笑意却没传达至眼底。
我当然相信,你们这种人为达目的,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季书奇沉下睑,怒气为这番话开始消散,莫名的激动情绪亦不由自主的跟著冷静下来。
只因方耀司的话和病房外那一大群流氓,令身为高级督察的他,突然升起危机意识。
他无法不正视眼前的状况,稍一不慎,就可能会引发群起暴动。
很好,那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我要你把女儿嫁给我。
方耀司一直注意著季书奇脸上的神情转换,明白他警察的立场,开始让他意识到周遭的情景,这也是目前他唯一能逼他点头的筹码。
你……这是威胁,方耀司,你竟然威胁一个高级督察!流氓就是流氓,天生的劣根性,根本就改不了。
季书奇压下心中怒气,方耀司确实抓住了他的弱点。
没错,他情愿牺牲女儿,也不愿无辜市民安危受到波及,可要他就这么认输,他实在不甘愿。
是,我是流氓,所以这就是流氓的作法。
你要怎么说我都行,总之我就是要你女儿,现在来的只是几个堂口的弟兄,我希望你经过深思熟虑再来回答,否则我不惜倾巢而出。
方耀司说的云淡风轻,非常轻松。
事实上,他不可能真的会这么做,只是要吓一吓他罢了。
你……季书奇吓到了,他无法想像若天地盟真倾巢而出,不引起社会大乱才怪!可要他屈服於黑道势力,他的自尊和骄傲亦不容许他。
偏眼前的情况,令他不能不答应。
但他身为一个国家公仆,却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黑社会,这违背他从懂事以来就遵循的理念,他还真的是做不到,除非……书奇,答应他吧。
蓦然,妻子白玉婷的声音,在众人身後响了起来。
在接到丈夫的通知後,她急忙从家中赶回医院,却看见一大群长相凶恶的壮汉。
而造成医院人员和病患家属大骚动的主因,竟是她女儿。
那一瞬间,她明白了女儿的不可能。
接著,她在看见坐在病床旁,那位言谈举止间散发出领袖气质,挺拔又英俊的成熟男子後,她马上明白为何女儿会爱上这个不能爱上的男人。
妈。
季水柔怔愣的叫了声。
伯母吗?方耀司站起身,对著季母礼貌的点头,示意手下让开一条路,方便她走到季书奇身边。
你好。
白玉婷以丈母娘的眼光,仔细的打量著方耀司,愈看他的外表谈吐,愈是满意,若非碍於丈夫脸色如土,她早就想赞美女儿的好眼光。
或许所处立场不同,但在他的世界,他无疑是个佼佼者。
好个屁,对这种流氓,你根本不用给他好脸色。
季书奇在看见白玉婷的模样後,险些又气的吐血。
书奇,答应他吧,你可能没看见外面是什么情况,整问医院都是黑道分子,附近住家居民,甚至是路上行人,更别提在医院的所有人,大家全都吓坏了,你也听见了,这只是他们几个堂口的弟兄,若他真的倾巢而出,那还得了!这还要你说吗?天地盟有多大规模,我比你还清楚。
既然清楚就快答应吧,他们在这里多待上一秒钟,就会多造成人民不安一秒钟,说不定现在警方已接获消息,到时接著而来的问题和麻烦会更多,而这一切全因为你的坚持,却让无辜人民担心受怕,不要把事情搞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玉婷,我是一个警察,我怎能把我的女儿嫁给一个黑道大哥当妻子?要是屈服在他的威胁下,传出去我还要做人吗?爸,我爱方耀司。
季水柔再也无法保持沉默的出声声明。
她爱他,乍见他的第一眼,就爱的无法自拔。
你这个孽女……季书奇气的说不出话来。
书奇,我们就当没生过这个女儿吧,那你就不会左右为难了。
你身为一个警察,现在当务之急,是先解除人民的害怕,不是吗?白玉婷试图说眼他。
天晓得说出这样的话,她身为一个母亲,有多么的不舍,可若不这样做,她一定会失去她的女儿,而非多得到一个半子。
白玉婷此话一出,在场之人全怔在原地,季水柔立刻就红了眼眶。
季书奇沉默了,脑海所有思绪全被妻子的话语给填满。
他无法不被说服,唯有这个方法,才不会和自己的原则、理念有所冲突和违背,但代价是失去视若珍宝的唯一女儿,他真的舍不得。
一时间,他陷入了两难的局面。
书奇。
白玉婷无奈的看著他,她比他还千百个舍不得,可舍得舍得,没舍怎会有得?水柔,爸问你,你是真心想要嫁给他吗?季书奇转头看著季水柔,那红的眼睛,以及被他掌掴得红肿的脸颊,他的心顿时被揪痛了。
十八年来,他不曾打过她,结果昨天和今天,他就已控制不住地打了她好几个耳光,无法置信的,他看著自己的手掌,然後抬头看著女儿眼中的悲切和渴求。
这一刻,他的心软化了,若这真是她所想要的,他会成全她。
是的,爸,对不起,我真的好爱他,季水柔流下眼泪,难过却坚定的点下头。
方耀司,我季书奇是绝对不会把我的女儿嫁给你,所以水柔,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我季书奇的女儿,我要和你脱离父女关系。
爸,对不起,呜呜……听到了这个答案,季水柔痛心的哭泣出声。
方耀司,可以叫你的人全撤走了吧?季书奇转头瞪著方耀司,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拖出去毙了!方耀司朝右宇熙看了一眼,後者拍了一下手,所有人顿作鸟兽散,夜魁则是放开季书奇,玉婷,我们走吧,回去把水柔的东西收拾一下,就当没生过这个女儿。
季书奇一获得自由,就牵起妻子的手,朝病房大门走去。
爸、妈,对不起,对不起……季水柔难过的哭著,明白自己伤透了双亲的心,可她真的没有办法接受堕胎这个事实。
季书奇走向病房大门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他转头看著方耀司,语气严厉的说道:方耀司,你若不善待她,我一定会把你抓去坐牢,关你个一百年,你给我小心点,别被我抓到你的把柄,哼!说完,他握著妻子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人。
我会小心的。
方耀司怔了一下,随即若有所思的看著季氏夫妇离去的背影。
阿司,那我也不打扰你,你跟小嫂子应该有些话要说,我先回饭店了。
右字熙识趣的说道。
嗯,麻烦你了。
方耀司感动的看著他。
丫咧,又说这种话,真受不了,夜魁,送我出去。
右宇熙翻了个白眼,转身朝病房门走去。
是的,熙哥。
夜魁看看方耀司和哭的浙沥哗啦的季水柔,忍不住笑咧嘴角。
他跟在右宇熙身後,走出病房,还体贴的随手带上门。
***独家制作***bbs..cn***季水柔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一直哭到眼前递来一张面纸,她才意识到方耀司的存在,猛地抬起头——女孩子都这么会哭吗?方耀司不可思议的看著她,她的眼睛又红又肿,活似两颗大核桃。
季水柔接过面纸,擦拭著脸上的泪水鼻涕,突然困窘的发现不够,那、那个能不能……能不能什么?方耀司不解的瞅著她突然面红耳赤的模样,他发现她非但爱哭,还很容易脸红。
面、面纸啦。
感觉到一管鼻水流下来,季水柔羞窘的叫了起来。
喔。
方耀司亦看见了她的窘状,忍住笑的将一盒面纸递给她,让她恣情的狂包馄饨。
季水柔真想找地洞钻进去,好丢脸喔!你好点了吗?若还想哭,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可以等你哭完。
方耀司在她身旁坐下,温柔的注视著她。
季水柔摇摇头,我不哭了,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不过我已经没事,你可以回去了。
能够保住肚子里的小孩,她已经很开心。
她并没奢望他真的会娶她,毕竟他会那么说,极可能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
我是要回去,不过得等你身体康复,我们再一起回去。
方耀司微眯起眼,她说的话有点奇怪。
咦?我们一起回去?季水柔愣住了,反应不过来的看著他。
刚刚你没听见我说的话吗?我要娶你。
方耀司轻轻捧起她的脸庞,这个小笨蛋,似乎没进入状况。
你要娶我!?季水柔瞠大了眼睛,他要娶她,不会吧?是呀,刚刚我跟你爸说的话,你都没听见吗?方耀司差点没昏倒,她果然还在状况外。
有是有,可是你又不喜欢我,再说我爸都已经走了,只要可以保住孩子,你娶不娶我都没关系……季水柔不解的看著方耀司,发现她愈说,他看起来就好像愈生气,那A安呢?够了!方耀司听不下去的打断她的话,真是愈说愈不像话。
季水柔吓的闭上嘴,她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若非你现在有孕在身,我真的会打你屁股一顿,你给我听清楚,我要娶你,因为你怀了我的孩子,这么说对你而言,可能不够浪漫,但我相信你嫁给我,绝对是衣食无缺,而我会用我的生命来保护你。
为什么?你又不爱我,就因为我怀了你的孩子吗?可那是我自愿的,与你无关,你不用因为这样,就勉强自己来娶我,这对你并不公平。
笨蛋,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公平的,只要你愿意,其他无须理会,除非你不愿意,那自然另当别论。
我愿意呀,可是我爱你,所以我不想你勉强自己,这样我会觉得很难过的。
就算是勉强亦是出於我的自愿,所以你不用想太多,只要等著嫁给我就好了。
方耀司皱起眉头。
我怎能不想太多!因为我怀了你的孩子,所以才让你不得不娶我,这样我不是太卑鄙了吗?我怎能把我的快乐建筑在你的痛苦上,这是不对的。
方耀司一怔,无法相信到了这个节骨眼,她还在意著他的感受,教他如何不为她动心?水柔,我曾对你说过,只要你和你父亲脱离关系,我就会答应和你交往,现在你还怀了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不娶你?可是这样不是变成我拿孩子在逼你娶我吗?我不喜欢这样,这样只有我会快乐,而你不会快乐。
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会快乐?方耀司被打败了,她能不能不要总是为他想,她只要接受就好了。
我当然知道,因为你不喜欢我,所以娶我怎么会快乐?不喜欢你,我还会娶你吗?从小,我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或许我没办法像你喜欢我那样喜欢你,可是我对你确实有著特殊的情感,这是别的女人所不能带给我的。
真的吗?你对我真的有特殊的感情,别的女人都办不到吗?季水柔一听,眼睛突然亮的像天上的小星星。
对,只有你,这个回答你还满意吗?方耀司脸颊有些微热,说这种话真是英雄气短。
耶耶,我好高兴……喔,好痛,季水柔开心的想抱住他,全然忘记自己手上还插著点滴针筒,因这举动的拉扯而弄痛了皮肤。
笨蛋,小心点。
方耀司心疼的轻声斥道,然後把她按回床上躺好,喔,方耀司,这样的话我可不可以要求你一件事?季水柔笑漾了嘴角,她竟然可以嫁给心爱的男人,忍不住她又贪心起来。
你想干嘛?每次你说这种话,我都觉得你会得寸进尺。
你怎么这样说嘛!人家是想说,你只要跟我说一声你喜欢我,这样就可以让我好开心,现在你都说要娶我了,那多说一句你喜欢我,应该也不会怎样,对不对?拜托嘛。
季水柔嘟起嘴,眼眸充满渴求的看著他,她真的好想好想听他说他喜欢她喔。
我喜欢你,水柔。
方耀司在心中叹息,庆幸病房内仅有他们两人,故说这种难为情的话,并不会影响到他黑道大哥的威严。
再说她都为他牺牲这么多,喜欢她这三个字,并不真的那么难说出口。
耶耶,那你再多说一句你爱我好不好?不!方耀司挑高眉,喜欢你三个字就够让他难为情了。
就知道她会得寸进尺,对她还真是一点都心软不得。
拜托嘛,你就看在我肚子里小孩的份上,说一句你爱我,那我就答应嫁给你,不然我就不嫁给你了喔,我会带球跑喔。
你敢!你敢带球跑就给我试试看。
不要我带球跑,你就说你爱我给我听嘛,好不好嘛,拜托。
季水柔软声的哀求他,模样活像个小可怜。
你……方耀司发现他居然无法对这张哀求的睑说个下字,怎么会这样?难道他对她的情感,并不只是喜欢的程度?求求你嘛!我发现你变聪明了,懂得拿筹码来跟我要求,很不错。
方耀司看了她一会,随即领悟的笑了起来,原来他竟已爱上她而不自知。
他的笑容看的季水柔一头雾水。
水柔,我爱你。
他深情的望著她,不想让她知道这二个字发自肺腑,否则她现在就这么会得寸进尺,若让她知道他的心情,怕不爬到他的头顶上去。
我好爱你、好爱你喔。
季水柔被他柔情似水的眼瞳,看的心儿狂跳,明知道他只是应她要求才这么说,但这一刻,她真的相信他是深爱著她。
她不知道的是,方耀司其实真的爱上了她。
方耀司轻轻的俯下头,温柔的吻住她嫣红的唇瓣,若非她身体违和,他更想和她做爱做的事情,但现在只能以吻止渴。
病房内两人吻成一团,病房外却站著一个人。
他不是别人,正是说要离开却没离开的右宇熙,只见他用耳朵紧贴著门板在偷听,事实上偷听还不够,他乾脆大著胆子,悄悄的打开门缝偷窥。
不会吧?阿司竟然也会说这么肉麻的话!右宇熙边看边难以置信的压低声音喃喃白语。
熙哥,你不是要先回饭店吗?夜魁站在一旁,他也很想偷看,可是若被方耀司发现,他的下场肯定比右宇熙惨,所以他才不敢插一脚。
嘘,回饭店哪还有好戏可看。
右宇熙伸手点著嘴唇,示意他小声一点,他可不想被方耀司抓到他在偷看。
喔。
夜魁懂了,右宇熙根本一开始就打算偷看,他们都被他给晃点了,而基於他对方耀司的忠心,他可不能再让他看下去。
看这样子,阿司真的栽在季水柔手上了。
右宇熙皱起眉头。
熙哥,那你呢?如果我们有个熙嫂,这样彩蝶小姐就有个伴,也不会一天到晚跑出去找人钉孤枝了。
夜魁,你话很多喔。
右宇熙收回目光,转头瞪了夜魁一眼,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对不起,熙哥。
夜魁佯装无辜的低下头。
算了,彩蝶是要有个伴,可那个伴不会是熙嫂,我才不像阿司那么早就想不开。
右宇熙不爽的说,但这回忘记压低声音。
熙哥,惨了,司哥发现你在偷看喔。
突然对上方耀司冷然的怒眸,夜魁吓了一跳,不过他的音量仅让右宇熙听得见。
嗄!我先走了。
右宇熙倒抽口气,反射动作就是把门立刻关上,而一关上他就暗叫糟糕,因为他应该大方的走进去,而不是表现出偷窥心虚的模样。
唉,一失手成千古恨,这下他有得解释了,不过此时此刻,他还是先闪人再说。
就这样,右宇熙拔腿逃离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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