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嘴上说是看望弟弟,可他的目的却众人皆知,父皇命他查禁军千侯一事,这可是整倒晋千岁的大好机会,他怎么可能会放过。
况且,他这个做哥哥的,弟弟受了重伤,理当探望不是?!太子得意洋洋地坐在西宫,等着看见一个离死不远,身中剧毒的二皇弟。
那个被世人尊誉才德兼备、最具龙相的雅皇子,不久就只会是一条死龙。
不仅如此,他还要让他的西宫从此一蹶不振!太子心情愉悦地抿了一口茶水,耐着性子等着,片刻后仍未见晋千岁的身影,便不悦地朝一旁像木头一样直立的尉迟怒道:怎么回事?本王来探望,还避不见面,难不成是怕见了本王,什么事迹会败露?木头尉迟心里暗骂这位猪太子,脸上却仍是不卑不亢的表情,答道:请太子稍等片刻。
这时机可得拿捏好,否则二皇子真的会有麻烦。
等?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敢叫本王等!太子正欲命人拿下尉迟,便从内殿传来一道醇厚的嗓音,听起来精神焕发。
皇兄何必动怒。
太子不悦地皱眉,怎么回事?不是应该奄奄一息吗?他的两眼突然颤颤地抖了一下,吓得他赶紧端起茶水又喝下了一大口压惊。
眼前这人清俊雅致,风采依旧,双目精光烁烁,温润如玉的脸上满是人畜无害的和蔼笑容。
不是应该垂死挣扎吗?探子很确信地禀报,二皇子身中剧毒,腰腹受伤,那眼前这个人、这个越发神采逼人的人,是谁?太子怀疑地盯着晋千岁,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彻底,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可惜,仍是无迹可寻。
皇兄这样关心臣弟,真是让臣弟受宠若惊呐。
晋千岁好笑地挑高眉。
太子希望落空,却仍是疑虑重重,他怎么也不相信晋千岁会毫发无伤!为兄是听闻你身受重伤,担心你安危,特来探望。
多谢皇兄关心,不过恐怕是听了小人之言,臣弟身体向来很好,连小病小痛也不曾患过,更何况受重伤。
但皇兄如此情深意重,臣弟甚感安慰欣喜。
晋千岁行走健步如飞,身姿卓绝挺拔,潇洒非凡,丝毫末见不妥。
太子一腔怒意在心底压着,又被他说得不便发泄出来,甚是恼火。
不必了!没事自是最好,不过禁军千侯一事父皇命我彻查,我身负重任,绝不会姑息养奸,皇弟你可得小心了,为兄可是得好好的、仔细的查。
晋千岁不怒反笑,一手五指轻敲着另一只手的手背,低眉敛眼说道:臣弟问心无愧,还盼着皇兄彻查,若是证据确凿,臣弟自当无话可说,不过……他抬眼缓缓一笑,有些得意、有些狡黠,还有些踌躇满志、有恃无恐。
也得先有证据。
太子再也忍不住一怒而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便怒出西宫。
尉迟暗自松了口气,突地看见二皇子颓然倒下,他顿时大惊上前搀扶。
眼前哪里还是温润如玉、风采依旧的晋千岁,只剩下脸色苍白、面无血色的二皇子。
若不是你掐得准,饶是那茶水中的迷幻药再有效,本王也难逃此劫。
尉迟,你是抱着必死之心救本王吧。
若被发现向太子下药,是株连九族的死罪。
他虽虚弱却依旧谈笑风生,尉迟神色凝重,不敢耽搁,搀着他走向内殿休息。
慕笑尘已前去寻求解毒药引,二皇子吉人天相,定会没事。
尉迟会护您周全。
木头尉迟,晋千岁浅浅一笑,淡道:你不用太过担心,想取本王的命,可不是容易的事。
俞咏妍看着床上闭目休憩的他,心里不由得一恸。
她虽然铁石心肠,但对他却怎么也割舍不下,纠缠这么多年,为了什么?这冰冷无情的皇宫里有什么是她可以留恋的?若不是因为有他,她又怎么会愿意陪着同他一起走这条路,处处争、处处斗。
俞咏妍掀开他腰腹间的衣衫,伤口处已经处理,虽控制了毒性蔓延,但若不早日根除,随时有威胁性命的可能。
慕笑尘出宫寻药引,时间并不宽裕,看来她得想办法分散各方的注意力才是。
她伸出纤指轻抚他腰腹间的伤处,患处四周仍可见微微的红黑。
仿佛感觉到她的碰触,晋千岁睁开眼,浅笑着打量她。
他戏谑地调笑道:心疼了吗?她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开口,只是将他上身的衣衫完全解开,让他的胸膛光裸在她眼前,手指带着微微的凉意,轻轻缓缓地抚着他的伤口周围。
晋千岁浅浅地吸了口气,不再言语,不敢动弹,两人之间充满了静谧和谐的氛围,原本是极其私密的事,由她做来,竟少了份暧昧,多了份坦荡和理所当然。
她的手指缓缓上移到他的胸口,轻抚过他伤口的四周。
咏妍!他低吼出声。
她修长纤指如蝶般在伤口四周抚过,痛!真的痛!但他心底深处却感到无比欣喜。
咏妍……他低喃着她的名字。
她收回手,微微蹙着眉,有些不满地看着他说。
不要说话。
褪去尊贵的身分,抛开一切,她只是一个娇俏的女儿家,一个他心爱的人。
今夜是个非比寻常的夜晚,他知道,他依稀能感受到她的心思,知道她要做什么,明知不合礼数,但他却没有办法拒绝,因为他渴望得太久,久到以为自己已经不在乎、不需要。
俞咏妍从容地卸下珠钗,一头云发如瀑而下,映衬着她娇美的小脸灼灼生辉。
晋千岁的视线跟随着她的手指移动,解开宫装盘扣,她的手指丝毫不见颤抖,而他的心,却震颤如鼓。
饶是惊澜公主再厉害、再如何尊贵无比,此时站在他面前的,只是个娇美的女子,一个心随意动、随心所欲的女子。
她挨近他坐下,面对着他缓缓俯下身子,不敢压着他的伤口,稍稍侧身俯在他的身上。
晋千岁突然感到一阵晕眩,一股馨香入鼻,温香软玉在怀。
此时伤口不再痛,但除了伤处,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
她双手枕在他的颈间,吐气如兰。
脸上是一片云淡风轻又暗含戏谑的浅笑,离他那么近,近在咫尺。
心动了吗?她笑问着,腾出手捧着他的脸。
俞咏妍凑近他的脸,在他唇上轻啄。
好在二皇妃不在宫中,不然再怎么不在意,对她总是不好。
她有些调笑地说,又暗含些许暧昧的情意,他瞬间吻住她的双唇,不似她的轻柔,狠狠地,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
渴望拥她在怀已太久,已将这种欲念深埋在心底,此时此刻正在渐渐苏醒,但仍有一丝理智在提醒他,不可,此时真的不可!晋千岁双手放在她的腰侧,用力将她抱离自己几分,这样的撩拨恐怕是圣人也会受不了吧。
不行。
为什么不行?俞咏妍好笑地看着他。
此时不妥。
他抽手伸出一指轻抚着她的侧脸。
她皱了皱眉正欲开口,便听外殿传来一阵窃语,立刻便听见慎儿和尉迟同时在外禀报。
公主,魏大人求见。
二皇子,中臣大人求见。
晋千岁听罢眉一扬看向她,笑着开口。
是吧,此时不妥。
她眉眼一低迅速起身,下了床回头看他一眼。
时不再来。
俞咏妍说完便向外殿以适中的音量轻唤。
慎儿,进来替本宫更衣。
他不由好笑,她是故意在报复他吧。
魏天权愁眉苦脸的劝导,无非是要她不要和西宫太过接近。
现正彻查两宫,他自然是不想她自身未平又平添是非。
可他既然知道要到西宫去找她,想必心中也明白她和晋千岁之间是纠缠不清,劝导也只是白费功夫。
所幸他还是维护她的,就算不见得是真心,为了各自利益所需,魏天权还是得护着她,西宫那边怕也是同样的情景。
魏天权刚离开,叶翔舞便来求见,见着她第一句话便是我要出宫。
本宫还等着你出谋画策呢!俞咏妍轻瞟了她一眼。
公主意欲何为?叶翔舞皱了皱眉。
你认为,本宫会放过那些伤他的人吗?俞咏妍的双眸射出狠厉冰冷的光。
叶翔舞倏地瞪大眼,而后又叹了口气。
公主太抬举我了,其实依公主的聪明才智,又怎么会用得上翔舞?其实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场戏,惊澜公主若是想成什么事,怎轮得到翔舞来献计。
俞咏妍听她这样说,不由感到疑惑,缓和脸上的表情问道:你怎么了?这样没志气的话可不像你说的。
叶翔舞思索片刻才开口。
其实我真的不适合待在宫里,这里也不是我该待的地方,公主有用得着翔舞的地方,翔舞随时听候差遣,但还请公主开恩,让翔舞出宫,若是日后您想通了,也想脱离这个牢笼,起码宫外还有翔舞候着您。
她这一番话,倒是说得很实在。
俞咏妍浅露笑意,叹了口气。
我早知留不住你,皇宫也只会扼杀你的灵气,你想走,我不阻拦,但你记住今日所说的话。
叶翔舞一听她语气谦和又这样说,立刻眉飞色舞,脸上的表情也灵动起来。
遵命!俞咏妍也感到好笑。
急着出宫无非是为了找慕笑尘,怎么,你很担心他?我和他师出同门,他这次去寻药引,势必会去找师傅。
现在整个王朝乃至中原,关于‘天藏宝图’的风波还未平息,虽被誉为‘天下第一谋士’,但有一样东西是我和他都不会的。
叶翔舞皱皱鼻头。
我们那万能的师傅什么都教了,却偏偏没教我们武功,走江湖没有武功,岂不是很……好歹也该会一招半式嘛!既然如此,你去了又有何用?我和他加在一起,就是天下无敌啦!俞咏妍听她说得自大,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又听她道:再说,他此去为二皇子寻药引,有我协助,岂不是更好。
俞咏妍微皱眉沉吟,思虑了片刻,才从袖中摸出一块锦牌。
你要出宫带上这块锦牌便可,但我有一个要求,慕笑尘寻到药引后,你得同他一起回来,而后才能离开。
叶翔舞接过锦牌看了又看,有些疑惑。
为什么我还要回来?不是多此一举?你这样聪明,不妨猜猜看。
俞咏妍神秘地笑笑,一手托住下巴不甚在意的开口。
叶翔舞盯着那块锦牌,突然灵光一闪,猛然抬头。
你是要我……俞咏妍扬眉看着她,想她心中已是明白。
虽然俞咏妍每次都会给她出一个难题,临走居然还给她这样一个任务,不过,她还是感谢她。
俞咏妍不再看她,淡然道:要走就趁今晚,过了今晚,明日会是怎样的局势,本宫也无法预料。
公主会怎么对付那些人?一定要腥风血雨吗?叶翔舞不由有几分担忧。
你是不是不想走了?她好整以暇地看着叶翔舞。
本宫,只是会让一切有个了结。
水沐铃微垂着头,紧跟在慎儿身后,她没想到还有机会踏进皇宫,路经卫兵盘查时,只瞅见慎儿抽出一块权杖,值夜的卫兵便放了行。
刚想松一口气,便听闻一道严厉的声音响起。
皇宫是想进就能进的吗?下一秒便见所有人都跪下齐呼。
太子殿下。
太子?水沐铃心里不由惊骇,腿一软,倏地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慎儿心里暗叫糟,只得上前行礼。
太子傲慢地瞟了跪在地上的水沐铃一眼,夜间本就寒凉,再加上大青石透着刺骨的寒,侵进她的身体,让她微微颤抖。
什么人来着?慎儿谨言回答。
禀太子,是公主出宫时侍候的侍女,侍候得甚好,讨了公主的喜欢,想收进宫来。
太子打量了一番,见她低垂着头,便命人掌灯过去,随即命令道:抬起头来瞧瞧。
水沐铃心里一惊,迟疑了片刻,耳边瞬间传来公公尖细刺耳的声音。
大胆!太子说话没听见吗?还不赶紧抬起头来!她一惧怕顾不上许多,倏地抬头,藉着烛光小脸便露在众人眼里。
刹那间,太子只觉眼前一亮,心里顿生一股想将美人拥入怀中的冲动。
水沐铃松了口气,太子眼中的欲念她再熟悉不过。
行了,起来吧。
太子一声令下,慎儿也跟着松了口气,见水沐铃迟迟未动,想是惊吓过度,便欲扶她一把。
太子却亲自将她扶了起来,这不仅让水沐铃受宠若惊,也让众人惊讶万分。
要收了做南岭宫的宫女?水沐铃虽不知太子在说什么,但见慎儿眼色,便轻轻地点头。
太子一双肥手将她的柔荑握住。
若是惊澜公主对你不好,不妨到本王的东宫来。
水沐铃眼里迅速闪过一抹亮光,盈盈一笑不作答。
太子,公主还在等着,请容……好啦!走吧!慎儿的话还没说完,太子便一挥手不耐烦地打断,放了水沐铃。
慎儿示意水沐铃赶紧跟上,水沐铃走了几步突又想起什么回头一瞧,却不见太子的身影。
本宫托你办一件事。
俞咏妍开门见山地说,南岭宫的宫女何其多,她何必让一个风尘女子来,不过是另有目的。
公主的命令,沐铃有权违抗吗?水沐铃脸上露出苦楚的表情。
俞咏妍端起茶抿了一口,也不看她。
这件事,事关你性命,你自然也可以拒绝本宫,不过,事成之后,本宫会让你得偿所愿。
得偿所愿?水沐铃凄楚地笑了笑。
就因为沐铃是名风尘女子,所以只能如此生存?风尘女子安守本分便罢,贪图不可能属于自己的东西,本宫一向不喜欢不懂分寸的人,更讨厌跟本宫耍心机。
就因为沐铃也喜欢公主喜欢的人?水沐铃狠狠地抬起头。
俞咏妍重重地放下杯子,砰声作响骇住了原本有些激动的水沐铃。
认清你的身分!本宫能让你生,也能神不知鬼不觉毁了你!水沐铃瑟瑟地颤抖了一下。
公主欲吩咐沐铃何事?本宫要你去接近太子,取得他的信任,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七日内,取得太子勾结敌国的证据。
俞咏妍走到她身边,出口的声音相当冷凝。
太子?!水沐铃惊惧抬头。
不!不,沐铃做不到!做不到?本宫看你做得很好嘛,刚来就把太子的三魂七魄勾去了。
俞咏妍唇边挂着一抹冷笑。
水沐铃紧咬下唇,好一会儿才抬头答道:方才公主可是说沐铃可以拒绝?你想拒绝?俞咏妍天生的威仪让她惊惧,却还是抬眼看着她回答。
是,请公主息怒,原谅沐铃,沐铃什么都没有,只剩这一身臭皮囊,沐铃不想再出卖自己。
咏妍眼中泛着幽幽的暗光,本应是大发雷霆的,反而冷若冰霜。
纵使本宫答应你事成后赏金万两,让你恢复自由身?水沐铃轻愁地低声开口。
得来又有何用?那些都不是公子。
说完又恍然,赶紧跪下磕头赔罪。
请公王原谅,沐铃不是有意这样说的!俞咏妍叹了口气,挥了挥手。
够了,你不愿意本宫还能强逼你吗?慎儿,送她出宫。
说完又面向水沐铃。
你先行退下吧。
水沐铃起身缓缓退下,她的身形一消失,慎儿便听见自家主子淡道:要堵上一个人的嘴,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慎儿心里一惊,难道公主想将水沐铃……怎么?没听见慎儿回答,她不满地询问。
慎儿不便迟疑,只得答道:慎儿明白。
水沐铃只感一阵晕眩,再次醒来时,眼前映着的竟是太子殿下的脸!太子!怎么回事?慎儿明明说要送她出宫的,她怎么会昏倒?你可知,本王好不容易才从惊澜公主手中救下你,你是做了什么事,让惊澜要对你下毒手?太子状似痛心疾首地看着她。
公主、公主要杀我?水沐铃的美眸倏地睁大,不敢置信地瞪着太子。
太子趁她惊恐之时,将她揽进怀中安抚,乘机握住她柔嫩冰凉的小手。
公主想杀你灭口呀!慎儿将你迷晕,正是想神不知鬼不觉将你……他故意说得不明不白,水沐铃更是害怕得在他怀里寻求护卫。
惊澜公主,她、她竟然如此狠心!想杀她!竟然想杀了她!告诉本王,你是做了什么事让俞咏妍要杀你,你不是进宫来做她的贴身宫女吗?他想趁水沐铃惶恐无助时探出口风,循循善诱她说出俞咏妍的计画。
水沐铃张口便欲说出,突然一个机灵,埋下头心思翻转。
她好不甘心,凭什么,凭什么只能是惊澜公主拥有一切,她却什么都没有!她没有力量,但她有一样许多女人都没有的武器。
水沐铃突然抬起头来,楚楚可怜地看着太子,原本就娇艳柔美的脸,加上她欲语还休、泪眼蒙眬的表情,更是把太子迷得晕头转向。
沐铃不过是曾经喜欢过公子,公主就要沐铃消失吗?她的身体自然蹭到太子怀里,温香软玉在抱,太子殿下顿时乐不可支。
太子殿下,沐铃无依无靠,现在更是得罪了公主,性命堪忧,太子您要为沐铃做主,太子救了沐铃,沐铃便是殿下的人了。
她一阵轻言,娇吟软语,让晋杵几浑身酥麻。
好、好,美人儿,小王一定替你作主,行了吧。
水沐铃眼中闪过一道暗光,如果最终一定要走上此道,才可以得到她想要的东西,她,已经没有退路了不是吗?晋千岁见着她便问:你可知水沐铃已是东宫的人?说完又戏谑地笑开。
这次是偷鸡不着蚀把米。
我是为了谁?慎儿失手铸成大错,所幸水沐铃成不了气候。
她斜眼一瞟。
咏妍,是为了我吧,伤我的人,你势必不会放过,但这次的做法太急了。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面对面看着他。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除了是为你,还有彻查两宫的事,时间不多,我不想他们把注意力放在你身上,才不得不出此下策,现在却成了错招。
晋千岁揽过她的腰,将她抱进自己怀中。
所幸的是要不是因为受伤,又怎么能够亲近你。
说完又宠溺地抚着她。
曾经说不原谅我的背叛,那些话,都是气话吧。
要真是不原谅,也不会陪我耗这么些年了。
说着又抬起她的手腕,逸出那句情深意切的老话。
这个,不是也还戴着吗?她微垂首不语,让他不由扬眉询问:咏妍?听见了!带着怒气的语调让他笑出声,好似又回到那个阳光明媚,鸟语花香的时候。
你原本想让水沐铃接近太子对吗?可是就算接近了太子,短时间又能怎么样呢?她听罢正色离开他的怀抱,提到这事,她的表情便有些冷。
要她去收集太子与敌国私通的证据。
与敌国私通?晋千岁有趣的扬起眉,腰腹的伤并未痊愈,不能久站,他便找了一处坐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他能揭两宫的底,我就不能让子虚乌有的事变成事实吗?只可惜……只可惜水沐铃。
晋千岁眼中精光一闪,唇边又露出惬意的微笑。
水沐铃心知她和惊澜公主势必会有碰面的一天,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样快。
她已经下定决心和她形同水火,但当她真的来到自己面前时,那样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水沐铃不自觉微微哆嗦了一下。
俞咏妍走过她的身边,连一点施舍的目光都没有给她。
惊澜公主!水沐铃忍不住惊呼,见她停住了脚步,立刻快步走到她面前。
公主又何必对沐铃视而不见呢?要杀她的人,是她啊!小小的一个太子宠姬,本宫见到你,难不成还得行礼吗?俞咏妍面色平静地瞧了她一眼。
公主又为何一定要置沐铃于死地?水沐铃低垂了头,状似喃喃自语。
本宫早说过,风尘女子实在是不可信。
水沐铃猛然抬头,眼神狠狠地盯着她。
就因为我没有答应公主,就因为我只是一名风尘女子,命就这么轻贱吗?本宫给过你活命的机会。
俞咏妍看也不看她,说完便欲离开。
沐铃已是太子的人,和公主之间,定会对峙。
俞咏妍猛一回头,凤目炽热,狠厉地盯着她。
本宫会怕你?水沐铃惨澹的脸上浮起浅笑,貌美如花的面容看上去竟有些阴沉,出口的声音幽幽如鬼魅。
公主恐怕还从来没有被一个有着极强妒意的女人报复吧,忌妒的女人可是很可怕的。
俞咏妍看着她有些失去神志、扭曲的脸,娥眉微皱,当下转身离去。
水沐铃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离去的背影,暗处有一双色迷迷的眼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她毫无知觉。
那双眼的主人从暗处走出来,走到她背后一把抱住她,水沐铃一下被惊吓到,猛一回头看清来人才安了安心,突然又想起他可能看见了刚才的一幕,不由提心吊胆惊呼道:太子殿下!晋杵几的手抚上她的娇容。
你做得很好,我很满意,很满意……尾声太子殿下可谓是春风得意,东宫渐位于三宫之首,又有美人在怀,日子过得十分逍遥自在。
皇主公君身边的董公公突然到东宫来宣,请太子到太和殿晋见,神色仓促似乎事有不妙,问他也是支支吾吾。
晋杵几刚踏上太和正殿,便见朝中重臣皆在殿上。
俞咏妍立于魏天权身侧,独不见晋千岁,太子顿感一阵冷汗从额际渗出。
不知父皇宣儿臣进殿有何事?皇主公君自那次大病后,身体每况愈下,不久前又生了一次重病,龙颜上尽是疲态,但宫中是何等局势,他心中却很是明白,人虽老,但眼中精光犹存。
只见他眼光一扫,吩咐殿下俞咏妍。
惊澜,你来替朕处理吧。
是,父皇。
俞咏妍说完便走到正殿中央,好整以暇地看着太子。
晋杵几的冷汗直冒,渗透里衫外袍,心里已有预感大事不妙。
太子殿下,你私通敌国,勾结外戚,可知罪?混帐!谁在造谣!谁在污蔑本太子!太子脸色涨红,暴跳如雷。
事出必有因,想必太子是想亲眼看到证据才肯俯首认罪。
俞咏妍不怒不笑,说着两掌一拍,应声从内殿中走出一名女子。
太子瞬间呆若木鸡,下一秒眼瞪如牛,暴出血丝,惊怒道:水沐铃!水沐铃先是在皇主公君面前盈盈下跪,免了礼才站到俞咏妍身侧,面色平淡如水地看着晋杵几,从水袖中抽出一叠折子,封皮赫赫是东宫的专用文折。
俞咏妍接过折子,刷地一下抖开。
太子殿下,这是你亲笔所写与敌国相通的书函,看清楚了,末端可是你太子殿下亲笔印章,证据确凿,你还想赖吗?太子惊怒交加。
父皇!儿臣是冤枉的!有人陷害儿臣!父皇明察啊!皇主公君一瞥,俞咏妍便命水沐铃。
将实情禀明王上,不可有丝毫隐瞒。
水沐铃微微点头,说道:民女深得太子殿下宠爱,甚为感激,发现太子通敌证据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太子的情深意重,沐铃怎忍心对太子不义,可……水沐铃顿了一顿,我见我怜的娇弱表情让众臣看了也不由心生疼惜。
思虑国安为重,沐铃只得痛心放下儿女私情,不愿看见太子继续私通敌国铸成大错,还请王上明察。
贱人!竟敢信口雌黄污蔑本太子!明明是你与惊澜勾结陷害本太子!水沐铃泪眼迷蒙,倏地跪倒在太子身边。
太子!太子,别再执迷不悟了,沐铃对不起您,甘愿受您责罚,但沐铃求您,悔过吧!晋杵几怒不可遏一脚踢开她,水沐铃额头着地,顿时流出殷红鲜血。
俞咏妍眸眼一睁,快手扶起水沐铃,赶紧命人带她下去诊治。
转而凤目一凝,气势逼人立于晋杵几面前。
太子殿下,你不禁私通敌国,还私自扣押上贡的珍宝,苛扣所管辖地方官的粮饷,横征暴敛,私定税制,强抢民女,私自用刑,你敢说没有吗?晋朝律,你敢视若无睹,此时此刻还敢嚣张跋扈,恶言恶行,你视王朝何在!视王上何在!俞咏妍声色俱厉,骇得晋杵几张大嘴哑口无言,魏天权见时机成熟,便向中臣大人使了眼色,两位重臣齐齐上奏。
王上,太子虽贵为龙子,但罪行无数,不可饶恕,还请王上三思定夺。
皇主公君疲乏地挥了挥手,董公公便上前宣道:王上龙体微恙,请诸位大臣先行退朝。
王上!曹中臣惊呼出声,怎能就这样退朝。
皇主公君无奈地扫视底下一千人等,看向俞咏妍时,后者毫不畏惧的回视他,他叹了口气。
就交给中臣大人办吧。
父皇!太子惊骇哭喊。
皇主公君看着他,眼中显露慈爱。
皇儿啊,谁让你如此不争气呢!说完便由公公侍候着步出太和正殿。
太子见大势已去,双目如死灰瘫坐在地,俞咏妍缓缓走到他跟前,微微俯身,笑看着他。
太子,你难道不知,水沐铃,自始至终都是本宫的人吗?说完便不顾太子惊慌,转身欲离去,没走几步,便闻身后传来董公公尖细的声音。
公主请留步,王上要见您。
她略一惊,眼中闪过不知名的情绪。
步入明心内殿,浓浓的药膳味便扑鼻而来,皇主公君在龙床上躺着,见她来,也只是微微地瞟了一眼。
她上前行礼。
不知父皇还有何事?皇主公君软软地挥挥手,摒退一干宫女公公,俞咏妍低眉敛眼,心思翻转。
惊澜,你这声‘父皇’,这么多年来怕是叫得很不情愿吧。
她的眉心颤了颤,沉声答道:父皇多虑了。
皇主公君突然大怒。
你以为朕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以为你陷害太子,朕会不知情!你毁了朕最宠爱的儿子,你说,朕会放过你吗?她抬起眼,眼中毫无惧意,唇边噙着肆意的笑看着皇主公君,彷若又回到了第一次对峙的情景。
太子殿下德行败坏早已不是秘密,我让它昭然若揭,也是为王朝子民略尽绵力。
你和千岁的那点儿心思就想糊弄朕!这次是朕疏忽大意,让你们玩掉了太子,不过,别以为自己就没有把柄捏在别人手上。
王上,您这么多皇子女,又何必独独钟意太子殿下呢。
俞咏妍不怒反笑。
听闻此话,皇主公君脸上缓缓浮现慈爱的神情。
他是朕最爱的宠妃所生的孩子,朕答应过他亲娘,要好生待他,他是对朕最没有心机的一个,所以,你以为朕会相信那些通敌叛国的证据吗?晋杵几再无能也绝对不会背叛他的父皇!这也是他独独受宠的原因。
你也知道朕是不会相信的,才藉了众重臣的力量逼朕不得不做出决策,俞咏妍,前朝皇帝生了你这样一个聪明的女儿,让朕也好生妒忌。
她略一沉思,答道:王上不也有众臣推崇的二皇子。
他?皇王公君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
来,惊澜,朕告诉你一个秘密,一个只有你和朕知道的秘密。
不,不用。
俞咏妍下意识地摇头。
皇主公君微怒。
不用?你心里怕是已猜出几分了吧,只是惧怕讲出来!要知道,这个秘密若是被人发现,千岁的命运,可就岌岌可危了。
您是在威胁我?报复我让您失去了最爱的儿子?俞咏妍双唇紧抿。
皇主公君此时脸上又显现出疲态,缓缓开口。
就算没了太子,你和千岁也不可能成为王朝的统治者,朕会让你们玩下去,可是,别过了分寸。
你这几日,就别忙回南岭宫,在这里,好生思过吧。
说完便命董公公等人进来,不再理会她。
软禁她?俞咏妍凤目睁大,心中暗诧。
四日后,她才得以离开太和殿,一回南岭宫,便见慎儿关切的表情。
没事。
她淡淡地说着。
慕公子和叶小姐已寻回药引。
已经找到?回来多久了?二皇子的伤可痊愈了?她面露喜色。
慎儿也不由得轻松了几分。
三日前回来,二皇子的毒已解,渐渐好转。
叶翔舞人呢?叶小姐寻回药引隔日便离宫,让慎儿带给公主一句话,说是怕夜长梦多,无法完成公主交代的任务,势必速战速决。
俞咏妍愣了愣,立刻笑开。
这个妮子,竟连见本宫一面都不肯,就这样厌恶皇宫吗?也罢。
说完又似想起什么,便询问道:水沐铃可还在宫中?见慎儿点头,便命道:让她来见本宫。
慎儿领命,片刻后便见水沐铃款款而来,正欲行礼,只听她道:免礼了。
俞咏妍走到她跟前,打量着她,半晌后才道:辛苦你了。
水沐铃惊讶地一抬头,但见她微带笑意,心里更是惊诧。
额上的伤可好?多谢公主挂心,沐铃的伤不碍事。
俞咏妍略淡道:本宫答应你的事,绝不会失言,不过,你可想留在宫中?水沐铃脸上明显显露不敢相信的惊诧神色,让俞咏妍不由有趣地扬眉。
沐铃没想到能得到公主的信任,受宠若惊,只是……罢了,本宫知你心愿,自当不会勉强,明日,便遂了你的心愿。
俞咏妍挥挥手打断她的话。
水沐铃向来柔弱依依的脸上掠过一抹狂喜,不由自主跪下谢恩。
突然又似想起了什么,吞吞吐吐地说道:有一事,沐铃不知该不该讲。
俞咏妍看向她,未发一语静待她说完。
二皇子曾私下来东宫找过沐铃,沐铃以为,二皇子和公主是约好的……俞咏妍倏地一凝神,原本慵懒的身子坐直。
你说他曾私下去见过你?水沐铃咽了口口水。
嗯,我是想,二皇子是不是原本一直就知情……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见俞咏妍起身疾步走了出去。
你算计我!她一踏进西宫,便见他好整以暇坐在高座,悠闲自得地端着茶。
见她来,便起身走到她身边,伸手掠起她一缕发,调笑道:知道最大的破绽在哪里吗?凭慎儿的本事,又怎么可能会疏忽到失手让太子那等没脑筋的人掳了水沐铃。
她一把夺回自己的发。
所以你乘机藉我手,灭了东宫,坐享其成。
这种坐收渔翁之利的事,没理由要放过。
晋千岁好笑地抚了抚下巴。
俞咏妍努力平缓自己起伏的心绪。
见她如此气恼,他不由得伸开双臂将她揽入怀中。
好了,你也让叶翔舞拐走了我一员大将,你我各有得失,就不要计较了。
她闭上眼靠在他身上,缓缓开口。
了结东宫,接下来,你我两宫之战,你以为避免得了吗?他在她耳边轻轻地呢喃。
咏妍,你忍心那样对付我吗?她浑身一颤,立刻跳离开他的怀抱,脸上已恢复到往常的平静,笑看着他。
不忍心又怎样?你能放弃吗?我们的感情和皇权是两回事,互不相干。
他微微一笑,扬眉说道:那就拭目以待吧。
说完突又有一问:父皇为何将你软禁在太和殿?她心中一惊,突又想起皇主公君那些寓意不明的话,凝了凝神才开口。
你父皇比任何人都精明深沉,你我最该提防的人,便是他。
有你陪着,斗下去也是一件趣事。
晋千岁拉过她,轻抚她的脸颊。
她不由好笑,心中又隐隐浮出皇主公君的那些话,如果真有不测,这次,无论如何,就由她来护他周全吧。
晋王朝二七○年,废太子晋杵几,贬为庶人。
清查两宫一事,无疾而终。
晋王朝二七一年,皇主公君重病不治,驾崩之前密立年仅十五岁的十皇子为太子,继而继位称帝。
这下可好,谁也讨不到便宜。
曹中臣在西宫内殿喃喃自语,晋千岁惬意自如地看着他走来晃去。
老师,小姐近日可好?中臣大人被他突然一问,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小女很好,劳二皇子费心,多亏二皇子不计较,小女如今才能得偿所愿。
但他始终想不明白,女儿好好的王妃不做,偏偏要下嫁穷书生。
晋千岁满意地点点头,曹家小姐早就有意中人,当初之所以会选她做王妃,也正是看中了她的痴心,对所爱的人绝不会变心。
先皇一驾崩,他便如了曹小姐的愿,让她跟爱人双宿双飞。
老师就别再计较了,父皇立十儿为太子自是有他的用意,而如今的三宫六院,以西宫与南岭宫为首,并驾齐驱,皇位也不是那样重要。
公主金安!外殿传来声音,曹中臣一听到这个名号,脸色一变,仓皇告退。
晋千岁见他如此怕来人,不由暗笑,俞咏妍的功力真是越来越强了。
俞咏妍一进来便扬眉问道:曹老头干嘛这样怕本宫?他走下座笑看着她。
足见你越发厉害。
见她面有疲态,不由问道:魏天权也去烦你了?她叹口气缓缓点头,突然眸光一亮,盯着他。
订个三年之约好了。
三年之约?他感兴趣的瞅着她,又三年吗?俞咏妍与他两眼相望,彼此看尽对方眼底的情意,灼灼生辉。
三年,十儿若是有贤德之能,能稳住局势,你我不得插手,若是形势有变,西宫和南岭宫,再伺机而动吧。
他定定地看着她,突然一下子将她拥进怀中,低头便吻住那一片红唇,温软柔嫩,缓缓在她耳边承诺。
如你所愿。
◆编注:敬请期待连盈最新力作!后记缺口前一段时间,自我审视与反省时,竟找不到方向,心情就变得烦躁,就像传说中那只井底的蛙,恐还比不上,至少蛙能看见井口大的天,我却找不到出口。
许多事都混杂在一起压下来,有失望的,有无奈的,还有成功却仍旧不满意的……很多很杂。
我以为自己的意志力够强,强到无论如何都能应付,确是如此,可是……心里早就干涸得龟裂空乏。
好可怕,如同机器一般,事情虽然一件接着一件完成,也很自在畅快啊,但为什么就是找不到方向了呢?连盈是个爱反省和自审的人,好讨厌,一旦如此就会状态不佳。
然后失控了、情绪爆炸了,朋友,同事,家人,编编,好多好多,一个个都被我这只迷惘的蛙轰炸。
不行的,我也知道这样是不行的,没人救得了自己,开导这种事,别人说说而已,有没有用心听,是自己的事。
然后一个周末,读到淡然又美好的文章,接着延续的那一周,又情不自禁的看了好多好多,忽然,就静了下来。
有多久没有好好的读一本书?有多久没有过普通而温暖的幸福?有多久没有回想,最初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炫目耀眼的种种,让欲望不断地扩张,心就变得好小好小,小到自己都看不见。
现在,请回来,要懂得自己走回来,你就还是你。
好了,说说这本书,我的古装初体验。
写完后删、修、增、改了好多字,算是动得非常厉害的一本。
故事的时间拉得较长,剧情也较复杂一点,不得不承认我写得不轻松,大家可能也会看得不轻松。
还请多多包涵,计画中的第一本就是这样的格调,轻松不起来,接下来的两个故事,大概会好一点吧。
不敢保证呢,常常会自我推翻。
关于俞咏妍,好嚣张、跋扈强势的公主,惊澜这样的名号究竟代表什么呢?代表经历国破家亡,朝代更迭,身处权力中心的皇宫,无论感情还是自身都无法随心抓住的公主,操控别人的同时,也被人操控。
环境造就性情,我是这样认为的,而这个天下,从来都是人与人之间的圈套,无论古今,只是看你愿意入谁的套罢了。
后记连同小说,保持同样的格调,似乎都一样让人轻松不起来呀,好吧,希望下一次,可以跟大家开开心心的说故事。
第一次写古装其实满新鲜的。
连盈是很喜欢写故事的人,有很多故事想写,一写情就会把自己的感情也跟着投射进去,如此这般以己情博他人的共鸣和喜爱,长久下来,写多少本就放多少情,感觉自己快成博爱大亨了。
这本书中有一个问题自己也颇苦恼,虽然将两人设定为没有血缘关系的皇族兄妹,但对礼法严苛的古人来说,无论如何,这样的亲近都是礼法不容的吧?应该要挣扎吧……呵呵,若是加上为这个理由挣扎的桥段,这本书恐怕要爆了,私心里擅自决定不用,因为我一开始的主意,就是宫斗。
其实写到此,也兴起过继续写下去的念头,再三年会发生什么事?这段情似乎也才渐稳,在风云诡谲的皇宫,谁又料得到步步惊心的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我想,如果再有继续,一定会让两人开开心心地谈感情,下一次,命盘逆转后,恐怕要我们的公主护全二皇子的安危。
多么开放式的结局呀。
皇主公君就算去了天堂,也留下了让人好死不死的话。
变数无穷大概也只能如此,就这样定局啰!留一点余地让大家自由发挥,不是更有意境吗?谢谢大家!那么我们下本书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