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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节目录 第437章

2025-03-25 10:30:53

杜云鹤躺在地上,被两名缇骑扶着。

[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om浑身血染,遍体鳞伤,双眸紧闭,楞眼一看,几乎像是死了。

缇骑们见赵黼来到,肃然退避,杜云鹤似听见了动静,眼皮动了动,双眸略微睁开。

赵黼抢先一步,接手扶住:杜先生!又见他伤的这般,怒恨交加:是谁人伤了你?话音未落,杜云鹤死死抓住他的手,张了张口,却只沙哑不清地说道:殿、殿下……留神……戛然止住,双眼闭上,毫无声息。

见他往后倒下,霎时间,赵黼的心也随之蓦地停顿,忙抬手试了试杜云鹤的鼻息,又按住他的颈间大脉,仔细听了一听,虽然气息脉搏微弱,却仍是还有一口气。

赵黼极快敛神,喝令道:去……找马车来,好生带回镇抚司。

又问道:如何会在这里发现?答话的却是镇抚司的一名侦查使:先前接了殿下的命令,我们来至相府,正绕墙巡看,就发现有一辆马车沿着墙边而行,行踪甚是可疑,然后……原来先前,赵黼因接到那无名的竹简报信,虽然知道消息未必是真,但却无论如何不能放过。

赵黼又明白,若此事真的是有心人挑拨,他一个人急躁前往,正是中计。

因此便来至刑部,请了白樘这尊神同行。

可在此之前,他却先安排了镇抚司的侦查缇骑,先一步前往相府之外埋伏侦查,以防范在他前往刑部请白樘的这段耽搁里,会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变化。

果然,竟给他料中了。

镇抚司的缇骑才来至相府外,就见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辆马车,沿着相府后墙处,鬼鬼祟祟地,拐弯往大道上行去。

两名缇骑见这马车有些蹊跷,略商议几句,便悄然跟上。

因无赵黼命令,不敢打草惊蛇,只远远隐秘追踪。

不料,车行了片刻,竟又出了令人震惊的意外。

马车行驶中,忽然间,那随车一人,悄无声息地从马上栽了下去。

因是在车侧,其他人竟未曾发现,只听得落地的声音,才惊动起来。

与此同时,有数道蒙面人影,从路边儿高墙之外闪身跃出,间不容发之时,又将车夫踹落,另有两个便跟随车的其他人动了手。

缇骑们见状,不知这又是哪一出,正满怀惊愕看时,那马车却落在了蒙面人的手中,竟风驰电掣般赶着往前而去。

两人见状,方不再隐藏身形,忙双双跃出,直追那马车而去!赶车者见有别的人跟上,忙又挥鞭疾行,其他跟随车众人打斗的数个蒙面也抛下对手,匆匆追上,竟将缇骑拦住。

双方过了数招,情势有些不妙。

然镇抚司的缇骑都是赵黼一手训练出来的,见情势紧急,敌众我寡,两个便分头行事。

其一跃上马车,拼力死战,另一个已经负伤,咬牙跳后一步,掏出随身携带的烟火,冲空中发了个紧急传令的信号。

这帮人见状,知道大批缇骑很快将赶到,本拟将车上的缇骑杀死,谁知此人虽然也受了伤,却偏十分强悍,百战不退。

这些蒙面人无法,不敢拖延,当即放弃纠缠,唿哨一声,纷纷退了。

两名缇骑均都负伤,强撑着将马儿勒住,跳进车厢查看的时候,却见车内只一个极大的箱子。

两人对视一眼,将那箱子打开……才看见里头的人,竟正是杜云鹤,身负重伤,昏迷不醒。

因此这竟然是一场三方混战。

只不过因为当时缇骑人手少,又忙着拦截马车,一时竟无暇他顾,等到护住杜云鹤、支援的缇骑又赶到的时候,原先跟车的众人和那些蒙面人双双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且说赵黼在外心惊神忙,于沈府之中,沈正引打量白樘,道:难道果然就‘识时务者为俊杰’了么?白樘道:请恩相见谅,衡直也只是‘在其位,谋其政’而已。

且东宫杜云鹤失踪,圣上也都惊动了,督促及早破案,今日皇太孙殿下又得到密报,所以竟不敢怠慢,实在并非故意冲撞。

沈正引斜睨白樘,默默地看了会儿,才说道:你向来是我看好的,可别‘我本有心向明月,谁知明月照沟渠’。

白樘垂首。

沈正引又打量他半晌,才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圣上或许是老糊涂了,不过……毕竟圣上也是一代明君,迟早晚会幡然醒悟,知道我等臣下的苦心……至此,白樘问道:殿下方才急急而去,可见是必有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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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问恩相,恩相对杜云鹤失踪一案,果然毫不知情么?沈正引唇角斜挑,道:衡直,我劝你,这件事放手罢……你要担心的,不该是这个。

白樘道:我并不懂。

厅内寂然无声,沈正引迈步走到白樘身前,微微低头,几乎在他耳畔轻声道:最近萧利天进京,有没有让你想到什么?白樘眉峰微蹙,沈正引道:听说萧利天小的时候,是他的长姐,死去的英妃娘娘一手抚养……虽是长姐,却如母亲一般,你觉着萧利天这次前来,跟昔日英妃身故之事……有没有干系?白樘不语。

沈相点头道:这萧利天也是能耐,他家里的人几乎都死绝了,他还活着……萧西佐虽然器重他,只不过辽国盼着他死的人也着实不少,这次他被赵黼捉到,我推测其中必有蹊跷之处。

然而再险象环生,萧利天居然都能够化险为夷……可见必然是个不可小觑的狠角色,如果这次他上京不只是为了议和,而是另有所图……沈正引笑了笑,若有所思道:正好儿,我也觉着当年的事儿有些不踏实呢……他忽然说了这些,又提起睿亲王跟昔日死在深宫的英妃,虽并没有回答到底是否跟杜云鹤有关,但在白樘听来,答案已经不答自显。

白樘垂着眼皮,眸色深沉,问道:恩相……想要如何?沈正引却不回答,只是抬手在他肩头拍了拍,道:你自然懂得该如何做,只拭目以待就是了。

白樘离开相府的时候,才知道赵黼果然已经找到了杜云鹤,只留了两名缇骑诉说情况。

先前缇骑们赶到后,又详细搜查了一番,却发现那被蒙面人杀死的原先随车之人的尸首都不见,只剩下地上几点血迹,证明的确曾有过一场恶斗。

白樘回头看了一眼相府的匾额,想到沈正引方才的话,便道:去镇抚司。

今夜,镇抚司内灯火通明,无人入眠。

杜云鹤因伤势过重,始终昏迷不醒,两名医官奉命前来,细查之下,却见他身上竟有许多种伤痕,刀伤,烙铁,鞭子,各种各样……显然是被人用过刑的,惨不忍睹。

赵黼守在旁边,眼中是压着的怒意,闪闪簇簇,就如同冰中的火焰。

正在看医官抢救,外间传白樘来到。

白樘进内,顾不得寒暄见礼,来至床前,见杜云鹤是这般情形,也有些微微色变。

赵黼慢慢道:方才因情势紧急,匆匆离了,不知沈丞相为难尚书了不曾?白樘道:并未。

赵黼道:我的人可将发现杜云鹤的情形告诉尚书了?不知尚书对此有何见解?白樘道:此事尚待查证。

赵黼笑道:这半夜三更,怎么会有一辆马车出现在沈府之外,虽不曾捉到现行,然而此事自然跟沈家脱不了干系。

白樘并不言语。

此刻,一名医官回身道:因杜管事伤势过重,下官等只能尽力而为……可实在是不容乐观。

赵黼挥挥手,室内的众人悄然退出。

赵黼站起身来,向着床边走去,却在白樘身旁站住,道:沈正引因为什么对杜云鹤下手?总不会是因为昔年的一点小恩怨?尚书可知道么?白樘平静地看着赵黼:殿下,如今尚无证据能证明的确是相爷所为。

赵黼道:我知道必然是他。

顿了顿,道:原先我去报案,瞒了一点儿。

其实薛君生的事,只怕也是他所为。

薛君生向来在静王殿下跟前儿十分得宠,虽然也是个得力之人,只怕跟沈相爷未必一条心,又或者相爷因为别的事忌惮不喜……方才我推想了一下,尚书看有没有道理:沈相爷不知出自何种原因绑架了杜云鹤,却知道我拿住了薛君生的内应,所以嫁祸薛君生,让我以为是薛君生报复所致。

赵黼负手扬首,复道:然而薛君生那个人,看着似好欺负,实则是个绵密不露的,只怕他也察觉危险,故而借机逃了……虽然我私心盼他死了,但总觉着他不可能这样短命。

思忖着说完,赵黼摸了摸下颌,道:所以我在想的是,到底是什么要命的缘故,让沈正引不顾一切地要拿下杜云鹤,且用这样的严刑折磨?总不会是沈丞相因私事或者私欲而下次狠手?难道,杜云鹤知道什么了不得的内情?说话间,目光从杜云鹤身上,移向白樘。

白樘却仍是面沉似水,沉静答道:这一切都是殿下的揣测罢了,当不得。

正在此刻,忽地听杜云鹤低低地哼了声,似有醒来之意。

赵黼俯身,轻声唤道:杜先生?杜云鹤眼皮动了动,双眼似开非开,眼珠仿佛也有些僵滞无法转动似的,在赵黼面上停了片刻,忽然往旁边儿轻轻一转,却竟是看向白樘。

而在看见白樘之时,杜云鹤忽地竟颤抖起来,手在床褥上乱抓了两下,因手上也全是伤,自然疼得钻心,口中也嘶哑乱吼了两声。

赵黼心惊,忙道:杜先生?白樘后退一步,眼中惊异同忧虑之意交织,却又像是那海面微澜,很快又归于平静。

杜云鹤口中嘶哑,竟叫道:白、白……白樘双唇紧闭,只是静默看向两人。

赵黼道:先生,你想说什么?杜云鹤胸口起伏不定,嘴唇哆嗦不停,却因心情激动,难以自持,呼吸迅速急促,复又昏死过去。

赵黼盯着杜云鹤,却见他牙关紧咬,双眼紧闭,但是放在被褥上的沾血带伤的手,手指微微探出,却竟像是……指着白樘的方向。

赵黼回头看向白樘,却见他仍是默然而立,神情冷肃凝重。

赵黼张了张口,白樘却道:殿下,此处既然无碍,我便先回部里了……至于是何人如此相待杜先生,刑部既然接受,那边一定会给殿下一个交代。

最后这句,隐隐透出沉重之意。

赵黼冷笑。

这一夜,因赵黼并未回东宫。

又加上杜云鹤出事,赵庄便有些不放心,这晚上,太子妃又嘀咕担忧了半宿,因此是日,赵庄便亲来镇抚司查探。

赵黼正在厅上点卯议事,赵庄见不可打扰,又听闻杜云鹤被救了回来,便自先去探望。

入内之后,正有医官在旁守护,见太子来到,忙起身行礼。

赵庄见杜云鹤伤的如此之重,且仍是于昏迷中,又惊又怒,便问:怎会伤的如此?可有性命之忧?医官道:昨夜的情形最是凶险,现在已经好了些了,只要仔细看护,应不至于……殿下勿惊。

赵庄道:岂有此理,京城之中,竟会有人如此丧心病狂。

医官见他发怒,不敢做声。

赵庄道:杜云鹤可说了是谁人动手的不曾?医官说道:好似是并没有,详细只有皇太孙殿下知道。

赵庄便来到门口,唤了一名缇骑,问道:既然人已经找回来了,可知道是什么人动手?缇骑不敢隐瞒,便将昨夜去刑部请白樘,又一块儿前往沈府、又发现来历不明的马车之事一一说明。

赵庄听罢,脸色有些不大好,后退坐回椅子上,良久不能出声。

那医官见他如此,忙来关切,赵庄道:心头有些闷。

医官知道必然是因方才受惊,又且气恼所致,忙出外唤小童,叫拿天王保心丹来给太子殿下服用。

不多时,赵黼退厅回来,听说赵庄不适,便道:父王不必亲来走一趟,横竖我得闲会回去告知。

赵庄慢慢地服了药,方缓过劲儿来似的,道:昨儿因你不曾回去,你母妃很是忧心,打发我快来看看。

又悄声问道:你实话说,是谁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行径?正说到这里,便听得里头医官一声惨叫。

赵黼跟赵庄在外间听了动静,忙进来查看,却见医官惊慌失措,指着杜云鹤道:不知为何,管事已经、已经……赵黼一步踏前,长指往颈间一探,心中骤然发冷。

赵庄道:怎么了?勉强定神,赵黼回头,眼中又透出怒意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过了昨晚,便不会有性命之忧么?医官也满面苦色,只得说道:殿下恕罪,这个、这也不能一概而论,兴许是哪里撑不过去……赵庄吃了一惊,上前来看了眼,眼睛竟红了起来,忙掩面不看。

赵黼眼冒金星,回头又看杜云鹤,咬牙问道:有没有其他人来此?外间守着的两名侍卫听见动静不对,早也忙进来,禀告道:回殿下,我们一直都在此处看守,并没有别人进门。

赵黼想到昨夜杜云鹤指着白樘,那样反常之举,又回头看杜云鹤身死之态,便道:去刑部,将季行验请来!赵庄道:黼儿,你是做什么?赵黼斩钉截铁道:我疑心杜先生的死有蹊跷,季行验或许可以查出究竟。

方才并没有人来往,难道不是伤重而亡的么?赵庄满面错愕。

赵黼道:虽然看起来并无可能,但是……我仍不放心,叫季行验看过再说。

赵庄惴惴道:听说昨儿你跟白樘去了相府,难道你们竟疑心相爷,岂不是把相爷得罪了?如今你又说这样……是不是也认为杜云鹤的死……就算杜云鹤是伤重而死,也跟沈正引脱不了干系,赵黼道:等我查明白他为什么跟杜云鹤过不去……只怕得罪的时候还在后头呢。

赵庄忧心忡忡:黼儿,不可造次,不要冲动。

赵黼道:父王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不然的话,昨儿就不会特意拉了白樘一起了。

只是……赵庄问道:只是怎么样?赵黼道:只是我疑心,白樘也跟此事……脱不了干系。

镇抚司的人飞快来到刑部,白樘听说杜云鹤身死,沉默片刻,道:传我的话,请季行验带两名差人,去镇抚司走一趟罢。

就在季陶然往镇抚司而去的前些时候,另一边,云鬟却也知道了昨夜相府风波,以及杜云鹤被救回镇抚司之事,虽听说杜云鹤的情形不容乐观,但毕竟是将人救了回来,略微宽怀。

本来云鬟想要前往镇抚司查看情形,看一看杜云鹤是否知道薛君生有关……谁知来同白樘说明的时候,白樘却否认了。

书桌背后,白樘拿着一支竹简,正若有所思地在打量,淡淡道:杜云鹤伤势太重,只怕无法开口说话。

从他身上也找不到线索。

你只自行追查此事就是了,不必去惊动他。

云鬟自忖:因为赵黼并没有将阿郁的内情告诉白樘,也不曾提过一命换一命的说法,故而白樘应该不知杜云鹤跟薛君生失踪案相关。

然而赵黼不开口,她却也难跟白樘说明,正迟疑间,白樘道:还不去?只得领命出外,思来想去,云鬟打算再去畅音阁里一趟。

唤了两名差人随行,眼见将到畅音阁之时,忽然心念转动,便勒住缰绳,拨转马头。

身后公差问道:主事,不去畅音阁了么?云鬟只答应了声,打马疾行,一直竟出了城,两名公差马上相觑,虽各自惊疑,却也只得跟随。

出城之后,过了七八里,云鬟打量地势,便往南而行。

下官道,便是一条小径,弯弯曲曲走不多时,眼前豁然开朗,原来树林后却是一团小小湖泊,几间房靠水而立,有些破旧沧桑,却像是个无人居住的模样。

云鬟叫公差们在树林边儿等候,她自己打马上前,翻身而下。

眼前的两扇门半掩,推开之时,却嗅到一阵淡淡清香,原来院中种着许多小叶兰,正是花季,星星白花,随风摇曳,显得甚是悠闲自在。

云鬟定了定神,从院中小径往前,上台阶往内,却见室内空旷无人,只是前方一张古旧桌子,上面放着一个玉盏,俯身看去,盏中茶色甚清,触/手微温。

她起身,转而往内,走不多时,便见临湖的门口,有个人倚在门边,一身素色长衫,散发,打扮的甚是清淡,但却透出曼妙绰约之姿。

虽是背对,云鬟仍一眼就认出此人。

还未出声相呼,那人却轻轻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寻来的,你必然是发现那桌上的花儿了?这声音清柔动听,自然是非薛君生莫属。

云鬟也自沉静答道:是,看见了。

方才她起意要往畅音阁而去,本是因赵黼拦着不许她进那密室查看究竟,毕竟意难平,谁知走到半路,却蓦地想起一件事。

那就是放在桌上的那花瓶……里的鲜花。

当时她目光掠过,记得里头是一蹙粉色玫瑰,有的含苞待放,但多半都有些凋零之意了。

这玫瑰自然甚是夺目,叫人一看难忘。

但对云鬟而言,最重要的却非玫瑰,而是在这夺人眼目的艳色底下,那很不起眼的星星白。

同时,云鬟想起在数月之前,她无意歇在畅音阁的那日清晨。

因她随口赞了一句房内鲜花,薛君生曾同她说过的一句话:城南清湖上的小叶兰,是我亲手所养,只是如今不是时候……故而云鬟才一路寻来。

此刻薛君生缓缓回身,云鬟却蓦地又是一惊,原来他脸上竟有一道伤痕,从腮边划了出去,若是再深些儿,这绝代名伶只怕就此传奇星陨了。

云鬟本想问他怎么会逃避来此,又到底发生何事,然而见这样丽容几乎被毁,便道:这是怎么了?薛君生道:有人容不得我,我只好逃了。

云鬟道:是谁容不得先生?薛君生走到她身边儿,却微笑道:不必担心,我有良药,可以恢复如初,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可就算从此留痕,倒也并非祸事。

云鬟见他竟毫不在意,又追问道:到底是谁,要置先生于死地?君生挑眉道:好些人呢,如今大概又要多一个皇太孙殿下了……你既然连小叶兰都想起来,大概那密室也瞒不过你们,是不是?云鬟默认。

君生却也并不再问,只徐步回到厅内,落座道:我曾想,就借此死遁也就罢了。

但是,仍有些不大甘心……云鬟心中甚多疑惑,道: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