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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2025-03-29 11:40:50

中午刚过,孟行慎接到妻子的简讯,便三两步急忙赶往她说的地点。

结婚半年了刚结婚时,他们没吵过嘴,偶尔意见相左,也都以她的决定为王。

刚结婚时.她坦白:其实我懂台语。

『我知道。

不懂台语的人,在反问母亲什么是『括啊戏』,不会咬字标准,完全不拗口。

她心虚地向他坦承么他一点也不意外,那时的她,以藩篱将自己和这个乡镇隔开,不欲融入太深,他,心知肚明,那时的她才刚失恋,心情正差,会如此防备是正常的。

初结婚时,母亲给她的脸色不是很好看,说话口气也不热络,因为还介怀着她『抛夫弃子J一年的行为,心里难免有所防备,谁知她会不会哪时一个不高兴又说要走。

他想向母亲解释,被她阻止。

『这种婆螅问题,男人不要插手啦t!』愈帮通常会愈忙,造成反效果,让婆婆认定他妻奴没志气,那更糟。

何况,她从一开始就没真心待人,被婆婆知道她其实会说台语,更不爽了,也活该她不被谅解。

她努力融入这个家庭,打点店里的事、尽心侍奉公婆、照顾小孩,她的诚心,母亲不是木头人,当然盛受得到,惺慢态度有比较好,会和她聊两句了。

之后将小妍接回来,一开始也是兵荒马乱,少不了被抓伤咬伤,但她惺慢摸索出和小妍相处的诀窍.告诉他:『其实小妍很没安全感,从小就缺乏关心,我们多疼她一点,她感受得到的。

』她会替小妍梳头,牵着她的手逛街、买适合她的衣服,将她打扮得美美的,会在她喊饿时,张罗她喜欢吃的食物,会陌她说话、教她玩拼图有了那么多的善意与关怀,小妍情绪稳定,已经不太会哭闹撒泼,现在的小妍像个孩子一样,稚气纯真,每天都过得好开心,嫂嫂长嫂蝗短地叫,对她的话百依百顺,黏她黏得很。

他一件件地回想.想不出最近会有什么让她不顺心的事…那.是他吗?他让她不开心了?坐在小溪边的石头上,回眸见他呆站在后头不敢上前,她招手喊:『发什么呆?过来呀。

』他神情防备,不安地走向她。

『若瑶,你心情还好吗?』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异状。

『很好啊。

』她失笑,娇斥。

『孟行慎,你那什么表情啦,有事跟你讲,又不是要你上断头台。

』那比上断头台还可怕!两次坐在那里说有事要跟他讲,都是告诉他,要离开他,那简直是他的恶梦。

『什、什么事?』问得小心翼翼。

她张手,搂住他颈项,在他耳边低语:『你当爸爸了。

』『早就当了。

』本能回应。

还当一年半有了;『我不是说那个啦!』她轻嗔,拉来的手贴上肚腹。

『是这个。

』那年没说,这一回,她补给他了。

男人似乎没多捧场感动,活似吞了一颗恐龙蛋地瞪她。

『你不开心?』『开、开,开心…一』他慢匿反应过来,唇角上扬到一半,止住。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刚开始,他要用保险套,她不让他用,后来看她有吃药,那盒只用了一次的保险套也就束之高阁。

所以……世上果然没有一种避孕方法是百分之百的吗?回想起她生妞妞时,躺在病床上惨无血色的面孔,他忧虑地蹙眉:『若瑶-…』『没事啦一反正他来了,我们就当天意,顺其自然就好了。

』独生女很寂寞昵,她想绐妞妞添个弟妹,还有这个曾经说过想要很多很多家人的傻男人。

来年春天.她在医院顺产,生下了小如意,他的第二个女儿。

婚前,她曾经向他抱怨。

『取什么平安啊!省脑浆也不是这样省的,妞妞长大会怨死你。

』孟平安,听起来就觉得女儿会被笑很久。

『是吗?』他只是觉得,人生最大的福气,莫过于平安、如意、顺心,就像他寄给她的每一封信,信末的祝福一样,无须大富大贵,平安如意即可。

『我学问没你好.不然下次换你取。

』她脸一红.娇斥:『谁要帮你生孩子11想得美!』『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太顺口不小心就说出来了,真的没有要做那么过分的要求。

他知道生孩子辛苦,以前不懂,幻想能拥有多些小孩,后来才知道每生一次孩子,几乎就要磨掉女人半条命。

每回欢爱,看见她肚腹那道开刀留下来的浅浅疤痕,心里总是难受,他并不想让她再承受一次那种痛苦。

但是,她嘴里虽然这样说,依然在婚后一年半,替他生下了第二个女儿,取了他说过的那个名字。

再有第三次……顺心,妈妈对不起你,你可能会被笑更久……小如意满周岁的那一天,双喜临门,他们第二间店面开张,店里人潮络绎不绝,有些是亲友来凑热闹,给小如意添点压岁钱和祝福.有些是老客人来捧个人场.沾沾他们的喜气,孟家近来可是好事连连呢!连路口的算命师都说,孟家媳妇是那种旺夫益于的福气相,哪个男人娶了她这辈子会很好命,子孙满堂。

现在,阿水婶对她由最初的不谅解,到现在逢人便夸她家媳妇有多好、多贤慧、多孝顺,对他们两老像亲爹娘一样关心,还生儿育女、帮阿慎打点店里的事情,有够给她勤俭持家,她一定要去给她报名镇上那个模范媳妇啦一孟行慎视线直接越过三姑六婆夸媳妇的那桌,找到埋首在柜台前的妻子。

『……是…那是这个月初的,下个月五号请款……对,没错,那就麻烦您下午送过来。

』挂了电话,发现他站在身后,她轻喘了声。

『吓我一跳。

』『若瑶……』『等一下。

』她扬声喊了新请的服务生。

『小恬.下午会有厂商送冰块过来.你记得点收一下。

l最近忙新店开幕,一直要讲话接治事情,她声音都有点哑了。

孟行慎将那壶在厨房煮好端来的澎大海倒进她杯中.默默放到她手中。

她嘬饮了口,不忘留意一下角落桌位那一大一小。

嗯,小妍和妞妞好乖,凑在一起吃饼干,全神贯注玩积木迭迭乐。

想到后场巡一下,身后男人搂了她的腰将她拉回来。

『你休息一下。

』她回头,看见丈夫担心的表情,笑偎着他。

『好,我休息。

』孟行慎一一回想,似乎从结婚到现在,她一直为了他的事情在忙碌,教育小孩、侍奉公婆、照顾小妍、打点店务、怀孕生子……从没一刻清闲过.明明承诺过会珍惜她,却一直都让她好辛苦。

『对不起,说要疼你.都没有做到。

』她回眸。

『谁说没有,这就是了。

』她举高手中的杯子。

那跟她为他做的相比,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晚上我帮你按摩。

』他特地去看书学的。

『才不要!』无尽娇媚地睨他一眼。

『你最后只会害我筋骨更酸。

…』羞愧难当。

他不是故意的,他的出发点是真心想要帮她按摩,可是碰触到她柔嫩细致的肌肤和身体曲线,就是会忍不住对她产生欲望,不小心多摸两把、多吻几下,她也没说不要啊一她如果说了,他一定会停下来的…..好啦,这是借口,可耻的脱罪藉口。

结果,她都累得半死了还要应付他的欲望,觉得自己简直和禽兽没两样『这次真的不会了,我保证一』『喂,柜台的,你们夫妻一定得这么闪吗?J快瞎了他!关梓齐不爽地章出墨镜戴上,简直是欺负老婆不在身边的人。

姜若瑶笑而不语。

能够为他而辛劳,很值得。

一个不值得她付出的男人,就像把金山银山丢进水里出得再多,都只是石沉大海,在不对等的天平上,不管她本钱再雄厚、付天会掏空自己,血本无归。

但是这个男人,他会珍惜她的用心,就像女儿房里的小扑满,就算给得再细微,一日又一日,愈见重量。

开幕过后没多久.便听说姜若瑶又有了,这一次关梓齐直接当面羞辱。

八成是那晚按摩的成果。

,你是一天到晚没事干,净生孩子吗?女儿才刚满周岁呀,大哥一』他有口难言,晚上回到家,叹口气,一脸慎重地对她建议。

『老婆,你避孕药换个牌子好不好?』效果真的好差。

姜若瑶后来将这句话转述给关家婆媳听,童书雅笑得跌在地上好半天爬不起来。

『天哪!这男人比我家梓勤还呆耶!』真相信那是避孕药?助孕药还差不多啦!都失手两次了.哪一牌的避孕药效果会那么差?『不是呆。

因为他从来不骗我,所以也没想过我会骗他。

』严格说来也不算骗啦,只是做爱后会在他面前吃药,也没骗人,顶多算误导而已。

』『关妈妈.你家的祖传秘方真的很有效耶,改天再来跟你要。

』不会吧…她还想再生?关家那对婆媳互看一眼。

每次生产都看她叫得好凄厉,生完像被十台牛车辗过一样虚脱,可是坐完月子后,还是笑意盈盈地计划下一胎什幺时候生,全世界最有勇气的女人非她莫属!她们好同情地想,那家的呆男人,不会生了十个八个才发现真相吧?番外之化一转弯那名女子,美丽,却不太快乐。

自从她来到小镇之后,每天总会听店呈几个年轻的客人谈起她。

小镇生活简单朴实,像她那样美一丽的女孩出现在这里,实在很罕见,也教未婚男子心思浮动,仰幕,却不敢行动,只能暗暗感叹,不晓得是谁幸运能得她青昧他从来都没右妄想过什么,他们世界差异太大,可以远远地纯粹欣赏,却不曾想过要去追求。

她的冷淡、疏离,他不是感受不到,除了陪她去洪师傅那里治疗脚伤、照应她的三餐之外,他尽可能地避免打扰到她。

但是,阿娇姨他们似乎不这么想?努力想将他们送作堆。

他看得出来,她觉得困扰,他除了对她感到抱歉,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当他对她说:『下次我妈再去的话,你打个电话给我,我来处理。

』时.她瞬间不解、思索的表情让他领悟,她根本没留下那张字条.甚至.连看都没有。

其实也无所谓,他们本来就不会有太多交集.她也不是会久留的人,不用记太多也好。

虽然,心底隐隐失落。

接到阿娇姨的电话向他告密,说她在收拾行李。

不意外。

他比较意外的是,她会亲自向他告别。

那晚,他们聊了比平常更多的话题,她问他:『是朋友吗?』当然啊!如果她想,他很愿意是她的朋友。

不知哪里来的冲动,就做了塞纸条的举动,如果不是她那句朋友,他本来没打算要拿出来的她可能永远都不会打,也可能像上回那样,并不会多着一眼便封葙塞往记忆的最底层.但是.无论如何,总想留下些什么……就算是祝一福也好。

他不晓得,是他们之间的缘分太深厚还是什么,一场台铁意外,她没走成,又绕回到他身边来。

这一次回来,他愈来愈无法控制自己,每次见到她.总感觉胸口某种情绪隐约要破柙而出,心思浮动,无法再淡然笑看一切。

姻缘这种事,他其实没有很强烈的渴望,她无意于他,这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也不能强求,要真动了心,只是自苦。

可是,那些、心跳加速、紧张失措的心情,该怎么处置它?每每以为走到尽头,缘分到此为止,心如止水地接受了,却又在转了一个弯之后,再度退上,拨动心湖。

崖帮阿母买包糖都会遇上吗?看着店门内专注购物的窈窕身影,他没走进去、没打招呼,-哨悄地绕了条她平时不会走的路到下一家去,却在转弯处,再度遇上了她。

『啊!』转了个弯,迎面遇上他,她先是惊呼了声,而后露出浅浅的温雅笑意。

『这条路没走过,想说走走看,果然条条大路通罗马。

』条条大路通罗马。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他们之间,是命定的吗?有没有可能,他会是她的终点站?他终于明白,那些路口、那些曲折、那些转弯,只为了一件事一一.爱上她。

番外之二原来血.红艳的血在眼前漫开,麻木地看着这一切。

身上的疼痛,他感觉不到,就只是紧护着哇哇大哭的妹妹,缩在角落『不要看。

』『哥在这里,不要怕。

』妹妹想抬起头,被他压回胸前。

父母死亡,他们兄妹被社工人员分开安置,他对妹妹食言了,他没能一直陪在妹妹身边保护她。

后来,他来到一户寄养家庭,那户人家姓什么,他不记得了,只知道那户人家的父亲对很出色的双生兄妹。

父亲是公务员,母亲是亲切的家庭主妇,还有一那个哥哥比较皮,对他的到来没太欢迎,像是私有领土遭人入侵。

妇人拿茶杯给他,小男生背着母亲偷偷抢回去,推了他一把。

『小偷,那是我的杯子!』『你很无聊耶,我要跟妈妈讲。

』娇娇细细的小女生骂了句,他看见一双嫩嫩的小手朝他伸来。

『痛不痛?我扶你。

』然后.手掌心再度塞进一只可爱的粉红kitty猫茶杯。

『我的给你。

』她是这个家的小公主,很可爱,笑容甜甜的,给予他的温暖,更是一辈子忘不了的珍贵记忆。

他当时过度惊愕,竞忘了向她道谢。

他其实不是很在意自己的待遇,他不是这个家的孩于是事实,占用了人家独享的事物,被敌视也是应该,反正,他待不了多久。

但是,女孩总是一次又一次,将她的糖果、饼干、物品大方与他分享,安慰他、对他释出善意,在那时绝望谷底的他,她宛如一道暖阳。

他忘不掉,父母持刀互相伤害的情景,那些鲜血涌出身体,流在白色的磁砖上,一直流、一直流,他害怕得叫不出声音,一直到现在,夜里惊醒过来,还是无法克制那样的恐惧。

女孩不知怎么地.发现了夜里咬着手臂无声痛哭的他,悄悄来到他房间.陪伴他。

『你不要哭啦……』嫩嫩掌心拍了拍他的头。

小小年纪不懂得如何安慰,也不晓得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到她家来,但是爸爸妈妈叫她要友善,而且不爱说话的他,看起来真的很不快乐,所以她就不让弟弟那个幼稚鬼欺负他。

弟弟真的很讨厌.因为她一直维护他.所以就被笑:『女生爱男生,羞羞脸……』她气呼呼的,叫他不要理那个讨厌鬼。

有一次,他在夜里哭,她又去暗他时,她想到了一个安慰方法,努力想一个自己很悲’学的事情告诉他,让他心理平衡一点。

『你看。

』她朝他伸出手腕心。

『好丑对不对?妈妈说那个叫胎记,可是幼稚园的同学大家都笑我,说像被虫虫爬过去一样。

』这样有没有好惨?她也觉得好丑,每次都被一直笑,笑到她好生气,很想藏起来,可是现在要安慰他,只好自动拉高袖子给他看。

『不会。

』他哑声道。

『咦?』她昕不太懂。

『不会丑,很漂亮。

』他又说。

那么甜美又善良的小天使.她手腕上小小的印记,不会丑。

他是第一个说不丑的人耶!『真的不丑吗?可是大家都说好丑,我怕以后长大没有人要怎么办?』『那我娶你。

』『真的吗?J他真的要娶她吗?其实她还满喜欢这个男生的。

虽然他不太爱说话,可是他每次开口对她说话时,声音都很轻。

还有,她每次对他说什么,他都说好。

『你觉得我很漂亮吗?』小小年纪,已经很爱美,在乎自己在初恋男友心目中的评价。

『漂亮。

』『那你要先跟我谈恋爱。

』『好。

』『还要很疼很疼我!』附加但是。

『好。

』『不可以骗人!』『好。

』承诺言犹在耳,他又对第二个人失信了。

不到一个礼拜,他离开她家,来到那对收养他的乡下夫妻家里,向在幼儿固上课的她道别,从此消失在她生命中。

许久许久之后的某一夜,醉靠在他肩膀的女孩,不经意问起他的童年往事,匆促得来不及藏起那道早已结痂麻痹得不知怎么疼的伤口,她握住他的手,用了熟悉的温柔安慰他.教他碰触到她腕心,那道熟悉的印记。

『这是胎记,很丑,看起来很像割腕的疤痕对不对-…』唇角挂着楚楚可怜的微笑,她微颤的脆弱语调荡进他心扉。

就在那一夜,辛苦压抑的隐隐情潮,再也无法自抑,泛滥成灾。

童年温暖善意、稚气承诺,成年后暗自倾幕,难以言说。

从此,除却她,再也无法看见任何女子的身影。

番外之三谁是谁的初恋据说,某人对于老公的初恋情人就住在隔壁,有那么一点点点点点..的不是滋味。

当然,只是『据说』那个成熟大方、温雅矜持、聪慧又得体的时代新女性,自然是打死都不会承认自己丢脸地吃过这种陈年老醋。

『真的没有吗?』状况外的某人老公叉问了一次确认。

『没有!』硬邦邦地堵回去,完全气结地发现,得到答案的老公,很放心地又拿起电话对另一头说:『若瑶说没有,我等一下过去找你。

』……能容她冒几句淑女不宜的脏话吗?死要面子与形象的某人.只好很内伤地目送丈夫到隔壁去找初恋情人。

闷闷地低咒几句,很丢脸地也跟了去。

她绝对不承认这是在吃醋,她只是刚好也要到关家去串门子闲嗑牙而已一然后就听到一咳!是『不小心』听到了几句一『阿慎,你可以跟她说真相,不然若瑶会误会。

』『她没误会。

韵韵,我答应过你,就不会说出去,你不用想太多。

』不对劲!这两个人有什么秘密?难道不是大家以为的那样}她试图追问.那个不上道老公居然回她一『若瑶.你五岁就把初恋奉送出去.还说要嫁给人家,我也没有吃醋过对不对?』很温和地用打商量的口气对她说。

意思就是,识相的别再问下去了,不然大家一条条抖出来就伤感情了。

居然、居然.…好你个孟行慎,居然威胁我!而她,还很弄地被威胁到了,心虚得不敢应声。

再然后叉然后的某一天,和婆婆一起清理储藏室时,不经意发现一只有点眼熟又不会太眼熟的粉红kitty猫杯。

当然,一个茶杯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到处都买得到,但如果是把手一小块缺角的kitty猫杯呢?她记得小时候就有那么一个,这东西是送给某初恋男友,后来白目弟弟爱闹,不小心撞了一小角心里顿时五昧杂陈,不知死活的某人老公回来后,她笑意吟吟地问『孟先生,你要不要解释一下这是什么东西?』『呃:…』惊觉东窗事发,哑口无言。

『我五岁就初恋嘛,你好大方喔,都不计较耶!』假笑顿住,脸色瞬间转换。

『啊不然你几岁初恋!给我说清楚一』『…九、九岁…』心虚嗫嚅。

她点头,再点头。

『你好样的啊孟行慎!明明就是你,吃个鬼醋.还有脸拿它来威胁我,堵我的嘴一右够卑鄙无耻下流心机重!』他自知理亏,完全不敢应声。

『没话要说了吗?』她挑眉。

『……』话含在嘴巴里咕哝了一圈。

不要以为这样她就听不懂,要为人媳、为人妻、为人母、为人嫂,不是那么好当的,早练就十八般绝艺,她敢睹他刚刚绝对是在说一你好像欧巴朵,骂老公的茶壶姿态,完全找不到当初的优雅气质。

她顿时哭笑不得.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f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要说吗?他犹豫了一阵,怕会再度招来卑鄙无耻下流心机重的骂名……『你……喝醉那一晚。

』表情有鬼.一定没说实话等等!『她』喝醉那晚?不是『他们』喝醉那一晚?『换句话说你根本没醉!』咚一正中红心。

他只是碰了酒精就会脸红而已,其实愈喝脑袋愈清醒,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所以你就是在装醉,将错就错占女人便宜,果然卑鄙无耻下流心机重!』一串话念得流利顺畅又没跳针。

『……』就知道她会这样说。

见他被指控得不敢回嘴.姜若瑶终于笑出声来。

『行慎,我也没醉。

』『所以你也是卑一』本能要冒出那一句.太座冷眼扫来,他赶紧打住,临时绕了个弯。

『杯子很好看,kitty猫是全世界最了不起的卡通。

』『贪生怕死。

』她笑瞪一眼。

孟行慎乖乖闭嘴。

不知太座清算完了没,不敢轻易搭腔。

这男人啊,虽然不能提供她太优渥的生活条件,但是在她心情不好、发脾气时,无论有理无理,他从来不会反驳,用他的方式在纵容她。

她生病时,明明就交代过他,要离她远一点,让她睡饱醒来就没事了,可是一次又一次,他还是守在她身边,任她没理性地又踹又咬,就是坚持要让病中的她,感受到有人陪伴,有人很关心她。

这傻子啊…他总说,没尽到娶她时说要很疼她的承诺,但是他不知道.其实那个眷宠她的承诺,没人做得比他更好。

她多庆幸.自己在那年人生的低潮,与陌生女子换了车票,人生路上临时转了个弯,遇上他,成就不同的风景。

她笑叹,好温柔地笑喃出声。

『孟行慎,我爱你。

』原来,绕了一大圈,众人皆醉我独醒,早在那个醉卧相拥的夜晚.两颗心就已经彼此相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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