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阴魂不散地持续缠了数天,任谁都会火大,尤其自认脾气向来不是很好的叶初晴。
[康书棋,你够了没有?我叫你不要再来烦我,你听不懂吗?]忍耐到了极点,开始用吼的了。
[初晴,你到底还要生我的气到什麽时候?]方法用尽,还是得不到美人垂怜的康书棋,无奈地挑开来明讲了。
[生气?]叶初晴扯出极度虚伪的假笑。
[康大少爷有做什麽对不起我的事吗?][我知道你那晚有去找过我,看到不该看的事,对不对?]一年来他前思後想,只有这个可能了。
初晴虽然有点任性的大小姐脾气,但绝不是被惯坏了的千金大小姐,她做事情知道分寸,若不是有令她无法承受的理由,她不会在结婚前夕令双方长辈丢脸。
[不该看的?]她讽刺扬唇。
[不会呀,很香艳刺激呢!]康书棋长叹一声。
她果然看到了![听我说,初晴!我承认,开始和你交往,是来自家庭方面的压力,生长在这样的豪门深宅,有很多事并不是我们能够随心所欲的,你的成长环境与我相似,这些感触应该比谁都深刻才是。
所以,我顺从家里的期许,与你交往,我相信最初 的你也是一样的,一直到结婚前夕,我都还是这麽认为。
我不甘被束缚,却又无力挣脱,从小到大都是如此上样的郁闷已经在我心中积压太多年了,也因为这样,我本能的认定了和你在一起是被强迫,我一点都不爱你。
] [嗯,这样很好啊,一拍两散。
]皆大欢喜呢!她很不像话的拍了拍手以示庆祝。
康书棋挫败地低吼:[你听我说完!] [听就听嘛!]这麽凶干麽?吓人啊?算了,没有人表白会用凶神恶煞的口气,虽然那都是她害的。
康书棋勉强压下躁怒,接下去说:[直到你离去,我才发现,我早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你的纯净无伪、毫不矫饰的真性情,少了你的日子,让我深深怀念起有你爱笑爱闹的嗓音相伴的日子,我已经少不了你了!]啊?她没那麽好吧?她觉得自己没啥气质的叫嚷,好像泼妇耶。
[不会吧?]她悲惨的哀呜,她不要当三角恋的女主角啦,她已经有木头了,她是很知足的,他干麽没事来搅局啊?[不然你以为我这一年以来在做什麽?你逃婚不正合我意吗?我何必南北奔波,找你找得团团转?﹂还说咧!要不是因为这家伙,她干麽三天两头的搬家?[初晴,你也是有点喜欢我的吧?不然你不会答应嫁给我,让我们再重来一次好不好?我保证,这一回,我不会再伤你的心了。
]唉,伸手不打笑面人,他都说得这个样子了,她实在也不好意思拿张活似便秘三天的晚娘面孔对他。
[对不起,书棋,我心里已经有人了,当初,我想你也是不情愿与我结婚的,所以爱上他後,我对你一点都不愧疚。
就像你说的,我的确也是因为家人的期许,而尝试和你交往,反正,试试也不会少块肉嘛!後来觉得你够温柔体贴,不难相处,如果要在一起一辈子,应该不会是件太糟糕的事,加上你能接受洛洛的存在,这才是我答应嫁你最大的原因。
一直到认识木头——就是隔壁住的那个二愣子啦,爱上他,情绪为他忽悲忽喜,我才明白,从前对你的好感,从来就不是爱,那个有本事惹我哭、惹我笑的傻木头,才是系住我整颗心的人。
]听她这麽一说,希望落空的康书棋,神色灰败地垂下手。
[真的一点机会都不留给我?]她摇头。
[我会回家去的,但是第一件事,就是请我爸解除婚约。
我希望——你能成全我。
] [成全?]他笑得好苦。
一念之差,错过了,竟一辈子都无法再挽回。
[我会成全你的,但是,我希望你也能成全我最後的要求。
] [什麽?] [我想吻你。
最後一次,让我留个美好的回忆,至少,我们是用最浪漫的方式结束。
] [啊?]这——不好吧?她不确定她还能忍受木头以外的男人碰触她,万一她一个不留神,很反射动作的给他一记过肩摔,那就很失礼了。
[求你。
最後一次了!] [这——好吧,但是先说好,别指望我会有多美妙的回应。
]康书棋不答,伸手搂过她,覆上她的唇,辗转吮吻。
叶初晴紧闭著嘴,没有回应。
嗯——也没什麽嘛,只是有温度的肌肤碰触,这样而已呀!康书棋死心了,他知道,她是真的没有丝毫的留恋,她对他如果还有一丁点的感情,在他吻她时,不会全无感觉。
他松开手。
[我先回台北等你。
]结束了,这一次,是真的结束了……[嗯,我随後就到。
]她会回去为她的过去作一个完整的交代,而後才能以全新的面貌,回到言孟春身边,将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给他。
康书棋离开了,而正想进屋的她,却心脏无力地发现,言孟春就站在她身後。
她心下一惊!他——不会刚好看到不该看的吧?娘呀!她知道她的运气一向都不怎麽样,但也不能给她背得这麽没天没良啊![木、木头……]向来直率敢言的她,头一回结巴了。
还需要再多说什麽呢?他吻她,而她完全没有抵抗挣扎的迹象,她心里……果然还是爱著康书棋的。
那一刻,他彷佛听到心碎裂的声音。
他没有崩溃,早已预知会有这样的结果,他不需要意外,不需要崩溃,他只是……好难受,再也拼不回面目全非的心。
该结束了,他知道。
一颗心,承载著两段情,是难为的,他不要她承受这愧负的情、不完整的爱,如果真要走到这一步,由他来了断,放她毫无负担的,去拥抱单一纯净的爱情。
[走吧,跟他去,我无所谓。
]他讶异自己的声音还能如此平静,只要一会儿,只要再撑一会儿就行了。
[你……无所谓?!]她愣愣地重复,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木头,你误会了啦,我和他……对啦,我是要回台北一趟,但不是你想的那样……]言孟春退开一步,避开她的碰触。
[我说无所谓!你听不懂吗?你要跟他走,还是跟他结婚,对我来说都已经无所谓了!我玩够了!]他从没用过这麽重的口气与她说话,与其说伤心,她其实震惊的成分居多。
[你说什麽?再说一遍!]她不敢相信,这是一向待她最温柔包容的木头吗,[我说我不要你,我厌倦你了。
你可以跟他走,真的可以,我一点都不在乎……]抽空了心,他才有办法说出口;而这些话在出口前,早已将他凌迟。
叶初晴眯起眼。
[你想把我让给别人?] [不是让。
我、我本来就只是玩玩而已,你不要再缠著我了,大家好聚好散,何必太认真?]他记得……立冬都是这样说的。
[这是你的真心话?]死木头,他竟敢这样对她!他连犹豫都不敢,飞快点头。
[好,很好!记住你今天的话,言孟春,我不会原谅你的!]她说得很平静,但在她旋身之际,他还是捕捉到她眼眶中闪动的晶盈泪光…他伤害了她,他伤害了她……这样的体认,像一把利刃,狠狠剜上他的心口。
[初晴——]他无法自制,脱日唤她。
[不要喊我!既然打算把我丢弃,你就没有资格喊我了。
言孟春,我再也不要看见你!]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进屋,留下他独自悔恨。
她不再喊他木头了,枯木、朽木、腐木……什麽木都不是,失去了她,他连自己都不是了……言孟春闭上了眼,只觉一阵热浪冲击眼眶,泛流而出的液体,淹没了痛麻的心。
别说她不会原谅他,他这辈子也没打算原谅自己,他发过誓,要拿她当生命……不,比生命更加疼惜,可是方才,他却说了最可恶的话,令她哭泣。
他从没有一刻如现在这般,那麽的想杀死自己。
[初晴……]曾经,他拥抱过她最柔软的身体,感受她最柔媚的撒娇姿态,可是从这一刻起,她就要是别人的了,疼她、宠她,甚至包容她的小任性的权利,都将属於另一个人,他就连喊她的资格都没有了……她,将飞往另一个男人深情的怀抱,过她全新的人生,而他,生命中的阳光,遗落在她转身之後。
言家,再一次陷入人间炼狱。
叫苦连天的三兄弟,不是没想过要找那个系铃的解铃人,他们只差没三跪九叩的去求她了,可叶初晴这回是铁了心置之不理,最後那一次,居然还回他们:[叫那个猪头男早死早超生!]无计可施下,三个人,外加个智商一九五的十岁狗头军师,凑在一起共商大 计。
[记不记得你上回说过什麽?]言仲夏说。
被问到的言立冬反问:[哪回?] [我说你禽兽那回。
]言立冬咬牙。
[不必强调禽兽。
][对呀,他天天都很禽兽,二叔说哪一天?]童言稚语,格外一针见血。
[谢谢你的[天真无邪]!]言立冬咬得牙龈都快渗血了。
[喂,别又打起来了,大哥这回的状况比上次更惨。
]他们要还敢不知死活的在这时干架,大哥恐怕会一人一刀直接砍了他们了事。
[我说的是灌春药那一句。
]言仲夏又道。
[不是说我淫虫吗?打算采用了?] [没办法,非常时期得用非常手段。
] [上哪儿弄这种东西?]毕竟是不入流手段,言季秋说得一睑羞耻。
於是,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言立冬身上。
[喂,你们别看我,我哪会有这种东西?]他上女人,一向都光明正大,何况,他不让女人下春药就不错了,哪轮得到他使这种低级手法。
[唉呀,大人的智商都那麽低吗?那我可不要长大。
]冷不防让人一阵羞辱,三个低智商的大人抽搐著脸部肌肉,谦卑请教。
[那麽敢问叶洛希小姐有何高见?] [不用客气,你们可以先改口喊言洛希。
]她自动自发改了姓,也就是说,她老娘当定言家妇了,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好胆再给她拿乔,她不排除将人直接打包丢给言孟春的可能性。
[你们难道看不出来,我老妈爱惨你们的大哥了吗?她这个人啊,就是嘴硬而已,我们只消随便灌他几杯酒——老爸该不会酒量可比李太白,千杯不醉吧?] [嗯——喝个两杯後,捞月没溺死算他走运。
]言季秋想了想,给个中肯的评论。
[那就好办了。
你们灌他,我会负责把我老妈拐过来,书上不是说,酒後容易乱性吗?可以的话,不反对再给老爸头上敲几个包,加强逼真度,那——你们知道 的,女人都有母性光辉的嘛,看他那麽惨,我老妈心还能不软下来吗?]哇!是谁说最毒妇人心的?还头上敲几个几个?!小小年纪便如此潜力无穷,长大後……[记得提醒我别得罪你。
]言立冬失神地喃喃道。
[放心啦,你是我四叔嘛,我是乖小孩,不会没大没小的。
]是吗?他怀疑,万分的怀疑啊!由二位兄长眼中,他读到了同样的讯息。
灌酒?怎麽灌?六只眼睛齐齐盯著桌上的酒瓶,他们大哥是一杯葡萄酒就立刻躺平的人,所以他们也没费事准备什麽醉死人的烈酒,但问题是——要怎麽灌?大哥是单纯,但并不好拐,明知他酒量不好,还没事找他喝酒,阴谋意味太浓了。
三人撑著颊,他们已经盯著倒了满杯的葡萄酒苦思两个小时了,却还是没能想出一个完美的将杯中液体倒进言孟春肚里,却又不被怀疑的方法。
他们都太贪生怕死了,谁也不想大哥醒来後,被一刀劈了喂小黄。
唉,这鬼灵精洛洛还真是给他们找了个难差事啊!怎麽办?大哥就快回来了,他们还啊,完蛋,说人人到!盯著推开厅门进入的言孟春,他们喉咙全卡了住,谁也发不出声音来,眼看他就要回房了,言仲夏一急,身先士卒地喊了出来:[大哥!]言孟春停下脚步,回头。
呃呃呃?二哥披挂上阵了,他们能怎麽办?只好跟进喽!言季秋闭了下眼。
要死一起死吧,黄泉路上好作伴。
[我看……你精神不大好,我泡杯茶给你提神……]先拐他坐下来再说。
言孟舂没说话,看了下他们,走了过去。
手脚俐落的言立冬赶紧将桌上那瓶葡萄酒往身後藏。
言孟春二话不说,拿起杯子就往嘴里灌,而且还——灌、个、精、光!兄弟三人目瞪口呆。
就、就这麽简单?!喝光杯中液体,言孟春面不改色,回房前拍了拍言季秋的肩。
[这杯茶味道怪怪的。
]哇咧!这什麽情形?!六只眼睛你看我、我看你,没一个人说得出话来。
大哥——已经失魂落魄到这种地步了吗?连茶和酒都分不出来?而另一头,洛洛正在给她老娘精神训话。
[你明知道康叔叔一定对他说了什麽,他会那样做都是为你著想,他把你看得比他自己还重要耶,这麽爱你的男人,你这辈子已经找不到第二个了,你到底还在《一∠什麽啊?] [你不懂啦!]叶初晴把头埋进抱枕中呻吟。
她当然知道言孟春在想什麽。
那根木头有多少神经她数得比谁都还清楚,心思比三岁娃儿更好猜;嘴里说著无情话时,表情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只要不是智障都看得出来。
她真正气的是,他对她这麽没信心,如此轻易就想把她出让,他难道不知道,她的幸福只能由他给,其他男人,她压根儿不屑要吗?这男人欠教训,她非得等他自己到她面前来忏悔不可。
真是愈想愈生气。
[他居然说他厌倦我了,要我别缠著他耶!我叶初晴是能任人说丢就丢,说不要就不要的吗?]他分明是皮痒欠K![他又不是真心要说这些话,你干麽净计较这些鸡毛蒜皮大的事?这段日子他也够惨了,你气还不能消?] [他若真要我,不会自己过来告诉我,他哑巴吗?要你们一个个当传声筒?] [前提是,他也得没酒精中毒才成。
] [叶洛希,你少唬弄我,他根本不会喝酒。
] [就是不会喝,酒精中毒的危险性才高!你忘啦,小姐,他这是要浇愁钦,又不是浇花,不喝酒难道喝水?] [这个笨蛋!]谁要他喝酒浇愁了?他只要来告诉她一声,他错了,这不就没事了吗?[他现在怎样了?]明知老妈心急,她还故意吊人胃口的停顿了一下。
[大概醉死在酒缸里了吧,刚才由那里回来时,看到他走路走到去撞壁……] [这根笨木头!]叶初晴闷闷地低咒了声,旋风般冲了出去。
头好昏——言孟春撑著额际,觉得天地在眼前晃动。
身体好热,好多影子在晃,都快看不清楚了。
他将脸埋入膝上,犹不知酒精在他体内开始发酵。
不过这样也好,不用太清醒,就不会想到太多痛苦的事情。
初晴说她再也不想见到他,她不想见他、不想见他……叶初晴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幕情景——他两手抱膝,蜷缩在角落,活似被人丢弃的狗儿。
[木头?]熟悉的呼唤,令他抬起了头。
[你……喂,你是谁呀?为什麽在我家?]哇咧!不会吧?醉到连她是谁都认不出来了。
[我来抢劫!]她没好气道。
[噢。
可是我很穷,你抢不到什麽的,要不要考虑换别人?]他居然还打起商量来。
叶初晴翻了个白眼。
[那我劫色行了吧?] [不行。
]他凝肃拒绝。
[我有喜欢的人了,不能劫我。
不然……你去劫立冬好了,他没关系。
]不肖大哥爽快地出卖了小弟不值钱的肉体。
叶初晴闷闷低笑。
没想到醉後的木头这麽可爱。
[喂,你坐下好不好?你好高,我脖子酸。
]他委屈地抱怨。
叶初晴耸耸肩,好说话的配合了他。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哦——] [我是劫匪耶!]和劫匪聊起天来?他老兄果然醉得彻底。
[我知道啊!你刚才有说了。
]他可爱地点头,表情一片天真。
[和劫匪就不能说话吗?可是我好想找个人来说说心里的话,不然闷著好难受。
]叶初晴叹了口气。
[那好吧,你说。
] [你不可以说出去哦,打勾勾。
]她瞪住他伸来的手指。
[快嘛!]他已经在催促了,没办法,她只好敷衍一下。
[还要盖印章!]他嘟嚷。
妈呀,他喝到智能退化了是不是?叶初晴很头大地勾了勾手,拇指印了下去。
[行了吧?]她打七岁之後,就没再做过这种事了。
[可以。
]他心满意足地点头。
[那我告诉你哦,我有一个好喜欢、好喜欢的 人,初晴好漂亮,大家都这样说,她是我见过最好的女人了,除了她我谁都不要……] [那就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她漫天胡地乱盖一通,谁知,他脸色突然垮了下来。
[可是我把她让给另一个人了。
我觉得自己好可恶,我害她哭了……可是我不是故意的啊,一定要这样,她才会愿意走,我不要让她觉得她辜负了我,情愿由我去扮演那个负心的角色,让她恨我,这样她才不会内疚不安……我知道另一个人也好喜欢她,他可以给初晴更多的幸福,他说初晴娇生惯养,他可以给她锦衣玉食的生活,他各方面的条件都比我好,他说得没错,我没有一样比得上他,但是,有一点我绝对胜过他,那就是我对初晴的爱……[因为很爱、很爱她,所以我愿意放手,成全她和另一个人,虽然我好舍不得,心都碎了……]他停了下。
[你知道心碎是什麽感觉吗?比彗星撞地球更惨,整个世界全都粉碎,四周黑暗一片,什麽都感觉不到……但是没有关系,只要她好,我什麽都没有关系……]怎会有这种傻子呢?叶初晴心折地低叹,放柔了表情捧住他的脸。
[傻木头,你怎麽不来问问我,失去你的我,又是什麽滋味呢?那也不比世界末日好到哪里去啊!]什麽娇生惯养,什麽锦衣玉食,他难道就不惯她、不宠她吗?谁要什麽锦衣玉食了?她就偏爱他的家常菜嘛![你不要乱摸我,那是初晴的权利!]纯情男誓保贞操,推开她起身,踩了几个虚浮的步调,一头栽倒在地,索性就不动了。
[木头,跌倒要自己爬起来。
]她推推他。
这家伙到底真醉还是假醉啊?言孟春动也不动,赖趴在地上,可怜兮兮地低呜。
[初晴不要我了……] [喂,是谁不要谁?]睁眼说瞎话,可不可耻啊![初晴……]他恍若未闻,迳自低唤。
骂归骂,见著他这副模样:心还是疼得半死,伸手搀扶他。
[起来,木头,要睡到床上去睡,你这样会著凉。
] [别走……初晴……我不要你走……]跌落床铺,他喃喃喊道,握住她的手腕,一直到现在,才敢释放出压抑在灵魂深处的真心话。
[我不想失去你……]她轻叹。
[知道自己做了件多猪头的事了吧?]他垂下眼,黑眸覆上一缕愁郁。
[我真的不想放手,看到你和另一个人亲吻, 我胸口整个都撕裂了,很痛、很痛……我其实好在意的,你知道吗?] [我都说我可以解释了嘛!]俯低头,给了他一记又狂又烈的火辣热吻,勾缠撩逗的舌尖,吻得他意乱情迷、气喘吁吁,同时也吻出了沈蛰的激情。
[这才叫亲吻,懂了吧?] [懂。
]他傻呼呼地微笑,搂住纤腰,不舍得再放。
[我一定在作梦。
] [梦你的大头啦,快睡觉!] [不要,我不想睡,闭上眼睛就看不见你了。
]一双大掌开始不规矩地在她身上游移起来。
[初晴……] [嗯?]她漫应,思绪在他的大掌抚诱下,略微恍惚。
[我想爱你。
]他在她耳畔轻呵著气,舔吮珠圆玉润的耳垂。
男人果然都是色狼,尝了点甜头就想得寸进尺。
可是……噢,怎麽没人告诉过她,喝了酒的男人会这麽性感?叶初晴浑身一阵轻颤,在他的挑逗下,意识飘浮了起来。
[可不可以?]他翻了个身,一路吮吻上未唇。
[你说呢?]她瞠他一眼。
都已经压住她了,还可不可以?问得真虚伪。
[谢谢。
]像得到糖吃的孩子,他开心一笑,自得其乐的在她身上探索,一串无心的碰触,却令她娇喘连连。
[你的身体好软,我好喜欢。
]将脸埋进她柔软的酥胸,轻轻啃吮水嫩冰肌。
[香香的,甜甜的,像豆腐一样。
] [多谢赏脸,祝你吃得愉快。
]她哼笑。
这些话、这些举动,要在平时,他是打死都不会做的。
这人简直是道德家,没结婚前,死都不止目越雷池半步,有时晚了,要他直接在她房里睡一晚,他都害怕会损了她的名声,坚持回家去,真怀疑他是哪世纪的人类。
感觉在她身上滑动的大掌远离,她回神瞥去,眼前所见,令她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脱不掉。
]他扁著嘴,懊恼的表情好可爱。
不忍看他再与自己的衣服纠缠到地老天荒,她好心地伸手助了他一把,抽掉他身上的高领毛衣,一件件褪去,解放出性感体魄。
软腻掌心顺势抚了上去。
[我想,我可能忘了告诉你,我也喜欢你的身体。
] [那,也祝你吃得愉快。
] [不客气。
]她娇笑,搂下他,魅惑缠吻。
[唔——]他哼吟,圈紧了她,以著几欲将她揉入体内的力道与她贴近厮磨。
交融的体息,纠缠出欢爱韵味,随著升*局的体温,他们遵从了生理本能,寻找解放管道,合而为一的情与欲,舞荡缱绻欢情,心神俱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