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2025-03-29 11:38:12

这是你的房间。

站在二楼的其中一间房门口,定海指着隔壁的房间,我就睡隔壁。

啥?她一震。

他睡隔壁?那她晚上睡觉不就得上三道锁?我能不能挑别的房间睡?她瞟着他。

那我喊救命时,你怎么能来得及救我?他挑挑眉,斜睇着她,你可不是来度假的,忘了?没忘。

她垂着眼,咕哝着:我是来‘送死’的……喊救命?只怕到时叫救命的是她喔。

姑且不说她是不是有被他侵犯的危机,光是有人要加害于他这件事,就够她皮皮锉了。

到时他的仇家要是带着什么刀啊剑、外加冲锋枪的杀进来,她是该先逃命,还是……你又在嘀咕什么?他皱起眉心。

没有。

她无奈地说。

真是活见鬼了,本以为接到什么了不起的生意,谁晓得会搞成这样?要想赶紧脱离危险,她一定要卯足了劲地赶紧抓他通奸的证据才行。

已经不早了,你可以上床休息。

他推开了门,打开了灯。

希望你会满意……当门打开的那一刻,她看见了漂亮浪漫的卧室,核桃木色的家具装璜,米色的寝饰,电视、饮水设备、梳妆台……应有尽有。

外面有阳台,视野不错。

他指着阳台处,没有踏进她房门一步。

纱南注意到他这个自制而守分的举动。

他是谨守分际?还是装模作样?或者是对她……了无性趣?一想到他可能根本对她没兴趣,她竟有点郁卒纱南?熊本纱南?见她望着阳台发呆,定海叫唤着她。

啊?她猛然回神。

你这么容易分心,我怎么把我宝贵的性命交给你?他带着玩笑口吻。

我办事,你放心。

这是她的口头禅,她也是这么跟二木忠夫保证的。

那就好。

他淡淡地说,不打搅你休息了。

话罢,他为她带上了门,退至房外。

站在房门外,他如释重负的长长一叹。

看着她,他不断地想起办公室的那短暂一吻。

突然,他有点后悔自己作了这个决定——把她拐到家里住。

要是他一时失控,鬼迷心窍地攻击她,那蠢!他低声咒骂一记,转身踱回自己房里。

☆ ☆ ☆泡在那高级又宽敞的浴缸里,纱南发出舒服的轻叹。

有钱人的生活真率福……她自言自语地,然后就唱起歌来。

不对,我怎么可以放心……她停止了哼唱。

虽说须川定海喜欢的是那种已婚女性,她还是不能轻忽。

小心提防、提高警觉是自保的最好方法,她最好要有万全的准备,她绝不能让他有机可趁。

想着,她立刻从浴缸里爬出来。

事不宜迟,她现在就去设置机关☆ ☆ ☆躺在床上,她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睡,两只眼睛总是不经意地就盯着房门看。

虽然她已经有所防范,但总觉得并非百分之百的安全。

好想死喔,干吗接这种Case?她懊恼地翻了个身,眼皮酸得快抬不起来。

碰到这种专玩人妻的怪怪变态男;别人早就脚底抹油,逃之天天,而她,不晓得是智商不足,还是中邪着魔,竟然自投罗网,让自己身陷险境!我一定是太敬业、太勇于接受挑战了……她打了个呵欠,终于忍不住地闭上了眼睛。

半梦半醒地,她隐隐感觉有什么东西上了床,轻轻悄悄地,几乎感觉不到它的存在!那东西从她的脚边接近,踏上了她的腹部、胸口……嗯?她累毙了,根本不想睁眼,也睁不开眼,直到她感觉有两道视线注视着自己。

唔……她半眯着眼,隐约地看见有两个光点在眼前晃动。

再睁开一些,她发现幽暗之中,两只闪着绿光的眼睛正冷冷的、阴阴的看着她——什么东……她眨眨眼,脑袋还有点恍惚。

绿色的、发光的眼睛?她陡地一震!啊!啊!啊!她平躺着的身体瞬间僵硬,一弹,然后发出了高分贝的尖叫声。

见鬼了,她真的见鬼了她!跳下床,直觉地就往房门口跑。

抓到门把,她使劲一拉——说时迟,那时快,一桶水凌空而下。

啊!那是她设的机关,用来防狼的。

现在她只能说……不只害人之心不可有,就连防人之心也要不得;她打了个哆嗦,不知道是惊吓过度,还是淋湿了觉得冷。

反正也管不了那么多,当下她只想赶快逃离这鬼地方……啊啊!!她继续发出惨绝人寰的尖叫。

听见她房里传来恐怖的尖叫声,翻了一夜好不容易睡着的定海,倏地吓醒。

他跳下床,赶不及穿上衣服就往她房间跑。

你干吗?他挡住冲出来的她,而像落汤鸡似的她,咚地就跳进他怀里。

见她一脸惊恐、浑身湿透,他一怔。

鬼……鬼……你……你家有……有鬼……她脸色发白,一脸惊魂未定。

我家有鬼?他一怔。

是……是绿……绿眼睛的……鬼……她说得七零八落,足见她是真的吓坏了。

绿眼睛……的鬼?他蹙起浓眉,难以置信地,我家有绿眼睛的鬼?刚说着,喵地一声,他养的那只黑猫吉吉优闲地踱出来,蹭到了他脚边。

你说的绿眼鬼,不会是……吉吉吧?他看着脚边的吉吉,忍不住地笑了。

纱南两眼悬挂着眼泪,怔愣地低头一看。

一只体态优雅的黑猫在他脚边蹭着,像在撒娇似的发出喵喵的声音。

这时,定海发现她阳台的门没关,蹙眉而笑,你阳台没关,它是从那儿爬进来的。

咦?她一脸错愕。

见她一身湿,他疑惑地。

你是怎么了?睡得满身大汗?视线一瞥,他看见了掉在地上的水桶。

当下,他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还设机关?听出他语气中有点调侃的味儿,她回过神来,一脸羞恼。

所以说,害人之心不可有……他闲闲地说着。

她哼地一声,推开了他。

我是‘防患未然’。

报应。

他促狭一笑。

你!她涨红着脸,都是你的烂猫,半夜不睡爬上我的床,真是……真是‘什么人养什么鸟’,一个样!他挑挑眉,你搞清楚,我可没有爬上你的床,是你自己扑进我怀里的。

我扑进你怀里?你别笑死人……了……哼地一声的同时,她发现一件事,他全身上下只穿着条……内裤?!啊!她哇哇大叫,忙着捂住眼睛。

变态!她又羞又气地咒骂着,你暴露狂啊?这是我家,我睡觉穿条内裤有罪吗?真是够了,要不是她三更半夜鬼哭神号,他会穿这样冲出来吗?你不会穿条裤子再出来?我是穿了。

内裤不是裤吗?我不是说内裤!她发现她现在的心跳比刚才更急促、更剧烈。

我说熊本纱南小姐……他双手环胸,是谁叫得那么凄惨,把别人从梦中惊醒的啊?我……她哑口无言。

没错,是她先扰人安宁,但罪魁祸首可是他那只黑不隆冬的猫耶!忖着,她像是抓到他什么小辫子般狂喜。

告诉你!她骤地转身,趾高气扬地指着他鼻子,都是你的猫不好,半夜不睡觉,溜到人家房里装神弄鬼。

她不断地责怪他的猫,借机将身为猫主人的他也批斗一番,而他竟不发一语地杵着。

她浑然不觉有异,嘴巴仍动个不停,别说我没警告你,下次它再跑进我的势力范围,我就把它吊起来打……此时,她发现一向话锋犀利的他,竟像哑巴一样不吭声。

你……你干吗不说话?说真的,他乖乖捱骂,她还真不习惯呢!突然,她惊觉他的眼睛看的不是她的脸,而是她的……胸部?!而在同时,她瞄到了他腰部以下,那渐渐成长茁壮的小弟弟……讨厌!你怎……怎么那样啦?!她羞红着脸,心脏狂悸。

我不是故意的……他浓眉微微雏起,但仍力持声调的平稳。

什么不是故意?她再次捂住眼睛,生怕因此而长针眼。

你明明就……我是个健康的三十二岁男性,视觉得到了满足及刺激‘会’起来。

也是正常的。

他说。

她一火,放下了手,但两只眼睛只敢往上瞪着他,你视觉受什么刺激啊?你……他的视线下移,在她的胸部短暂停留几秒,露两点。

什么?她一怔,无辜地眨眨眼睛,低头一看,只见她身上的睡衣早已湿透而呈现半透明状。

啊,啊!啊!她呼天抢地的惊叫起来。

我拜托你,别叫了……他无奈地皱皱眉头,再叫下去,邻居会跑去报警的。

她两眼圆瞪,横眉竖眼又惊羞万分地,我就是要叫!啊——死色狼!居然盯着她胸部看半天都不提醒她:简直是……过分!你……他突然伸出手,轻而易举地就捂住了她正叫嚣着的嘴。

唔!唔!她恶狠狠地瞪着他,想动手扁他两下,又羞于碰触他的肌肤。

四目交接,她面红耳赤,心跳不已。

他原先还露出促狭的、得意的笑,但渐渐地,笑容不见了,而眼神也变得炽热而具有威胁……真……不可思议……他隐隐轻叹。

呃?她露出了困惑的眼神。

不可思议个鬼!他再不放开她,她就给他一记无影脚,包他须川家绝子绝孙。

他深深地凝望着她,仿佛她是什么稀世珍宝,世间仅有。

是的,对他来说,她真的是世上惟一的一个。

他对她的期待及渴望,从那一记唇印出现就开始了……你相信一见钟情吗?他不顾她凶狠的目光。

相溺古给!被他捂着嘴,语焉不详,她气恼地剥开了他的手,相信个鬼!我信。

他注视着她,我对你……你别说你才见我两面,就爱我在心口难开!她羞恼地,但心底却有一种不知名的躁动。

我不止见你两面。

他说, 在饭店那天,还有更早以前……别提什么更早以前。

她打断了他,气呼呼地, 我还没跟你算那次的账呢!你故意拿球K我,害我的嘴唇肿了两天,你现在还好意思提?你……他想解释那天纯属意外,但她根本不给他机会。

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是出钱大爷,就可以要打要骂,还有啊……她喋喋不休地,你随便亲人家的嘴,简直是登徒子,什么我的嘴巴紧不紧,你少恶心了!你……他想警告她,如果她的嘴巴再继续动个不停,他可能会忍不住地吻她。

也许是骂得顺了,她越说越激动、越说越离题我可不是跟你乱搞男女关系的那些女人,还说什么‘你好硬’……她学着那天在床底下听见的对话, 你知不知道我在床底下,听得都快吐了?他觉得啼笑皆非,因为那天千圣说的硬,指的是他的肩膀,可她现在指的,可是他的……弟弟。

见他抿着嘴笑,她不觉火冒三丈。

这人有没有羞耻心啊?你还笑?你不让我说话,我只好笑。

他有点无赖地一笑。

好啊,你说,你有什么好说的?她像电视上主妇剧场里,指着丈夫鼻子质疑他有外遇的河东狮。

听好,我要说的是……他将脸贴近,我要吻你了。

话落,他吻上了她。

她一震,身子僵直。

他略略离开了她的唇,以他那充满男性魅力的低沉嗓音说着:知道吗?跟你接吻是一件幸福的事……呃?她脑子一空,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他的唇再一次压上她的。

她根本数不清他究竟吻了她几次,因为此刻的她已经被吻得头昏眼花、神魂颠倒……这是什么奇怪又矛盾的感觉?为什么她身上的力量越来越弱、她的意志也越来越涣散?很奇怪是吗?他的唇自她唇上移开,转至她耳际。

他轻咬着她的耳垂,喃喃地说:我不该有这种狂热的……是啊,他对她不该有这种狂热,因为她不是人妻;既然如此,他怎么还不放开她?该死!你放……真口果可以,我现在真想扑倒你……他那两只热情的眸子直直地盯住她,但我不是野兽……虽然他对她有一种难以抑制的渴求,但这样做总有点趁火打劫的味道。

你……什么不是野兽?他根本是进化未完全,兽性不改!我愿意等。

他松开了她,强自压抑着奔腾的欲望,等你愿意。

话罢,他毅然地旋身而去。

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她恍然回神——等到死吧你!她不甘地、负气地、虚张声势地说。

锁上门,她怔怔地坐在床边。

她没有贞操不保,实在庆幸,但松了一口气后,一种莫名的怅然竟涌上心头。

我咧,这是欲求不满的现象吗?她抓抓头,再摇晃着脑袋,一脸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