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2025-03-29 11:38:12

纱南羞恼地瞪着他,一边急忙地穿妥衣服。

快走。

她咬牙切齿地说。

被法子撞见这一幕,她真的好想死。

你说得容易……他挑挑眉,示意要她看看自己……我不管,你……你……她真是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你自己找地方藏,不关我事!说着,她大步地朝门口走去。

定海怔了一下。

找地方藏?怎么藏?视线一瞥,他看见椅子上挂了件她的外套。

顺手一抓,就遮住了令人脸红心跳的部位。

而同时,怆惶逃离的法子已一脸尴尬地走进来。

你……见他拿着自己的外套,纱南忍不住又动起肝火来,但顾及法子就在一边,她按捺下来,你走吧!别急……他慢条斯理地走到法子面前,你好,我是须川定海。

法子当然知道他是何许人也,但她必须假装不知情,以免纱南的任务失败。

她并不知道纱南的侦探身份已经曝光了。

你好,我是法子,纱南的姐姐。

法子露出了狡黠的笑意,抱歉,我好像来得不是时候……是有点。

他微微地皱起浓眉,眼中有一种促狭意味,我差点儿就得手了。

你……纱南脸儿一红,气呼呼地瞪着他。

他撇唇一笑,不疾不徐地,不过没关系,以后还有机会。

谁要给你机会!纱南气愤地抓着他的袖子往门口拖,你走,赶快走。

你的衣服……他摆明了要逗她,我找时间还你。

不用了,留给你做纪念吧!说着,她将他推出门外,砰地一声关上门。

她靠在门上,松了一口气,像是刚从什么杀戮战场上逃出般。

转过身,她发现法子正环着臂,站着三七步,一脸我知道你们都干了什么的表情。

不等法子开口,她急着撇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想,我用看的。

法子闲闲地说,你早上在电话里沮丧得像要去自杀了一样,我还想说要过来安慰你的说……看来,你已经不需要我的安慰了。

你说什么?纱南羞恼地白了她一眼。

法子嘿嘿一笑,怎样?这是你调查他偷情的计划之一,还是你已经脱稿演出了?你别胡说……我就说他很迷人嘛,你看,你不就被迷得神魂颠倒?法子轻叹一声,语带嘲谑地,处女的免疫力是比较差……纱南走到她身边,用肩膀撞了她一下,把她撞得跌进沙发里。

都跟你说不是那样!法子挪挪身子坐好,那么是怎样?说来话长……她显得有点疲惫。

我有的是时间,法子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你如果不说,我就把你们的……酒井法子!纱南打断了她,恶狠狠地威胁她,要是你敢到处宣传,我绝不饶你!干吗那么生气?人家撞见你们亲热,不知道有多内疚,我心里有很深的罪恶感耶……她装模作样地一脸无辜委屈。

纱南狐疑地睇着她,你干吗有罪恶感啊?你不知道那种感觉就像是……打断了一对狗情侣在路边嘿咻一样。

说着,她狡猾地一笑。

你……听见她的形容,纱南气得想扁她。

别生气!法子嬉皮笑脸地说,就算是狗,你们也一定是世界上最英俊的公狗跟最漂亮的母狗。

听见她的狡辩,纱南真不知道该哭该笑。

我看你才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啦!随便你怎么说,我现在只想知道你们是怎么了。

法子摆出一副三姑六婆样,你该不会是煞到调查对象吧?纱南给了她一记卫生眼,懒得搭腔。

我看你不如把他抢过来自己用,也不用那么太费周章地找他偷情的证据了,依我看……他绝对最‘种马型’的……说着,她不知想起什么,暗暗窃笑了起来。

看她笑得那么淫荡,纱南忍不住糗她,看你笑得多‘淫’。

喂,你没大没小!你才为老不尊咧!姐妹俩就这么斗起嘴,谁也不让谁。

吵了好一会儿,法子想起她想知道的事情还没有答案,你现在到底是进行到什么程度了?没了。

纱南轻描淡写地说。

什么没了?法子问。

三百万没了,还得还人家八十万啊。

她沮丧地说。

为什么?他发现我是侦探了。

法子没再问,只是露出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她阿娜答说得对,纱南的生意是被她自己蠢坏的。

他说他没跟二木恭子偷情,会跟她去饭店纯粹是朋友之义,出手相助。

相助什么?二木恭子向他哭诉她被丈夫打,愤而离家出走,因为他们曾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所以他就帮她。

法子沉吟片刻,你觉得是真的吗?我尽量不相信他的片面之辞,但是……又忍不住相信了。

法子扬眉一笑,你爱上他了。

才没有,是他先说他爱上我的!死都不肯承认自己对他有爱意,于是她把他也拖下了水。

法子微顿,听起来,你们好像两情相悦,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说着,她不知盘算着什么,这种金龟婿哪里找?你还不趁机把握?笨!哪那么简单?纱南斜睨了她一眼,我怀疑他除了二木恭子外,还跟另一名有夫之妇往来。

喔……法子忖了一下,你是说你躲在床底下偷听到的那一个?就是她。

你嘛帮帮忙!法子喷地,你又没亲眼看见。

法子瞟了她一眼,而且人家他都说爱你了,你还要怎样?那我不让他爱行了吧?她有点负气地,像个想吃糖又抵死不肯拜托人家的小女孩。

少来!知妹英若姐,法子才不信她那套说辞,我刚才看到的可不是那样。

你只看见片段……她死不承认刚才差点失守的事实。

是,那个片段,我们叫它前戏。

说完,她哈哈大笑。

☆ ☆ ☆长河集团,总裁办公室。

二木恭子哭丧着脸来到定海面前,定海,我……我……你又怎么了?才两天不到,她又来哭天抢地?怪了,他以前居然没发现她有当苦且的潜质。

我跟他又……恭子,你为什么那么确定他有外遇?未等她哭诉,他打断了她。

我……她迟疑了一下,我凭女人的直觉嘛!以我对你的了解,你的直觉一向不准。

要是她的直觉够准确,当初就不会看不出来他才是真龙天子。

如果是别人,肯定不会对嫌贫爱富的前女友伸出援手,是他天性善良,才会不记前嫌地帮个小忙。

但帮忙不表示他会干涉,毕竟这是家务事。

定海,我……我想跟他离婚……她极尽所能地装可怜。

那你应该找婚姻专家或律师谘询,我没结过婚,更没有离婚的经验。

他说。

定……见他还是保持着置身事外的态度,她捱了过去,我……在她伸手触碰他的身体之前,他非常有技巧地闪开了。

恭子……他觉得她老是一副想寻求慰藉的样子,可惜……他并不想给她任何慰藉。

定海,我后悔了,我当初不该负气嫁给二木,我……她眼底带着丝羞恼,但压抑着。

恭子,我不晓得你究竟想怎样,不过我想告诉你……他神情严肃地,在你决定任何事情之前,一定要考虑清楚。

定海?她微蹙着眉,懊恼地。

她不想听他教训,只想诱惑地与她发生关系。

他又一次打断了她,恭子,我不希望你来找我帮忙,却反而引起真正的家庭革命,你知道吗?二木他雇了侦探在调查我们。

咦?她陡地一惊。

那女笨探居然被发现了?她忍不住在心里暗骂。

不管二木是不是真有外遇,我认为我们也该避开这种瓜田李下之嫌。

那个女侦探查不出什么的啦,我们……我们清清白白啊!一急,她冲口而出。

定海微怔——女侦探?他可不记得他刚才有提及侦探的性别。

恭子怎么知道侦探是男是女?在这件事情的背后,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内情?她向他求助,他从不觉得奇怪,以她的个性及一贯的作风,会在婚姻不顺利的情况下向前男友求援,是有可能的。

虽然纱南在同时间出现在他身边,但他并未将两件事联想在一起——直到几秒钟前。

她一时嘴快,但她并未察觉,而他也表现得若无其事。

恭子,你回去吧!他说。

定海……你婚姻不顺利,我很同情,但……我其实帮不上什么忙。

他脸上虽不至于凶恶,但眼底却显阴沉。

她眉心一皱,你还气我当初跟你分手吗?我已经不记得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了。

说着,他绕回办公桌后,现在是上班时间,我无法招呼你,你请回吧!定……要我找人上来接你下去吗?他打断了她,低头阅览着公文,态度客气而疏离。

二木恭子恨恨地瞪着他,不一会儿,她悻悻地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她前脚刚离开,定海便打了通电话给千圣。

千圣吗?他声音平静地说,请你老公帮我查查,二木忠夫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寻常,谢了。

放下电话,他抬眼望着玻璃窗外蓝澄澄的天空,眸底闪过一抹教人寒颤的深沉——☆ ☆ ☆一整天,纱南都觉得心神不宁。

三不五时地,他的身影、他的声音、他可恨的一切,就会钻进她脑子里,大肆喧嚣一番。

私底下面对自己时,她不得不承认……她是真的对他动了心。

但她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坦然表明,不只她对他仍有犹豫,还有……他真的爱上了她吗?爱情应该需要时间培养,不是吗?这样的感情会不会太速食、太冲动、太愚蠢?唉……她唉声叹气地往沙发上一躺,全然忘了她必须先想想到哪里找钱来还二木。

正发着呆,她接到了定海的电话——你准备给我机会了吗?他从话筒里传来的声音让她怦然心动,但她硬是不表现出来。

你做白日梦比较快。

干吗那么无情?我已经解释过了,我跟二木恭子绝对清白。

他说。

谁知道还有没有其他备胎……她轻哼一声。

电话线的那端,他笑了起来。

我就说你在吃醋。

你少白痴了!她羞恼地嚷嚷,谁有空吃你的醋?我只是……我……我不跟你说了!你放心,我会证明我的清白的。

他说得正经八百。

清白?她哼笑着,信你的是笨蛋。

你不就是个笨蛋吗?他嘲笑她,但语调是温柔的。

你!是,她知道自己不是太聪明,但他干吗说出来啊?别生气,我正在调查一件事,等有结果,就能证明我无罪。

他认真地说。

谁理你,关我什么事?明明心意因为他的坚定而动摇,嘴上她还是不肯给他希望。

当然关你的事,他一笑,我可不想让未来老婆对我的人品有所质疑。

听见他称自己为未来老婆,她羞红了脸,心口止不住的狂悸。

神经!她不知该说什么,只好装腔作势地咒骂他一记。

再见!在她挂断电话之前,电话里传来他最后的一句话。

等我的好消息。

挂了电话,她满脸潮红,心跳急促,整个人从脚底至头顶,都像是快烧起来似的。

死啦,我一定中邪了!两分钟不到,电话又响了。

真的是吃饱没事做,还打来?她在心里嘀咕着,但脸上却有着喜悦之情。

接起电话,她假意不耐地,你是吃饱撑着,只会打电话吗?是我。

电话那头不是定海的声音,而是二木。

啊?她一怔,这才想起自己任务失败之事,二木先生,有事?她心虚地。

听说你失败了?咦?她都还没跟他报告,他怎么知道了?消息这么灵通,难道他是千里眼?你是怎么办事的?居然被发现?二木在电话里咄咄逼人,我要求退费。

啊?退费?她……她拿什么退?你啊什么?又不是我出问题。

他语气不耐地。

她支吾着,能不能先退一部分,我……难道你把钱花光了?!提到钱,二木忠夫显得急躁。

不……不是,因为我有急用,所以……你急,我就不急?!他凶恶地打断了她,我急着要钱,快还来!话罢,他使劲地挂了电话。

她怔望着话筒,不会吧?大老板会急着要钱?有没有搞错,才八十万耶。

天啊,八十万他就激动成那样,不知道她要是真的抓到须川定海跟二木恭子偷情的证据,他是不是真的能拿出三百万来……☆ ☆ ☆两天后,定海接到千圣的电话,知道了一些实情,而这些实情也解开了他所有的疑问。

而他决定……他要揭穿二木夫妻俩,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诡计。

于是,他打了通电话约了二木恭子及二木忠夫,但前后时间却相距二十分钟。

接着,他就等着这对贼夫妇中计。

二木恭子非常准时地在约定时间来到了他的办公室,她向来只会迟到,早到或准时这种事在她身上从未发生。

可见,对于他主动约她,她有多欣喜若狂。

定海……二木恭子嗲声嗲气地,我真意外,你居然会主动约我……我突然想见你……伯露出成熟而迷人的微笑,电得她茫酥酥。

她喜出望外地问,是吗?她趋前勾住了他的手, 为什么想见我?是不是……她就知道他不敌她的美人攻势。

我只是觉得你真是可怜,居然嫁了二木忠夫那种男人。

说着,他轻搭住她的肩,最近你住在饭店里,一定很不舒服吧?她顺势地将头往他肩头一靠,娇滴滴地,你现在才知道……其实她心里一直盘算着一件事,那就是……她何必跟二木忠夫那衰鬼捱?如果定海愿意跟她重温旧梦,就算没有名分都比跟着二木好。

当年她眼睛脱窗,才会误判情势,铸成大错,但现在……她或许还有翻身的机会。

只要钓上了定海这只大鱼,她这辈子肯定吃穿不愁。

为了让你舒服一下,我安排了一个‘节目’……说着,定海将她往办公室后方的房间带,眼睛还瞥了一眼他刻意放在桌子上的相机。

这是……在步入门口前,她疑惑地说。

这是间套房,非常舒服的套房,有大床、有透明的大浴室,还有……他推开了房间,而二木恭子脸上的表情也由兴奋转为错愕。

嘿,学姐!房里的床边坐着打扮得美美的千圣,好久不见。

你是……千圣?完全变身为女人后的千圣,她还没见过。

是的。

千圣看起来比她更千娇百媚,我是不是美得冒泡?是……是的。

她怔怔地,转头问定海: 千圣怎么会在这里?定海一笑,我叫他来让你舒服啊。

说着,他将她往床上推。

她一倒在床上,千圣立刻将她翻转过去,压住她。

学姐,我功夫不错喔。

你……你们要做什么?面对这突发状况,二木恭子急了。

当然是……定海往床边一坐,让你舒服。

话罢,他朝千圣眨了眨眼。

千圣一笑,捏住她的肩膀,使劲地揉了起来。

啊……二木恭子发出了介于爽快与痛苦之间的呻吟。

☆ ☆ ☆受到衣食父母的召唤,二木忠夫当然也在约定的时间准时到达。

一进到办公室,只见空荡荡的没有人影,而耳边隐隐地听见若有似无的女性呻吟!他好奇地朝声源前进,发现在办公桌斜后方有道门,而那如欲女叫床般的声音,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再细听,他惊觉那叫床的欲女竟然是他老婆——二木恭子。

贱人,叫你诱骗他上钩,你居然真的玩起来了?他咬牙切齿地暗咒着。

当初约定好由她去诱惑须川,然后他再找人于关键时刻,拍下他们疑似亲热的照片,好好地敲他一笔。

虽说是偷情,但他可没叫她跟须川真枪实弹地来啊!眼睛一瞥,他发现办公桌上居然放着一台相机。

天助我也!他抓起相机,毫不犹豫地往那房间冲。

他要拍下须川跟他妻子偷情交欢的画面,他要向须川索取天价的遮羞费,他要……推开虚掩着的门,他抓着相机就是一阵狂拍猛按——但忽地,他发现镜头里并没有须川跟他妻子交欢的画面,而是一名美艳女子跨在妻子背上,为她……马杀鸡?!目光一转,他赫然发现须川确实也在房里,只不过他坐在角落的沙发上,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这……他陡地一惊,相机也咚地摔在地上。

老公?你……见到丈夫冲进来,还抓着相机猛拍,二木恭子也傻眼了。

他怎么会来?而且还抓着相机?这时,干圣闲闲地下床,像个没事人儿地站到一边去。

角落里,定海发出了声音,二木,有没有拍到什么好照片?我……虽然证据确凿,他还是试着想辩解。

不是那样,这……定海没时间听他的支吾其言,听说你上个月在赌城输了八千万,正被美国的黑道追债?这是千圣的老公所查到的消息。

二木夫妻俩到赌城豪赌,不知是衰神当头还是怎样,两夫妻加起来一共输了八千万。

他的公司营运正常,但并没有充足的流动资金可用,为了维持公司正常运作,他们夫妻俩竟将歪脑筋动到了海内外资产多达几千亿的定海身上,准备狠狠地敲他一笔。

你要恭子先来一招‘可怜弃妇’,然后想引诱我跟她有所暖昧;接着……你就找侦探跟踪我,企图抓到我的把柄。

定海十指交缠地搁在腿上,到这儿,应该都没什么错误吧?定海,是他逼我的广见事迹败露,二木恭子忙着撇清关系。

果然是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啊!你闭嘴。

他冷冷地瞄了她一眼,你只是个低能的投机者。

定……二木恭子哑然。

二木,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二木,只有辱角挂着一抹淡淡地、冷冷地笑,你一定料想不到那个侦探会露出马脚吧?说着,他站了起来,走到了木然的二木忠夫面前。

他拾起了相机,把它塞到二木手里,拿回去做纪念吧!须川,你……二木忠夫心知被反将一军,再狡辩也无用,一脸懊恼。

带着你老婆离开这里,从今以后,我不想再看见你们,而长河集团也会停止所有与你的合作。

说着,他冷漠一笑,卖了你的公司,应该够还债吧?须川先生,二木忠夫不放弃最后一丝希望,我们……什么都不必说,在你设计我之前,早该想到可能会有这么一天。

他手一指,门在那儿。

二木忠夫与二木恭子互觑一眼,一脸愁云惨雾地离开。

隐隐地,还能听见他们相互指责的谩骂声。

都是你坏事!为什么冲进来?是你贱吧?居然偷偷地跑来见他!不是你要我勾引他吗?我看你根本是想跟他来真的吧?谁不知道你一直后悔当初离开了他。

你才是……当他们的声音消失在耳边,定海摇摇头,感触颇深地一叹。

真悲哀啊。

是他们活该……千圣说,不过话说回来,你真的要放他们一马?他们也算是有功劳。

如果不是他们心怀鬼胎,也不会间接促成他与纱南的相遇。

千圣明白他所指的功劳是什么,他们好狗运,总算没‘所托非人’。

他睇了千圣一记,淡淡一笑,好累,帮我马一节吧!那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