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悟只觉头痛欲裂,反胃想吐,他无意识地揉着眉心,却疼得教他五官纠结。
关川先生?关川先生……听见有人叫他,他一震,倏地翻身,但才一动,他就觉得全身骨头像是快散了一样。
你没事吧?石神捱过来,将他扶起。
他忍痛坐起,疑惑地问:我在哪里?这是我家。
石神说。
他一怔,你家?他记得他昨晚喝过一家又一家,然后他开着车要去……是鹤田小姐通知我,说你在……石神微顿,有点碍口地止住了话。
看见他那不知如何说明的尴尬表情,无悟沉况一叹,我出程了,是吧?他想起来了,他撞车,然后他去找持罗,接着……接着一觉醒来,他一身酸痛,脸上带伤的躺在石神家。
石神抓抓头,干笑着:没人知道……该死。
他懊恼地拧起眉心,我没给她添什么麻烦吧?石神摇摇头,应该没有,不过……不过什么?见石神欲言又止,他疑惑地问。
天宫小姐她……石神支吾着,她说……她说什么?他目光一凝,神情严肃地问,快说。
她要鹤田小姐转达,请关川先生你……不要再去打扰她。
后面这一句,石神以蚊子般的声音说。
虽然他说得很小声,但无悟还是一字不漏的听仔细了。
他心慌地一沉。
她这么说吗?他喃喃地自语道。
关川先生,你没必要为了一个模特儿这么……石神。
他打断了石神,脸上微带愠色,别继续说下去。
ㄜ……迎上他犀利的目光,石神一顿。
如果你说出了任何冒犯她的话,哪怕只是一个字,我都不会饶你。
是。
石神一脸惊畏,连忙答是。
无悟下了床,走向了墙边的落地镜。
站在镜子前,他审视了一下自己的惨状。
惨?恐怕这还不叫惨吧?真正惨的是……他跟持罗之间真的连一丁点的可能都没有了。
也对,她已有一个可以安慰他的人,不是吗?付着,他蹙眉一笑,无限苦涩。
一个月过去了,无悟完全尊重持罗的决定,未再兴她见面,就连她因公进入公司,他也没下楼去看她一眼。
一切都过去了,而他也必须回到原有的轨道上。
为了忘记她,他只能不断不断地工作,然后把自己的脑袋填满,满到装不下其他的东西――包括她。
这天,约了筱原商事的社长在日本料亭见面,无悟准时地到达。
不一会儿,筱原社长来了,两人寒喧几句,相偕步入料亭。
在服务人员的带领下,他们走向预约的包厢。
在走廊上,他们与一对外型抢眼的男女迎面碰上。
对无悟来说,他们是陌生人,但从那男子口中却吐出一个他熟悉的名字――持罗,你有没有办法筹到两千万?我有急用……无悟一震,反射动作地睇了他一眼。
男子正在讲电话,与他在瞬问四目交会,露出了疑惑又惊讶的表情。
很快地,无悟与筱原社长跟他们错身而过。
持罗这样的名字不多见,能筹到两千万,又叫作持罗的一定更少。
他是谁?跟持罗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持罗筹两千万给他?而他身边带着的女人又是……那位小姐好眼熟……突然,他身边的筱原社长开了口。
他微怔,转而询问筱原社长:社长认识?应该见过……筱原认真地想了一下,啊!她是银座曼波酒店的妈妈桑。
妈妈桑?他一震。
不会错的。
筱原十分肯定,我曾在一个餐会上见过她,她当时陪着松井营建的社长呢。
要持罗筹钱的男人,身边带着的竟是酒店的妈妈桑?这是怎么回事?他是那个不定时,甚至是随时会造访持罗的男人吗?持罗回国,以身体交换合约,都是为了他吗?持罗口中不值一提的私事,指的就是他?他被持罗所拒,也是因为这个人?这个男人就是唯一能安慰她的那个人?一连串的问号在他脑海中盘旋不去,令他原本轻松的表情变得凝重冷肃。
当然,这种种疑问,都得等他确定男子口中的持罗。
是否是他所认识的持罗后,才能一一解开。
★ ★ ★接到持一的电话,持罗真是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两千万?他要她去哪里筹两千万?虽然她有个超有钱的老板,但是也不表示她随时能跟他调头寸啊。
再说,她已请美羽转达别再打扰我这样决绝的话,现在又怎么好去跟他开这是个稳赚不赔的投资。
持一在电话中再三向她保证。
投资酒店?这确实是个不错的投资,光是守着她家的老工厂,还真教人沮丧。
持罗,真的要拜托你,我这次能不能成功,就看你了。
持一近乎哀求,就差没叫她一声祖奶奶了。
以天宫家目前的情况,跟行是绝对不可能再借钱给他们的。
看来,即使百般不愿,关川无悟仍是她最后且唯一的选择。
而也就因为他是唯一的选择,她来到了他面前――她非常紧张、非常羞赧、非常不自在;而他的神情有点严肃,严肃得教她开不了……关川先生,有件事,我……我想……他发了疯地想见她,却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
睁着眼前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她,无悟已经几乎确定了那男子口中的持罗就是她。
他是她的男友吗?她为什么要竭尽所能的供应他?她知道在她忙着赚钱找钱的时候,他正逍遥自在的带着酒店妈妈桑上料亭吃饭吗?那样的男人能安慰她?她是傻了,还是瞎了?她看起来明明是个聪明人,为什么却干这种为爱不顾一切的傻事?你想借钱?他淡淡地问。
持罗一震,你……他为什么知道她要借钱?是因为她看起来像是那种一开口就是要钱的女人吗?突然,她感到好羞耻、好难过。
多少?两千万吗?看她一脸难堪,他实在不忍冷言冷语的对她。
但他真的很生气,他气她识人不清,居然为那种混蛋付出并牺牲一切。
是因为那家伙一直没有占有她,她就认为那是因为他珍惜她、爱护她吗?你……你怎么……听见他一开口就说出两千万这样准确的数字,她惊疑不已。
我给你。
他注视着她,神情严肃,你要更多,我都可以给你。
她一怔。
他要给她钱,为什么?难道他又要用钱买她什么?那天晚上他对她说了那么多,甚至让她相信了他,莫非都只是糊里糊涂、说过不必负责的醉话?我是跟你借,不是跟你要。
她秀眉一拧。
借也好,给也行,你要多少我都给。
说着,他略显激动地从办公桌后走了出来。
他大步地走向她,既不舍又生气地看着她。
迎上他炯亮的黑眸,她一悸。
你被骗了。
他恨恨地说。
她一怔,你在说什么?她被骗?被谁骗?他不是真心爱你,他只是个浑球。
他说。
她完全不明白他所说的话,只是一愣一愣地望着他。
你之前的签约金全都给了他,对吧?他浓眉一拧,痛心地问:你为什么那么傻?我……老天,他是不是误解了什么?你牺牲自己的第一次,就是为了满足他吗?他激动地抓着她的肩膀,你要让他玩弄到什么地步才会觉醒?你……我想你大概……你真那么爱他?他打断了她,懊恼地注视着她,为了他,你就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可以牺牲?ㄜ……她想,她大概知道他所指的人是谁了。
只是,他根本搞错了她跟持一的关系。
而且……他怎么知道持一要她筹两千万的事?他要多少才够?他沉声地问。
她皱皱眉,我刚才说了,我要借两千万。
两千万就够了吗?他神情凝沉,我给你,不必还,但是我要你离开他。
她一震,什……离开谁啊?持一是她哥哥啊。
他是我……别说你不想离开他。
他愤怒地打断她,他拿着你的钱,却带酒店的妈妈桑上料亭约会,是我亲眼看见的。
她微怔,你碰到他?你怎么知道他……当时他正打电话给你。
他脸色十分难看,叫持罗的女人不多吧?原来是这样……见她一副蛮不在乎的样子,他恼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他背着你在外面胡搞!?我知道。
她挑挑眉,一脸不以为意。
他哥哥要投资酒店生意,跟妈妈桑出去一点都不奇怪。
她从刚才一直想跟他解释,但他却总是打断她的话。
好吧,既然他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她就让他误会到底。
你知道?他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你不在乎?她摇摇头。
这算什么爱?他好想把她抓起来倒吊,摇摇她、晃晃她,看能不能让她清醒点。
男人在外面胡搞很平常,不是吗?她故意酸了他一下,这你应该知道。
干嘛说得那么愤慨,他还不是跟片仓舞搞暖昧?他神情一凝,严辞否认。
我可不搞那一套。
她一怔,一脸你睁眼说瞎话的表情。
如果是我,绝不会做出这种对不起你的事。
迎上他炽热又直接的眸子,她心头一悸。
看见他那样的表情及眼神,任谁都很难质疑他的说法。
但她可是亲眼看见,亲耳听见的。
离开他,只要他肯放手,多少钱都不足问题。
他说。
她皱皱眉,你又想‘买’我?你要这么说也行。
他一脸愠恼,与其让你被他欺骗,还不如……我不会卖你第二次。
她气恼地挣开了他,这是你韵坏习惯吗?动不动就用钱买女人,你……动不动?他眉丘一隆,找什么时候……你别不认帐。
她瞪着他,露出了不谅解的眼神。
他一旺,疑惑地望着她。
片仓舞是怎么色诱你?你又是怎么跟她说的?她恼恨地晌视着他,她说为了合约,她什么都能做,不是吗?这他不否认。
她是这么说过,但是你……怪了,她怎么知道片仓舞色诱他的事?然后你问她能做什么,是不是?是,不过……你跟她做了什么,应该不用我说出来吧?她不谅解地瞪着他,那天的事,我全看见也听见了,那就是我当初自动弃权的原因。
无悟终于明白她那天为什么匆匆的离开,并宣布弃权。
是的,她是听见也看见,不过只是前半段。
你因为这样而弃权?他撇唇一笑。
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还愿意送上门去吗?她恨恨地说,我最讨厌那种用钱玩女星名模的有钱人,而你竟是其中一个!我不是那种人。
他神情严肃地否认,我不是你所说的那种有钱人。
你用合约换我的人,不是吗?难不成我冤枉了你?她直视着他。
睇着她羞恼愤怒的脸,他的神情突然变得温柔。
那是因为师让我失望。
她一顿,我……让你失望?他点头。
一开始,我就镇定你成为关川百货的代言人,因为你的形象清新,行事低调,虽然给人一种心高气撤的距离感,却又教人难以忽视你的存在。
听到他这般赞美自己,她不知怎地红了脸。
虽然你跟片仓舞在民调上打成平手,但我其实层意你为关川百货代言,但是……说着,他的脸突然沉,我发现你利用我炒作新闻。
她陡地一震,我?每当我们见面,总有狗仔队出现并借得我们会面的镜头,在Hills外是如此,在餐厅用餐时也是如此。
Hills?她微皱眉头,那是……什么东西?看见她那迷惑的表情,他微怔。
你不知道?我该知道吗?她不解地反问。
那天你不是故意在楼下吃饭团?你说那天?她一震,急着否认并解释:那天我是到附近上通告,我并不知道你会在那里出现。
看她一脸震惊并气愤的模样,他心头一顿。
那么我请你吃饭那天呢?他神情有点凝肃,那天我人还没到,已经有记者在附近埋伏,也就是说,他们早就知道我们约定的地点及时问。
持罗一怔,恍然大悟,你以为我跟媒体放消息?难道不是?他浓眉一叫,那个记者说有个女人打电话通知媒体,说我们将在那里见面。
我没有做过那种事,我……我为什么要那么做?她极力否认。
为了翻红。
他说,你说过,为了重新站起,你什么都愿意做。
我不会耍这种手段。
她眉心一拧。
迎上她懊恼又坚定的眸子,他微怔。
难道不是她?我承认,跟你传绯闻确实提高了我的曝光率,也让一些以前不认识我的人开始注意到我,但是我并没有刻意制造那样的机会,我……除了你,还有谁知道我要跟你见面?我的经纪人知道,她……持罗陡地一震,难道是……这下子,真相大白了。
向媒体放消息的女人不是她,而是她的经纪人。
他眉心微州,看来是你的经纪人搞的鬼。
美羽她……她为什么要……她难以置信地说道,我跟她情同姐妹,她不会设计我,她……她没有设计你,只是想助你一臂之力。
他释怀地笑叹一记。
见他脸上有了轻松的笑容,她恍然说道:难道你是因为这样而对我冷嘲热讽?是的。
他不否认,我有严重的人格洁癖,对自己是如此,对别人也一样。
她一怔,人格洁癖?如果你有所谓的人格洁癖,就没理由容忍片仓舞色诱你,而且还……我并没有容忍她。
他一笑,她没有拿到合约,不是吗?可是你跟她……我不知道你那天究竟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我只想说……他无奈笑叹,下回请你要听要看都要撑完全场。
迎上他炽热的目光,她一悸。
撑完全场?他是指……你并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什么事,对吧?他唇角一勾,笑得迷人。
被他如此凝视着,她只觉全身发烫,紧张到不行。
你……你不是问她能做什么?她声线微微颤抖着。
他点头,那你知道我要她做什么吗?当然是……我要她倒立绕着办公室走一圈。
他撇唇一笑,带着一丝狡黠及促狭。
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是说……当然,她不顾意,所以就跟这份合约失之交臂了。
我的天……她一副惊吓过度的表情,你竟然……你就是因为这个而讨厌我?他深深注视着她,那么现在你已经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是不是可以对我……说着,他顿了一下,低头思索。
再抬起脸时,他露出了温柔而诚挚的笑容。
持罗,我……爱上了你。
她一怔。
这一次,他很清醒,他并没有喝醉。
她眨眨眼睛,羞怯又惊讶地。
你……我爱你,我没有一天不想起你,我……说着说着,他竟脸红了。
该死,他傻恼地低声道,这真像八点档的烂台词……看着他那雾气中带着些许腼腆的俊脸,她心头一甜,忍不住轻笑。
他微怔,持罗,你……你不接受我没关系,但是离开他,好吗?他苦口婆心地劝道,他不是能给你幸福的人。
我不能离开他。
她说。
看见他那失望又痛心的表情,她心里有种恶作剧的快感。
持罗,你值得更好的,他不配……不管你怎么劝我,我还是没办法离开他,因为他是我……哥哥。
什……他陡地一震,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你说他是……她抿唇一笑,有几分俏皮淘气。
你为什么不早说?他尴尬地问。
你一直打断我。
老天……这真是高潮迭起,就像坐云青飞车一样。
他庆幸自己没有心脏方面的疾病,否则可能会禁不起这样的冲击,命呜呼。
我哥想投资酒店生意,才会要我帮忙……那你之前的签约金呢?都拿去还债了。
他微怔,还债?她点头,我家欠了一笔债,而那也是我回国的原因。
他恍然说道:你之前说的不值一提的私事,就是指这个?是的。
你如果告诉我,我会帮你。
我跟你非亲非故,为什么要你帮忙?他一叹,那现在呢?你可以接受我的帮忙吗?不。
她不假思索地拒绝,无功不受禄,我们一点……一点关系都没有吗?他打断了她,神情沮丧而失望,到现在,我们还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吗?她脸儿一热,如果你指的是那种关系,我……我跟你之间不只是性。
如果我要的只是性,那么我一毛钱都不必付。
迎上他炙热又深情的目光,她心头狂悸。
持罗,他端起她的脸,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她,我们之间已经没有误会,难道不能重新来过吗?重新?她羞涩地问。
睇着她娇羞动人的脸庞,无悟有种难忍的冲动。
她那微微启动着的唇片,仿佛在邀请着他般红艳动人。
是的,重新。
说着,他将脸靠近了她。
她知道他想干什么,但她没有躲、没有拒绝。
她娇怯地回望着他,包括……吻?他一笑,是的,一切重新,包括吻。
说罢,他低头攫住了她的唇。
★ ★ ★两个月后,电视台。
刚录完新闻的时尚节目,持罗步出了摄影棚。
天宫小姐!天宫小姐……一群记者蜂拥而上,将她团团围住。
要不是她已经慢慢习惯这种阵仗,还真是会被吓出一身病来。
天宫小姐,你愿意嫁给关川总裁吗?一名女记者劈头就问。
听见她这样的问题,持罗忍不住一笑。
你问这个问题真奇怪……天宫小姐,你不知道吗?另一名女记者捱上来,将麦克风递到她面前。
她皱皱眉头,我知道什么?关川总裁向你求婚的事。
她说。
持罗蹙眉一笑,我承认我跟关川先生是在交往,感情也十分稳定,但如果他向我求婚的话,我应该会比你们都先知道吧?无悟什么时候跟她求婚啦?虽然她每个周末都会到他家住一晚,过着犹如小夫妻般的生活,但他并没有向她提过结婚的事啊!当然,她是很希望他能跟她求婚,因为她已经……天宫小姐真的不知道?记者们面面相觑,然后一脸狐疑地看着她。
看见所有记者们的表情,持罗不觉也一肚子迷惑。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茫然地问,你们到底是……持罗,持罗!此时,美羽钻过层层包围的记者,来到持罗面前。
怎么了?见美羽一脸激动、震惊、惊喜,她更糊涂了。
你快跟我出来。
美羽说着,急忙拉住她的手往电视台外面跑。
她们一跑,记者们也像蜜蜂似的紧追在后。
来到电视台门口,持罗发现一件奇怪的事,那就是路上的行人几乎是静止不动的。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她突然觉得头皮发麻,那种感觉就像是这世界上所有人都受到某种病毒入侵,而只有她还很正常。
你抬头看。
美羽说。
抬头?她抬起头来,看着前方的上面……噢!我的天……她惊呼一声,当场傻住。
大楼外的超大萤幕上出现的是无悟的脸,他拿着一朵红玫瑰,微笑不语,而旁边斗大的字写着:持罗,嫁给我。
她简直不敢相信最讨厌媒体的无悟,居然会用这么夸张且戏剧化的方式向她求婚。
她真的吓了一跳,大大的吓了一跳。
你知道吗?美羽兴奋地说,所有的电视墙跟大楼萤幕都同步且重复播放这段画面,他真的好浪漫……浪漫个头。
持罗非常实际地说,你知道这要花多少钱吗?他真是疯了……这句话。
你当着他的面说。
美羽一脸奇怪的笑。
她没有生疑,只是有点激动,我会的,等一下我就去找他。
我看你不必去了,因为……美羽突然指着她后面。
她陡地一震,整个人往后一旋――他就站在她身后,他……他又吓了她一次。
他们四目相对,没有说话,而一旁的媒体记者们也忙着按快门跟录影,更扯的是SNG车……来了。
他们这对本年度最佳俊男美女的完美组合,立刻透过现场直播,出现在所有电视墙及大楼萤幕上。
你……她知道他一向低调,更不喜欢曝光,但今天他居然让自己出现在……天啊,被某种病毒感染,脑袋坏掉的一定是他。
你真的吓到我了。
她说,你不是脑袋有问题吧?他皱皱眉头,我以为你会觉得很惊奇、很兴奋、很感动……我……说她不惊奇,不兴奋,不感动,那是骗人的。
也许就是因为她太震惊,才会显现不出她内心的狂喜。
你愿意嫁给我吗?无悟牵起她的手,轻轻握在手中。
持罗看看四周环伺着的媒体记者,有点羞怯地说:我一定得在这里说吗?我要所有人为我做见证。
他深情凝视着她。
迎上他炽热又温柔的眸子,她甜美微笑。
她百分之两百愿意嫁给他,但是连着被他吓了两次,她不能不以牙还牙。
那好,我也要所有人为我做见证。
她注视着他,眼底藏着一丝淘气。
他微怔,露出疑惑之情。
我怀孕两个月了,你愿意娶我吗?她说。
啊!惊呼声此起被落,而最该震惊的那个人却愣住。
好一会儿,无悟反应过来。
你说……你是说……她点点头,是的。
你吓到我了。
你刚才也吓了我一大跳。
那……他眉心微微一叫,我们扯平了?她点头,娇柔地一笑。
我们结婚吧!无悟的表情由傻愣,惊愕,然后瞬间转为狂喜。
伸出双臂,他将她紧拥入怀,低下头,他给她一个最热情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