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开了经纪人,圣藏换上了一套连帽的长袖运动上衣及牛仔裤,跟着夏海搭上了往华西街的计程车。
因为她长得太抱歉,而他又把自己搞得跟藏镜人一样,所以根本没有人发现他就是来台宣传二十四小时的日本当红男优。
其实那也是可想而知的,现在的她弄成这副德行,谁会想到在她身边的,竟是那个天字第一号大酷哥?若月小姐是来台湾求学的吗?几个小时下来,一直给她沉默寡言感觉的他,突然开口主动地问起她的事。
她有点错愕,不是的,我母亲是台湾人,现在我们全家在台北定居。
你是中日混血?是的。
她点头。
从没回过日本吗?不完全是,虽然他问起她的私事让她有点讶异,但心里却还是有种不知名的亢奋,我小时候在日本住了几年。
噢……他没再说什么。
想起他今天在众人之中选择了她,接着又拒绝美女主持人,转而邀她一同出游,夏海就忍不住将这奇迹,归功于吴教授的那些药粉。
虽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她是不能确定这是因为那些药粉,以及她自己都觉得愚蠢的咒语念力所至,但因为一切太不可思议,她不得不怀疑真是因为那样。
为了更加确定,她偷偷地拿出皮包里装着药粉的小盒子,趁藉他不注意时狠狠地、用力地舔它两口。
我是宇宙无敌、世界第一、天下无双、一级棒的超级大美女,爱上我,爱上我,绝对爱上我,我是宇宙无敌、世界第一、天下无双、一级棒……她集中精神,嘴里像含了颗枣子似的囫囵发声,根本没有发现坐在一旁的圣藏,正一脸狐疑地睇着她。
看见她偷偷摸摸地拿出一盒粉末舔着,然后又喃喃自语地不知念些什么,他对她的好奇及疑惑就更深了。
她吃的是什么?念的又是什么?难道她有吸食毒品的习惯?而喃喃自语是因为她精神恍惚?那她做如此怪异奇特的打扮,莫非也是因为她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导致神志不清、举止怪异荒诞?可是……吃毒品而恍神的人,会有那么澄澈的眸子吗?不知不觉地,他对她的好奇更加浓厚了。
车子一路开到华西街的人口,两人下车后就往里头走去。
其实夏海是看过杀蛇的,只不过那次她吐了一晚,从此再也没见过。
今天要不是应观众要求,她死都不会再来。
来到杀蛇的摊子,那老板已经将蛇头紧紧地绑住并吊起,而摊子的四周也已挤满了观看的人潮,其中不少是外来的观光客。
看杀蛇、吃蛇肉、喝蛇汤或蛇血是华西街的重头戏之一,有人光是这样还不过瘾,回去时得再买上几瓶蛇酒,蛇粉。
销路这么好,全是因为杀蛇的说它有壮阳的功效。
夏海忍不住地斜瞄了他一记。
不知道他待会儿会不会带一箱回去?她暗忖着。
正想着,杀蛇的戏码已经上演,有人发出作呕声,有人眼底闪动光芒,一样的情节,每个人却有不一样的反应。
她不敢再看那血淋淋的场面,只好专注地睨着他好奇地、专心的俊朗侧脸。
看完杀蛇,他倏地转头看她。
她因为一直盯着它看,有点心虚地低下了头。
我们去喝蛇汤。
他说。
咦?她一怔。
我朋友说好喝,而且比威而钢好,是真的吗?他一脸认真地问。
夏海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不清楚,我不是男人。
她只知道喝蛇汤养颜美容,至于有没有壮阳功效,那就要问那些有此需要的男人们了。
你……她狐疑地睨着他,你想壮阳?他蹙眉一笑,我看起来需要吗?她不自觉地把视线往他腰部以下移动,有点尴尬地道:我……我不知道耶……那倒是,他掩在连帽下的黑亮眸子闪过一抹光芒,你没试过!听见他这句带着点颜色的话,夏海不觉脸红心跳。
他在挑逗她?如果是,这应该就是那药粉生效的关系吧?因为没有任何男人,会对一个看了就倒尽胃口的女人说这种话。
太好了,太好了,看这种情形,她应该很快就能恢复她美丽的本貌。
jj jj jj坐在摊子上,夏海与他大啖蛇汤。
你喜欢吗?她问。
还不错,他忖了一下,神情认真,有点像是鳄鱼肉。
咦?她一怔。
你吃过鳄鱼肉?她以为只有中国人才会天上飞的、地上爬的统统都吃,原来日本人也—样。
我不怕尝试。
他抬起黑亮的眼帘眠着她,然后眼睛不自觉地就注意到她胸前的伟大。
她的胸部跟她的身形比例实在相差太多,而且一看就知道是假的。
为什么她要那么做呢?难道她以为把胸部搞得像是被卡车撞肿似的,就很好看吗? 。
她是个很怪的女人,怪得让他兴起了想窥探真正的她的念头。
若月小姐,他低头喝汤,闲闲地问:胸部大不会很困扰吗?听见他突然问起胸部的事情。
夏海有几分的讶异。
一般而言,男性不会直接问女性关于胸部的问题,尤其是一个超级酷哥,绝不可能会对一个爆笑女的胸部有兴趣。
他会这么问是因为纯粹好奇?还是因为她刚才在车上舔了两口药粉所至?她不能太快下定论,毕竟她是搞研究的,凡事都要讲求证据。
胸部是女人的象征,大不大当然很重要。
尽管觉得尴尬,她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这样……他抬起眼帘,瞅了她造假的胸部一记,好看吗?她眨眨眼睛、端端眼镜,不好看吗?平川先生不喜欢大胸部的女人?他摩挲着下巴,严格地说,我不是不喜欢大胸部的女人,而是根本不喜欢女人。
他一本正经地说,不似开玩笑。
ヘ?她一愣,怔怔地望着他。
不喜欢女人?那么说……他喜欢男人?他真的是同志?那他拒绝了那个大美女而选择跟她同游华西街,是因为他是同志,所以对美女没有兴趣?还是因为吴教授的药?不管原因为何,如果他真是同志,那还真是教人伤心。
女人是世界上最麻烦的动物。
他淡淡地说。
噢,是吗?她蹙起眉心,有点不知所措。
女人是麻烦的动物,而她是女人啊!在他跟前的她是不是也是麻烦?而如果她是,他为什么对她如此友善?看她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挤眼,表情丰富且千变万化,他就觉得有趣极了。
平时他身边全是一些矫揉作态的女明星,再不就是一票疯狂得像要崩溃的女影迷,在他面前出现的女人很少是在正常状态之中的。
当然,把自己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她,实在也算不上正常,但至少……她很真、很直率。
就因为女人是麻烦的动物,所以平川先生才会拒绝那位美丽主持人?她睇着他问。
可以这么说。
他回望着她,眼底有一抹兴味。
那……她伸出食指指着自己,我也是女人耶!圣藏凝视着她,唇边有着一记促狭的笑。
我知道。
这个回答很诡异,也使她心里的疑问更深了。
先生、小姐,要不要来一杯蛇酒?突然,一个中年妇女抓着一支酒瓶来到他们桌边。
因为听不懂中文,圣藏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她问你要不要喝蛇酒?夏海以日文翻译给他听。
他了然一笑,好奇地盯着妇人手里的酒瓶,你喝过吗?他问夏海。
她摇头,不过听喝过的人说还不错。
噢……他想了一下,比了比她,再比了比自己,然后伸出食指示意要妇人给他们一人一杯。
妇人笑着点头,立刻替两人各倒了一杯。
你会喝酒吧?他睨着夏海。
会。
她可是从小被父母亲用红酒灌溉大的,一点酒为难不了她。
他微蹙眉心笑睇着她,会的话,干嘛一脸勉强?我没试过这种酒,觉得有点……有点恶心?对。
她用力点着下巴。
他唇角微牵,你连人家的肉都吃了,还说什么恶心?话落,他将那远远就很呛鼻的蛇酒一饮而尽。
眉心一皱、唇片一抿,他的神情有点像是在压抑着、忍耐着什么。
须臾,他深深呼吸,然后舒展开眉心。
刺激。
他说。
见他喝了没事,夏海屏住呼吸,咬牙就将那杯蛇酒喝进肚子里去。
一种辛辣火热的感觉,贯穿了她的整个喉咙及食道,然后进入她的肚子。
顿时,她全身一阵火热。
她捏着喉咙,直叫:好辣,好辣……涨红着脸、眼角飞出泪花的她,看起来活像中毒似的痛苦,但一样喝了酒的圣藏,却没有这样的反应。
你没事吧?见她模样痛苦,他起身拍抚着她的背。
夏海泪眼汪汪地望着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那种感觉也不是不舒服,而是觉得身体里像火烧似的。
明明痛苦,却又觉得刺激;明明头脑清楚,却感到天旋地转。
以她做研究工作多年的经验,这或许是一种类似中毒的迹象。
要命!在她喝酒之前,并不记得有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啊!蓦地,一个念头钻进她热辣辣的脑袋里——药粉!难道吴教授的那些药粉再加上某种物质后会产生变化,如果真是这样,她要怎么解?若月小姐……见她两眼空空洞洞,不知在想些什么,圣藏拍了拍她的脸颊。
而在他拍着她的脸颊的同时,他发现她开始冒汗。
我送你去医院。
眼见情形不对,他决定带她上医院。
不用……她知道她并投有什么危险,现在的她只是觉得全身发烫、脑袋沉重,然后发晕。
我回家休息一晚就没事了……不行,他坚持地道,你一定要就医。
说着,他像拾小鸡似的把她抓起。
真的不用……抬起迷漾的眼帘,他的模样映入了她眼底。
那一瞬,她觉得世界都旋转起来,而且还散发着七彩的光芒。
噢……她的大脑与嘴巴仿佛失去连线她,好漂亮……你说什么东西?见她胡说八道,圣藏都不知道她到底是因为喝错东西,还是因为不胜酒力。
我是什么东西?渐渐地,她连自己的嘴角都不受控制地往上扬起。
她知道自己可能在傻笑,但是她无法制止自己不笑。
见她从刚才的痛苦模样变成傻笑,圣藏不觉有点头大。
现在看来,她似乎是没事了,可是……傻笑应该也不是什么正常的状况吧?我送你回去。
他说。
付了钱,他扶着她走出人来人往的华西街。
jj jj jj坐上计程车,夏海像是嗑了什么药似的摇头晃脑,脸上还不时带着笑容。
她隐隐知道自己的行为举止不对劲,可是她就是无法控制自己。
最糟的是……她发现她的意识渐渐被一种不知名的亢奋取代。
你往哪里?望着一旁摇摇晃晃的她,圣藏开始替她担心起来。
从他第一眼见到她,他就觉得这家伙怪,现在他更是觉得她不太对劲了。
怎么会这样呢?若月小姐,你住哪里?他欺近她,忧心地睇着神情越来越诡异恍惚的她。
夏海抬抬眼帘,凝睇着他。
你……她黑框眼镜底下如星的眸子,有着两道耀眼的光芒,直直地盯住了他,你真的很迷人……呃?他一怔,我该说谢谢吗?她嘿嘿一笑,不用……计程车司机不断在后视镜中瞄着后座的两人,但因为听见他们以日文对话,而自己又语言不通,所以一直没出声。
你住哪里快告诉司机吧!我可不会说中文。
别当同性恋……夏海突然伸出手去捏着他的衣襟,一脸认真地道,太可惜了……光线不怎么清楚的车子里,圣藏可以看见她眼镜底下的美眸,还有那已经花了的浓妆。
在美丽与俗艳之间,她散发着一种诡异却又教人期待的魅惑。
他觉得她怪,也觉得自己不该跟这种怪女人扯上一点关系,但不知怎地,她那怪异的模样没有吓倒他,却反倒激起他想探索她的欲望。
我是女人耶……她将头偎在他肩上,男同志不会喜欢女人的……听她还在那儿碎碎念,一点都不理会他刚才问她的问题,他只好拿出饭店的名片递给前座的司机,麻烦你。
司机看了看名片,连声地嗨、嗨,然后踩了油门往前驰去。
jj jj jj我是宇宙无敌、世界第一、天下无双、一级棒的超级大美女,爱上我……从搭上电梯后,夏海就一直喃喃自语地念着。
要不是电梯里除了他们,没有别人,人家一定会以为她是疯婆子。
乎川圣藏,她迷蒙着双眸,唇角带笑地瞅着他,你……你一定会爱上我。
他挑挑眉头,哭笑不得地望着她。
一出电梯,夏海不知绊到什么而往前一跌。
喂,你……他及时地伸出手臂去擒抱她。
当他的手环住她的同时,一团黑呼呼的东西也从他的眼前飞过。
定睛一看,他发现那是她的……假发?!头……她抓着自己包着网子的脑袋,我的头?在她急着去找头的时候,圣藏惊觉到自己的手掌,就按在她肿胀的胸部上。
依理,他应该放开,但那触感奇怪得让他忍不住多捏它两下,以确定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胸垫?他可以感觉得到那是胸垫,而且不只一个。
别捏我!夏海拍开他的手,严正地警告他,我垫了好久才垫好,会跑掉的。
圣藏瞠目结舌地望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是他有史以来遇到最荒唐怪诞的事情,而她的怪仿佛会传染似的,教他也变得有点奇怪。
头……拍开他的手后,她一古脑地抓起掉在地上的假发,然后匆匆忙忙地往头上戴。
哇!就在圣藏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感染上怪病时,耳边传来她拔尖的叫声。
他转头一看,只见她颈部以上没有脸,只有一坨黑呼呼的东西。
怎么连眼睛也瞎了?!她哇哇鬼叫,教授,我完了。
看着她把假发戴反,然后又哇哇地叫,他实在是又好气又好笑。
够了你……他趋前拿下她的假发,别戴了。
说着,他劲臂一锁,箍住了她的颈子,强行将她带回房间。
要是她的鬼叫声惊动了其他人,那他的脸都要丢光了。
开什么玩笑?他可不想丢脸丢到国外。
进了房间,关上门,夏海就急着找她的头,我的头咧?你的头在这里。
他取下她的头网,用力地揉了揉她乌黑亮丽,如瀑布般倾泄而下的长发。
真是疯了,有一头这么漂亮的长发,为什么要戴那顶鸡窝头?我的头?夏海摸摸自己的头发,不知在想些什么,神情是恍惚的。
你是吃了什么东西?看她这种状况,不像是因为喝酒引起,因为再怎么不胜酒力,也不可能喝一小杯的酒就癫成这样。
难道是她在车上偷偷舔着的那些东西?忖着,他转身去翻她的皮包。
不一会儿,他找到那装着白色粉末的小盒子。
打开一闻,有点香香甜甜的味道,像是糖粉一样。
他正想以手指沾一口试试,夏海突然冲过来,不行!她抢回小盒子,咕哝着:这是女人吃的,你跟人家凑什么热闹?那是什么?虽然他不确定能从她口中得到什么答案、但是他觉得现在的她有点笨,也许真会说出什么。
我不能告诉你……她嘟起小嘴,一脸认真地,除非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他攒攒眉,你问。
说她笨,她倒还知道跟他谈条件。
你是同性恋,对不对?她欺近他,瞪着他的眼睛。
他皱起眉头,我像?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
她笃定地道。
闻言,他的眉心越是深锁。
他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同性恋?不知道这位大小姐是从哪里观察来的?是也好。
她自言自语地,虽然有点可惜,不过刚好可以做实验……实验?他微顿。
你……她突然以指尖戳着他厚实强健的胸膛,你要是爱上我,我的实验就成功了。
爱上你?对。
她将脸凑近他,近得他可以看见她眼镜底下。
那又长又翘的眼睫毛。
你有可能爱上我吗?对上她璀璨如星,但又迷离的眸子,他有一瞬的恍神。
他不知道她所谓的实验是什么,只知道他对她有绝对的兴趣。
也许……他拿下她的黑框眼镜,凝视着她美丽的双眸。
真的?她低头沉吟了一下,那我的实验可能成功啰?话罢,她抬起头来重新望住他。
告诉我,他唇边挂着一抹性感而温柔的笑,你的实验除了要爱上你之外,还有什么?硬起来。
她不假思索地道。
他一震,惊异地望着她,你说什么?她嘿嘿地笑,看见我这样的女人,你要是‘搭帐棚’,我的实验就成功了。
她的回答让他相当震惊。
搭帐棚?她指的应该是生理反应吧?老天,她做的是哪门子的实验?突然,她蹙着眉,神情严肃而认真地盯着他腰下,你看见女人会‘起来’吗?她大胆直接的用辞让他相当惊愕,不过另一方面,他也觉得有趣极了。
那要看是什么女人。
他私生活严谨,不闹绯闻,并不代表他是个没有欲望的男人,他只是没遇到他的Miss Right.她出现在他眼前的样子,是他见过的女人中,最奇怪、最丑态百出的,不过……他对她有种特别的感觉。
她晶亮的眸子攫住了他的心神,那种感觉就像是在黑暗中发现到惟一的光束般。
我这样行不行?她望着他,神情是绝对的认真。
睨着她花掉的浓妆,还有那比木兰飞弹更夸张的胸部,他依旧忍不住地笑了。
行不行?她抓着他衣服,行不行啊?!你指什么行不行?他促狭地问。
她皱皱眉心,有点不耐地生气道:当然是你的小弟弟啊!他很想笑,但是难得笑的他一时竟放不开。
于是,他憋着想哈哈大笑的冲动,它总得准备准备。
准备什么?她把他的玩笑当真地问。
也许……他摩挲着平整的下巴,你该先试着挑起我的欲火吧?他这话其实只是逗她,不带什么认真的成分,毕竟他可不是那种见有机可乘就骑上去的男人。
不过接下来,她那一气呵成的快动作,却教他惊愕得眼珠子快飞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