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客厅的落地窗前,千歌愣愣地看着外面的庭院。
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唯一清晰的,是昨晚在冰天雪地里的那一吻。
天啊!她捣住发烫的脸颊,喃喃:那不是真的......但,那是真的,他真的吻了她,而且就在他吻了她之后,她安静下来,且乖乖的上了他的车,让他送她回家。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吻她呢?他是为了让她安静下来吗?噢,不!让一个女人安静下来有太多方法,例如捣住她的嘴巴、打她两耳光,再不也可以敲昏她,为什么?为什么他却是用吻她这种暧昧的方法?可恶!他为什么要用那种方法啊千歌?千歌?突然,她听见妈妈叫她的声音。
她猛回头,发现母亲不知何时已来到她身后。
妈。
怎么了?叫了你好几声才反应过来......山根雪子疑惑地打量着她。
喔,她心虚地道:在想事情......怎了?要我帮您做什么吗?山根雪子摇摇头,你别把我当卧病在床的病人看,我其实已经可以仿很多事,是你什么都抢着做......应该的嘛!反正我辞职回来,就是为了让您能充分休息啊!她说。
山根雪子蹙眉笑叹,你的孝心,妈妈是很感动啦!不过总觉得对你不太公平。
哪里不公乎啦?她一笑。
你哥哥姊姊他们都可以做自己的事,只有你得牺牲自己的工作......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工作,不是早跟您说过了吗?她咧嘴笑笑,一脸的不在意,再说,我现在这份工作不错啊!而且也轻松。
提及她目前的这份工作,山根雪子顿了顿,若有所思。
说到你的工作......她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地道:你爸爸昨天念了几句......咦?她一怔,沮丧地道:爸不喜欢我做这种帮佣的工作,对吧?不是。
山根雪子说,他是对你的雇主有意见。
闻言,她不解。
啊?你爸爸说你的雇主那么年轻,而你却好像跟他走得很近,要是传出什么可就......妈!她打断了山根雪子,我跟他不会传出什么的。
说这话的同时,她想起昨晚的那个吻。
她的心颤悸了一下,但仍努力地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轻松自然。
他英俊多金,跟我是不同世界的人耶!她说,而且他是个大少爷,脾气不好又坏心眼。
坏心眼?山根雪子皱皱眉头,他还送你回来呢!那......那是因为他......她因为心慌而有点结巴,反正他晚上闲闲没事做。
她面红耳赤,说话结巴的模样让山根雪于不禁起疑,千歌......啊?你不是喜欢上人家了吧?啥?!她几乎跳了起来,才......才没有呢!没有就好,总之你爸爸那个人脸皮薄,你可别让人家说闲话。
我知道。
这件事不用她妈妈说,她也知道。
她一事无成,书念得又不怎么样,已经够教爸爸丢脸了,要是到人家家里帮佣还扯上桃色事件,传出闲话,她一定会被爸爸逐出家门的!今天是星期天,也是千歌来的日子。
十真从昨晚就开始坐立难安、心慌意乱。
吻她已经是星期一的事情了,但到现在,她嘴唇的触感却还那么的清晰。
老天,他真不敢相信他居然对她做了那种事。
亲她?他真的......他整晚在床上翻了又翻,根本睡不着。
每当他闭起眼睛,她的脸庞就浮现在他眼前。
一早,他起来替自己泡了杯咖啡,看见镜子里的自己。
该死!他暗暗咒骂一记。
他的模样糟透了,像是三天三夜没睡好觉似的。
明显的黑眼圈、冒出的胡根......噢,老天!暍完咖啡,他重新钻回被窝里。
睡到十点,一些细微的声响惊醒了他,他知道她来了。
他该起来吗?不,在吻了她的五天后,他的情绪还是没有真正的平复,而他相信她也是。
也许他今天该这么躺在床上,不下床、不睁开眼睛、不面对她。
当他还在为此事烦心,她进来了,发现他还躺在被窝里,她没有叫他,他想,也许她还因此松了一口气。
她先去忙其他的事,而他并没有因为躺在床上而睡着。
他是很困没错,但耳朵却不断聆听着她做家事时所发出来的声音。
他感觉得到她非常小心,像是害怕吵醒他似的,但偶尔还是会听见一些声响。
然后,她离开了他的卧房,不知道去哪里了。
四周一片宁静,静得让他心里慌慌的。
他掀开被子,下了床,发现她已经把房里整理好了。
看了看表,已经十一点多。
老天!他居然就那么龟缩在床上两个多小时......这不是他相川十真的作风,他不是卒仔!忖着,他大步地往门口走,而此时,她进来了--ヘ?看见他已起床,做好午餐正准备进来叫他起床的千歌一怔。
四目相对,两人脸上都有藏不住的尴尬。
さ......那个......午餐做好了。
她干咳了两声,缓和自己有一点点激动的情绪,你要是梳洗完毕,就去吃吧!喔,谢谢。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听见他说谢谢,她一脸讶异地望着他。
干嘛那样看着我?他皱了皱眉头。
你......她说,你今天怎么这么有礼貌?什......我哩咧!没道声谢说他傲慢,说了谢谢还要被亏?你病啦?她一脸认真地打量着他。
他眉心一拧,语带威胁地道:你别太过分,不然......我是说真的。
她说,你的样子看起来好糟。
熊猫眼加上胡渣渣,明明就一副生病的样子。
样子很糟?他心头一震。
稍早前他是在镜中看过自己的样子,但,真有那么糟吗?突然,他在意起来,他不想在她面前露出很糟的一面。
我只是没睡好。
说着,他转身往浴室走。
为什么没睡好?她在他背后问道:该不是你昨天晚上又带什么小姐回来了吧?她第一次来的时候,他就带了那个钻石耳环小姐回来,虽然她是没亲眼看见。
他停下脚步,转头看她,一睑的严肃。
我已经很久没跟什么小姐在一起了,自从......话未说完,他突然打住。
自从什么?自从......她来了以后。
不自觉地,他的目光注视着她的脸,然后心跳加快,血液沸腾。
该死!他确实是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自从什么?她很好奇。
关你什么事?他懊恼地回了她一句,然后转身走进浴室。
千歌轻哼一声,背身走进他的卧室,开始整理着他的床铺。
什么很久没有?距离她第一次来到今天,也不过才三个星期的时间,才三个星期就说很久?色胚!她忍不住对着他的枕头咕哝了一句。
十真去餐厅吃饭的时候,千歌便开始着手整理他的床。
洗了床单再铺上干净的床单后,她站在障子前,看着外面的庭院。
真奇怪!她居然还敢来,而且还那么镇定的面对他?老天,在几天前,他吻了她耶!她跟他不过相识三个礼拜,但却有种跟他已经相识了好久的感觉。
跟他在一起时,她觉得很轻松、很舒服,虽然偶尔有点小紧张,但很快的就会消失不见。
庭院里积了一些雪,把草地跟石板步道都淹没了。
她走到庭院里,拿了铲子把雪铲开,突然,她发现底下有个发亮的东西--啊!她一怔。
她看见了一只钻石耳环,三个星期前被他扔到院子里的那只耳环。
她捡了起来,用衣服擦了擦。
好漂亮的耳环......她想,这耳环的主人应该也是个大美女吧!她把耳环放进口袋里,继续着她的工作。
将雪铲开后,他也从餐厅回来了。
千歌从口袋里拿出耳环,快步地奔到他面前。
ヘ!吃饱暍足,十真觉得整个人精神多了,也愉快多了。
当然,那是因为他吃了一顿美味的料理。
干嘛?他睇着她问。
这个。
她伸出手,掌心一摊,我在院子里找到了。
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但他从不期待再看见那个东西。
于是,他挑挑眉,一脸的淡漠。
做什么?他懒懒地问。
当然是还人家啊!她说。
他眉心一皱,给了她一记少烦我的表情。
转身,他走向沙发,并坐了下来。
不管你怎么不高兴,既然是人家的东西,至少要物归原主。
如果我没记错,这应该已经是你第二次跟我说同样的事情。
他的语气还算和缓,要我同样的话再说一次吗?我知道你不喜欢你的女朋友们把东西留下来,不过我还是觉得......女朋友们?他在意她故意把女朋友讲成复数,虽然那也不全然有错,但......钤木丽香不是他的女朋友。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女朋友了。
说着,他拿遥控器打开电视,电视上正在播一个搞笑节目。
就算她不是......千歌想说话,但电视机传出的嬉闹笑声却让她有点分心。
他从不喜欢看这种节目,但他没有转台,而且还把音量调大,故意让电视机里传出来的夸张笑声打断她的话。
他不懂她为什么这么固执。
他老早就忘了钻石耳环跟铃木丽香,而她偏要拿同样一件事来烦他,尤其这件事跟她根本毫不相干。
她为什么要管别人的事?她根本不认识钤木丽香,也不清楚他跟钤木丽香之间的关系并不像她以为的那样。
相川先生......千歌有点生气,她知道他是故意把电视机的音量调大。
他不看她,也不听她,只是两只眼睛直盯着电视机里那个无厘头的搞笑男星。
相川先生,你懂做人的基本道理吗?她扯开嗓门。
他斜睐了她一眼,不说话。
随便丢了别人的东西这样对吗?她续道,这是很贵重的东西,你该还给人家。
老实说,她真的生气了,而且还后悔刚才为他煮了一顿美味的午餐。
早知道,她应该在汤里面吐口水。
十真不是没听见她的话,她喊得那么大声,除非他是聋子,不然就算在十公尺外都能清楚的听见她说了什么。
但他有点恼了,他们明明可以融洽地、轻松地度过这一天,为什么她要为一个她根本不认识也不了解的女人跟他吵架?他直视着电视机,还夸张地笑,摆明了就是我听不见你在说什么,所以你闭嘴吧的模样!千歌只觉得一把火从她脚底燃起,然后迅速的窜过她全身。
眉心一拧,她愤而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
四周突然静了下来,只听见她生气的、沉沉的、稍微有点急促的呼吸声。
我讨厌你这样。
她瞪着他说。
我为什么要讨你喜欢?他道。
这句话说的也不是没道理,但不知怎的,她听了有点难过......不,是非常难过。
既然又被我找到了,你就还给她又怎样?她说,这不是便宜货。
她不在乎这点钱。
他说。
所以说她跟你一样都是不知人情世故、任性傲慢又不讲理的有钱人家的孩子?她气愤地道。
闻言,他浓眉一纠。
我跟她已经在三个星期前分手了。
就是因为分手了,更应该把属于她的东西还给她。
要不是你把它捡回来,我已经忘了她,也忘了她曾留了东西在这里。
听他讲得那么决绝无情,她胸口有点痛。
他是那么对待曾跟她有过关系的女性的吗?他是什么心态?又把女人当什么了?难怪他可以毫不在乎、毫不考虑地就亲吻了她,原来他根本就不当一回事。
忖着,她既难过又伤心。
她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能跟男人亲嘴的女人!你真可恶!她气得咬牙切齿,甚至说出有点幼稚的气话来,早知道我刚才就在汤里吐口水!他一脸的不在意,反正我又不是没吃过你的口水。
她知道他指的是他曾亲过她,你......你为什么要为了她跟我吵?他打断了她的话,你认识她吗?我是不认识,不过同样身为女人,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会......会怎样?他直直地瞪视着她,你们根本不一样。
闻言,她的心像是被狠狠的戳了一刀。
不一样?那是当然,她当然知道自己跟他所交往的女人不一样。
以他的身分地位,来往的必然也都是名媛千金,再不也一定是漂亮能干的名女人,她当然比不上那些女人,但,他有必要这么伤人吗?你知道我跟她是怎么认识的吗?他决定把他跟钤木丽香的关系告诉她,让她以后再也不会为了此事烦他。
我们是在一个朋友开的俱乐部里认识的,而且认识的第一天就上床。
他说,你会跟第一天认识的男人上床吗?我......原来他们是一夜情的关系,就算是一夜情,你也应该......不是一夜情。
他说,我们维持这样的关系长达一年,直到她故意留下耳环。
さ......她一怔。
他的意思是......那个女人不是他的女朋友,但他们却有整整一年的肉体关系?他的男女关系一直是这样的吗?他从不付出真心,只需要感官及肉欲的满足?她不是我的女朋友,从来都不是。
他神情懊恼又不耐,你懂了吧?以后不要再拿这种事来烦我。
说罢,他伸出手,把遥控器给我。
她拿着遥控器的手在微微颤抖,不,事实上,她全身都在颤抖着。
她说不出自己此刻是什么样的感觉及情绪,只觉得身体里仿佛有一股愤怒的、伤心的岩浆在胡乱流窜着。
她的身体好痛,心也是。
那天晚上他吻她的时候,抱持的是什么心态?从不对女性付出真情的他,是在什么样的冲动下吻了她?不,也许根本就不需要冲动,那只是他的本能,或者是一种习惯。
虽说被吻一下既不会死也不会掉块肉,但她此时却好恨。
遥控器。
他沉声。
她反射动作地把手一背,倔强地瞪着他。
她在生气,她要让他知道。
十真迎上了她的眼睛,沉默了几秒钟。
我知道了。
他突然吐出一句,然后拿起了电话。
他打了一通电话,只说了:是我,你现在立刻过来,可以吧?电话那头是谁,她不知道,但她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好像......好像有什么事即将发生。
我有个客人要来,你现在到车库那里去等。
他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声音又冰冷又淡漠,她来了,就带她进来。
耳环......我要你现在就去。
他目光一凝,仿佛能杀死她似的。
她心头一震,迟疑了一下,然后转身出去。
千歌不安地等在车库门口,她不知道她等的是什么人,但他刚才那冷冷的眼神及冷冷的声音,却教她有种浑身哆嗦的感觉。
约莫三十分钟后,她听见了车子的引擎声,而且就在车库的电动门外。
她开启电动门,眼前出现的是一辆银色的宾士车,而车上坐着的是一名美丽动人的女子。
看见她时,女子愣了一下。
她就是他的客人?千歌边想着边上前,你好,请问......他在哪里?接到电话就立刻驱车前来的铃木丽香问道。
起居室。
千歌说。
我把车开进去,关门吧!钤木丽香说。
喔,好的。
千歌答应。
钤木丽香将座车开进车库,然后下了车。
这地方她不是第一次来,当然不需要任何人带路。
于是她快步地走在前面,而关好门的千歌则尾随在后。
走着走着,钤木丽香不经意地转头看了千歌几眼,却没跟她说话。
看见这个家里除了十真之外,还有一个她不认识的女人,是教她挺讶异的,但从她的穿着跟语气看来,她应该是他雇用的钟点女佣。
进到起居室,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十真,钤木丽香立刻绽开娇媚的粲笑。
被他单方面的宣告关系结束,至今已经三个星期,虽然先前她从朋友那儿听说,他曾带一名穿着朴素的女子到他开的餐厅用餐,但她却还是对他怀抱着希望。
果然,他终于打了电话--十真。
她像快乐的小鸟般飞向了他,你终于还是跟我联络了,我好高兴喔!她一屁股坐在他身边,两只手亲热地缠住了他的臂膀。
而此时,千歌走了进来,看见这一幕,她心头一抽。
抱歉,我出......话未说完,她已经转过身去。
慢着。
一直紧抿着唇不发一语的十真突然开口,过来。
她慢慢地转回来,尴尬又不安地看着他及他身边的钤木丽香。
铃木丽香疑惑地看着他,你干嘛?十真没有回答她,就连正眼都没瞧她一下。
你不是要还她?他直视着千歌。
千歌一怔,什......她已经来了。
他拨开了钤木丽香的手,霍地站了起来,耳环呢?这会儿,她明白了,原来他要她去等的客人,就是耳环的主人。
老天!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为什么要让两个女人面对如此难堪的场面?她看得出来那女人是如何满心欢喜的来到这里,她知道她心里有着期待,而他却残忍的......什么意思?铃木丽香一脸惊疑挫折,她懊恼又羞愤,十真,你这是在做什么?她坚持要物归原主。
他看着她,声线冰冷,所以我把你叫来了。
他走向了整个人震惊、气愤且身体僵硬的千歌,耳环在哪里?耳......千歌说不出话来。
恶魔!这真的是恶魔才做得出来的事!他突然伸出手插进她口袋里,硬是把那只钻石耳环挖了出来,然后,他又走向了铃木丽香,拉起她的手,把耳环塞到她手心里。
他转身直视着千歌,这样你满意了?看着他那冷酷的表情,还有那冷酷的声音,千歌觉得仿佛有几万根针同时扎在她胸口般。
他气她拿耳环的事烦他,所以就把耳环的主人叫来,然后当着她的面把耳环还给她?她可以想见耳环的主人此时有多震惊、多愤怒、多挫折、多伤心。
他怎么可以毫不在乎的伤害一个女人?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十真,你这是做什么?钤木丽香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你叫我来,就为了还我耳环?十真知道她在期待什么,但那不是他准备给她的。
我们已经在三个星期前结束了,你应该没忘记。
他说。
可是......我叫你来纯粹是因为她逼着我把耳环还给你,不是因为我想跟你复合。
说着,他又走到了千歌的身边,谢谢她吧!那只耳环也不算便宜。
你......铃木丽香自尊受损,气得咬牙切齿,你太过分了!怪她。
他指着千歌,是她自以为什么都知道的坚持,让场面变得这么难堪。
听见他这么说,千歌一震,她两只眼睛像喷火般的瞪着他。
她认为我们既然分手了,就不该留着你的东西。
他故意把话说得暧昧,好像他跟千歌之间有着什么似的。
当然,这是为了报复及惩罚拿此事与他吵架的千歌。
他要让她知道,很多事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而她的那套男女交往守则,也不见得人人适用。
我想......他突然注视着千歌,撇唇一笑,但话却是说给钤木丽香听的。
她大概不喜欢看见其他女人的东西出现在这个家里吧!闻言,千歌陡地一震。
她不是笨蛋,她听得出他话中的模糊及暧昧。
他为什么要制造这样的假象?他为什么要让铃木丽香误以为他们的关系是现在进行式?瞥见他眼底闪过的一抹狡黠及恶意,她明白他是故意的,他故意拖她下水,让她陷入他跟钤木丽香的风暴之中。
他在惩罚她,惩罚她忘了自己的本分,惩罚她不乖乖的听他的话。
难道你们......铃木丽香狐疑地、难以置信地把千歌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你跟她在交往?他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淡淡的一笑。
我不......千歌想解释,但钤木丽香打断了她。
我朋友说她看见你带一个看起来土土的女人去餐听吃饭,就是她?铃木丽香赚恶地道。
闻言,千歌有点不悦。
土土的?她好歹也在东京混了几年,她居然说她土?虽然她的遭遇值得同为女人的她同情,但她嘴巴也太坏了点。
难道说这些有钱人家的少爷或小姐,嘴巴都这么坏吗?是,就是她。
听她用土土的形容千歌,十真十分的不高兴。
她穿着打扮是朴素了点,但还不至于土。
再说,他不喜欢听见别人嫌她,这世界上只有他能对她坏心眼。
我不信!铃木丽香激动地道,你怎么可能会看上她?她不过是你的钟点女佣,你是故意气我的,对不对?十真脸上依旧没有太多的情绪起伏,他勾唇一笑。
气你?我不需要那么做。
不,你......你骗我。
钤木丽香根本接受不了眼前的事实,她不相信自己比不上眼前这个工作服打扮、头发还有点零乱的女人。
我何必?她......她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她几乎尖叫。
他脸一沉,眼神深沉而阴鸷地看着她。
他知道她可以接受关系结束的事实,却无法接受她输给了千歌的事实。
她自命不凡,她认为千歌完完全全的比不上她,但......是这样吗?不,他可不觉得千歌有什么地方输给了她。
转头,他突然看着千歌。
她正一脸茫然地看着他,眼底有焦急、有愠恼、有不安。
谁说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他在心里想着。
人是善变的!伸出双手,他捧住了千歌的脸,强势地、霸道地、令人措手不及地吻上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