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开她胸罩的边缘,以舌尖轻逗着她的顶端,缭绕着它、舔舐着它、进而吮吻着它……不,你……渐渐地,她不明显的低吟变成急促的喘息。
他难忍胸口中澎湃的情潮,不自觉地移动着手,往她腰下探去。
撩起她的裙摆,他的手向她细致的大腿滑去,引起她一阵强烈的颤抖。
不不……她挣扎着,我说不!她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推开了他。
欲火正盛的诚二,一脸愕然又懊恼地瞪着她。
你……惊觉自己衣衫不整,小兔羞了脸。
你、你以为我是什么?她颤抖着声音质问他。
他虬起浓眉,你不愿意,就该早点拒绝我。
我有,是你不尊重我!她羞恼地瞪着他。
也许是你拒绝得有点虚张声势,我以为那是你欲拒还迎的技巧……他知道自己说这些话有多恶劣,但一不小心,话就出口了。
他想,他的脑袋及理智都被欲望烧光了。
你!什么欲拒还迎的技巧?他以为她是什么?他简直可恨!一时气愤,她扬起手来,狠狠地给了他一耳光。
他可以躲开、可以阻止她,但他挨了她一巴掌。
当那清脆的声音响起,小兔心头一震,惊愕地望着面无表情的他。
我们结婚。
在这时,他突然说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你说什么!?我说我们结婚,你不是想找有钱人嫁?他凝睇着她,声线十分冷漠。
你说什么?她恼怒得全身发抖,你以为说句结婚,就可以要我跟你上床?他真的是这么看她的!?看见她眼中愤怒、受伤的情绪,他心头一跳。
但旋即,他又偏激地认为那是他错看。
你跟石原在一起,为的不就是同样的东西?他冷笑着,我比他有钱、比他有能力,而且我嘴巴也比他紧。
他在嘲讽她,而这一切只是想让自己的心里好过一些。
小兔难以相信他竟会如此地伤害她。
为什么?难道他真的变成那种没血没泪的浑蛋?就算她再不好,她好歹也曾是他的小兔妹妹,难道这一点旧情他都不顾?我讨厌你!我恨你!她疯了似的大叫。
是吗?他撇唇冷笑,我发现你的身体并不讨厌我。
小兔羞愤地扬起手来,几乎失去理智地往他脸上搧去——这—回,他攫住了她愤怒的手。
你真是越来越泼辣了。
说罢,他用力地甩开她的手。
她深陷在沙发里,无助又愤恨地瞪着他。
我才不会选择你!她哑着声线,恨恨地吼着:就算这世界上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选择你!他受挫地挑挑眉心,苦笑着。
她脸上的肌肉在颤动着,也许你身边多的是一些想巴着你的女人,但我不是。
是的,他遇过不少不惜代价想接近他的女人,但他不曾为她们动心过;而她是那么恨他那么厌恶他,他却深深为她着迷。
你不知道现在的你有多可恨。
她眼眶泛红,神情却还是倔强不驯,虽然我已经不太记得以前的事,但是我印象中,你不是这种浑蛋,你……他冷眼睇着她,人都会变,你不也变了?我没变。
她扬起下巴,我还是那个骄傲、有自尊的月宫兔。
你现在算哪门子的有自尊!?他沉喝一声,倏地捏住了她的下巴。
她陡然一震,惊悸地望着他。
他锐利如刀的眸光笔直地刺进她心底,教她痛苦得掀起眉心。
只要有钱,就能哄你上床,你还有什么自尊?他挖苦她。
他的话一字一句地刺伤了她,从没有谁可以这么伤害她,除了他。
她好恨他误解她,又好恨自己如此在意着他的每句话。
一股愤恨挫折无从发泄,在她的体内绷得像是要爆开了般。
倏地,她伸出双臂勾住了他的颈项,然后迎上了自己盛怒的唇。
她吻住他,同时,也狠狠地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
唔!他惊愕地抓开她的肩膀,疑惑地盯着她。
我没跟他上床,没有!看着他嘴唇流血,她露出了报复的微笑。
他一震。
没跟他上床?她指的是石原吗?她霍地站起,我不会为了钱跟任何人上床,尤其是你!话罢,她快步地冲入了电梯。
他没来得及拦她,因为他太震惊了。
她没跟石原上床?那是说他一直误解了她吗?该死!他的思路紊乱,怎么也理不出头绪。
不对,他要找她问个清楚,他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忖着,他迅速地冲到电梯旁——※ ※ ※只不过比她慢了几分钟下楼,他已经看不见她的踪影。
杉田,他走到柜台前,她呢?他的呼吸有点急促,神情也有点不安,杉田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么狼狈的模样。
她有些惊讶,同时也感觉到一丝不寻常。
先前小兔说她跟他只是很远的亲戚关系,但真的是如此吗?月宫她走了。
她说。
走了?他一怔。
她点头,刚才从楼上下来后,她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闻言,他露出了懊恼的神情。
社长要月宫辞职吗?杉田嗫嚅的问。
刚才小兔下来时红着眼眶,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似的,她想,一定是社长对她说了什么重话。
其实这件事不能怪月宫……杉田自知不该多说什么,但她真的为小兔抱屈。
是石原先生他不对,他不该说谎诋毁月宫。
说谎?他疑惑地眉丘一隆。
她咬咬下唇,点了点头。
月宫说她那天连饭都没吃完就跟石原先生分手了,她根本没有跟石原先生发生任何关系……什……他惊讶于这个事实。
她什么都不解释,也不跟人辩驳,因为她说没做过的事就不怕人家说……杉田抬起眼睑,怯怯地望着他,社长,我相信月宫的为人,她是个敢做敢当的人,她不会对我说谎的。
听完杉田的话,诚二的脑袋有一瞬的空白。
是的,小兔确实是那样的人,从小就是。
他记得她曾经打破邻居一位老富翁的古董花瓶,当那老富翁气急败坏的找凶手时,她没有因为害怕被责怪而说谎。
即使她知道自己犯了错,她还是大声的承认是她做的。
他怎么会忘了呢?他怎么会……天啊!他对她做了什么,又说了什么!?她高傲、要面子,是个宁可死也要尊严的人,所以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去换取地位及财富。
就因为她一向诚实,他竟相信她负气所说的话,也因而忽略了石原受他指责时那心虚震惊的神情。
他早该在当时就发觉这个事实,却还是不理智地误会着她……该死!社长,您千万别要她辞职。
杉田请求着他。
他蹙眉一笑,不,我下会让她离职的。
说罢,他旋身而去。
※ ※ ※向父亲问明月宫家目前的住处后,诚二火速驱车前往。
来到这栋老旧的公寓前,他是震惊的。
月宫家曾经风光,而现在他们却住在这样的地方?他不得不说,就算小兔真的拿身体去换地位及财富,他都不该觉得奇怪了。
难能可贵的是,她没有。
按下门铃,他等待着屋里有所回应。
约莫有一分钟之久,屋里才传来带有浓浓鼻音的声音——谁?他一下就听出那是小兔的声音,而且显然地,她哭过。
当然,他不能说自己是天川诚二,知道是他,她肯定不会开门。
于是他捏着鼻子,提高声线,有月宫先生的挂号信。
屋里的小兔吸吸鼻子,将眼角的泪水擦于,尽量地平稳情绪。
来了。
打开门,她惊愕地瞪大眼睛。
她眼底燃烧着怒火,二话不说地就要关门。
当她摔上门板之际,诚二也伸出了手——小兔关不上门,这才发现他的手就夹在那儿。
啊!诚二没叫,反倒是小兔吓得发出尖叫。
她连忙拉开门,一脸焦急惊惶。
你想残废啊!?她气恼地质问他。
虽然痛,但他脸上却没有太多痛的表情。
我活该,不是吗?他凝望着她,撇唇一笑。
她眉心一皱,难掩愤恨地瞪着他,你想怎样?她才刚离开他跟他那间了不起的公司,他就追到这儿来。
干什么?还想糟蹋她吗?我辞职不干了!她说。
我没收到辞呈。
他一笑。
我会补寄给你的。
我不接受。
你到底想怎样!?她忍不住大叫,因为他总是比她气定神闲。
他笑容一敛,神情严肃,对不起。
说着,他弯腰一欠。
呃?她被他这举动吓得退后两步。
他向她鞠躬道歉?天啊!是不是天要下红雨啦?我知道……他挺直腰杆,凝视着她,你跟石原的事了。
这会儿,她知道他为什么道歉了。
但她还是怒气难消,尽管他已亲自跑到这儿来赔罪了。
她挑挑眉心,轻声一哼。
不必了。
小兔……不必叫得那么亲密。
她打断了他的话,我跟你的关系只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她捏着大拇指跟食指,眯着眼睛,一副讽刺的表情。
他知道她的气没那么容易消,就算她现在指着他鼻子骂,他都会低头随她宰割。
你知道了又怎样?她扬起高傲的下巴,就算我没跟石原上床,也可能跟其他人上床,我就是那种女人。
小兔,别那么说。
他眉心一拧,你不是那样的人。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她哼道,别忘了刚才在你家,你是怎么嘲讽我的。
我是气昏头了。
提及先前的事,他歉然道。
你气?你气什么?他一低声下气,她就忍不住人声起来,我钓男人关你什么事?你有什么好气的?他沉吟片刻,我不知道,但我就是生气。
说着,他叹了一口气,神情懊恼而沮丧。
就是因为气,我才会那么不理智。
看着他那内疚、懊丧的神情,她不禁一怔。
她不得不承认,她几乎要原谅他了。
但旋即,她又觉得自己不必对他宽容。
你来就是为了跟我道歉?她脱着他,好了,现在你说完了,可以走了。
说着,她动手要将他推出门外。
小兔,他杵着不动,任由她怎么用力也推不走,你为什么不辩驳?为什么默认?辩什么?我干嘛跟你解释那么多?我们是什么关系啊!?她大叫。
是他说不想跟她有什么哥哥妹妹的关系的,不是吗?他连那么一丁点的关系都不想跟她维持,还需要她向他解释什么东西?他眉心一揪,沉默了。
是啊,他们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要费心跟他解释?反正我跟你说什么也没用,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种女孩。
她瞪着他,言语之中带着怨气。
不是那样的。
他连忙否认自己有那样的想法,当时我是急了,才会……你急了?她皱起眉头,略带嘲讽地逼问:你急了就可以那么对我?你……想起他对她做的那些事,她不觉面红耳赤。
他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也知道自己做得有多过分,不过那都是因为他不想把她交给别人。
他自责地叹了一口气,是我不对。
就是因为你认为我是那种有钱就可以玩玩的女孩,才会那样对我,不是吗?不是,他打断了她,神情坚定,不是你说的那样。
他没有存着那样的念头,当时的他确实是因为对她疯狂的爱恋着,才会在那么冲动的情况下,对她做了让自己有罪恶感的事情。
不然是怎样!?想起自己受的委屈,她忍不住鼻子一酸。
泪光在她眼眶中闪烁着,但她无论如何也不想让它掉下来。
睇见她那泪水盈眶的模样,他的心一阵揪紧。
他知道,他真的伤害了她。
那么对你,我很后悔。
他既内疚又惭愧。
后悔?她声线一哑,两行泪水再也止不住地淌下。
诚二无法压抑想怜惜她的冲动及想望,倏地伸出双臂将她紧拥入怀。
别哭。
他温柔又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小兔原想推开他,但不知为何却沉陷在他温柔的安慰及温暖的胸膛里。
他的胸口教她觉得安心,也让她自父亲破产以来一直都不能踏实的心沉淀下来。
有一刻,她好想就这么靠着他,永远也不离开。
对不起……端起她的脸,他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
她泪眼迷蒙地望着他,像个渴望被爱、被怜惜的小女孩。
他发现,她没变,她还是从前那个表现得一副凶悍模样,但其实很喜欢撒娇的月宫兔。
只不过现在的她有一种能教他疯狂、失去控制的绝美及魅力。
凝睇着她因哭泣而微微颤抖的唇,他兴起一股想亲吻她的冲动——低下头去,他欲吻她。
小兔像是突然惊醒了般,不……她躲开了他。
感觉到他想吻她,她突然感到害怕又惶惑。
他根本不爱她吧?如果他不爱她,为什么想亲吻她?难道那纯粹只是欲望?抱歉……他神情尴尬。
该死!他还想吻她?难道他忘了她有多讨厌他吗?总之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他话锋一转,化解了不安及尴尬。
我忘了你有多心高气傲,你不会为了钱而出卖自己。
她眉心微微一拧,幽幽地睇着他。
你错了。
她唇角一掀,勾起了一抹无奈的苦笑。
我真的会……小兔?他眉心一虬,惊疑地望着她。
她怅然的视线环视着屋里,你看看月宫家现在的情况,就该知道我为了这个家是真的什么都肯做。
我会帮你找一个出色的男人。
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是那个可以帮她的男人。
可惜,他是她讨厌的那种男人。
你?她一愣。
你忘了我说要带你去参加酒会的事吗?他说,如果你真想找好对象,跟我去。
她蹙着眉心,竟觉得犹豫。
我会帮你物色一个配得上你的男人。
他说。
帮她物色对象?那么他说什么跟她结婚,都只是欲火正旺时随口说说的吗?也对,他现在的对象怎么可能是她这样的落难千金?杉田不也说了,他目前可能跟文部高官的千金交往呢!配?她睇着他,唇边是一记苦笑。
什么样的男人配得上她?她不清楚,但她知道她是绝对配不上现在的他了。
不过,她倒是感觉得出来他是真的想帮她,只不过他的热心让她感到无限怅憾。
她隐约知道自己为何失望,但她不愿去想。
见她犹疑,他说:你不妨考虑看看。
她抬眼瞥了他一记,没有说话。
你接受我刚才的道歉吧?他问。
此时的他,声音是那么的温暖,而那少见的温柔勾起她尘封在脑海深处的记忆——是的,他曾经是那么温暖的人,但为何物换星移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竟变成如此?她觉得好心酸,更有一种想哭倒在他怀里的冲动。
明天会来上班吗?唔。
她淡淡地应了声。
她恬静的模样勾起他心里的温柔情怀,他心里涌现一股想呵护她的冲动,像从前那般。
不自觉地,他竟又伸出手触碰她柔嫩的脸庞——她一震,下意识地躲开他。
抱歉。
他懊悔地说着,我不会再碰你的。
他的抱歉及承诺激不起她了点的欣慰,反而教她感到失落。
突然,她怀疑起自己是不是真有那么气恼他对她那么做。
他说得对,当时她并没有很坚决地拒绝他,如果她真的感到气愤,她连让他亲嘴的机会都不会给。
那么那时,她心里是带有渴望及期待的吗?忽地,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响起,而且声源来自她的肚子。
他一怔,疑惑地瞪着她的肚子瞧,而她也露出了腼腆可爱的羞色。
我请你吃饭吧!他迷人的唇勾起一抹温柔的微笑。
她尴尬地望着他,一脸的羞赧。
当是我向你赔罪,好吗?他一脸诚恳地邀约。
她低头犹豫着。
吃饭不必想那么久吧?他一笑,伸手就拉住了她。
这一次,她没有躲开、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