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2025-03-29 11:35:13

佑希与前原直人正在交往的事情,很快地就在俱乐部里传开了,而这件事当然也逃不过隆景所布下的眼线。

当他知道佑希真如她那日所说的与前原直人交往之后,他的情绪就一直处在某种无以名状的低潮之中。

她在跟他宣战,她在向他耀武扬威,她就是要他知道:她甲斐佑希是个说得到做得到的女人。

他原本以为他可以慢慢地来、慢慢地将她引导进他所设下的报复陷阱当中,但她与前原宜人的交往却激得他莫名焦躁。

她是他的囊中之物,她的未来及幸福应该是掌握在他手里的。

当他要她哭,她就得哭;他要她笑,就算她笑不出来也得强颜欢笑!他不允许任何人的介入,尤其是一个像前原直人那般与他旗鼓相当的男人。

他绝不容许前原直人的加人打破了他所有的计划,他还没让她尝到当年瞳所尝到的痛苦哩!我得到消息说,佐伯力也想对甲斐佑希展开报复……柿泽将他所得知的消息向隆景报告着。

噢?隆景轻轻摩挲着他平整的下巴,唇边是一抹深沉的冷笑。

看来恨她的人还真不少。

柿泽,他转头平静地看着柿泽,这件事,我要你出面……柿泽顿了顿,是什么事?我要你替我在佐伯力也的手底下将她救回来。

他说,有些事情,我不方便出面介入。

柿泽了然地点头,我知道怎么做。

深夜3点多,佑希略带醉意地步出一家位于青山的Pub.她摇摇晃晃地走向她停在对面巷子里的小跑车,对周遭的事物一点警觉心也没有。

才刚拿出车钥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在她身后响起。

甲斐佑希。

突然,佐伯力也的声音冷冷地传进她耳朵里。

她一回头,竟发现住伯力也带着三四个男人将巷子口给围堵住。

是你?她眉梢一挑,挑衅地,你搬一堆帮手来干嘛?佐伯力也哼地一笑,你再继续尖牙利嘴吧!待会儿我会叫你欲哭无泪。

啐!她轻啐一声,像是根本就没将他放在眼里似的。

甲斐佑希,我在你身上也投资了不少,你总该让我拿回一些什么吧?说着,他逼近了她。

她秀眉横竖,你当我是搞援交的高校生啊?她语带嘲谑地,是你自己想摆阔,怪得了谁?你说什么?他怒着她。

我说你是个没出息的东西!因为喝了酒,她的火气比平时还冲。

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不干不脆的男人。

话落,她转身将钥匙插入钥匙孔中。

佐伯力也将她扯了回来,怒不可遏地,你上次在俱乐部那么损我,我还没跟你算账呢!她顿了一下,恍然想起上次的事。

哼!她低声地冷笑着,你干嘛这么生气?是不是我说中了你的‘伤心处’?说着,她又是一阵笑地。

你!佐伯力也狠狠地握住她的手腕,阴阴地笑道:你别得意,要是你嫌我一个人不够‘劲’,这儿还有这么多人,够你蚀骨销魂的了。

佑希一甩臂,怒斥:下流东西!我下流?他阴阴冷笑着:你还不是淫娃一个?说完,他向其他男人使了个眼色。

那几个男人慢慢地向她逼近,个个都一副饿虎扑羊的模样。

佑希转身朝巷子里跑,但因为脚步不稳,很快就被逮住。

放开我!她奋力挣扎着,却不敌他们几人的钳制。

按住她!佐伯力也命令着其他几人,然后开始动手松开裤头。

虽然喝醉了,佑希也没糊里糊涂到不知道他们要对她做什么。

强暴这个字眼在一瞬间骇人地钻进她的脑袋之中……佐伯力也,你敢……她惊惧又愤恨地瞪着他。

他笑着拿起斜背在肩头上的摄影机,我有什么不敢?我还要把你浪荡的样子拍下来呢!说着,他唇边扬起一抹复仇似的笑意,你说,要是前原直人看见这卷精彩的录像带,还会不会跟你交往?你无耻!她奋力挥动着手脚,怎么都不肯屈服。

因为她不断地大叫,其中一人突然取出预藏的哥罗芳手巾,猛地捂住了她的口鼻。

她跳了几下,只一会儿就昏迷过去。

你干嘛把她弄昏?佐伯力也质问着:我就是要她会动会叫才逼真啊!你这个笨蛋!可是她一直动一直叫嘛!那人一脸无辜地。

算了,佐伯力也皱起眉头,赶快上了她吧!话罢,他扯下裤头,并动手解着佑希的皮质长裤。

干什么,你们!突然,一声威严的低喝自他们身后传来,吓的几人的心脏几乎都漏跳了一拍。

回过头,在他们身后站了三个状似流氓的男人,他们不太好惹的模样叫佐伯力也一干人有点惊颤。

几个大男人做这种事,真难看。

开口的是受津山隆景之托而出面的柿泽。

关你什么事?佐伯力也死要面子地反问。

这里是我的地盘,所有的事都归我管。

他说。

柿泽表面上是私家侦探社的社长,实际上却也是个响当当的角头大哥。

佐伯扣上裤头,我们走!他一喝,其他几人立即架起了昏迷的佑希。

把她留下。

柿泽以命令的口气说着。

什么?她是……佐伯还想再说,但却被柿泽那骇人的兄弟眼神给瞪得不敢出声。

佐伯力也示意其他同伙将佑希放下,而那几人也乖乖地照做,将佑希搁在墙角后,一干人这才悻悻然地离去。

待佐伯力也一行人离开,幽黑的巷弄底倏地出现了一道修长的身影。

把她的车藏起来。

黑暗中,津山隆景低哑的嗓音幽幽地传来,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魔咒般。

柿泽撇唇一笑,ok!佑希在迷迷茫茫之中清醒过来,但她的眼前一片黑暗,恍惚中,她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啊!她惊叫一声,双手也动了一下。

这一动,她终于发现她的眼睛是被蒙起来的,就连她的双手双腿都被捆绑住了……救命呀!是谁?是谁?她无助又惶惑地。

当她的感觉慢慢地回来时,她惊觉到自己被人以大字型的姿势绑在床上,身上似乎盖着条质料上等的薄被,而薄被下的她一丝不挂。

她又惊又羞地扭动着身躯,但怎么也无法挣脱被绑得死紧的双手双脚。

是佐伯力也,他居然对她做这么过分的事?不!她的第一次绝不给他这种男人!她……她不要让这些禽兽不如的东西玷污了她的身体。

放了我!放了我!她大声叫嚷,你们要是敢碰我,我会叫你们身败名裂!她不断地扯动绳结,但只是让她的手腕及脚腕平白多出几道红红的勒痕罢了。

周围听不见一点声息,她甚至不知道这里究竟有没有别人;她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怎么会惹上佐伯力也这种人?天呀!这次她是真的贞操不保了。

就在这间偌大的房间的一角,津山隆景正翘着二郎腿,沉默地坐在舒适的单人椅中。

他冷眼看着手脚被绑在床柱上的佑希,唇边是一记冷绝的笑意。

他一声不吭地望着她,看着她因害怕恐惧而惊惶大叫、看着她无助的挣扎、看着她终于落在他手里。

他一直在等这一天,而现在他等到了。

接下来的日子,他要她尝到当年瞳所经历过的惊骇恐惧,他要她知道瞳是怎么被逼得发疯的。

对当年未经人事的瞳来说,强势的侵略是一种痛苦的折磨;但对已有着男人阅历的她,让她想要却要不到,应该才叫无情的报复吧?想着,他缓缓地点燃了一根烟。

抽了几口,他起身慢慢地走到床边。

他沉下眼,面无表情地凝视着神情不安的佑希。

她害怕的样子真漂亮。

佑希似乎感觉到床边有人,再度惊恐而愤怒地大叫,放开我!一股熟悉的烟味突然钻进她鼻息之中,叫她倏地哑然。

津山隆景?不,她在想什么?津山隆景不会在这里,她……她是被佐伯抓起来的。

因为挣扎,使得她原本掩盖在薄被之下的酥胸露了出来;隆景看着她半露的胸口,不觉倒抽一口气。

女人真是不可思议的动物!只需要时间,她们就能蜕变成你意想不到的模样。

昨日的小黄鸭,今日却已经是一只足以动摇他心志的美丽天鹅了。

这就是他在她身上盖着薄被的原因了,因为……他怕自己会把持不住。

在脱掉她身上衣物的那短短两分钟,他可说是受尽煎熬,直冒冷汗,好不容易才将地剥光的。

她的身体是那么地美丽光洁,那么地玲珑有致,她就像是件完美的白玉艺术品似的令人爱不释手。

数度触及她柔软而细致的肌肤之时,他的心湖激荡着,要不是思及父亲及瞳,他根本把持不住自己想立刻占有她的冲动。

她曾是他那般珍爱的小妹妹,尽管心中有着排山倒海似的怨恨,还是难掩他们过去曾有过的美好回忆。

畜牲,放了我!放了我!她声嘶力竭地吼叫着。

俯视她因恐惧而纠结着的眉,他心里没有一丝快意。

不过,他不能就这么算了,因为这些年来他等的、想的就是这一刻。

心里一横,他一手捏住了佑希半敞开的一只丰盈的乳房。

啊!因为从没被男人这么触碰过,她惊恐地尖叫着。

不!不要!她拼了命地挣扎、扭动,但换来的却是更猛烈的侵犯。

她强忍着惊惧的眼泪,怎么都不肯将她的无助恐慌表现出来。

他抽回手,冷冷地看着不断喘气的她;她满脸涨红,像是在隐忍着什么似的。

坐在床侧,他将盖到她腿上的薄被拉高一些。

因为感觉到自己身边的床垫沉下,佑希警觉地,你……你做什么?其实她心里充满了一种莫名的死亡恐惧。

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不知道接下来会遭遇到什么样的事情?她甚至不确定正在侵犯她的人究竟是不是佐伯力也……突然,她大腿微有凉意,似乎刚刚还覆盖在她腿上的薄被已经不见了。

不!不……这会儿,她的声线终于再也忍不住地颤栗起来了。

虽然她看不见现在是什么状况,也看不见究竟是谁在欺凌她,但赤裸的羞耻感还是向她袭来。

她当下的这种姿态,一定是什么都被人看透了,就连那女性的隐密势必也是尽收他人眼底。

蓦地,她想起住伯力也说要将她的样子拍摄入镜的事。

要是她这种模样被别人看见,她还不如死了算了!是谁?你——是谁?她虚弱而讨饶地。

隆景依旧是一声不响,因为只要他一出声,她就会知道他是谁了。

还不是让她知道的时候,他要她尝尝这种恐惧及惊骇,他要观赏她因害怕而扭曲的漂亮脸庞。

不要!她声音微微哽咽地,不要!不……天生的倔强让她不轻易地讨饶,只是不断地出声制止。

他的动作虽然轻缓,但因为她的使劲扭动,却反而因此觉得疼痛。

只要想到这个欺凌她的人有可能是佐伯,或者是他的同伙,她就有一种想一头撞死的冲动,如果可以的话。

不要碰我!不要!因为看不见对方,也听不见对方的声音,那种难以言喻的惊恐更甚一般。

从未被这么对待过的她因为难忍疼痛,不停地扭动着身躯,但不多久,她却发现越是扭动就反而越是痛楚。

终于,她一切的抵抗都停了下来,因为她知道无论如何挣扎,她一样要承受这些。

她静静地躺着,任由他继续地玩弄她的身体;蒙着眼睛的布条吸去了她无声的眼泪,也剥夺了她抗议的权利。

完全的静止让她原本激动的情绪稍稍沉淀了下来,也因此她感受到另一种不同的感觉。

这个人蒙着她的眼睛,进行着可恨的侵略,但他手指头的温度却也给了她某种莫名的悸动及熟悉。

她记得这个温度、记得这指腹抚摸她的感觉,她其实是认识他的。

是谁?他究竟是谁?他也许根本不是佐伯或是他那些讨人厌的同伙,那么除了他们之外,还有谁会对她做这么过分的事?正当她为此而困惑不已,一股火热自她下身传来,使她皱起眉头。

唔!她低吟一声,不禁轻微地扭动着。

隆景将她不堪疼痛的挣扎当成是难耐激情的扭动,心里更是懊恼。

她已经变成这种女人了呀!是一个即使被侵犯着,却还是有了反应的女人!是啊,她已经是一个什么都懂、什么都会的女人,而不是像当初瞳被侵犯时那种懵懵懂懂的年纪了。

这真是不公平,如果她跟瞳一样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处女,那么她一定更能体会到当年瞳所受的苦,可惜她已经不是了……可惜什么?可惜他不能叫她尝到那种痛苦,还是可惜她已经不是个处女了?她是不是处女对她究竟有着什么实质的不同?他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但他还是不愿意去面对这一切。

不能否认,佑希曾在他心中占了一个很重要的位置,从她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他就不时幻想着有一天她会长大,会跟上他的年龄,要不是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也许……也许他现在是爱着她的。

不过,他现在就不爱她吗?不,不是那样的。

他知道她在他心里依旧是占了那么大的位置,甚至更胜当年。

如今的他对她是爱恨交织的。

一方面为她的美丽而迷惑,一方面又无法不对她展开报复;在真正接近她之前,他以为自己可以毫不心疼、毫不退缩的对她做出无情而残酷的事,但接近了她之后,他犹豫了。

他想爱她,却又不能爱她;他想忘掉她,却无法真正忘掉,毕竟父亲的死去及瞳的发疯都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这么多年来,他为的就是能亲手为父亲及瞳报仇,而他现在已经一步步地在进行,而且是非常顺利地在进行着。

他不能优柔寡断,不能妇人之仁,绝不能!想着,他一手握住了她高耸的丰盈,并继续抚弄。

以一个阅历丰富的女人来说,她的身体实在是太叫他惊讶了。

她的身体就像是从未被染指过的处女之身似的完美。

真是个得天独厚的女人。

像她这样,即使告诉人家她是处女,也会有人相信吧!他应该很粗暴、很粗暴地对她,但他没有。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就是无法粗鲁地侵犯她的身体。

她的身躯是那么的细致且美丽,让人忍不住想更轻柔地对待她,即使这是一种报复手段。

不过,也许对阅历丰富的她来说,他的轻柔抚弄才是一种真正的报复吧?唔——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触碰都叫她感受到微妙且难以言喻的激动,她无法形容那种感觉,只隐约知道再这样下去,她好象会迷失了方向、迷失了自己。

强烈的自尊心使她不肯轻易地就屈服在他的撩弄下,她强忍着身体的颤抖,也强忍着哽在喉间的吟哦。

他的动作不像是在凌辱她,却反而像是期待了她好久好久似的……这个男人对她的企图究竟是什么?说是报复,他太温柔;说他不是报复,他却又用了这么变态又恶劣的手段。

他……他究竟想怎样?究竟要进行多久?他手指的的援弄叫她几乎要尖叫出声。

因为觉得羞耻,她不禁低泣起来。

见她低泣,他下意识地停了手。

但在他心里,他认为她低泣是因为她忍受不了这种想要却要不到的情欲煎熬。

冷眼看了她一眼之后,他断然地把薄被往她身上一盖,心情沉郁地转身离开了房间。

听不见房里有任何声息,也感受不到一丝人的温度,她知道他已经离开了。

他并没有对她做更进一步的侵害,如果这不是他预计中要进行的事,那么他要的究竟是什么?就只是摸摸她?就只是让她对他的爱抚有所反应?这实在太奇怪了,他的目的是什么呢?虽然一切都已经结束,但她隐隐还感觉得到自己狂乱的心跳,还有那体内的强烈反应。

为什么会这样?被无情侵犯的她不是应该为此而感到痛苦吗?为什么在恐惧之后,她的反应竟然会是这样?这真是一场噩梦,而她希望在自己再次醒来之时,噩梦就会真正的结束。

突然,她的脑子好倦、好困,而身体也像是经历了一场耗时又费力的运动般疲惫。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又一次地醒来。

外面是清晨。

是黄昏、或是深夜,她一点都不晓得,时间及空间在这段时间里成了空白的一片。

眼前的黑暗及动弹不得的手脚让她认清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她真的被囚禁了,而先前所经历过的那些事,都不只是一场噩梦。

她不觉得饿,只是觉得口好干,喉咙仿佛随时都会烧起来似的。

呃……她试着发出声音探寻响应,但房间里却一点声息都没有。

有没有人啊?她低声地。

隆景端坐在角落的舒适沙发上,沉默地看着她。

其实在她睡着的这段时间里,他一直在这儿注视她;这段不短的时间里,他思索着很多事,包括接下来要如何对付她,还有什么时候揭开谜底等事。

但想得最多的、最深入的居然是……他对她究竟还有着什么样的感情及不舍。

为什么命运会将他们的关系变成这样?如果一切都没发生过,他们是不是会有着不同的发展?也许不会。

若他未遭家变,他就不会上东京来,不会恨甲斐一家、不会遇上提拔他的津山满男,不会有今天的一切权势,更不会有机会接近曾与他是两个世界的佑希。

水……我要水……佑希哀求地,给我水……他站起身来,为她倒了一杯水,当他将水杯靠近她唇边,她像沙漠中渴望水源的旅人般凑了过来。

她费劲地抬起颈子,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口水,因为喝得太急,不小心竟呛着了。

她难受地咳着,而水也滴淌在她胸口。

隆景搁下水杯,下意识地拍抚着她,并用手为她抹去胸口的水;不经意中,他的动作回到了过去对她的那种爱怜及小心。

佑希似乎察觉到什么,心头不由得一震。

她觉得这样的呵护很熟悉,很安心,但她又很难相信这个囚禁她、凌辱她的男人会做出这种温柔的举动来……你到底是谁?她戒备地。

他一怔,恍然惊觉到自己的表现实在失常。

这不是一个满怀仇恨的人会做的事,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露出马脚。

想着,他倏地抽回了手。

他的收手让佑希心头不觉一震,一股莫名的怅然倏地在她心湖里晃荡。

那明明是她从未感觉过的温柔,却意外地觉得熟悉。

你……你究竟是谁?看着她掀掀合合的嘴唇,他有一种想亲吻她的冲动,但他知道只要他一亲她,她就会知道他是谁。

为了再折磨她一段时间,他不能亲她。

他也想过干脆睡了她,但是,他不能和仇人的女儿发生性关系,因为那比和恩人的女儿发生关系还要罪恶、还要不可原谅。

而他更怕的是,一旦他进入了她的身体、进入了她的生命,他将会因此而沉沦,就算他再有自制、再有理智,也是罔然。

就在他犹豫着的同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八重子神情有点凝重地站在他门外,我以为你在人间蒸发了呢!隆景沉默以对,唇边犹是那抹气定神闲的微笑。

你的秘书说你已经两天没去公司了,我跟爸爸求了好久,他才肯将你的住址告诉我。

说着,她一副疑心地觑着屋里,你偷偷摸摸地在搞什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疑?他神态自若地一笑。

她挑挑眉,试探地,是你行径太可疑了。

话里,她自行掠过他身边,大步地迈进屋里。

她四下看了看,不错嘛!很有单身汉的感觉。

听出她话中带话,隆景又是一笑,我本来就是单身汉。

噢?她瞅了他一眼,突然搬出来,我还以为你另组家庭了呢!感觉出她语多试探,隆景不由得也谨慎起来;女人的直觉是不容小觑的,他想八重子一定是嗅到了某些不寻常。

可以参观一下吗?她问。

他不露痕迹地笑笑,不好吧?他将两手置于裤子口袋中,一副潇洒地,我家里很乱的。

我不介意。

她任性又充满着挑战的眼睛直直地注视他。

他唇角带笑,但语气中却带着坚定,我介意。

八重子沉下眼,你这里有女人?八重子,他神情转而严肃地,我不记得你有管制我私生活的权利。

隆,你……他坚定而严厉的态度让她更加确定这里真的有鬼。

他看着她,淡淡地,我说得没错吧?八重子不服气地一哼,小女孩脾气地往沙发上一瘫,讨厌!她心里打算着一件事,但她不让他发现。

见她似乎有了罢休之意,隆景的口气也软了下来。

八重子毕竟是恩人之女,相识以来又一直当妹妹一样看待,他也不想对她有任何苛待。

生气啦?他笑问。

当然生气。

她瞪了他一眼,娇嗔地,人家好渴,有什么喝的?他想了一下,只有酒和气泡矿泉水。

我要喝酒。

她不加思索地。

你不能在我这里喝酒。

他说。

八重子蹙起眉头,不服气地,我已经成年了耶!她最受不了他把她当小孩子看待。

她是个女人,有胸有腰有屁股的女人!对不起,他依旧是那抹淡淡地、波澜不惊的微笑,我可不想坏了原则。

不跟恩人及仇人的女儿上床的原则?她斜觑他一眼。

他一笑,正是。

有时,她真恨透了他脸上那永远不起波澜的神情,她从没自他脸上觑出一丁点的情绪变化,他自信、冷峻、霸气、神秘,仿佛不会为任何人、任何事而激动似的。

有没有什么人或是什么事能叫他失控、叫他激动。

叫他失序呢?她好想看看他因为某种原因而神情激动的样子。

我还是给你气泡矿泉水好了。

说着,隆景转身走向了那开放式的现代化厨房。

见他一走开,八重子霍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她一阵风似的往主卧房的方向跑去,当他发现时,已经来不及阻止一切。

八重子猛地推开了房门,瞠目结舌地望着眼前所见的奇异现象。

呃……她喉间发出低哑的声音,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隆景从厨房冲了过来,一把将她拉了出来。

他一言不发地将门关上,神情沉重地将她拖回沙发上坐着。

她是……是……稍微回神,她讷讷地问,她是谁?知道八重子并没看清楚床上赤裸裸的女人就是佑希,他不觉松了一口气。

既然她不晓得那是甲斐佑希,他自然能用另一套说辞搪塞过去……是玩伴。

他说。

玩伴?八重子一震,你是说……性虐待玩伴?差不多。

他从茶几上的烟盒里取出一支烟,气定神闲地点燃并抽了一口,你吓到了?八重子只知道他有不少女伴,却从来不晓得他有此嗜好。

你怎么会跟人家玩这套?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八重子,在这种竞争的世界里,男人的压力是很大的,我需要排遣。

他故意将这件事说得合理,说得自然而然。

她眉心紧拧,难以置信地,你该不是因为这样才搬出来的吧?也是,他看了她一眼,你希望我把津山家搞得乌烟瘴气吗?说着,他眼底带着邪狎地睨着她。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他是个很有魅力、很具吸引力的男人,但今天,她突然发现他其实也是个很可怕的男人。

坐立难安的她霍地从沙发上跳起来,我回去了。

说着,她抓着皮包,头也不回地往门口冲。

冷眼看着她匆匆地离去了,隆景一直憋着的笑终于释放出来。

这下子,八重子恐怕是死都不敢再接近他了吧?不过让八重子发现了佑希的存在毕竟也不是件好事,看来,他的计划必须提前了。

他一踏进房间,床上的佑希便惊恐地挣扎着。

从她激动的反应看来,他似乎已让她尝到了何谓恐惧。

被八重子发现之后,他已经不能再将她放在这儿了,他必须把她带到别的地方。

如果她真的什么都忘了,那末也该是唤醒她记忆的时候了。

他解开她手脚上的绳子,随便替她穿上了一件他的衬衫。

你想做什么?她神色惶惑地。

他依然一言不发,径自地将她往身上一抱。

取了车钥匙后,他由私人电梯直抵他的停车位。

这就是他当初买下这儿的原因,在这里,就算你杀了个人也不会有人发现。

佑希就像是砧板上的鱼,只有任人宰杀的份,而没有说话的权利。

这段时间,她感觉不到这个人会对她的生命有何威胁,他似乎另有目的,只是她还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他将她放进乘客座上,并将她的双手固定地绑在座椅两侧;开了卷门,发动了车,他决定为她解开所有谜题。

你要带我去哪里?她声音已经渐渐地平静。

他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你究竟想怎样?她不断质问着他。

他微微地撇撒嘴唇,不知是笑还是冷哼;踩足油门,他一路朝着当年的白玫瑰别墅而去。

我要尿尿。

人有三急,他总不能叫她不释放一下吧。

他继续开着,像是没听到她说什么似的。

其实他也没坏到不准她上厕所,只是她身上只穿了件衬衫,又被蒙着眼睛绑着双手,要是不找个隐秘一点的地方是不行的。

我要尿尿!她扯开喉咙大叫起来。

说真格的,她也没急成那样,不过是故意跟他过不去、找麻烦罢了。

再说要是逮到机会,她或许还能逃走也说不定。

我要尿尿!她不断地跺脚,像个耍赖的小女孩般。

你要不让我下车,我就尿在你车上!看着现在的她,隆景不禁又回想起18年前的那一天……那一天,她也是像这样吵着闹着要他父亲去买和果子的。

快让我下车,听见了没有。

她变本加厉地狠踹着。

这会儿,他似乎是已经觑出她的用意了,他知道她只是在耍心机、玩把戏。

将车往路旁一停,他沉默地凝视着她。

感觉到车子停了下来,佑希又叫着说:快让我下车!你想趁机逃走吗?他声音低沉地问着。

唔!佑希来不及吞咽口水,差点儿就要噎着。

熟悉的唇温、熟悉的烟味、熟悉的方式、熟悉的悸动,霎时,她确定了这个折腾她好一阵子的男人是谁了。

为什么是他?她跟他有什么过节,非让他如此对待她?而且那天她明明是被佐伯他们抓住的,为什么现在却变成了他——津山隆景。

他离开她惊悸的唇,冷笑着,我说过你会习惯我的味道的。

说着,他解开了她的蒙眼布。

重见光明让佑希有一时的不适,幸好时值黄昏,又是在黑漆抹乌的车里,她适应得还算快。

眨眨眼,她看清了正笑望着自己的津山隆景……知道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对她做那件事情的人居然是他时,她莫名地心跳起来,那狂震比之前更甚。

你为什么?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堂堂津山财团副总裁的他为何要对她做这种事?就算是如他所说的对她有兴趣,也不该是用这种方式。

你想知道?他靠近她,将那危险的气息吹拂在她羞热的脸上。

她下意识地拉紧衣襟,缩了缩脖子。

因为衬衫底下的她是一丝不挂的,她不觉又惊又羞地夹紧了双腿。

他哼地一笑,你怕什么?要的话,我早就做了。

你究竟想怎样?她戒备地盯着他。

不知为何,知道拘禁她的人是他之后,她竟然觉得庆幸、觉得安心。

这实在很奇怪,但事实就是如此。

我会告诉你的。

他似笑非笑、高深莫测地瞅着她,怎样,现在还要不要尿尿?她负气地一哼,甩头不理睬他。

隆景笑了几声,有点胜利者的味儿。

但是他心里清楚得很,他还没有真正的胜利;未到最后,未将甲斐家搞垮,他都不能算是胜利。

看着他专心开车时的侧脸,佑希莫名其妙地觉得安心。

自从知道他就是那个摸透了她身体的男人后,她心里那块石头反而放下来了,就像…就像是觉得是他的话就无所谓似的。

他究竟要告诉她一些什么呢?她好想立刻就知道。

他解开了她的一只手让她能自己喝水、吃东西,可是却还是小心翼翼地提防着她会趁机逃走。

吃完了东西,她恍恍惚惚地就想睡觉,或许是真的累了,也或许是已经放下心防;她就这么倒头呼呼大睡,甚至忘了她连一件内裤都没穿。

当隆景再度看她时,发现她已经睡沉了;她毫无心防地在他身边睡着,就像当年那样。

惟一不同的是,如今的他们已不再是当年那两小无猜的关系,现在的他要向她一家报复,而她也已经是一个足以诱惑他、撩拨他、扰乱他的女人。

瞅着她露在衬衫底下那双藕白的大腿,他脑子里想起的是她动人的身躯,还有她的肌肤所带给他的震撼及疯狂感觉。

他想,不管今后他怀里抱着什么女人,都不会忘记她带给他的深刻感受。

越是接近目的地,人车也就越是罕见,惟一不断增加的只有大小高低不一的树木。

将车子停在离公路不远的一处林子里,他决定先打个盹。

情绪一直绷得紧紧的他,真的是有点倦了。

佑希在昏昏沉沉中醒来,却见一旁的津山隆景已经半躺在驾驶座上睡着了。

他衬衫半敞,隐隐露出了他锻炼过的结实胸膛;沉睡着的他不见了平时的锐气及杀气,有的只是迷人的男性魅力。

他的浓眉微微纠结着,仿佛在睡梦中还在烦心着什么。

津山隆景,好一个谜样的男人。

他和她有什么关系?又要告诉她什么呢?我们认识吗?她凝视着他的睡脸,心中暗暗忖着。

虽说一开始他就给了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她真的可以确定自己根本就不认识他。

但如果他们不曾认识,他又怎会这样对待她?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到底有什么是她不知情的?叹了一口气,她动手解开另一只手的绳结,并伸伸懒腰。

坐了那么久,她屁股真的好疼哟!虽然她没穿内裤,但这里应该不会有什么人来吧?想着,她打开车门想下去透透气,顺便活动一下筋骨。

门刚打开,她的大腿就被一只厚实的手掌给抓住,啊!她惊呼一声。

想跑?他有点愠恼的声音低哑地传来。

她回头望他,只见他板着脸,明显的有些不悦。

我……她急忙想解释自己只是想下车透透气,但一觑见他眼底那可怕而阴沉的目光,她竟不自觉地梗住了。

他的眼神就像是只受了伤、却又凶悍狞恶的野兽般,才这样就想逃了?他将她硬扯四座位上,在她粉嫩的大腿上留下了明显的红色指印,瞳可是受了两年的折磨才疯的。

佑希一怔。

瞳是谁?她受了两年的折磨才疯的?他所说的折磨是指像对她这样吗?他……这么折磨过那个叫瞳的女人?突然间,一种无名的恐惧感从她内心深处急速窜起……不!如果他有本事将那个叫瞳的女人逼疯,那么他也就有能耐对她那样。

她得逃离他,绝不能再让他继续控制住她!在她眼中,隆景看见了她极度的恐惧,也感觉到她想逃的决心。

不准你逃!说着,他狠狠地掐着她细细的手臂。

放了我!她神情惊恐地望着他,略略有着讨饶意味地,我跟你有什么仇,你非……非要这么折磨我?他眉心一拢,迭出了深深的、懊恼的皱褶,有什么仇?他狞笑着,却又带着浓浓的伤感,难道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真是个幸福的女人,居然可以将以往所有的不幸及不愉快通通忘掉。

我……她该记得什么呢?他们不是一直到日前才相识的吗?在这之前,他们没有过任何的交往。

突然,她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其实跟他有过节的是她父亲。

是我爸爸吗?她试探地问:你跟我爸爸有什么过节?隆景拧眉而笑,冷冷地说,我跟你们甲斐一家都有过节。

她一愣。

她一家人都跟他有过节?既然是这样,为什么她却什么都不记得呢?见她发怔,他猛地攫起她的手腕,你在想什么?我……她皱起眉头,疼得说不出话来。

甲斐家究竟和他有什么过节,竟能叫他用这种手段来对付她?你……你弄疼我了!她使出气力地叫喊着。

他眼底射出一道慑人的凶光,疼?他冷哼一声,你还不知道什么叫疼呢!这样的折腾如果还不够的话,那么是要她像那个名叫瞳的女人一样发疯才算数吗?她相信这个野兽般的男人真的会那么做,真的会逼疯她,不管他的身份有多尊贵、多崇高。

你到底想怎样?她颤抖着声音问道。

她想知道在这般直接又煽情 的折磨后,他还想用什么方法来对待她。

我想怎样?他撇唇一笑,眼底透露着一丝危险地,我想把你和你的家人都拖进地狱里。

她一惊,冲口就说:过去的这段时间,你已经让我身在地狱之中了!他眼一沉,冷傲地,你还不知道什么叫地狱。

你……觑见他眼底那一抹毁灭的、受伤的眼光,她不觉心头一震。

不知怎地,她觉得这个男人曾经受过很大、很重的伤,而他之所以变得如此危险,全是因为他想保护自己。

这一瞬间,她心底的恐惧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满腹的疑惑及好奇。

她想知道甲斐家跟他有什么仇恨,想知道他曾受过什么伤,想知道他将如何处置她,想知道他们俩人之间的关系会走向什么境地,想知道……告诉我。

她迎上了他的眼睛。

他微怔,什么?甲斐家跟你究竟有什么过节?她说。

凝视着她无畏无惧、清澈透明的水盈大眼,他心头不觉一揪。

一刹那,他的心动摇了,也许——他的心一直因为她而动摇着,他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我会告诉你的。

他别过头,避开了她的目光。

是吗?她坐正身子,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他看了她一眼,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