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山门,楚人在原处怔愣了好一会儿。
待他的身影已经走远,她才恍然地回过神来。
转身开门,她感觉有些疲惫。
风间楚人。
突然,她身后传来一记冷冷的女人声音。
她回过头,竟是铃木响子。
怪了,清次前脚刚走,她后脚就到,这两个人也太有默契了吧?其实铃木响子是跟踪着山门来的,她知道他还眷恋着楚人,她知道不管她再怎么死心塌地的爱他,他心里还是有楚人的影子。
她好恨!好恨这样付出的她,却还是得不到他丝毫的回应及感情。
不过她最恨的就是楚人,她恨她明明已经跟他分手,却还是经常跟他见面。
她恨她给山门机会、恨她还不放手!有什么事吗?她累得讲起话来有气无力地。
离开他。
铃木响子冷冷地说。
楚人一时没搞懂,怔愕地望着她,什么?我要你离开清次!她大叫着:把他还给我!铃木,她皱皱眉头,你冷静点。
她跟清次早就已经没了关系,铃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铃木响子眼底透露着隐隐的杀机,但她却没发现。
要不是你还跟他见面,他会对我好一点。
她恨恨地说。
我没跟他见面,她一叹,是清次来找我。
铃木响子眉心一挑,憎恨地瞪着她,是你引诱他!她引诱他?铃木响子是不是失忆了?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引诱清次的应该是她吧?姑且不管是谁引诱谁,反正她现在跟清次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实在不需要再跟铃木响子争论这些。
我再说一次,她捺着性子,我跟清次已经分手了,以后你们能不能在一起就看你们的造化了,好吗?说罢,她转身就要回到屋里——风间楚人!铃木响子突然大喝一声。
楚人回头,神情无奈而疲倦地望着她。
铃木响子忽地从皮包里拿出一把水果刀指着楚人,我不会让你得逞的!说罢,她拿着刀子冲向楚人,一副要跟她同归于尽的模样。
啊!楚人惊叫一声,眼明手快地躲开。
铃木响子扑了空,像是丧失理智地再次冲向她。
见她已经失去理性,楚人决定想办法夺下她手里的刀,因为只要刀子在铃木响子手上,她就可能被杀身亡。
她抓住铃木响子拿刀的手,使尽力气地抓住她,铃木,别做傻事!铃木响子杀红了眼!哪听得进她的话,我要杀了你,只要你死了,清次就是我的了!别冲动啊!她牢牢地抓住铃木响子的手,惊讶于爱情竟能让一个平时看来柔柔弱弱的女人变得如此疯狂。
不要说了!铃木响子一个发狠,猛地将她推倒在地。
她挥着水果刀,疯了似的向楚人刺去。
楚人为求保命,决定奋力一搏。
她攫住铃木响子的手腕,眼睁睁看着那柄刀子在自己眼前闪晃。
铃木……不要冲动。
她把握机会地对她晓以大义,如果你犯罪,就真的永远得不到清次了。
你闭嘴!铃木响子对着她大喝。
正当危急之际,门口出现了一个人影,你们……听见有人来,她们两人都猛地回神;楚人趁机推开铃木响子,而铃木响子则是眼神呆滞地跌坐在地上。
你们在做什么?在危急时刻出现的是楚人的房东,他是来收房租的。
我们……楚人干笑两声,将掉在地上的刀子随手丢到一旁的垃圾桶里,我们在玩……她不能说铃木响子准备拿刀杀她,因为这么一来,房东一定会去报警处理。
玩?房东当然是不信,不过她既然都这么说,他还能讲什么?你是来收租的吧?她急忙站起,并从皮包里拿出预备交租的钞票,喏,你点点。
房东拿过钱,不用点了,我……我走了。
看情形诡异,他也不想在这儿久留。
楚人朝他干笑两声,喔,慢走。
房东一离开,楚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往地上一瘫。
转头一瞥,铃木响子已经坐在地上掩面低泣。
也许受到惊吓的不只是她吧?因为一时冲动而拿刀要杀人的铃木响子所受到的震惊,应该不少于差点儿被杀的她。
铃木?见她在一旁可怜兮兮地哭,楚人打从心底同情起她来。
一个平时如此内向安静的女孩,居然可以为了一个男人,做出这么疯狂且不理智的事,说起来,这真是需要很大的勇气啊!想起刚才那惊险的一幕,她突然想笑。
老天!那真像是九点档的荒唐剧情。
想着,她忍不住地笑了起来;见她笑,铃木响子也忘记要哭。
你……你笑什么?铃木响子瞪着她问。
我笑你……她脸着铃木响子,笑说:没想到你居然会做出这种事。
天呀!她怎么有勇气拿着刀要去杀另一个女人呢?而且……只为了一个男人?我爱他。
铃木响子毅然地说。
听到她如此坚定的一句,楚人就像是突然被雷打中似的开窍。
因为爱他?铃木响子可以因为爱山门,而不顾一切地到这儿来找她拼命,但是她呢?当她发现直史即将跟另一个女人结婚时,她竟是什么都不做地选择退出?跟铃木响子比起来,她实在是太没出息了。
就算是没有结果,她至少都该将自己真正的心情告诉直史,而不是躲起来哭。
对,她该去找直史,她要他亲口告诉她一切,不管他的决定是什么。
铃木,她突然站了起来,我跟清次真的已经结束了,我觉得你比我还爱他,我相信他总有一天会知道你的心情的。
铃木响子一怔,风间……她眼眶中饱蓄着泪水,久久说不出话来。
请你要幸福。
她说。
穿起刚刚打斗时掉落的鞋,她像一阵风似的往外跑。
风间!铃木响子急忙叫住她,你……你去哪儿?她回过头,我要去把我喜欢的男人抢回来。
楚人老早就知道直史家的地址,只是她一次都没来过,今天是她第一次登门造访。
按下电铃,她耐心地在门外等候。
在这段短暂的时间里,她反复练习着想对他说的话。
不一会儿,门打开了,应门的就是直史本人。
楚人?见她突然出现在门外,他一脸讶异。
今天她才在公司里跟他搞得不欢而散,这会儿却忽然出现在他面前,该不是要来打他、骂他的吧?其实他本来是打算在下班后到她家去看看她的,却又怕她在气头上,什么都不跟他讲;再说,现在早知子赖在他家里不走,他哪里都去不了。
说到早知子,他不禁有点发愁,因为……她现在就在屋里。
楚人,你……我爱你!未待他开口,楚人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对他大叫。
他震惊地望着她,你……这又是怎么一回事?白天骂他一顿,晚上又忽然跑来对他示爱?他真是有些糊涂了。
风间小姐,他讷讷地问:可不可以告诉我,你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楚人噙着泪,我……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爱你,我不想把你让给任何女人!他微怔,让给谁?她在胡扯些什么?他什么时候有其他女人啦?他是一次只养一条鱼的人,绝不三心两意。
我不管你以前有过多少女人,也不管现在你身边有什么女人,我爱你,我不想跟你分开!她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讲了,但事实上,她是说了。
他蹙眉一笑,我从来没想过跟你分开。
她一怔。
如果他并没有跟她分手的意思,那他结婚后又怎么处置她呢?要她当地下夫人、当情妇?不,除非他亲口说他决定娶那位早知子小姐,不然她就绝不放弃。
你是真心的吗?她激动地抓着他的手臂,你对我是真心的吗?当然。
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他还是认真的回答了她的问题。
那就别跟她结婚!她说。
他眨眨眼,一脸困惑,跟谁结婚?楚人正想说,直史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高瘦纤细的女性身影——因为听见门口的说话声,早知子好奇地出来一探究竟。
咦?早知子讶异地望着神情激动的楚人,风间小姐?她觑了直史一记,唇边是一记促狭的笑。
还说什么是普通关系,看他们那种样子绝对不会普通。
怎么不进来里面坐?她问。
直史瞥她一眼,没你的事,进去吧!不,楚人突然出声,一脸坚定地望着早知子,早知子小姐,请你留下来。
早知子一愣,和直史互观了一眼,两人的脸上有着相同的疑惑。
我知道你是个绝对配得上直史的人,可是……我不想输给你,我爱直史的心不会输给任何人!楚人声线坚毅却有点沙哑地说。
早知子眨眨她那明媚的大眼,唇角是一记兴味的笑。
直史完全被她搞糊涂了,他愣愣地望着她,楚人,你……你在说什么?我知道你要跟她结婚,我知道那套礼服是为她准备的,可是……可是我不想就这样放手,我喜欢你!她抛掉所有矜持及自尊向他告白。
直史纠着浓眉,你爱我,我当然是很高兴,可是……他怎么跟早知子结婚啊?又不是兄妹乱伦?再说,就算早知子不是他亲妹妹,他也不会自讨苦吃地娶个麻烦回家。
这时,早知子已经捧着肚子在一旁笑到不行,Oh, My God!直史在她头上狠扁一记,你笑什么?别笑!见早知子猛笑,而直史又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楚人也傻眼了。
楚人,直史力持声线平稳,因为他几乎快笑出来了,我没有要跟早知子结婚。
可……可是……楚人疑惑地不知该说什么。
她明明听到他们两人在大厅的对话,为什么他却否认他要跟早知子结婚的事实呢?没错,那件礼服是为了早知子准备的,不过新郎并不是我。
他说。
早知子凝睨着一脸错愕的楚人,风间小姐,我跟我哥哥是不能结婚的。
说完,她又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哥哥?楚人陡地一震。
她有没有听错?早知子是直史的妹妹?这……是真的吗?直史似乎觑出她眼底的疑惑,早知子是我的妹妹,这次她是回国来准备结婚的。
经他一再重申之后,楚人真的相信早知子是他的妹妹了,只是……这个玩笑真是开大了。
老天,她居然跑来这儿做这种爱的告白!喔,她一世英名全毁了啦!她觉得好糗,好想找个地洞将自己埋进去,或是用火箭将自己射到外太空。
风间小姐,早知子睇着她,一脸狡黠地笑笑,我看你跟我哥哥应该不是什么普通的关系吧?楚人蹙起眉头,既羞赧又尴尬。
早知子。
怕早知子又吓跑了他身边的女人,直史连忙打断了她。
放心啦哥。
早知子拍拍他的肩膀,我不会坏你的事的,我不是说过了吗?风间小姐跟我还挺投缘的。
她耸耸肩,闲闲地说:唉,看来今天晚上我是不能留在这儿了。
听她这么一说,楚人更是羞怯得抬不起头来。
我去住饭店,再见。
话罢,她一溜烟就走了。
见她离去,直史松了一口气,然后转头注视着低头不语的楚人。
这就是你今天跟我闹别扭的原因?他笑笑地问。
她将头压低,就是不敢抬头正视他。
真是羞死人了,把他妹妹当他的结婚对象也就罢了,她居然还在他妹妹面前对他大胆示爱。
噢,她怎么会做这种蠢事呢?楚人……他端起她的下巴,强迫她正视自己,如果不是早知子的出现,你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对我说这些话吧?别说了,她别过头,娇怯地道,丢脸丢到家了。
有什么关系?他一笑,反正都是自己人。
听见他说自己人,她不禁瞪大了眼睛看他。
自……自己人?他促狭一笑,带点戏弄意味,你要是嫁给我,早知子就成了自己人啦!她羞红了脸,喷着:谁要嫁给你?刚才不知道是谁说她爱我,不想把我让给任何人?他愿着她,闲闲地说。
正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楚人知道她这一辈子都会因为这件大乌龙而蒙羞了。
她低下脸,索性不说话了。
睇着她娇羞的模样,直史心里泛起一阵甜蜜。
楚人,他再一次端起她的脸,温柔地道:嫁给我吧!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现在就点头,只知道此刻……她心里其实是想嫁他的。
等不及她回答,他已经将她捞进怀中,并低头深深地吻住了她——半个月后,在国外养病的丰川芳伸在夫人悦子的陪伴下回到了国内;当然这一趟,他们是为了小女儿的婚事而回来的。
婚礼上,楚人已因身份特殊而被安排跟丰川一家同坐,不过就因为这件事,她也被设计室的那些人骚扰了好几天。
看平时活蹦乱跳的早知子,穿上她所设计的礼服后那端庄娴雅的模样,楚人真是觉得自豪且骄傲。
婚礼中途,难以免俗的要将双方家长及新人请上台去接受祝福及发表感言。
当早知子在台上哽咽着声线感谢父母亲的教养之时,悦子夫人已经拿着手绢频频拭泪,而丰川芳伸也红了眼眶。
虽说女大不中留,但一想到在家里倍受疼爱的女儿就要嫁到别人家去,做父母的还是满怀不舍。
克里斯多夫的父母亲是相当客气和蔼的人,参加这种日本婚礼也是头一遭,虽然觉得新鲜,但看见如此感人的场面,眼眶也都是红通通的。
看见这种情景,和直史坐在位置上的楚人也忍不住眼眶泛泪。
怕眼泪弄花了妆,她赶忙用面纸细细地擦拭着眼尾。
紧邻着她而坐的直史什么都没说,只是在桌子底下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她与他相互交换了个眼色,彼此心灵相通地一笑。
不一会儿,双方家长先行下台,留下一对新人继续在台上接受磨练。
风间小姐,丰川芳伸见她红着眼眶,你怎么了?没事。
她有点羞窘地摇摇头。
悦子夫人一笑,老公,你怎么还叫她风间小姐?该改改口了。
对对,该改口了。
丰川芳伸朗朗而笑,看来他这一趟养病之行还挺有效果的。
楚人羞赧地低下头,不知该说什么。
瞥了直史一记,却发现他倒是气定神闲,自若得很。
丰川先生,克里斯多夫的父亲笑望着丰川夫妇俩,我看你们很快就又要办喜事了。
希望如此。
丰川芳伸一脸兴奋。
悦子夫人睇着楚人,不过那得看楚人的意思了,是不?在他们的夹击下,楚人越觉得双颊发烫,不知所措。
直史,丰川芳伸望着一副没事人模样的直史,你难道没有什么打算?我有打算有什么用?他一笑,你得问她啊!将问题丢给她,他倒是落得轻松自在。
不过话说回来,是得问问她本人的意见。
楚人不经意地抬起眼,却发现四双眼睛正定定地注视着她。
丰川夫妇俩盯着她也就罢了,居然连克里斯多夫的父母亲也瞅着她瞧?天呀!外国人果然是热情多了。
她赶紧低下头,当下决定赶快落跑。
她不是不想结婚,也不是不想嫁给直史,只是她希望是在很自然的情况下发生,而不是这样被逼着回答。
我……她讷讷地道:抱歉,我先失陪一下。
她决定借尿遁,先避避风头。
抓起珠包,她像是逃难似的仓皇离开。
看她跑掉,悦子夫人连忙低声对着直史问:你还不去追?都怪你们,他攒眉一笑,有点幸灾乐祸,没事就不要逼她嘛!说完,他缓缓地站了起来。
她不会被我们吓跑吧?丰川芳伸忧心地问。
都怪他们太心急,居然在女儿的婚礼上向她逼婚。
不过也难怪他们焦急,刚嫁掉了一个,总得赶快把货补回来嘛!再说,把公司的首席设计师娶回家当媳妇,他就不怕其他公司挖角了。
简直是一举两得!放心,直史老神在在地抿唇一笑,眼底充满了自信的风采,她逃不掉的。
话罢,他旋身跟了出去。
楚人站在宴客厅外,总算能稍稍喘口气。
原来被逼婚是这么恐怖的事情,她喜欢自己作决定,喜欢一切自然而然地发展,当旁人给了她某种压力时,她不自觉地就想逃开。
其实嫁给直史也没什么不好,事实上,她还真想嫁给他。
何况上次他向她求婚时,她不也默默地答应了。
楚人。
直史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
她回头,有点发窘。
唔……社长他们没生气吧?生什么气?直史一笑,他们怕死了。
说着,他揽住了她的肩。
楚人自然地将头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怕死了?为什么?怕你被他们吓跑了,然后永远都不回来。
她不好意思地道: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们的话,所以……所以只好跑了?他促狭地一笑。
楚人斜睨了他一记,嘀咕着:都怪你,也不帮我解围。
这下可好,她就这么跑了,会不会让人家觉得她很不识大体?她睇着他,社长跟夫人会不会认为我很不识大体?说真的,她还真是有点担心。
他似笑非笑地睨着她,眼底有几分兴味,你还知道要担心呀?什么呀?她娇瞠道。
他将她扳向自己,温柔而深情地凝睇着她,放心吧!他们对你满意极了。
她当然知道社长对她很满意,从她每年的加薪及特殊待遇,就可看出社长对她有多器重。
可是现在情形不同,以前她是社长眼中最优的设计师,而现在……她是他儿子的女朋友耶!可是我……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无意识地喟叹一记。
他淡淡一笑,端起她的脸,喂,你呀……嗯?她望着他,一脸天真。
你到底想不想嫁给我?他笑问。
她蹙起眉头,碎碎念:你很没诚意耶!怎样才算有诚意呢?他问。
楚人认真地想了想,然后自言自语地喃道:至少……至少……诚意这东西很抽象,她怎么形容得出来?直史一脸严肃,需要……下跪?还是登报求婚?她噗哧一笑,你少土了,现在还流行那个吗?说真的,他要是用那种求婚法,她才真的会逃跑呢!那要怎样?他一副很伤脑筋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她若有所思,那是一种感觉吧?感觉对了就对了。
感觉?他很认真地思忖起来,不然在床上求婚,你觉得怎样?她耳根一热,呻着:你很那个耶?她在他胸膛上轻捶一记。
他抓住她的手,笑容一敛,我是说真的,嫁给我。
迎上他温柔深情而又透露着积极热情的眸子,她的心不觉一震。
她相信他是认真的,在他的眼底,她看见了他想给她幸福的诚意及决心。
你会爱我一辈子吗?她娇羞地问。
只要我的心还在跳、还有呼吸、还活着,我就能爱着你。
这番话虽然有点教人起鸡皮疙瘩,但不讳言地,还真是受用。
楚人含羞带怯地点点头, I do!这一刻,她除了这两个字,还能说什么呢?宴会结束后,年轻人聚集在中庭等待着下一场重头戏——接捧花。
早知子在克里斯多夫的陪伴下来到中庭,而大伙儿已经在那儿等候着。
换上楚人为她设计的另一套礼服,她美丽的脸庞上露出了温柔又幸福的笑容。
今天我非常感谢一个人……早知子对着所有人说:那就是替我设计礼服的风间楚人小姐。
说完,她望着站在直史身边的楚人;楚人回应她一记柔美的微笑。
所以今天我要将这份幸福与她分享,她并没有将手中的捧花抛出,而是直接地走向楚人,未来嫂嫂,请多指教。
她将捧花交到楚人手中,调皮地一笑。
楚人怔愣地接着捧花,却不知说什么好。
这时,大伙儿不管认不认识,都兴高采烈地鼓起掌来。
哥,你怎么跟木头一样,表示一下呀!早知子低声说道。
直史笑望着那古灵精怪的妹妹,倏地将身边的楚人揽进臂弯里,旁若无人地掳去她害羞的唇——在大家面前接吻让楚人觉得有些发窘,不过……感觉倒是挺好的。
再说,这应该算是一种预习吧?天知道在婚礼上,他们会被恐怖分子早知子小姐怎么恶整……不过接下来她要担心的,不是远在福冈的父母会不会因为她的突然退婚,又突然决定跟另一个男人结婚而感到震惊,毕竟知道已过适婚年龄的女儿要结婚,他们只会放烟火庆祝,绝不会举旗子抗议。
她比较烦恼的是……她的完美礼服已经给早知子穿了,那她呢?:¤╭⌒╮ ╭⌒╮欢迎光临╱◥██◣ ╭╭ ⌒ www.52vz.com︱田︱田田| ╰--------------╬╬╬╬╬╬╬╬╬╬╬╬╬╬╬版 权 归 原 作 者http://www.52vz.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