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该日该饭店的桌巾、窗帘不但供不应求,连镜子都是众女人需索的服务之一,现场简直就像难民营,大家都十分缺乏民生必需品,到最后,原来在谈正事的男人也都发现了这些女人的不对劲。
「恕我先告辞!」金城拓看著那些女人被穿得古里古怪,心下知道唯有一个人可能会让现场变成如此混乱。
「该死的!」金城拓拉过魏降喜,将她拖到会场的一旁。
「怎么了?」魏降喜不明所以地看著他,不知道金城拓为什么一张脸可以臭得比茅坑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干嘛把那些女人穿成那个样子?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去碰别人的衣服吗?」金城拓怒瞪著她。
「所以我没碰啊!」魏降喜理直气壮的说道。
「你都不知道,这是非常辛苦的一件事耶,要帮她们穿上衣服,又不能碰到她们的衣服,我花了好久的时间才把她们都弄好。
」「你为什么又把她们穿成那样?她们穿什么样子,根本就不关你的事!」金城拓愤怒到了极点,差点想用吼的。
「当然关我的事啊!」魏降喜嗔向他,显然是在怪他没有常识。
「你不了解,她们穿那么少,要是在这里感冒的话,回去就会开始生病,生病了就会开始传染,谁知道会不会传染给我?」「你--」她未免也想太多了!「那你为什么要拿这里的桌布和窗帘?」他眼角瞄到一个花色特别不同的。
「还有那是什么?」「被单!」魏降喜得意地宣布答案。
「我这是帮你们渤海国节省资源,你不知道吗?况且我若是不拿这些来帮她们穿衣服,难不成剥你们男人的衣服来帮女人穿吗?不行,那我还不是得再去找布料来帮你们男人穿!」嗯,尤其是眼前这一个,他最受女人的垂涎,她一定要将他给裹得死紧,让别的女人没办法觊觎他。
「你--」她这套理论就像三千斤黄莲一般地塞进金城拓的口中,让他压根说不出话来。
「怎么样?我说得很好吧?像她们那种伤风败俗的衣服,怎可登大雅之堂?」魏降喜洋洋得意的说道。
该死,这女人竟然敢批评别人的衣服是伤风败俗?她难道完全没感觉到她帮别人穿出来的样式叫不伦不类吗?「来,你跟我来!」金城拓拉著她,决定去跟饭店经理赔罪,顺便商量赔偿事宜。
没想到,他们都还没找上饭店经理,饭店经理已经不请自来地找上金城拓和魏降喜了。
「金城先生!你来得正好!」饭店经理对金城拓露出一张灿烂到不能再灿烂的笑颜。
有问题。
东西被破坏了,不可能还这么雀跃欢欣!金城拓抿著一张薄唇,利眸瞥向饭店经理。
「什么事?若是要谈赔偿事宜的话,你们尽管说价钱,那对我而言不是问题。
」「赔偿?」饭店经理的头摇得比冬天狂风下的树还要猛烈。
「怎么需要你赔偿呢?我们还要感谢你和魏小姐呢!」「感谢我和魏小姐?」金城拓狐疑地皱起眉头。
「对啊,魏小姐那么中意我们饭店的窗帘、桌巾、甚至被单、床单,对我们来说可是扬名国际的好机会,我们还正在想要用什么方法才得以表达出我们对两位的感谢呢!」饭店经理不停地对金城拓和魏降喜鞠躬哈腰,就差没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递上感谢状了。
「感谢?」疯子。
他身旁这蠢女人已经够不正常了,居然还有一群人跟著她起哄,反了,造实在是反了。
「对啊!金城先生,我们招待你们两个全年住宿免费如何?这好像太寒酸,还是……」轰隆隆隆,饭店经理脑中的果汁机显然有坏掉的嫌疑,绞了许久仍然绞不出半点脑汁。
「不用了啦!」魏降喜摇了摇头。
「不用感谢我们了,我只不过是举手之劳、除恶务尽而已。
」「除恶务尽?」饭店经理的双眸瞪得死大。
「魏小姐的意思是?」她该不会是嫌他们饭店的东西太差,所以想帮他们用光光吧?不行啊,他原来打算要包装那些床单、被单当纪念品出售的啊!若是魏小姐又嫌那东西不好,那他的如意算盘不就一点都打不下去了?「对啊,那些女人……」一只大乎暗暗捏了她一把。
「痛,好痛!」她望向搂著她的金城拓。
「你干嘛捏我?好痛……」「我没有捏你。
」肯定不能让她继续讲下去,不然那经理一定会发现,她其实想除掉的恶是那些女人暴露的穿著。
「哪……」天哪,再度被袭。
「喔,好痛!」「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凶手伪装成友善的慰问者,殷勤地问著受虐者的病情。
「我哪有?明明是……」那只专门整她的大手再度捏了她一把。
「痛、好痛、好痛喔……」「经理,我看她真的很不舒服,偏偏她又好逞强,不愿意说出口,这样好了,我先带她去看医生,至于感谢一事,就不必了。
」金城拓一口气说完话,完美地和饭店经理道别,俐落地拉著她便走,一气呵成,著实巧妙,连让她发言的机会都没有!至于魏降喜不平的抱怨声呢?在那之后,全由他的唇给接收了!*****金城拓万万料想不到的是,魏降喜那胡乱拼凑出来的衣裳居然颇得人青睬,甚至服装设计圈就此流行开来此种风格,更夸张的是,服装评论师还指出,她随意帮人裹上的衣裳十分有盛唐初期的服饰风格,猜测明年全世界服饰界将会因而吹起中华初唐风潮!看来她真的是误打误撞而有这种出乎意料的结果,不过他此时对她的保护则比先前更甚,因为不想让她真正的背景让社会大众知晓,所以改变之前经营魏宝宝这位设计师的策略,将魏降喜塑造为神秘的服装设计师,不过,之前那晚宴的新闻,又被《一周刊》给披露了。
他们这回的主题是--桌巾披上身,情郎附上身!该期的封面以金城拓这个多金又潇洒的美男子为主打,内容绘声绘影地描述著魏降喜如何钓得金城拓的手法,结果该期的周刊居然狂卖十万本,只因众女人都非常渴望将金城拓这个名副其实的金龟婿抢到自己手里!至于这消息,传到金城拓耳里时,他有什么反应?他依旧是不屑一顾,丝毫没有任何激烈的反应,而魏降喜?她到此时此刻,都还不知道《一周刊》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不能出门呢?」魏降喜对正要出门上班的金城拓发出十分严正的抗议。
「为什么你天天都可以提著黑色的盒子去当车夫,可是我就不能出去大街上逛逛呢?」「我说过多少次了,我不是车夫!」妈的,他真的会被她那个固执又冥顽不灵的态度给气死!「好吧,改开绣坊的车夫。
」魏降喜心不甘情不愿的改口。
真是的,她没再叫他绑匪已经很不错了,他还挑剔那么多。
绣坊?老天,他是国际时装界的钜子,不是什么绣坊!金城拓气闷地要推门而出,她又将他及时给拉住。
「等等,你别走,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你可以出门,可是我不行?」「不行就是不行!」金城拓摆脱开她,正要踏出门,她的声音突地又阴魂不散地传来。
「我知道了,一定是因为你们渤海国太鸟不生蛋,外头太荒凉,所以你不让我出去,对不对?」魏降喜恍然大悟的说道。
「我--」他妈的,这蠢到无可救药的女人居然说台北市太荒凉?那全球大概很多地方都应该要被归入极圈之中了。
「你放心,虽然你们街上卖糖葫芦的店家很少、卖捏面人的店也没几家,可是总算还有很多不太坚固的房子,我不会觉得很荒凉的,你放心吧!我不会受不了的。
」魏降喜跟他拍胸脯保证。
「我--」这女人竟然以卖糖葫芦和捏面人店家的多寡来判定台北市很荒凉?难不成大唐的蓬勃兴盛全靠这两种店家维系而起?谬论!唐太宗要是知道了,肯定从坟里跳出来给她一顿好打。
「我知道你很想同意让我出去,可是说不出口,对不对?」魏降喜对他露出灿亮的笑容。
「你不要不好意思……我--」天哪,那个恶劣的男人,居然硬是把她给从门边扳开,自顾自的走了!他居然以力压人,这实在是太太太过分了!不行!她绝对不能就这样屈服于他!决定了,她要开始重新练武功,将荒废已久的武功练回来。
只要她能够把之前失去的武功给练回来,到时候,嘿嘿,凭她一身武功,还怕会输给他不成?至于要从什么武功练起呢?啊,既然渤海国这个地方那么鸟不生蛋,那她就先从攀岩走壁那一招开始好了。
*****「嬷嬷,你不要那么紧张好不好?我只不过是在练武功而已。
」魏降喜微笑地走著高楼楼顶的边缘,不时地还往下瞧一瞧。
老嬷嬷被她吓出一身冷汗。
「我说,魏小姐,你也行行好,不要因为先生他不让你出门,你就到这里来闹自杀啊!」「我哪有闹自杀?我都说了,我是在练武功啊!」现在消极的死亡抵不过积极的抵抗,她决定要先练好武功之后,再挺身而出抵抗强权。
「不,一定是理由,这一定是理由。
」老嬷嬷以近乎喃喃自语的方式说著。
「魏小姐,你不要以为我人老了,会不知道你想要自杀,我要去报警,对,我现在就要去报警!」抱紧?魏降喜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无数多的疑惑。
老嬷嬷想要去抱紧什么东西?为什么老嬷嬷以为她要自杀,就要去抱紧东西呢?渤海国的老人家的思绪实在是很难参透,她决定撇开这个问题不想,专心地走这高楼楼顶,来练她的武功了。
*****一片黑鸦鸦的头颅聚集在名门大厦楼下,显目得让人没有办法不去注意它们的存在。
「警察耶,是警察!」一颗黑漆漆的人头凑进那一堆人头里面,好奇地观看著。
「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警察?」另一个黑抹抹人头紧接在后,亦步亦趋地跟著,一同加入乌漆抹黑的团队之中。
「该不会是宾拉登逃到台湾来了吧?」「啊?不会吧,我昨天才看到新闻说他又被暗杀,怎么可能现在会逃到台湾来?」第三颗染得黄金闪亮的人头加入之后,终于让万黑丛中出现了与众不同的那一点金。
「唉唷,他天天都被暗杀,谁晓得他死了没,搞不好上头的那个真的是他!」另一颗头发全染成红色的人头加入,更是为原来的大黑团注入了闪亮缤纷的炫目色泽。
「让开、让开、快让开--」漆黑的大点点开始移动,警察推开那些围观的民众,厉声说道。
「来……左边一点……」一大片警察拿著反弹网不停地移动著,生怕会高空漏接。
「不对,右边一点、右边一点!」看著高楼上的黑点移动著,他们也在底下跟著不停地挪移。
「前面一点才对!」其中又有人出声纠正,一群人连忙又改换目标,拚命在第一时间移动位置。
「啊,掉下来了,魏小姐她掉下来了。
」其中一名警员紧张兮兮的嚷著,所有拿著反弹网的警员开始严阵以待。
「啊--」一声听起来完全不像女声的尖锐叫声凌空而降,差点刺破众警察的耳膜。
「啊,怎么是你?」当底下的警员发现掉下来的并不是魏降喜,而是他们的亲亲好伙伴时,都瞠目结舌,诧异万分。
「魏……魏……」大概是震撼过大,落下来的警员指著高楼楼顶的方向,昏倒在反弹网上头。
「啊,又有人掉下来了!」有著新发现的警察又开始跑著接人,非常害怕没将人给接好,害得掉下来的人摔得头和身体互相不认识对方。
「啊--」又一声响彻云霄的尖锐声传来,不过这会儿听起来同样不是女子的声音。
「该不会?」众警员脸色惨变。
「啊,是你?」对,落下来的,不是在那高楼上闹跳楼的魏降喜,而是他们另一位亲亲好同伴。
「魏……魏……」该名警员和之前那一名警员一样,以相同的方式惨烈地昏倒过去。
之后,一个又一个的人拚命落下,只不过,落下来的都不是魏降喜,而是一名名差点可能因公殉职的员警!至于顶楼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那就等著问魏降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