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帮你把身子洗干净。
」在欢爱过后,金城拓抱起娇软的她,打算帮她将身子给洗净。
「不用。
」魏降喜小脸微红,奋力挣脱开他的怀抱。
「你告诉我茅厕在哪里,我要去解手,快!」在哀悼自己丧失贞操之前,她还是得先暂时遗忘悲伤,先解决这重要的民生大事才成。
「我陪你去。
」金城拓难得好心地提议道,生怕她因为不会使用卫浴设备而将自己弄得乱七八糟。
「不要!」魏降喜一口回绝。
「我自己去就好了,哪有女人解手还要男人陪的?」多丢脸啊!「你真的不要我陪你去?」金城拓挑起眉头质疑道。
这女人,她不让他陪是吗?她会后悔的。
「真的不要。
」魏降喜坚决地说道。
「快告诉我,在哪里?」金城拓指向浴室,生怕他跟来的魏降喜立刻就冲了进去。
金城拓唇畔扬出了笑,在内心里默数。
一、二、三……这古代女人应该要冲出来了吧!「喂--」魏降喜果然如他所料,气喘吁吁地从浴室里头冲出来。
「你骗我,那里头根本就没有解手的地方!」「谁说没有的?」金城拓轩高浓眉。
「我说的!」魏降喜气冲冲地拖著他直进到浴室。
「你倒告诉我,这里哪里有茅坑?」「我很奇怪你怎么没看到。
」金城拓双手环胸,慵懒地凝视著她,唇边犹有一抹淡笑。
「怎么有看到?」魏降喜怒火直窜。
「除了你们渤海国人懒惰的成品,其他我什么也没看到。
」金城拓唇扯浅笑。
「渤海国人懒惰的成品?」他这回倒很想知道,她究竟将什么看成什么了。
「对啊,你们实在有够懒的,居然会把洗脸盆固定在半空中。
」魏降喜指著洗手台。
「不只这样,你们居然还把洗脚桶给固定在地上?」她指的正是那个她搜寻不到的东西。
「那叫马桶,不叫洗脚桶。
」金城拓唇边笑意转浓。
看吧,她居然会把马桶给当成洗脚桶。
还好她没把她那双玉足给放进去清洗一番。
「马桶?你们干嘛把马的东西拿来跟人的东西摆在一起啊?」魏降喜莫名其妙地说著。
「你们不是连人都已经吃不饱了吗?怎么还有力气照顾马?这实在是很矛盾!」金城拓这下子被她弄得哭笑不得。
「那不是给马用的。
」金城拓解释道。
「那就是给人解手的地方。
」魏降喜登时花容失色,吓得跳离马桶三尺远。
「你们即使再穷,也不需要把马用的东西拿来给人用吧?」天哪,渤海国的人究竟是在想什么?马人共一厕?这这这……想要族群融合也不是这么个融合法吧?「那本来就是人用的东西。
」金城拓微笑地说道。
「要是你不想用的话,那你大可以不要用!」他俐落地关上房门,留她自个儿在浴室内挣扎,他发现,自从她来到这里之后,他还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快活过!*****痛!有够痛!无以复加的痛!魏降喜才刚醒转,立刻发现她的四肢百骸似乎全在今天一起瘫痪报销,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是痛!为什么会这么痛?她开始思索起之前发生的事,然后猛地想到--天,她居然跟她相公以外的人发生了不可告人的关系!一想到这件事,她整个人立刻像是吃了炸弹一般地跳起来,雪白粉嫩的双颊登时烧得比炭火还要红。
「天,我不要活了,我不要活了!」魏降喜胡乱地嚷著,决定要以死来对亡夫交代。
「魏小姐。
」门外走进一个老嬷嬷。
「你怎么了?」她刚刚听到有人喊不要活了?「帮我找白绫带来。
」魏降喜也不管走进来的是谁,直接叫人帮她拿条白绫带来。
白零带?老嬷嬷的眉头皱起来。
为什么这位魏小姐的发音比她还不标准?二声和三声都搞不清楚!「魏小姐,先生他没有白色的领带耶。
」老嬷嬷为难地问道:「你要领带做什么?」「没有白色的绫带?」唉,人老了,声音就会发不清楚,岭带?还好她很聪明,知道把它翻译成岭带。
「那随便一种颜色都好啦!」反正她是要自杀,也不需要管究竟用的是什么颜色的绫带了。
「是,魏小姐。
」老嬷嬷必恭必敬地踅出房门,隔几分钟,便取了一条花色的领带来给她。
「啊?不会吧?」绫带在大唐明明是那么粗一条,为什么来到渤海国,缩水成这副模样?「你不喜欢这个颜色吗?」老嬷嬷担忧地问道。
「那我去把全部的领带都拿来给你挑选好了。
」「也好。
」魏降喜点点头,心里告诉自己那条绫带不过是突变种,等一会儿老嬷嬷拿来的,一定是正常的版本。
「小姐,我全都拿来了。
」老嬷嬷对她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长满皱纹的手上至少拿有五十条领带。
「啊?」魏降喜诧异地瞪大了水眸。
「为什么这些绫带一条比一条细?」这样怎么勒得死人啊?「选太粗的领带,一个不小心,不就可能把人给勒死了吗?」老嬷嬷开玩笑地说道。
「可是我就是要自杀啊!」魏降喜回答得很认真。
「啊?!魏小姐你在开玩笑吧?」自杀?她为什么要自杀?能够被先生带回家中的人,魏小姐可是第一人耶!「我哪会开玩笑,我是真的要自杀。
」魏降喜望著手中的领带。
「你们这渤海国的绫带怎么都那么细,难道没有粗一点的吗?」「渤海国?这领带的牌子不叫渤海国啊!」老嬷嬷非常认真地回道。
「虽然我这个老人家对英文完全雾煞煞,可是我也知道这些领带没有一条的牌子叫渤海国耶!」「我没有问你这绫带是哪一家织坊出的啊!」魏降喜莫名其妙地望著老嬷嬷。
她一定是重听得非常厉害。
「我也知道没有,可是你明明就说到渤海国……」老嬷嬷比魏降喜更一头雾水。
那分明就不是个牌子嘛!老天,这个老人家该不会经历过太多改朝换代,就不把国家世事当一回事了吧?「唉,算了。
」她不想跟这个老人家继续鸡同鸭讲下去,她应该要赶快追随亡夫而去。
「魏小姐你又不自杀了吗?」老嬷嬷不解地凝向她。
唉,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说变就变?魏降喜却已经开始勘测风水。
「奇怪,为什么你们渤海国的屋子那么烂,半根梁柱也没有?」这要她怎么上吊自杀啊?「渤海国的屋子?这屋子的建设公司也不叫渤海国啊,我只听过理想国耶!」老嬷嬷露出疑惑的表情。
「唉唷,我不是在跟你问牌子啦!」魏降喜觉得她跟老嬷嬷的沟通真的是有问题。
「我要来找梁柱自杀!」「梁祝自杀?」老嬷嬷抱歉地说道。
「先生他不爱看电视电影,所以我们这里也没有梁祝的片子。
」「店势店影?」这是什么东西?她分明只听遇店小二。
算了,她懒得探究。
现在最重要的是她要自杀!「对啊,你不知道吗?这房子里连电视都没有,先生也真不是普通的奇怪,明明钱多的连电视台都买得下好几家,却不肯买台电视机摆家里,真是……」老嬷嬷不停地叹著气。
「啊?」为什么老嬷嬷说了那么长一大串,她却全部都听不懂?国和国之间果然真的有文化差异。
「没有梁柱怎么办呢?」魏降喜决定撤去文化差异不谈,专心思索这个重要的问题。
「你要不要我和老伴陪你去看电影?先生说等你醒过来,想要做什么就让你做。
他有约所以没办法留在这里陪你。
」老嬷嬷脸上出现欣羡的表情。
「啊,你就不晓得,先生说到你的时候是多么的认真……」「啊?」魏降喜发现自己愈听愈模糊。
先生?是夫子吗?奇怪,那绑架她的绑匪呢?怎么她醒过来之后,那一号人物就不见了?「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老嬷嬷伸出老手握住魏降喜的纤纤柔荑。
「先生真的对你特别不同,你一定要好好把握他,到时候我再多教你几招,包你把他套得牢牢的。
」说到现在,她还是不晓得那个先生究竟是何方人士啊?魏降喜决定把这个问题置之脑后,先关心她的上吊计画。
「你可不可以带我到一个地方去?」魏降喜眨了眨莹亮的美眸,流露出央求的光芒。
「你想去什么地方?」老嬷嬷好奇地问道。
「就是有很多树的地方啊!」找不到梁柱,魏降喜决定寻找最天然原始的上吊支柱。
「很多树的地方?」老嬷嬷开始伤脑筋。
树?而且还要很多?台北市有这种地方吗?怎么,老嬷嬷连她这么简单的描述都听不懂吗?那她说个比较直截了当的好了。
「就是森林啦!」「森林?」老嬷嬷兴奋的击了个掌。
「这个应该就不会那么难找了!我立刻叫我家那个小兔崽子开车送你去。
」「小兔崽子?」渤海国难道困苦到连兔子都可以当车夫?啊,太恐怖了,实在是太恐怖了!「对啊,对啊!」老嬷嬷一古脑地点著头,在心里不停地赞叹自己果然是聪明的老人。
台北市哪里找森林?当然是大安森林公园啊!虽然它实在没什么大棵的树,可是,至少名字有个森林,那就错不了了!*****难道老嬷嬷有听到她心里的恐惧,终于把那只兔子换掉,换了个真正的人类来当车夫了吗?「到了。
」中年男子必恭必敬地向坐在后车厢的魏降喜说道。
「到了?」她的屁股都还没把车子坐热,就已经到了森林了吗?魏降喜兴奋地带著她那五颜六色的绫带下了车子。
没隔两秒,司机立刻感觉到他的车窗正被一双缠满领带的小手以一秒数下的频率敲击著。
他疑惑地降下车窗,一张充满疑惑的粉嫩小脸立刻塞进他的车里。
「你确定真的到了?」说话的正是数秒前还兴高采烈地跑下车的魏降喜。
她实在很不能相信自己双眸所见!这男人带她来的地方,真是森林吗?她很确定若是一百年后,经过风吹日晒雨淋,这里可能会有一片很小有规模的森林,可是现在--举目望去,她根本就只看到比她高不到多少的小树。
难不成老嬷嬷特意安排她来看森林一百年前的模样吗?「真的。
」司机郑重地点点头。
她不就是要到大安森林公园的吗?他可是安全地把她给载到了啊。
「不会吧?」原来森林到了渤海国居然比绫带缩水得还要严重,居然变得那么迷你?「我没有骗你,魏小姐。
」司机不明所以地看著她。
任何一个人来看,都会知道这是大安森林公园啊,有什么好怀疑的吗?「啊?」魏降喜瞠目结舌地望著眼前成群结队的小树。
这真的是渤海国的森林,天哪!「确定没有别的地方有森林?」魏降喜不甘愿就此放弃,非常不死心地再跟司机询问道。
「没有啊。
」司机摇了摇头。
「只有这里有森林。
」台北市应该没有别的地方还冠上森林两字了吧?「好吧。
」魏降喜点了点头,决定将就著用。
她自个儿开始往大安森林公园行去。
「魏小姐,要不要我跟著你?」司机扯开嗓门大喊著。
魏降喜摇了摇头,露出一抹微笑。
「不用了,你不用来拉我,我决定的事不会改变。
」「啊?」他又没有说要去拉她。
这位小姐说的话怎么有点儿古怪?算了,他先去停好车,再来找她好了。
*****「啊--」深夜的大安森林公园,出现惊人的喊叫声。
这尖叫声?司机直觉联想到是魏降喜的声音,飞快地赶往声音的来源,生怕她在此遭遇什么不测。
「啊--」尖锐的喊叫声又来一次,同样响彻云霄。
司机跑得更快了。
她该不会出事了吧?怎么叫得那么凄厉?怎么办,她要是出事的话,那他们一家三代的身体大概都要跟四肢说拜拜了。
「啊--」高亢的尖嚷声再度发出,这次大概就差身处军机重地的总统先生没听到了。
司机这下子跑步的速度足以超过任何一个奥运选手,他气喘吁吁地直奔声音的来处。
「魏小姐?」他害怕地捂起眼睛,生怕会看到什么凶杀现场。
一只手突地搭上他的手。
「啊--」这回换司机尖叫了,怎么办?杀手把魏小姐干掉之后,换要把他干掉了!「车夫先生,你在做什么啊?」魏降喜莫名其妙地望著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抖成这个样子,她这个要自杀的人都没有发抖了啊!「你……」张开眼睛,司机还以为自己看到了女鬼。
「不要找上我,我生平都没有做坏事……」「车夫先生,你怎么了啊?」魏降喜拿出领带交予他。
「对了,要是你没事的话,可不可以帮我把绫带缠到树上去啊,我怕可能是我不会控制力气,我怎么扯,它怎么断掉,而且不只它断掉,连树枝都断掉了!」这些被唤做森林的小树还真不是普通的难缠,她若是用很轻的力量,绫带便缠不上去,她微一使力,小树的树枝们就很有默契地齐声断裂,害她至今仍迟迟无法自杀成功!「要把领带缠到树上去?」魏小姐说起话来怎么怪怪的?还一直叫他车夫?「要做什么?」「自杀啊!」魏降喜表现出一副坚决的模样。
「我相公死了,所以我决定跟他赴黄泉追随他。
」「啊?」不会吧?原来先生喜欢的是说起话来古里古怪的寡妇?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先前会有那么多女人锻羽而归了。
「你快点帮我缠起来嘛,好不好?」魏降喜拜托他。
「这……」司机发现自己这一辈子从来没有如此为难过。
他要是不帮她,先生可能会生气,可是他要是帮助她,若是她真的上吊成功,那他的身体可能会直接被剁成肉酱到义大利面里头去游泳。
「你放心,我上吊之后会很忙,没空来找你的。
」魏降喜以为他在害怕她会变成女鬼来找他。
「呃……」他基本上比较害怕自己会变成肉酱,死后连尸首都凑不全。
「魏小姐……」「唉唷,算了。
」魏降喜看著司机迟疑的模样,也不勉强他。
「只好我自己继续缠了。
」唉,要不是渤海国的绫带和树木都缩水得那么严重,她现在早就自杀成功了,要自杀都那么难,恐怕渤海国的自杀率一定很低了。
*****开车回家的路上,金城拓的心脏莫名地漏跳了几拍。
他直觉地伸手按下音乐钮,却不慎转到了广播的频道。
【本台新闻一大安森林公园今晚出现有人恶意破坏树枝的事,该人是以奇怪的手法,将树枝给折断,大安森林公园里头没有一棵树得以幸免,估计此次的损失极为惨重,原本要长一百年才得以成大树的小树,现在可能需要再多个五年到十年的努力--啪!金城拓皱著眉把广播给关掉。
这是什么怪新闻?这个年头,什么怪事都可能发生,就连她--他真的极度怀疑,她是从一千多年前交错时空而来的灵魂!*****「那是什么烂森林?」魏降喜被载回金城拓家中时,还不停嘟囔著。
「居然把我的绫带全都弄断了。
」「儿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老嬷嬷不解地问著司机。
「唉哟,就是她……」这个一时半刻也解释不清楚,要他怎么说啊?幸好最近政治新闻多,他们明天早上应该不会登上头条才对。
「不行,既然在森林里头上吊自杀不成,那我要想别的方法来死。
」魏降喜努力地思索著。
「不行啊、不行啊!」司机先生慌了起来,怕这楝房子继大安森林公园之后步向毁灭之路。
「不行啊!不行啊!」老嬷嬷同样慌得不行。
「我好不容易盼到了先生带女人回来,你不能就这样自杀而死!」「死?」金城拓恰巧推门而入,将这一幕混乱全然纳入眼里。
「你在做什么?」他脸色瞬间转为铁青。
「原来你还在?」魏降喜一看到他,登时又想到欢爱缠绵的那一幕,白玉脸儿瞬时烧著红通通的艳色。
「我已经非完璧了,对不起我的夫君,我要跟随他共赴黄泉,向他说对不起……」「你--」金城拓格开司机和老嬷嬷,健臂一圈,将她密密实实地搂入怀里。
「你该死的要去自杀!」「原来你也同意啊?」他也说她是该死的,不就是赞同她去死了吗?「那你快点帮我想办法好不好?虽然你造成了我悲惨的命运,可是只要你愿意帮我去死,我死后还是不会来找你的,你放心,我说到就会做到。
你千万不要像他们两个,都不肯帮我去死!真是小气!」「下去!」金城拓火得发狂,怒不可遏地喝令老嬷嬷和司机离开纠缠不清的现场。
「啊,你真是小气。
我请你帮我个忙,你就要我下去?我被你那个我都没有怪你了。
」魏降喜脸儿发红地说道。
「我没有要你下去。
」金城拓抬起她雪白小巧的小颚。
「说,你刚刚跑去哪里了?」他好像听到森林那个字眼。
「我刚刚?」魏降喜一想到那件事就气。
「还说呢!你们森林的树木实在有够小棵,我把绫带一缠上去,它就断掉,实在有够没用的!」有够小棵?「你去了大安森林公园,是不是?」金城拓凝皱起眉头,利眸射出危险的阴光。
他在广播里听到的那桩怪事,该不会真的是她惹的吧?该死!这个女人来了之后,一切实在是怪到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