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2025-03-29 10:11:00

季康开着车,在附近绕了又绕,就是不见梁子滢的身影。

唉!回去他该如何向董事长交代呢?合约没谈成就算了,竟还看丢了人,真是他XX的……吱!虽然他并不喜欢粱子滢,但说不担心她是骗人的。

想起她在电梯内的脆弱模样,他不禁心急如焚。

莫非……她的本性并不似外表给人的强悍?见鬼了!他在为梁子滢恼什么啊?是她自己要离开的,千他什么事?看来,只要有她缠着他,他的工作便会受到打扰,他得好好想想,是不是该向公司请辞了。

找不到梁子滢,季康只好返回公司,一进人粱立的办公室,就见粱子滢也在里面。

看见他,她立刻低首不语。

梁立对季康笑道:你一定是找子滢找了很久对吧?真是对不起!她早回来了,应该知会你一声的。

感觉情况有丝诡谲的季康,连忙摇头道:不,她既是跟着我一起出去的,我就该照顾她……行了,她平安回来了,你就别放在心上,况且她已经向我道歉了,我想以后她不会再做出这些让人头疼的事了。

梁立看着女儿,子滢,爸爸没说错吧?嗯……对,是我的错,以后我不会再这么没大没小,这么不规矩,真是对不起了。

像是天下红雨般,她竟然说出这番话。

季康不可置信地蹙起两道眉,迟疑地望着她,你……真的这么想?嗯!我是这么想的。

她会这么想没有其他原因,而是要做好自己,她不要再让他看不起。

刚刚走在路上,她突然想起母亲以前跟她说过的一句话,她说,如果要让别人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特异独行的怪异行为虽然可以达到效果,但人家心里只会有鄙视,为何不做个以能力让人慑服、让人注意的女孩子呢?以前她不理解这句话,可今天她终于了解了。

虽然她当大姐头一样引人注目,可在别人眼中,却是不齿、不屑于她;如今她要改头换面,让大家能够打从心里喜欢她。

希望你说的是真的。

季康竟然回应她这么一句,而后就走向粱立。

听着他不以为然的话,梁子滢心中顿生苦楚,接着又听见他向父亲开口:董事长,很对不起,你嘱咐的事情我没有做好,虽然大小姐平安回来了,我想……我还是应该负责才是,所以……你的意思是……粱立站起身。

我主动辞职。

此话一出,梁子滢比梁立还激动,她赶紧奔到季康面前,你说什么?你要辞职?这么说你员的生我的气了?这与你无关。

他凛着张脸,淡漠地说。

我不相信!她大声叫着,泪水淌落,因为我……因为我让你丢脸是不是?你放心,以后不会了!她已经下定决心改头换面,为什么他不会鼓励她、激励她,还要扯她后腿呢?好!既然他不相信她,那么她就做给他看,让他后悔今天所说的话。

子滢,你别激动呀!粱立立刻喊住她。

我不激动。

她紧握双拳,拼命让自己冷静,因为她要得到季康的心。

那就好,我想季康也不是这个意思。

粱立虽然也弄不明白女儿的想法,可她既然有心这么做,那是最好不过了,前提是他得先留住季康。

对了,季康,你千万别辞职,公司可是少不了你的。

他赶紧出言慰留季康。

这……季康深吸一口气,半晌才道:好吧!如果董事长不嫌弃,我会继续留在公司,为公司效命。

那就好!另外……梁立看了眼梁子滢,本想要子滢复学,但她想在你身边多学一些东西,而我也答应她了……什么?季康猛抬头。

别讶异,这是我答应她的,还得要你同意才行。

季康看着梁立那张满是诚挚的脸,要拒绝又不好意思,于是道:好吧!既然大小姐对广告业务有兴趣,就照董事长的意思。

见他满脸都是勉强的神情,梁子滢含泪走向他,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的,我一定会好好做的。

我……还有,以后别再喊我大小姐,以前是我无知,以为做大小姐就是件可以骄傲的事,可事实并非如此。

她抬起头,望着他的脸、是啊,别叫什么小姐,多生疏,以后喊她子滢就好了。

梁立也在一旁帮腔。

季康揉揉眉心,看着她那张熟悉的脸庞,连忙闭上眼睛轻轻一叹,你……子滢,以后要好好做,不会的地方可以问我。

好!我一定会好好做,一定会的!首次听见季康喊她的名字,梁子滢开心的漾出甜笑。

嗯!董事长,若没有其他的事,我先回办公室了。

季康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好,你去忙吧!子滢我就让:她明天正式上班。

梁立笑道。

庄他心中,可是非常希望子滢和季康能成为一对,只为季康是个不错的女婿人选,像他这样的男人,还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呀!对了,今天的合约会议我……季康想将今天的失误告诉梁立。

我知道,子滢已经告诉我了。

这怎么能怪你,不过是少做一笔生意,你别太自责。

谢谢董事长,那我出去了。

季康离开后,梁立才皱起眉头,对着目光仍凝在门扉的女儿说道:你可要说到做到啊!其实不仅是季康不相信梁子滢,就连梁立也对突然想求上进的她持怀疑态度,可她是他女儿,他也不好泼冷水,爸,你相信我吗?梁子滢看向他,不是,而是……你不用解释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但你放心,我一定会做到最好的。

她咬着下唇,蹙紧眉宇,坚定的神情表露无遗:那就好,爸爸相信你一定办得到。

梁立握住她的手,对了,找一天你也得回家看看你妈。

我会的,等我做得有一点成绩,我会回去看她的,梁子滢望着地,爸,你真的相信我?当然了!不过.刚开始别对自己要求太多,只要有进步就行了,梁立以过来人的身份安抚她。

我知道,谢谢爸!梁子滢微笑道。

对于未来,她有着很多憧憬,—心要让季康对她另眼相看。

心栖亭季总监,这分文件是要送到出纳室的吗?梁子滢当真是从小妹做起,地学着送文件到各部门去,对众人礼貌有加,一个星期下来,大家都对她改观不少。

对,顺便跟他们拿一本新的请款单。

季康头也不抬地说。

知道了!梁子滢站在他身侧,却无意离开。

直到发觉始终有个人站在那儿,季康才抬头看着她,你怎么还不去?我……呃……我们好像很久没说过话了……她抿抿唇,又抬起…—双无辜的眸子凝睇着他,季康蹙起眉头。

每每面对她那张与晓溦有着八分神似的脸蛋,他的心就无可避免的闷疼。

是吗?我们不是天天都有说活?他疑惑不已。

是这样没错,可说的却都是公事……她低下头嘀咕道。

你还想谈些什么私事是不是?他无奈地爬了爬头发,自然散发出一股帅性。

我……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是不是才一个礼拜.你又按捺不住了?更觉无聊.所以想找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做?他揉了揉眉心,有丝无奈的说。

不是的!我只是……她语塞了。

只是什么?他摇摇头,用力将卷宗合上,别再耍花样了好不好?我实在是疲于应付。

你为什么这么说?地深吸了一口气,极度委屈,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只要不是公事,聊什么话都可以。

可是我除了公事,什么话也不想跟你说。

也怪她过去太过顽劣,所以他对她总是有着提防之心,无法完全信任她真能如她所说,今后会好好工作,让大伙儿对她刮目相看。

你——她双臂隐隐颤抖着,随即闭上眼,我这就去送文件!说完,她便转身捂着嘴,逸出啜泣的声音奔出办公室。

季康摇摇头,见她这么冲出去后,他脸上的神情更形难看,心底甚至产生了一股想去安抚她的冲动,但还是被他给压抑下来。

这时,办公室门扉又被轻敲了两下,他深吸丁一口气才说:请进!原以为又是梁子滢那小妮于不死心折返,抬头一瞧才知是美顺。

怎么是你?他挺讶异的。

为什么不是我?她对他嫣然一笑,上次一别也有一个星期不见了,你不想我吗?呵呵!他摇摇头,别开这种玩笑,直接说明来意吧!我为什么要开玩笑?难道咱们之间除了公事就没有其他的吗?美顺表现出来的样子,比梁子滢还要火爆。

你这是做什么?他双手抱胸,靠向椅背,冷觑着她的怒容。

我……美顺这也才发觉自己太过激动了些,于是道:我……我只是……唉!好吧!既然你要谈公事,我就跟你谈公事。

好,你说。

他这才站起来与她一块儿移坐到隔间的接待室。

你还想争取那分合约吗?她笑着轻问。

什么?季康摇摇手,说:别开玩笑了,事隔多日,依林董的个性,怎么可能延退那么久?可偏偏就这么凑巧,林董那天就出国了,明天才会回来决定一切,如果你有意思,我可以安排你和他见一面。

哦?他眉头一挑,倒是有这个兴趣。

你确定他还没作出决定?这个我当然有把握。

她笑得可有自信了。

好吧!那就麻烦你了。

他正要站起来送客,美顺却伸出手拉住了他。

你……他的薄唇轻抿,锁着眉心看向她。

这时,送完文件回来的梁子滢没在办公室看见他的人,又见接待室那扇门微启,便朝那儿走去,正好看见嗳昧的一幕。

对不起!我只是想……还有些话没说。

美顺赶紧抽回手。

那你说!是这样的,我想今晚约你出去吃饭,顺便跟你谈谈合约的事,如此一来我才能将优点掌握住,我们老板就能了解得更透彻。

这……他思考了一会儿,才道:好吧!时间你决定。

今晚八点,就我们去过的那间酒吧,如何?美顺开心地问道。

就这么决定了。

那我回去了,你也将资料准备、准备呀!她扯着抹艳笑,朝他走了过去,轻点了一下他的鼻尖,别忘了喔!达到目的后,美顺开心的走出接待室,梁子滢赶紧往后退到角落藏身,直到美顺离开办公室,她才现身。

看到季康走出来,她出声道:季总监,该送的东西我都送了,还有什么事要我做的吗?她面无表情,心却在滴血。

没想到她为他做了那么多,却连私事也不能说,可别的女人却可以约他出去,还是去酒吧!没了。

他笑了笑,见她强迫自己公事公办的态度,脸上竟有着微妙的变化,你若累了,就回去休息吧!回去?她逸出一丝苦笑,真这么做,不就等于公私不分了吗?说话间,她的双眸已经涌现泪意。

子滢!季康扣住她的肩膀。

没事,那我出去了。

就是因为恼火,所以她并不愿意让他碰触,便转身离开了。

季康瞧着她那忿忿然的背影,不明白她为何会有这种反应。

女人心海底针,真的是没错啊!心栖亭八点钟,酒吧内烟雾袅袅。

这地方是这般嘈杂,却是季康数年前最爱来的地方。

因为只要到这里,他便能忘却一切烦恼,忘记一切的不如意、不顺心。

虽然此时,他已经有了很好的工作,在公司的-地位也不容小觑,但他的心情仍是这般空虚空洞。

嗨!你还挺准时的嘛!不知何时,美顺出现在他身后,领他到座位。

会不会太吵,若嫌太吵,可以换地方。

下午他直觉答应约在这儿,可现在才发觉这里太过吵闹,实在不适合谈正事。

没关系,我觉得还好啊!能在这地方与季康私下约会,不就是她所盼望的吗?美顺支颊一笑,又道:还记得第一次与你谈生意时,你就是点名这里,我想这地方应该对你很重要。

嗯!算是吧!对于外人,他向来不会剖析自己的内心世界,现在可以谈正事了吧?等等,何必那么急?美顺叫来两杯伏特加,先喝一杯再开始吧!接过伏特加,他淡淡扯笑道:这酒喝下去!要谈正事就难了。

放心,只是一杯,还难不倒你。

美顺热切地劝着酒,只要将他灌醉,或许她就可以……说得也是!爽快的喝下一杯后,他便拿出资料袋,酒也喝了,该谈公事了吧!你就是这么无趣!美顺噘起嘴儿,赌气地说:再这样,我就不替你说话了!我并不需要你替我说话。

他眯起眸子,或是你约我出来,并非是要谈正事,那到底是……季康质疑地道。

看着他敛起脸色的模样,美顺也不敢说什么,只好道:不过是开个玩笑嘛!当然是谈公事呀!就在这刹那,他们身边突然多了个黑影,美顺望了过去,赫然认出她就是那个小太妹梁子滢!你怎么来了?她蹙起眉。

谈事情呀!既然是公司的事,就与我有关吧!梁于滢露出一抹假笑,心底却是讨厌极美顺了。

这……美顺可是气得浑身颤抖。

子滢,你回去,这地方不是你这个小女孩可以来的。

就连季康也不得不出言赶她回去。

小女孩?我才不是呢!我已经成年了!粱子滢怒咆着,接着也叫了杯伏特加,对他们笑道:干杯吧!你到底在搞什么把戏?季康双眉一敛,随即站起身,一把抢过她手中的酒杯。

啊!还给我!那是我的酒……粱子滢企图从他手上抢回,他却一口气将伏特加给喝了。

他知道这酒的后劲儿太强,根本不适合她一个女孩子饮用,若要醉,就让他一个人醉吧!你真过分!她怒火翻腾地冷啐,白天我得听你的,难道下了班后也得听你的?我这是保护你!不情不愿地,他丢了这么一句。

保护我?粱子滢的眼睛倏然一亮,心中也漾出满满柔意。

当然,你是董事长的千金,怎能出意外呢?真烦!每每看见她这张脸,以及满是无辜的眼睛,他便会将她误以为是晓溦,尤其是现在有些醉意醺茫时,那种错觉更是强烈。

就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吗?梁子滢仿若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是啊!大小姐,你就别再别扭了!要不然你还要康怎么跟你说呢!美顺这时又向酒保比了个手势,要他再端一杯酒过来。

不一会儿,酒便送上,美顺将酒杯推给季康,这杯再给你,难得来这里,我知道你最喜欢的就是微醺的滋味。

季康拿起来,望着手中晶莹剔透的液体,又思及晓溦结婚时,他失神丧志的那一晚,就是在这里狂饮整夜的……接着,他嘴角轻扯,仰头一饮而尽。

别再喝了!见他脸色已经泛红,梁子滢立刻阻止他,你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你会醉倒的!你太小看我了!他扬起笑容,对着她邪肆一笑,真有趣,通常都是男人灌女人酒,今天却是女人灌男人酒,也是女人劝男人别喝。

他眼眸一眯,看了看美顺那不自在的表情,又看了看梁于滢那张满忧心仲忡的脸蛋,虽然他醉意茫然,可仍心知肚明,知道美顺的企图,也知道她的野心,可是梁子滢呢?她突然跑来这里做什么?呃……那你还是别喝了!美顺赶紧找台阶下。

王八蛋!你倒会演好人呀!说,你到底是来谈公事还是另有目的?梁子滢倏然站起,早忘了自己要培养气质一事,对着美顺破口大骂,声音之响亮,几乎整个酒吧的人都听见了。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没水准!美顺抓着季康的手哭闹着,她……她是故意来无理取闹的!就算是我无理取闹吧,你给我滚出去!像是要保护最心爱的男人,粱子滢指着门口。

可是我……见季康似乎已醉得根本无法为她说话,美顺冷冷重哼了声,道:算了!谁要我遇上太妹呢!哼!不过,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他若不喜欢我,也不可能会喜欢你的!你最好想开点!丢下这句话,她便起身离开。

粱子滢赶紧拉起已经醉趴在桌上的季康。

我们回去好不好?可他一抬起脸,居然对著她扯唇冷笑,看来,你已经凭自己的本事将她赶走了?我……我是将她赶走了,那又如何?你要骂我破坏你们的好事吗?她咬着下唇。

哼!她怎能容许她所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呢?不是,我还要感谢你呢!他突地站起来,以微晃的步子走到柜台,拿出一叠钞票付账后便往外走。

喂!你等等我啊!她紧迫上去。

我送你回家!见她跟来,他赶紧摇了摇脑袋,力图清醒地说:以后一个女孩子不要跑到这种地方。

其实我也不想来这里,今天是偷跟着你来的。

她低垂着脑袋,赌气的又道:我想知道那个女的到底想做什么而已!现在你知道了吧?他揉了揉后颈,露出一丝冷笑,看来你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呀!我不是的!我只是不希望你和她——她突然凝住声。

不希望我和她怎么样?不希望你和她在一起……她低声嗫嚅道。

哈哈!不可能的,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也不可能的!他回首,微醺的眼直凝着她,懂了吧?女人。

为什么?她走向前一步,靠近他的脸问道。

当梁子滢那张脸一映人季康眼中时,他突然迷惘了,恍神地凝视她良久后,他才说:你……你回来了?什么?你说谁?梁子滢错愕地看着地。

谁?我……我……他一震,连忙转身往前直走。

等我一下!你究竟怎么了?她觉得他好神秘喔!说的话怪怪的!直到停车的地方,她连忙拉住他,别开车了,你醉成这个样子怎么开车?叫计程车好了。

他闭上眼睛说:请你离我远一点,我不需要你的热心!你这是做什么?虽然被他骂得心痛,但梁子滢还是拉住他劝道:我知道你喝醉了,还是让我送你回去吧!说着,她便拦下一辆计程车,坐车吧!要不酒醉驾车,也是会被警察栏下来的,届时更糗!说完,她用力将他推进车子里。

季康不禁嘀咕道:女人真是麻烦!我做什么事情不干你的事吧?反正我就是要送你回家才放心。

快呀!报出你家的地址啊!见计程车司机一脸不耐,她催促着他报出地址。

季康于是说出地址。

自晓溦结婚离开家后,他因为怕触景伤情,便在住家附近买了间公寓。

计程车行驶当中,他向后仰靠在椅背上假寐,希望能缓和脑子滢的昏沉感;梁于滢则偏着脑袋望着他的俊魅容颜,心想,像他这么俊逸的男人,的确是个足以让女人为其倾心的人。

就这么一路无语地来到了季康的公寓,粱子滢叫着他,喂!好像到了,你看看是不是这里?季康张开眼睛,眼前却一片朦胧,他于是甩甩头,再度看着车窗外的环境,没错,就是这里……季康跨出车外,想掏钱付车资时梁子滢却道:不用了,我已经付过!你住在几楼?三楼。

他伸出手阻止道:别跟我来,我可以自己上去……听他这么说,她只好定在原地,看着他缓步走进大门内。

唉!原来他对她的感觉仍旧没变,还是只有厌恶与不耐烦……难道她的心思,他一直没有看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