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台北市近郊,一处整排简陋的矮房舍内,唯一一间有着明亮灯光,屋檐外还吊着一个会随风飘荡的木头挂牌的房子。
挂牌上用毛笔字歪歪斜斜地写着曙光征信社。
意味着,只要来到这儿,便会由阴霾迎向一片光亮,就像东升的旭日充满了希望。
然,这些理想却没有应验在征信社的生意上,算一算,已经整整三个月没有任何生意上门了,再这样坐吃山空下去,它迟早会走上关门这条路。
培龄呀!你桌子到底擦过没?怎么还那么油!社长王兴只要生意一不好,脾气就来了。
王大叔,我已经擦过了啦!翁培龄正趴在角落打盹,被他这么一喝,吓得整个人跳了起来。
擦过这个叫擦过?他拿了张面纸在桌面轻轻一抹,纸上全是油渍与黑污。
呃--她赶紧垂下小脸,有点儿语塞:我……因为……那个……这个……你有完没完?要说什么赶紧说。
王兴真想对天喊冤,他为什么会请到这么一个助手,而且三个月前录用她之后,就不曾有过客人上门,即便有,也都会因为她的关系搞砸生意。
我好像擦过了嘛!因为杂事太多,谁记得这些。
她噘起小嘴,非常委屈地抱怨着。
敢情是我亏待你了?王兴瞪大眼。
不……不是啦!我知道是我不好,我笨、我蠢,工作做不好,连打杂的事也干不好。
呜……她好想哭,有谁的肩膀可以让她靠一靠?左右望了望,好像就只有天天陪伴她的那个铁柜,于是她一步步靠过去,倚在它怀里。
再靠……铁柜都快被你的体重给压倒了。
王兴叹了口气,事不会做,饭倒是吃挺多的,一天非得吃掉我三个便当不可。
王大叔,我中午才吃一个便当,然后要做苦力做到晚上,再吃你两个便当算很节制呢!在老家她可以吃上五个呢!大概就是因为这样,她的身材要比一般女孩子来得……说好听点是叫丰腴,说难听点则叫臃肿。
拜托,你再这样膨胀下去,不怕嫁不出去?他忍不住问。
我妈说……我这样很可爱,况且臀大的女人可以生得比较多。
她看看自己,的确有一阵子她这么害怕过。
拜托,这是七八百年前老一辈选媳妇的标准,除非你将来要嫁给种田的,你就继续吃吧!到时候可别说他没提醒她。
哦……那……那我吃两个半好了。
仔细思考了会儿,她很认真的说。
还要两个半?!这是我最大的极限了,再少半个我肯定会腿软,如果我趴在那儿不动,王大叔可不能开骂喔!行,算我服了你了。
他坐回椅子愁眉深锁,不过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呀!嗯?培龄望着他一副暗藏某种阴谋的眼神。
咱们不能只做一些查查个人资料、存款、地址等普通征信的工作,得外加其他的内容,保证会有生意上门。
他愈说愈像真有这么回事,那……那你的意思是?去,去外面贴张红纸,写上专门调查外遇兼捉奸。
王兴眼睛一亮。
咽?捉……捉奸?!谁去?培龄的心开始狂跳了。
你说我们征信社除了你还有谁?培龄的小脸已经开始变形了。
对,就这么写,还要再补上一句事成后再收费。
听他的口,气像是捉奸事业一定可以风光得起来。
那一定会倒闭关门的。
她心知肚明地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呃……没……我是说一定生意兴隆。
她笑得好假,那还不快去贴?王兴用力一吼。
是。
培龄肩一缩,赶紧找出一张红纸和麦克笔,大大的写上王大叔叮咛的那几个字,接着拿到外头张贴。
贴好后,培龄左右张望了一眼,在这么寂静阴暗的地方,她怀疑有谁会注意到他们、注意到这张纸呢?qizonqizonqizon但事实证明,有人注意到了。
那是一位没什么钱的中年妇人,她一进门便又哭又啼,直数落丈夫的不是。
哭骂半个小时之后,她终于说出她的目的--捉奸。
一听到这两个字,墙龄就浑身发毛了,再看向王大叔嘴角挂着的得意笑容,她开始后悔来这里上班,因为用膝盖想也知道接下来的工作肯定会落到她身上。
培龄,这是刚刚那位太太留下的资料,今晚正好是她先生与情妇幽会的日于,你去准备一下。
王兴将资料递出。
培龄瞪着它,久久才说:我可不可以辞职不做了?不行。
王兴用力打开抽屉拿出一份合约,这是你三个月前来找工作时打的合约,一年以内不准离职,除非我辞退你。
厚--怎么算都是你占便宜。
她鼓起腮帮子。
你还说!不说就不说。
瞪着面前的资料,她只好拿起来随意翻翻,华冗希大饭店!哇塞,那人偷腥还偷这么高级呀?!这要她怎么混进去?听说对方是有钱人家的娇娇女。
王兴给她说清楚讲明白。
我看这男人长得也不怎么样嘛,那个有钱人家的娇娇女未免太没眼光了吧!她微微紧蹙双眉。
唉……男人只要床上功夫了得,女人自然就会主动找上门。
王兴暧昧一笑。
培龄的双眉愈拧愈紧,偏着脑袋看着他,王大叔,你笑得好变态喔!什么变态!王兴坐正身躯表现出自己的正派,我可是说真的,你要多学学才是。
床上功夫是什么?她望着王大叔陡变的脸色,我想你一定没有这种功夫,因为我都不曾看见有女人自动找上门。
呼--呼--就见王兴的胸口鼓起又消下……几次后,他忍不住拍拍胸膛,不气不气,不跟你这傻丫头生气,你还不去准备--哦!她睨了他一眼,搞不懂这个怪老板到底在想什么,话也不说清楚点。
她是很想问问他,如果女人会这种功夫,男人会不会自动找上门?想她已经二十三岁了,竟然还没谈过恋爱,真悲哀呀!低头看看自己发肿的身材,的确,她该节制一些了。
qizonqizonqizon当晚十点,培龄背着相机偷偷摸摸的来到华冗希大饭店。
老天,瞧门口有守卫在走动,里头柜台上全是一些穿着制服的服务生,有种戒备森严的感觉,这要她如何溜进去?在门口几度想进去的培龄又退却地缩了回来……可是资料上头说,十点左右那男人就会准时和这个娇娇女来这里温存。
可现在已经十点半了,她再不行动就完了。
就在她急着快抓光头发的时候,突然看见一对年约五十来岁的夫妻恩爱地依偎着走进饭店,她赶紧整理一下衣装,保持距离地跟了进去。
小姐,你是?果然守卫上前笑问。
由于他们这间饭店标榜的是安全,若非饭店客人,是不能进来的。
你这是?培龄看见老夫妻转过另一边后才故意扬声喊,爸、妈……他们……刚刚那两位是令尊令慈?守卫顿觉尴尬的退了身,很不好意思,请。
没关系。
她笑了笑,然后快步追过去。
看见电梯后;她立刻走进去,然后掏出口袋里的小抄,一O五……五八还是五六呀?老天,这个王大叔的字怎么永远都像在飞呢?思……再拿近点看,她确定是五八没错!于是她依着看墙上的指示找着一O五八号房。
对,就这一间了!贴近门板,里头果然传来男女交谈的声音,只要她拍到一张照片,应该就算任务达成,捉奸在床了吧?可她要怎么进去呢?再往门板贴上耳朵,她听见的是--劲东,今晚你能出来真的太好了。
娇媚的女子软声软气地说,那嗓音足以迷醉任何男人,当然连门外的培龄听着也不禁落下一地的鸡皮疙瘩。
以前不是不出来,是真的忙。
诽儿,你该懂的。
关劲东微弯起嘴角,笑望半裸着身子躺在床上的娇媚女子。
那以后呢?她以娇柔入骨的嗓音问。
以后?关劲东轻哂,以后也得拨得出空。
她不满的板着脸,一反刚才娇柔的模样,如果真那么难找时间,以后我们两家的联盟就算了吧!我抽股罗?关劲东眯起阗暗的眸心,沉冷的让人猜不出他在想什么,只听见他说:何必这么狠?诽儿抬起小脸,双手紧搂住他的颈于,那要看你狠不狠了?狠……怎么会呢?他挑起笑,伸出手轻轻抚上她的颈窝,而后徐徐往下开始解着她的钮扣,你错了,我只会疼女人。
女人笑了,却嫌他的动作太慢,索性自己一口气将上衣给掀了,关劲东这才发现原来她衣服里面是空的!你真敢。
他肆笑,因为这么一来他可是轻松不少。
对你,这是必然的,因为你就是有这样的魅力让女人为之疯狂。
吕诽儿可是富亿集团的总裁夫人,却对关劲东几度挑勾,甚至利用断了两家集团合作的关系做要胁逼他就范。
但是,他关劲东会是个蠢得任人宰割的男人吗?被逼极了,他自然有办法让她乖乖听他的,不再搞鬼作怪。
于是他用力褪下她的下衣,让她全身赤裸的呈现在半赤裸的他面前,在他的抚弄下,诽儿立即轻喘了起来。
嗯……嗯……躲在门外的培龄一听见这声音,竟莫名其妙的脸红了!王大叔说过,如果听见这种怪声调就是她该进去的时候了,于是她拿出王大叔特别找人制造的门禁插卡,听说这是万用卡呢!当培龄正要插人卡片时,却发现门根本没关。
哇……太好了,她把卡片往口袋一塞,深抽口气用力往内一冲,之后照着大叔教的,大声喊道:别动!卡嚓、卡嚓、照片不停的拍,可是培龄的小脸早巳红透了。
两个男女都没穿衣服……这种场景只有在锁码频道才看得到吧?这……这是怎么回事?诽儿大叫,要掩身已来不及了。
你……你不要怪我,我只是听命老板的。
培龄好紧张,她边解释还得不停的按着快门。
你叫什么名字?关劲东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也没料到柯古居然会叫个动作笨拙、体重超重的女人来!翁培龄。
她潜意识地应了声。
当她面向关劲东的刹那,突地张大嘴,完全愣住了。
老天……她找错对象,他不是那个女客户的花心老公!啊!惨叫一声,她狂奔出去,但在经过一0五六号房时,她又煞住脚步,想到自己空手而回肯定被王大叔剥皮,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拿出卡片又刷门而入--卡嚓、卡嚓--把正在床上打滚的两个人给全纳入镜头,这才又爆红着脸急急跑了出来,直奔饭店外。
上帝,原谅我吧!我不是故意要做这种事的,三个月后我一定会离开那间征信社,阿门!然而在房间内,吕诽儿只剩下满脸忧色。
关劲东起身穿上衣服,转身对她扯唇笑了,好玩了,这事要是传扬出去,你的总裁夫人……难保罗!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吕诽儿迫切的需要人替她想个办法,你呢?难道不怕这件事曝光?怕什么?反正你不也吵着要分股吗?那不正好,当柳老知情后,顶多也是这么做而已。
他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悠哉?她心一急,于是说:只要你帮我掩饰这件事,我可以答应你任何要求。
当真?他眉一扬。
我没事骗你做什么,你到底有没有办法?她追问着。
当然有了,不过我现在有事在身,得先离开。
丢下这句话,关劲东便冷沁地勾起嘴角,旋身离开了这间房间。
直到饭店外头,他的手机却突然响起,打开一听原来是柯古,有事吗?关总裁,真不好意思,我……我请的那位征信社的先生刚刚在路上出了车祸,现在还在医院,刚刚他才打电话给我,唉……误了您的--等等,你的意思是他根本没采?他深吸口气。
对……对不起……一听见这三个字,关劲东便关了机,眉头紧蹙着……突然他张大眼,立刻又按下几个号码,柯古,给你一个机会将功赎罪。
关总裁!好、好,请说。
查出一个女人……应该也是做征信方面均,年约二十出头,名字的发音是翁裴玲之类的,我要你三天内查出她的底细。
他半眯起眸,一项项就他所知悉的内容补充。
是,我马上去查,谢谢关总裁再给我一次机会。
柯古虽然知道有点难,但也得尽力做,毕竟关东集团可是他们的大客户。
关劲东切掉电话,眼底的幽光更深了……qizonqizonqizon多亏现今科技发达,数位相机所拍摄的画面可以直接输入电脑,否则这种肉麻的相片培龄还真不敢拿去冲洗。
当传输线将影像输入后,她赶紧打开相片夹一看,所看到的竟是那个她找错对象的男人。
天……他还真帅呀!那么跟他在一块儿的是他老婆罗?嗯……可是这照片中的女人……不管了、不管了,只要能交差就行。
赶紧将王大叔要的相片印出后,她便开心的离开住处,当来到征信社的街口,她却发现有个黑影站在那儿。
请问你……呃……呃……她指着他的脸,是他?!关劲东对她扯开嘴角,我们又见面了。
你……你是谁?他该不会是来找她算帐的吧?她不能承认,绝不能承认!才不过两天你就忘了我,记性未免太差了。
他眯起眸,烁亮的瞳心盯住她极欲掩饰且不自在的小脸。
培龄慌得转身就跑,哪知道右臂却被他用力一拽,别跑,翁培龄小姐。
确切的名字是他刚刚才从柯古口中得知的。
你知道我的名字?她很惊讶。
是你亲口告诉我的。
他咧开嘴,磁性的男低音再一次喊着她的名字,如果培龄小姐有空,可以跟我谈一会儿吗?谈什么?培龄从小到大都不曾和这么俊魅潇洒的男人接触过,突然有个这样的男人要找她谈……还真让她受宠若惊。
去了不就知道了?请。
他朝前一伸手。
嗯!培龄只好跟在他身旁,可眼睛仍会控制不住地朝他英挺的侧面线条偷瞄个几眼。
不知道是不是月老作媒,想拯救她黑白的人生?不过,再低头看看自己肉肉的身材,唉……看来是自己想太多了。
可是她还依稀记得他在饭店房间里跟老婆躺在床上的画面,哇……体格多棒、多有男人味儿呀!直到一段距离后,她才发现他的车子就停在外头大马路的对面,坐进他的高级轿车里,培龄感受到全身好不自在,因为这样的车子根本不适合自己。
直到一间茶居外,他才停下车,很有礼貌的请她进入店内。
一坐进位子,他先叫了壶香片与甜点,接着竟一反他原有的翩翩风度,咄咄逼人的开口,不知道你清不清楚,突然跑进别人房里拍照是犯法的行为?啊?她愣住了!你那么做算是侵犯个人隐私,所以我今天约你出来只想与你谈个条件。
他的声音柔缓,但英挺的脸孔却冷然含威。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会那么严重,我只是依老板吩咐……可跑错了房间。
她的嗓音开始微颤,含泪看着他,我不想坐牢,我真的不知道有这么严重,我……对不起……别紧张、别紧张,更别哭呀!他为她倒了杯茶,柔声哄道:只要你听话,没这么严重。
好,你说,我要怎么配合?培龄一向是生活朴实单纯得像邻家小妹,根本不知道面对这种事时她该怎么办。
相片呢?他开门见山地问。
相片!她直接便说:在我住的地方。
你可有拿给任何人?或是给任何人看过内容?他又问。
-没有,只有我一人看过。
那好,喝茶呀!见她紧张的连动也不敢动一下,他不禁冷笑,我不是妖魔鬼怪,别这么怕我。
那你问了那么多,还会告我吗?培龄被他这么一吓,怕得全身动弹不得。
只要你把相机内的记忆卡给我就没事了……哦,对了,你既然看过了,应该输入电脑了吧?他平静地像在闲话家常一般。
嗯!她点点头。
他眯起眸子,指头轻敲着桌面,沉吟了会儿才说,你动作还挺快的。
因为我要交差嘛!她缩了一下下巴。
老实说,你的愚胆倒是不错,但很容易闯祸,还好这次遇上我,若是其他人,不把你告到垮掉算是你幸运了。
不是他要故意吓唬她,而是这女人一看就知道初出社会,太稚嫩的关系导致容易受骗上当。
这样呀!可王大叔是这么教我的。
她噘着嘴,很不甘心的说:没想到他平时爱使唤我就算了,还让我触法。
见她喃喃念着,眼前的茶水却动也不动,他有点不耐地说:你怎么还不喝茶,不爱喝吗?不,我爱喝。
培龄赶紧拿起杯子大口一喝,畦……好烫、烫、烫--她不停地又吹又呼着舌头,那奇怪的模样让关劲东看了忍不住紧蹙眉峰。
你住哪儿?我们这就去拿东西,顺便删除你电脑里的所有档案。
他不打算再浪费时间。
所有档案?她不解地问:需要删掉这么多吗?这样才能确保安全。
他轻笑出声。
哦!为什么那些东西你不愿意让别人看见?疑惑的眼神控制不住地瞟向他,培龄直觉这男人一定有鬼,该不会那女人不是你老婆,而是--你未免话太多了!他紧眯起眸。
哦!她瞪了他一眼,噘着嘴说。
还喝不喝?不喝的话就可以定了。
他已经不耐烦了。
不喝了。
这茶烫死人了,谁会跟舌头过不去。
既然如此,那走吧!他站起身离开茶屋,她只好再度跟着他,一块儿来到附近的一条暗巷内,因为她所租赁的公寓就在这里头。
爬上顶楼铁皮屋,关劲东受不了的拧起眉。
现在是夏日,待在这地方不用五分钟铁定就汗流浃背,还真不是人住的地方。
相机呢?他只想赶紧把东西拿了走人。
等等,我拿给你。
她弯下身,将桌下的大抽屉打开,却发现相机并不在里头。
怎么会这样?怎么了?他眯起眼问。
呃……没,可能我刚刚急着离开,忘了塞在哪儿了,你再等一下喔!她尽量安抚他,开始在房间里忙碌地找了起来。
天,她明明记得是摆在大抽屉里头,怎么可能不翼而飞?老天,能不能帮帮忙,赶紧将它变出来呀!到底找到没?关劲东的口气已经很不悦了。
再……再等等。
你到底要我等到什么时候?抓住她的手腕,他用力往他身上一拉,直勾勾地瞪着她一双惊恐大眼。
你别这么凶,我……我正在找嘛!翁培龄都快被他吓哭了。
好,再给你三分钟,放开他,他走到窗口吹着少得可怜的风。
她赶紧利用时间四处翻找,可当三分钟时间一到,她还真不得不泄气地垮下双肩,不见了……它真的不见了。
你说什么?关劲东脸色垮下。
相机不见了。
这……该不会是她表弟来拿走了吧!怎么会这样?他走了过去,用力挥开一堆杂物。
我根本买不起数位相机,这是临时跟表弟借的,他说今天他就要,我一直忘了拿去还他,只有他有这里的钥匙,所以我猜--你耍我?!关劲东紧抓着她的下颚。
我没耍你,我说的是真的!培龄急得百口莫辩。
你表弟住哪儿?得先找到相机要紧。
不远,我可以带你去。
你最好找得到他。
离开前他不忘打开电脑,主动替她将硬碟MRMAT。
你好狠。
里头有许多她的偶像的照片呢!走吧!靠在桌旁,他等着她先行离开。
培龄垂丧着小脸往外走,心里不禁开始祈祷:王威扬,你最好在家,否则我若被宰了,也会找你陪葬。
培龄一到表弟租赁的屋子,就猛捶着门:王威扬开门,你给我开开门。
关劲东仰首看看这地方,虽然要比刚才的铁皮屋好一些,但是站在外头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霉味,他受够了他们。
他不在?关劲东问道。
可能吧!她整个……他不在我也没办法呀!好,那我就给你一天的时间,明天这个时候我到你住的地方跟你拿记忆卡,如果拿不到手,你……自己看着办吧!他还有会议要开,不想再继续耗下去,对她下了最后通牒便转身离开。
望着他阴冷阗沉的背影,培龄知道若她真交不出来,她明天真的会横尸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