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的里面很闹。
因为扩招新建了宿舍和一个图书馆。
而学校的外面,说实话很静。
国道穿过教学区和教师宿舍区。
前些天有个老师的头被橡胶碾烂了,原谅我的残忍。
我喜欢说真话。
那是一个刚本科毕业的女子。
确实是没见过面,但是我猜她应该会是很有气质。
所以我很心疼。
今夜我和小保来到撒了石灰的路面,没说话算是一种无言的祭奠。
而现在我有一种淡淡的预感,特别是看到路上的来来往往的会让我犯罪的女生。
我会想起TMD,竟是他妈的。
其实在冷清的三八路上我和小保开着摩托车的时候。
我什么都没想。
一起在一个叫齐鲁第一烤的烧烤店吃烧烤的鱼,我不会喝白酒。
但我喜欢热闹,所以你一定以为我是在杯里晃动着的是白开水。
真的是酒。
把酒当水喝。
哗下去,整个胸部都很热。
我们在聊。
头有些大,所以我记不起来我们说了什么。
只是在我的一只烤焦的鱼从我的口里滑到了地上。
安上电池手机正好响了起来。
于是我开始睁开眼睛。
小保不在我的身旁。
是个女生的电话,是昕藏的电话。
后来后来才知道的名字。
在这小说的开头,我还是假装不知道地知道。
一般女生的电话我都不会热情,我喜欢的是空山不见人的短信,对于学院的女生我的要求是只要景仰不要热爱。
谁是昕藏?可能是她。
说在外面的出租房要被强奸。
我愣了几秒钟,我绝对没醉。
第一感觉就是衣裳褴褛,还有衣不遮体。
我不忍心想我的昕藏。
偷笑一下。
在哪里?我问。
会不会是小保干的?我在考虑。
先说你有病。
我有什么病?性病,就说梅毒。
好的又不是我正在劫难逃。
是在学校对面的小巷里。
我打的过去。
在路口提了一把木桩,很粗。
其实,我已经报警了。
一个人来我有些怕,只是一个天然的木制的凶器,没有棱角。
我有些怕。
透过玻璃窗我可以看到三个人,在窗户前乱扒,玻璃散了一地,看过去在发光。
下了车,我回头对着车窗说你们先在里头等着,我马上回来。
空城计而已。
对着光头,就是一棒。
血从很紧的指间挤出。
打架我很喜欢,以前被老大骗去做他的骨干,是在和卫校的几个男生一起的时候,傍晚四五点我们一帮人整整五车来到职业中学,几十把日本刀刀都开了锋。
老大站在他们的宿舍楼下大喝。
谁是校霸?地动山摇。
他自从小时侯就没了食指,原因我不敢问,不是玩刀就是玩炮。
日本有个和尚说食指是人类最初最初的智慧。
他没有了,所以我怕他会弱智。
庆幸的是整个宿舍楼一扇窗也没打开,没有了一场血战的傍晚。
安宁却逃不出黑暗。
也就是那夜的迪厅,HIGH药后老大和几个武校的打,刀都劈断了。
都是因为音量的问题,都是因为老大那天的药吃下去后不爽,老是吐。
喝了牛奶后还是神志不清。
我不忍回忆,给你。
老大被枪毙前,说我阿Z要么只有他一个老大,要么自己当老大。
而我,天生没有当老大的身材,所以我遵从他的遗嘱没有吸毒再没有出没江湖。
上上下下爬了几层楼,敲门,故做老实,给几个主任一人发一个保证书,就算金盆洗手,重新做人了。
好好学习,迎接高考。
谢谢老大以死的刻骨铭心让我悬崖勒马。
时间很忙,心情很乱,一直没有去探监,听说他一去就是监头,还是一方恶霸,吃好穿好,我很欣慰。
可惜太年轻了,才20岁。
我怀念他。
我会给他点香,烧纸,烧我给给他的信,说他走后人世沧海桑田的变更,我真的考上大学了;还给他烧了几本淫秽的书,比较正规的一本应该是<<校草情乱>>。
那时我没有去探监是因为他这一生最放不下最舍不得的就是我,阿Z了。
我以前的外号。
莆田话的发音,是很难听的外号。
在那时在那一带却是响当当的名号。
当然你一定不要以为我只有他一个老大,他只有我一个骨干。
我是怕见到他从容地笑。
他的笑很傻。
坏得很单纯。
用三个字来形容就是没文化。
我会当面对他说你还小,应该在教室里,把好书当作人类进步的阶梯,而不是跑在街上,最后被人民的法律制裁了。
死,你怕吗?我从来没问。
我常常会做噩梦,我把一个人剁碎然后弃尸在湖底,最后出现在我面前的竟是一把碎骨和我用过的锤子。
常常做梦,常常梦见双膝跪地的我,背后是冰冷的枪眼,洁白的口罩,没有眼睛,只有墨镜。
不,我不是爵爷。
常常有为杀人而杀人的欲望。
在怕死与嗜杀的矛盾里,在济世救民与无恶不作的矛盾里。
每当我说,阿大,这样下去恐怕不会活得很久。
他会根本就不理解我地说你不会是昨天才出生的吧。
今天我还没死,以后的每一天都算是多活的了。
然后笑我。
这样的话,他会更从容,他会说雷锋不也一样,死了吗。
以后你记住我就好了。
好的,你去死吧。
这是你的作风。
我暗地里想。
和我的2002,2003年的高考,还有几个中学的初恋一样,都太晚了一点。
我还记得的就是我还活着,可是不久也会死掉。
一个网友说不是很多天,就是很多年,反正就是要死的。
毛骨悚然。
死我很害怕,如果就只有混,没有砍伤扎伤,没有枪毙,风风火火却有惊无险该多好呀。
我开了小差。
快给我看这个人是谁?弯着腰,他的骨架已经站不直了。
长头发的两个后退了一步。
很明显他们都没有喝酒。
她是我妹妹,不说清楚,一个也不能走。
虽然是福建口音,但我的声调很顿挫。
很守信用,在我心虚的五分钟之里,警车呼啸而至。
我喜欢的人民公安的形象在那晚被我彻底地看到了,很过瘾。
很帅。
我正当防卫。
我说。
他们强奸。
他们强奸你吗?当然他们强奸的不会是我。
但我一直代表的是假面的正义。
看起来很象。
又是在我装上电池的时候手机响起,可惜不是女的,是小保。
说音乐系的有排练。
很特别吗?我自以为是道。
去看美女。
那我去找她?没有停顿的空气,莫名地有些尴尬。
正好我也有一个问题找昕藏。
问为什么事先不告诉我那夜他们带了刀。
而我是跑过去的,这样很卤莽。
把我的命视为草芥。
还有那个夜晚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地点。
她在唱孙燕姿的《风筝》,我坐着听,大学生活动中心的低劣的闪烁的灯光晃过我的眼然后是她的眼。
她看着我,但我能确定,可以是我手上的吉他,或者是我坐的椅子。
它们的确很新。
不知道是不是音响的问题,她的水平在今夜我的耳朵里可以说是很一般,但一直我没有用眼神给她否定。
音乐系的美女很多,我可以想到的词是风情万种。
可是他们不都是我的,我只有我自己的一个。
晚上体育系的男生很多,挺帅气。
所以我不会有很多的非分之想。
排练结束,我不是和她手拉着手走出去看夜色,当然也不会去摸她的头发。
她和我不认识的一个男生走了。
走的好象毫无保留,我以为。
不过我没有放弃,我很快就找到了她,在她宿舍楼下的门口。
你还欠我一杯茶。
有借条吗?你是说你必须和我喝茶的证据。
那我想一想。
我很渴。
再说你还没谢我呢。
于是我们来到旁边的池塘。
还没冻,你可以喝。
你很会为自己节约。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小姐,不,是我觉得好象这样叫你总不大适合。
叫我姐好了。
比你大一级,叫我学姐,或者师姐好了。
好的,学姐。
你多大了?不是很奇怪的对白。
我本想说是长度还是直径。
可是我当然没说。
我没有发情的欲望,只是寻找一壁荧光之温柔。
一个女子的温柔,可以不是肉体。
我可以看到她脸上的皮肤,没有雀斑,发间有白色的一点一点。
不是很多。
现在很冷,所以没人。
但我还是不能靠得很近。
明明我想我不能压抑,尤其是在她的面前。
先忘了哥简短的话。
我哥在上海。
纸迷金醉。
在没到到哪里之前,在没有体验到城市边缘的时候,我只能这样形容。
十里洋场。
知道徐志摩吗?我突然的问把微微笑着的学姐吓了一跳。
很不习惯地我得叫她学姐。
知道。
她没有抬头.一首诗的字句是身体的外形,音乐是血脉.知道吗?是他说的。
学姐抬起头看我一眼。
没有说话。
早期的新月派还有尧孟侃,林微因。
后期有陈梦家,方玮德。
我继续说。
学姐还是微微一笑。
可以说叫学姐很性感。
我是觉得姐弟恋很性感。
为什么笑?你说的我都听不懂。
是我的普通话不标准吗?当然不标准。
但我说的是内容。
单纯流入怀疑的颓废。
你晚上好美呀.我继续说。
你好肉麻。
我知道她应该很高兴。
我想说……你想说什么呢?不要想得太多。
然后她说,你是开玩笑的吗?我笑。
如果,我想说。
现在有一段真挚的爱情摆在我的面前,如果非要我说爱一句话,我会说爱你亿万年,如果非要有个期限,我希望是马上。
感动吧。
我说,可是你没有哭。
我酝酿一下。
和小保那个了没有?看她低着头,我突然问。
一般会被人误解成下流或者卑鄙,可是她没有骂我,看了我十三秒。
我知道。
因为她的眼泛了十三下,最后流出一滴很透明地泪珠。
我很直接,不会跟你说是什么什么珍珠之类。
很明显,她哭了。
呵呵,我在默默的笑,我喜欢她吗.想得有些罪恶。
你真的哭了?女人喜欢流泪,,尤其是在在我的面前.而我一向不相信女人的眼泪,就象不相信女人的背面一样。
有个很困惑的问题,我想问,可是我没有问。
今天很不适合。
可能每个人都要有自己的路,自己的完整但不一定完美的一生。
相遇在黑暗而又陌生的海上,我不能太苛求。
我断定她是一个爱哭的女孩.被小保挥之即去,象燕姿短线的风筝。
我喜欢爱哭的女子,这样可以去擦她的眼睛,狂放的手掌停留在她那细腻的脸颊,然后移动。
可是我不喜欢她。
确切地说她不是我喜欢的那一种类型,小鸟依人的那种。
但是如果要我爱一场,就两个月左右,我不会拒绝。
不是很喜欢她,除了名字。
她叫吕昕藏。
<
依我的审美观我不想摘抄,但那一句让我很自豪。
第一次和他去南方,竹枝倒在水里象荔枝叶一样,亭的前面一个香炉在摇,还有我用生硬的南方方言叫她的名字。
当初我大把大把地引用不过是因为她是小保的马子。
小保亲手递给我的东西我会客气,这样让我的手下小雪和小帆很有牢骚,可是不敢有意见。
<
想当初。
不说了。
全称是VOICEFROM自由青年。
大凡容易伤感的女子不是有张美丽的脸就是有颗美丽的心。
谁说的,乱乱的自习室乱乱的人们乱乱的写的乱乱的思想。
SEE YOU GIRL,HOPE TO SEE YOU AGAIN.在图书馆的旧书库。
他在看书,他也在看书。
然后在通宵的网吧,他在玩传奇,这个我是一向就不喜欢的,可能也不是因为我太聪明,浪费激情,浪费青春;他在看小黄黄,这我也不喜欢,眼观手不动简直就是低级趣味。
我说这样混下去以表达我们的牢骚不如我们豁出去,要不要我们三个人一起来做一份跟院报完全不同的报纸,不同包括排版。
于是我们同意了,于是我们都闭上眼睛说一个字,三个字类似前辈,合三为一作为报社社长的名字,当然也是主编的。
我说杜。
别想我是杜甫的后代。
其实很简单,因为我喜欢木和土。
他说了雪。
可能他喜欢北方的白。
他说了帆。
也许是初恋女友的名字。
可是这个字让我浮想联翩,嘿嘿,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他们两个都长得很提神。
杜雪帆。
于是有人以为是个卖字的女生。
因为里面有诗,版面的最偏僻有一个诗的专栏。
标题的灵感缘于初中的化学老师。
迟到的星期一,已经升完了五星红旗,进教室门的时候,风吹灭了讲台上的酒精灯。
当我坐下来的时候我看到黑板上有四个字,一个问号。
诗是什么?一样现在我也只是玩玩而已,第一期是赠报,通通拿去送人了。
在学院的门口象发广告传单一样,给了他,给了她,给了他们。
还有买菜的车篮。
幸好没有一张踩在地上,掉在地上的我都捡了起来,再掉下来的,我都又捡了起来。
但贴在玻璃窗里的竟一个上午就被猫走了。
估计是捡破烂的。
爸爸很早就告诉我了有一点文才不能等于有排山倒海的钱,但是追女生是没问题的,或者是绰绰有余。
所以在文学不值钱的时候我还坚持背元曲宋词,即使那个时候我的情书要么被肆意处理,要么自从认我的字迹后原封不动地退回,但我还是相信有将来。
从来我都没有自贱到练习一种我不喜欢的字体。
写我自己的那种。
别人一眼就能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