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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闻香识女人

2025-03-25 10:27:38

确实我从来没有看过写那么好看毛笔字的女生,或者那么好看的女生写得的那么好看的毛笔字。

坐下来我们开始聊,渐渐从字聊到美术再到大学的适应问题,然后话题就直接开门见山地是我找女朋友了没?我那时还是跌跌撞撞,我说有我偶尔爱的人但绝对没有偶尔爱我的人。

那有没有兴趣找美术系的?她问。

你是说比如你吗?我开玩笑道。

你在开玩笑吗?她笑道。

我看她在纸上写了一个字,是天。

天什么。

我在想,难道不会是天造地设。

我等她再写下面的。

所以我没大说话。

是个下。

没有了吗?就两个字,天下。

对了你在学梁朝伟。

你的头发很好看我说。

因为我一下子找不到话题,沉默对交流是很有害的。

废话也好,我以为。

你没有男朋友吧?长得这么鬼斧神工。

反正后来教室里又来了两个人,很亲热的样子,在墙角吃烤地瓜。

我说我先走了,然后是她很眷恋地说不玩了吗?反正刚开始的那段我认识的女生也挺多,我忘了她。

今天我爬到楼上不是为了找以前的认识的一些略有略无的人。

找领导去办休学证明。

首先是书记的门。

是个女的。

在批作业。

书记在吗?或者你是书记吗?是的。

她抬头看我。

是的,以前福建的那些补录的新生的宿舍,有见到一个女的夹在一群慰问的领导里,没想到她竟是书记。

听说是从英国留学回来的。

果然气质不错。

那头发我很喜欢。

同样我喜欢她的眼睛。

笑起来脸上的肉不是很松弛。

有什么事吗?她问。

我要来办休学证明。

大几的?大一。

哪里的?为什么要办休学?福建的。

南方的嘛。

今年刚招的。

那你还没上几个月。

我知道她会这么说。

我说不适应这里的气候,每天晚上都会鼻血横流。

总之水土不服。

你家几个孩子?三个。

我说。

都在读书吗?是的,一个在北京,一个在上海。

是不是经济问题?学费交了吗?交了。

你是想去打工。

经济那,对了你要休学多久。

一学年。

可是回来后还是会水土不服。

不过也好,你去找隔壁的主任吧。

具体的我也不懂。

推开主任的门。

从来没有和系领导这么近过,当然不是说在路上也算。

我是说在正式场合。

因为我不是学生干部。

但我没有不自在。

里面有一个教我口语的老师,很黑。

他是外教。

他说得两个汉语,但是他应该听不懂我说话的意思。

口语我们是作为考察课没有学分。

不过也有考试,上次迟到了,我从后门进去,推开门,他竟手一挥,OUT。

不要我考了。

没事。

反正又没有学分。

主任的表情很严肃。

因为早有风闻他很直,所以在学校不怎么吃得开。

他姓陈,我想我会记住他的。

记住我曾和他一起打过篮球。

可惜他不知道我那时在水泥操场上赤脚的是现在要休学的我。

让我肃然起敬。

才大一。

再说英语和别的不一样。

一年没念就荒废了。

不是我不是做工厂的那种活,我会去上海。

我会用上英语。

一口气把一个本科给念完了,有了文凭想做什么就比较方便。

我现在也可以。

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对家长负责。

好了,我说我家没钱了。

我爸残疾。

我很想说是我上了大学,而不是大学上了我。

可是我没有说。

对于所谓的老师和领导,我只能讲一些很好理解的道理,平白直观的。

不然在我边说边暗骂你们这些GARBAGE,而同时办公桌后的you,fuckyou也在暗骂RUBISH。

是的,我没骗你。

我爸是个瘸子。

不是在部队受的伤。

那是退伍回来后的。

不说了,说的话会讲到一个家族。

你该记得那次桔花香问我,我都沉默了好一阵子。

最后还是没告诉她。

好了。

你可以休学。

我一怔,心里很杂。

仿佛很自由,好象没有了方向。

但是我不能给你办休学证明。

为什么?教务处那里办。

首先你要写一份申请书。

我写下头三个字的时候,小保出现在我的对面。

写情书吗?是的。

不过少了一个字。

不要说是色情书。

我看了一下他。

要我说些什么好呢。

那就是绝情书。

小保笑得让我觉得好怪异。

不知要同情他还是要同情我。

那天不好意思。

我说吃饭吧。

我们一拍即合,二餐厅很久没来了。

今天和小保对面而坐。

没有什么不习惯,很多的女生来来往往都不认识。

可以说是很陌生。

这张桌子很特别。

是我等一个女生吃完了再乘机而入。

因为它有它的历史。

你一定会以为是我和桔花香第一次吃饭的地方,是的你很聪明,不过是换了女主角,是昕藏。

那次我吃拉的面,她吃绞的饼。

她给我她的饭卡。

为什么要这样?我问。

是人你也要吃饭。

确实我很内疚,我经常会丢的就是卡了。

上次我丢的可能就是你的吧。

是的,当然我是人。

但是我以后不在食堂吃饭了。

知道吗?小弟弟。

知道,可是我还是不懂。

告诉我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好吧。

那我告诉你好了,以后姐姐要在宿舍烧饭了。

自己买菜。

北方的菜吃得习惯吗?习惯,还便宜。

当时事,仔细思,细思量不是当时。

还好我还有她的一张照片,确切的说是初中时她的艺术照,只看到她的侧面脸,剃透的轮廓光照,数得清边上的几根头发。

可以想象那是书房,我可以看到一架钢琴,墙上有一盏暖的壁灯。

那坐着的屁股压在沙发上很稳定,四肢扭动得有些夸张。

背面是我们在很好的时候我写的:总是在过了一段时间后就有想写的冲动。

为了不让她莫名地骂。

我便刻意地老实,不再说下流的话。

这样我很不习惯。

找不出灵感,我要说什么才好呢?怪叔本华,他说过生命是一团欲望。

我刚到北方的时候一直笑她的花心和有些偏丑的美丽。

笑着对她说看了你我会有一个错觉,仿佛见到猪八戒的妹妹。

也就是说你很难看却有浪子的性情。

当然不会说是象罗丹的雕塑那个满脸皱纹的老阿妓。

现在终于明白了雾凇也叫树挂。

没有人骗我。

地上很白,天空很蓝,电话厅旁的路标很黄。

老师说纯度对比往往可以取得安静平和的色彩组合。

学校的路上没几个散落的人,我独自徘徊到那个曾经有过故事的地方。

没有突然见到一个昕藏。

上午就已经考完了全部的几门,有的系,象音乐系和体育系的学生早就收拾铺盖兴冲冲地逃之夭夭。

我一直在宿舍,没有白天没有黑夜地坐在我的电脑前。

拉上了窗帘是我喜欢的半半光明半半阴郁。

怪不得这些天这么冷。

雪花在窗外的天空盘旋着飘落。

记忆在几年前的上海搁浅。

上海我没有留下一张照片。

因为我想是会再回去的,只有离别才需要一些东西纪念。

印象很深刻的是在上海图书馆的玻璃门前。

下午的太阳让黄灿灿的热烈爆满我的视网膜。

静安区我走了一圈又回到了静安寺。

生活在继续流逝。

和自己约会,上网。

明天下午的车,我试着爬到床上试着闭上眼睛,可是有人敲门。

自己推开,我想应该是小保。

到超市去买一些东西吧。

他说。

好象今天你的心情不错?在路上我说。

头发都已经乱了,抖落一些头皮屑,象雪。

象前天的小雪。

晚上去地下室吧。

他说。

小妖的生日。

人很多,以前咱们都认识的。

我也叫了昕藏,可是她说她是明天晚上的车,所以不想太累,她没来。

晚上,我。

晚上我打电话,给我哥哥说一下。

上海已经几年前的高中时代了。

会打一个晚上吗?我的头脑已经紊乱了。

应该说是神经紊乱了吧。

知道我已经紊乱了。

那天是我不好意思。

我没说话。

雪花被人踩得很滑,于是我不小心倒了下来。

我是想一个人静一下。

小保不勉强我我很感激,他对我的客气让我觉得有些陌生。

没吃饭就跑到体育楼东合堂,其实是食堂已经关门,湖南安徽的老板都打算衣锦还乡了。

正在放。

我可以听到说话的声音。

已经放了前面的开头,凭记忆我想这是我以前看过的《悲情城市》。

体育系的老是重复几个牒。

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

海报上还说是放《SCANT OF A WOMAN》,闻香识女人,骗我我又有什么办法。

人不多,我从后面看到许多人头,有个女生竟是短发而且是卷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