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为了生孩子,而是为了生存。
黑夜没有绝望的嘶鸣,不是没有而是没有听见。
小保给了我一个笔记本。
说要把彼此的心情写下来,然后交流着看。
你写了吗?写了。
他说我们要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姐弟。
我只写了三页。
他写了半本,说他小时候很苦。
说他学画过,放弃是因为红绿色盲,自从那时才知道自己是红绿色盲。
浪费时间。
你很喜欢收弟弟?要有感觉。
第一感觉是名字很熟,第二感觉是睡觉的时候不会想。
所以他不会是我的弟弟。
你睡觉的时候会想他?说过了他很象我的队长。
还象以前的我的弟弟,石头。
他叫磊。
我想念的是他的表情。
他说他爸赶着车,遇到一个卖菜兼卖花的姑娘,顺路拉着一程,竟成了媳妇。
能不能不说你的弟弟,比如哥哥。
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地有历史。
我再也不想听他的那三个飞行员的故事。
一个太高了不行,一个在去报到的路上磕掉门牙的不行,还有一个文化课差两分的不行。
关了床头的音乐盒,晚上还是做了一个梦。
再来搞笑一下。
火星已经燃到了海棉蒂,我决定再抽一支。
跳下床,竟插上了电话线,竟响了起来,竟是昕藏。
是飞燕吗?我不知道已经是大学了,尚未自拔。
我摸过她的手。
我是昕藏。
昕藏,还没睡。
怎么一直打不通?坏了,我在修。
骗我?不要想太多,好好睡明天请你吃kiss.我以FS作赌我没骗她。
我很开心地笑出来,她一定我是在和她笑,握着话筒仿佛牵着飞燕的手,还有梅姐,还有嘟嘟。
一些人只活在过去,突然想到,不禁害怕,历史上好象有许多不好下场的片段,嘟嘟是我第二次复读时的同桌。
本来不是,因为她的旁边有美女,所以我换到了那个角落,本来不打算爱她,可是自从莫名其妙地一次一起看过黎明的大海。
一个月后我来到这个补录的学院。
我的梦很灵。
第二天一早收到一个盒子,我在吴桥买笛子的一个盒子。
昕藏给的。
什么刻了很多的相形文字,那个像一棵树的,我不会再说是一支花了,那是一只蜻蜓。
我想了很久,还是想亲手把它还给你。
昕藏在我的面前,直接是给了我一个黑沉沉的后背。
我没说话。
你不能这样。
不然我会自责。
然后我说。
自责什么?你放好吧。
你还是我的师姐。
回去吧,挺冷的。
我转身要走。
等一等,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在电话亭了。
让我看一下你的脸。
是不是觉得我们的过程有些短。
是的,有点。
为什么不问我着些天过得好吗?过得好吗?不好。
我祝福你。
我心里一直只有刘飞燕。
可能是某种情结。
并不是真的是因为某个人。
南方的那些人吧?高考来到这里还适应吗?其实最无情的是时间。
是不是说我们的开始是个错误呢?我想所有的发生应该都是那个时候最正确的吧。
因为那是我们自己的选择。
不是随机的缘分。
我点点头。
这里就是我的第一个冬天。
夏天那时走的时候我小心翼翼地对爸说我可能也会抽烟了。
你不说我也知道,既然上瘾了,最好少抽一点。
我替他感到悲哀。
烟影响着我的情绪。
抽不同的烟我会有不同的情绪,遇上你我抽最贱的一根。
我的小藏。
想起来确实也挺可怕的,写了那么多的文字就因为一点小疏忽,通通删去了。
和烂崽一起背历史,西周至春秋战国时期,山东为齐鲁国之地。
秦置济北胶东琅琊等郡,汉属青什么什么州,金代置山东东西二路,明置山东布政司。
清为山东省。
现在我到了它的德州。
通常他会大笑不止,而其实我看得出来,他是敏感的。
他说高三的人都很脆弱。
算是真话。
高考的最后一次动员大会是在学校旁边的西湖影院,我们常常打台球的地方。
教务处主任说考试是屁股被人踢也是正常的社会现象。
而在考场烂崽坐在我的右边,我的前面是阿娟。
当然我不会去踢她的屁股。
第一科考语文,和她第一栏的答案都不样,第二栏我不敢去看。
最后一科考文综。
听着围墙外的杰伦《最后的战役》。
还有一些时间,想阿娟情愿和我化做一团情的火焰。
当爱情遇上高考,是考试结束的铃声。
七号和八号两天考试,正好是下周六和周日。
于是星期二吃,星期三喝,星期四玩,星期五乐。
20快一个月没去上课了。
时间都改了。
下午是1点半上课,不再是两点。
一个人玩吉他。
弗洛伊德说过独处者非神即兽。
我理直气壮地说,本身我没有什么错,只是我属于少数而已。
我很想跟桔花香说其实你们这些人是在玩弄文字,包括汉字和一些英文。
重复是是很叫人感冒的。
可是就这些写了几千年,后人抄古人,后人抄前人的以字为米饭的骚客。
所以我要说的最好以平淡的字玩出一些以前没有的浪花。
说白了,我讨厌文学。
千万不要以为我们做的报纸是因为什么文学爱好者。
不但对所谓文学甚至对所谓的我们都是有害的。
其实它只是一个声音,说的好听一点为了解放。
而我也喜欢抓拍,我喜欢不做作的现场感。
所以我会喜欢布列松,我不想去干涉在我相机前发生的事。
或许DC比DV有更多的思考时间。
我知道你有空的时候就会想起你的队长。
好象我有一个预感,死掉的就是你的队长。
不然我提队长的时候,你的眼睛总是在放电影。
我可以看得到的迷离。
死的,都已经没了。
一起在变化的还没死的我们好象也是在玩游戏。
我说了嘛。
那是初中。
高一的时候我才转入体育班了。
难道没有一点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吓我一跳。
桔花香想哭。
我说过,女人喜欢流泪,尤其是在我的面前。
我不相信女人的眼泪,就像不相信女人的背面一样。
可能她也是一个爱哭的女孩。
喝咖啡其实很俗的,那上面的看板涂鸦其实也很俗。
心情之外什么都是次要的,可有可无,所以干脆都删除去。
就一个名字叫地下室。
当然地下室里还有咖啡,墙上还有涂鸦。
米诺•怀特的《底特律》,是雪地里的枯枝,还在我的视线里。
门口有一个路标,象学校电话亭旁的那个。
这是一种很特别的黄。
简直可以和克莱因的《IKB79》的蓝相媲美。
黑白两道我都喜欢。
当然我说的还有摄影,但我对滤光镜总是一知半解,不知怎么控制影调结构。
首先我想了法国的埃夫。
日本现代戏剧和中国的话剧都遵循着西方戏剧的规范,台口为标准的镜框式舞台。
好的,我先给你介绍一个概念,别怕,不是哲理。
是物理。
什么是色温。
用开尔文系数定量测量摄影光源色质的一种度量。
色温高,色调偏蓝。
低则偏红。
下午小保回到宿舍。
没和我说话就和我的雪帆一起到电脑城买二手的东芝笔记本。
宿舍里没人,除了我,一打开窗就有寒流,我怕感冒。
可是袜子的味道太浓。
我还是打开了一点。
看到桔花香在窗口。
确切地说是经过我们宿舍的窗口。
进来玩吗?我喊道。
我们宿舍没人。
没人?我听不出她的意思。
但她还是躲过门房大爷迟钝的眼睛,来到我的宿舍。
我轻轻的关上门。
让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的表情和动作,只能联想。
象你一样,如果我不告诉你的话。
当然你别误会。
我们一开始就很尴尬的对面而坐。
她从来没到男生的宿舍,更没有和我在拉上窗帘掩上门的昏昏暗暗里。
我说,你怎么穿上了皮大衣?冷了嘛。
开始有了些自然,仿佛室外。
你好象还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我是说在现代文明的掩盖下其实你是一只野兽。
暖气管上搭着的是我没洗的袜子还有别人洗了的内裤。
桌子上都是喝开水的瓶子,乱七八糟的。
听说你这学期可能会挂很多。
因为你逃课太多。
我没说话,站起来放水木年华的《一生有你》。
在歌声里我打开小保的抽屉。
拿出他的哈德门。
可惜只是一个烟盒。
会不及格吗?我问。
我笑她太单纯。
本来我就是的。
及格让我的不屑少一点吗?那要下学期再补考。
不,你现在去找那些你觉得比较危险的老师。
你是说意思一下。
当然了。
好好你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吗?我怕你会说你相信缘分,你会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因为它本来是属于别人的。
我只是想,可是我没说。
现在我要说了。
我说你是我的,就是我的,当然不会是现在。
或许是现几年后吧。
你的眼睛好暧昧。
我们好不正经。
那好我们说《桔花香》。
说实话,我还没看。
翻的时候我记住了一句。
说会继续玩掉十七,十八,十九。
其实那天我是骗你的。
骗我什么?我骗你说把你的《桔花香》在春节后还给你。
其实我是在骗你。
我不会回来了,我休学,然后退学。
我抬头看了一下,我眼前的把眼睛裹在皮草里女生。
说,日本的服装设计师我比较喜欢山本耀司。
说实话。
你。
好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所以我想我把你的《桔花香》还给你。
桔花香站起来了一下。
不要脱,会冷的。
我心疼地看着她。
但她还是把手套脱下了,问我是真的吗?我点点头。
其实我写小说象是在拍电影,绝对不是一气呵成,不是从前到后,而是一个片段一个片段的。
然后我把他连起来,也就是说要经过后期处理。
我喜欢说的说法是她是一部电影,她有电影的画面,还有电影的无法表达的含蓄。
我没说,也会是没有什么表情。
还有你还爱着昕藏。
是真的吗?我点点头。
很好。
桔花香。
笑的露出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