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天开始明媚起来.我有很多想好说的文字,但是我没有开口。
突然凉凉的,是泪。
我想。
为什么哭呢.我问,抬头看昕藏的眼,果然她在哽咽.我知道你问我什么.可是你没有开口,你不是不想开口,而是你无法开口。
我原以为昕藏的手会把我掐的更死,可是没有.把我放到一边。
火车很快进进入河北。
看渐渐要甩掉的德州。
只有黑,除了偶尔的灯光外只有黑夜.如果说或许黑也是一种可爱的颜色.我也站了起来,为昕藏拂去泪.没想到已被风。
下一站是天津.然后就是北京站,在丰台。
说过了,北方的城市是一个气息。
看外面的草有些干,任很快的风吹乱我们的头发,吹麻我们的脸皮.如果以后什么都没有,最后什么都不是,我想起了这些我也会幸福。
看昕藏的脸,我不知道在铁板的震颤里,如何记住短暂的一瞬.我想下车后把它画下来.其实我想哭,因为我看到了地上睡着的背井离乡的人,我想起梅姐.梅姐在我复读的时候给我写了一封信,说火车上的拥挤不堪.各路不知历史的兄弟一起说不同的历史,然后围坐一圈打牌,用扑克算命,推测爱情。
红五从福州打到北京。
北外的梅姐说,阿Z一起去北方,看飘雪.和曾经我说飞燕一起去北方的那句一样.还有阿娟,还有嘟嘟.好象有些不高兴.昕藏说.仿佛梅姐.有吗?没有吗?好我说,我在想和梅姐看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不要说还有原驰蜡象?我听出她话里的伤痕.可是我还是要说,的确没有.因为我不喜欢,我不喜欢那种狂乱.你不会不想知道为什么不是和你一起去看雪花.为什么?我本想说我们还有大二大三大四。
可是我不敢骗她。
也许会吧。
我想.也许这是我的第一个冬天,也是最后一个。
退学之后我没有打算。
以前是只有北大,没有爱情.现在什么也没有.以前还把清华写得满壁都是,还有FS的刀刻。
火车叼位去。
火车一直望北开.我对天津很陌生.我没有看窗外.没有拉窗呼吸天津的空气,拉着昕藏的手离开天津.我的思路终于有了一些节奏和着铁轨的撞击声.昕藏给梅姐发了一个短信.然后我们开始等待.默默地对视,世界好纯好单纯。
我计划让昕藏和梅姐呆着,我去找哥哥的同学,也是我的师傅,奥赛时教我物理的华崽.现在北师大。
哥哥不知道我请假去了北京.我不敢借宿旅馆,好象的确我们还很小我们还很小对吗?我轻轻地问.昕藏点点头。
梅姐还没有给我们说她已在站台等我们。
一下子.有些没有归宿,除了梅姐的床不放心昕藏。
可以一觉睡到天亮.梅姐终于告诉我们她不会来了。
她男朋友在餐厅被体育系的砍了十几刀,做饭用的菜刀。
所以不用送到医务室,直接去了医院。
昕藏很兴奋.不时跳起来看北京的草木,不断飘逝的村落,桥。
路上的人.这就是首都,虽然和别处没有什么不同。
火车在减速.天空仍然很白。
告诉我你要爱我很久很久.她突然掐了我的脖子.我有些麻木,现在我要一些痛的感觉,我又害怕清醒,害怕北京的天寒地冻.我爱你.我呢喃.轻轻KISS一下,知道岁月没有回头.我知道不会是很久很久,而是不是不久不久。
火车停下,下了很多喧哗的人.我知道这就是传说的北京,然后告诉昕藏说这就是北京.随人流移动,很冷.我拉着昕藏的手。
我拉着昕藏的手走出火车站,是个广场.我知道我有些胆怯,除了一样的天空我不知道那里是天安门。
路过一个地铁出口,坐到西直门.再坐933的车去一个叫梅园的地方。
梅姐会在那里等我们.我知道圆明园也会在这附近,见到梅姐。
头发短了.一夜没睡。
一样的微笑。
货带来了吗?我一愣,好象是什么罪恶交易。
以前好象与说过吧。
你要给我带虾仁。
有吗?他说要吃。
你哥没来吗?好象你的话是别有用心呀。
他在上海。
那里好呀。
这里空气不好,污染挺重的。
呆一两天就会受不了。
你在撵我吗?我们终于是在北方见面了。
我沉默了一下。
想只是我们都有了自己的方向。
梅姐学会了关心除了我的男生,我不会吃醋。
梅姐还没什么变化,我对她说这是我的女朋友,陕西的女子.叫昕藏.而昕藏却笑着说不是.昕藏说不是陕西的,山西的,山西太原。
一起到北外。
车上我我们都什么也没说,默默的。
北外的大门,我说,梅姐。
我终于来到北京了。
以前你说的一起来看雪?梅姐泪依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