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保的咖啡喷了出来,许多落在我的杯里。
我不会怪他,我说,可以叫涂鸦。
还有涂鸦本来也是没有心情的。
我先来说说一个广告。
可口可乐的。
二次大战后,美国的一艘军舰在大洋里归向纽约港,核大战后世界已经毁灭。
可是现在收到了一个隐隐约约的信号,在纽约的港口。
为什么呢?当然是小保问。
当然是我继续说。
士兵在一个废弃的大楼里,看到的那个发报机,上面掉着的可口可乐的易拉罐。
被风吹滑过发报机的键。
最后说当全世界都已经毁灭,可口可乐依然存在。
好了你有什么灵感?我会说当全世界都已经毁灭,涂鸦咖啡罐依然存在。
其实没这么伟大,我说另外的一个广告。
法国的。
墙上的一幅穿衣服的女人,是白色的三点。
说很快会露出上面的两点。
果然,接着出现了墙上寂寞汹涌的山峰,说很快会没掉三角裤,果然没了。
可惜转过来了,是个屁股。
好了,你有什么灵感?你是说屁股让让想起什么吗?你会想起什么?我会在上面写字。
两个字,涂鸦。
我口里的咖啡也喷了出来可惜,没有到到达小保的杯里。
于是真的,下午咖啡馆的看板做出来了,是个班驳的木刻。
喷绘的屁股,然后是我乱写的两个字。
当然,你会想到的涂鸦。
这才记起我们忘记了聊信仰,或许于我们性即信仰。
我们说好了会轮流着在咖啡馆里。
听歌。
确实有好听的课的时候,就关上铁门。
刚开始我们一起坐着抽烟。
从咖啡聊到水再聊到祸水最后聊到了女人。
应该说是女生。
高四的时候我在另外的一个中学。
给FS写了一张学校硬卖强买的明信片,上面写了许多杰伦的歌。
十瞑十日,还有你比从前快乐。
你一定以为没有没有回音,其实有。
你一定以为是说被拒绝了就不要再来找我。
不是的,这些恰恰不是,恰恰是的是她口口声声地祝我高考顺利。
当然我知道是我计算错了。
好了不说她了。
小保给我一根烟。
是将军的。
其实我喜欢抽罐装的红双喜。
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小保问,问我。
去年。
我回答。
去年的夏天。
在理科的高考成绩出来后,我想都不去想一下。
我就去复读,来到陌生的四中。
开始去报名。
教务处连收费都很头疼。
我才考了399,我说我是499。
坐在校长室的门口,看来来往往的老师,我象一个病人在医院。
看健康的白大褂在云间穿梭。
终于我有了我在最后一排的座位,我很高兴。
于是从此后门就关不上了。
我都是低头看我的政治历史还有乱乱的地理。
我没说我是复读生。
终于有一天我睡着了,英语老师叫我站起来当着大家的面念一篇课文。
从此改变了我的黑暗。
那是一篇什么课文?我是说当我站起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背影,然后是她的脸。
简单地说象五四时候的那种女生。
她就是传说中的阿娟。
我放下手中的烟,开始停顿了一下。
她叫貂婵娟。
我开始继续。
不小心碰到墙上秦始皇的铜象。
翩翩翩地。
小保和桔花香从泰山带回来的。
我弯下腰去捡,吓我一跳,躺在地上的竟是几块泥,原来它只是表面的一层金色。
我说过我是一只兵佣在没有阳光没有空气的地下静静地站立了两千多年。
抚摩荒原上残存的土墙,是一座蜿蜒着的活的历史。
好开始说我开始抽的真正意义上那根烟。
你会以为是我的初吻,其实不是,我的初吻给了奶嘴。
后来陆续的来了许多落榜的男男女女,女的不丑男的不帅。
而他是烂崽。
那时候我夜晚我常常失眠,很多山里的同学对我说不要开玩笑了,文科理科隔行如隔山。
下雨的时候我的脑袋象是在放一部回忆过去的电影。
和烂崽先是在学校宿舍的108。
就我们两个。
楼上的同学洗完冷水澡,就会在这里换内裤。
我在这一头,他在那一头。
他的枕头是一袋花生。
床下都是白花花的壳。
他会抽烟有一天他在我的床头点了圈蚊香。
于是我们成了朋友。
再有一天他在我的床头点了一根烟,于是我们成了烟友。
还有,我说,每当看到你我就会想起以前的烂崽。
他现在在天国。
干嘛死了?不,他还没死。
他在成都。
他喜欢上了一个人,我也喜欢上一个人。
其实我们之间是文化之争。
有时候在QQ上遇上,我就会说,其实只要我们想她,她就在我们身边。
她现在复旦,不知怎么会在医学院。
而其实虽然她比我后来一个月。
他和阿娟说过很多的话。
也笑过。
我们现在还只是平民少年。
小保叹了口气。
相遇产生于错误,而我一贯坚持自己的正确,所以所谓的爱情就舍我而去。
我写给FS的信我也经常拿给小保看。
他会背诵里面的字句。
我很感动。
特别是在他要搬出去的这段时间,藕断丝连。
自然我也不会忘记和阿娟的相遇。
在学校的小花园里,我在这里的石桌前看书。
阿娟和一个女生。
那是我爱的身体,当然我也爱她的灵魂。
一年过去就当面说过一句话。
把我的书拿到教室好吗?然后是另外的下雨的周末。
我的电话。
喂。
你找谁?我没说话。
喂。
你是谁?我还是没说话。
奇怪。
然后就挂了电话。
忽忽的风,几场雨地还是热的。
总会见到你,和那些女生然后和那些男生。
不懂你的黑色幽默。
开始怀念早期的周杰伦,单纯朴实的只有和我一样迷闪的双眼,夜夜哼唱他的,简单爱。
感受FS给我的黑色幽默。
你以前的那个发型不错。
我看小保高中的照片,说。
没想到江西也下雪。
不好,我不喜欢以前的,我喜欢变化。
很高兴你能看到北方的雾凇,很有雪的感觉吧。
不应该是北方的雾凇能看到我。
我不想再理他。
1999.12.18 ROBERBRESSON死了。
看了一则广告。
挺有意思的。
用画画疗伤,用艺术济世的人。
不要学院或者学院不要的人。
还是怀念上海殖民时代的那一排夕阳里的西洋建筑。
拍下一些吧。
我喜欢先把把我的一些背景告诉你,并不是搞摄影的都是有钱人。
象我。
省考后就体检。
早上没吃饭,很饿。
很饿还要到一个党员活动室,当着马克思的面,脱了裤子。
回到学校数学考卷分下了,75分,景观很苍凉。
我还记得环肥燕瘦。
高三的教室墙上有我孤独的刀刻,是QH。
是清华。
其实也是恋过的一个女孩,她叫洪崎,我无限缅怀。
在高四我的窗外是条北大路,所以我有BD的刀刻在寂寞的门上。
不是笨蛋。
我常常想我是一个理科班的逃兵。
在宿舍楼,那门口有贴着此刻谁和我并肩战斗,谁就是我的兄弟。
想起物理竞赛我的记忆就会出现表妹的大纸扇。
基本上忘掉了波耳滋曼常数,也记不清什么是基耳霍夫电流定律。
有时候会回到学校看FS,在寂寞的老街,那个阴森的拐角,我遇上了她。
我这种人开口唯一可说的就是爱情。
所以我没有开口。
所以我们只是擦肩而过。
我写信了。
在纸上的,没有破衣遮体,所以很热烈。
虽然曾经被驳得体无完肤。
现在我没有丁点的失落。
尝试着晚上不去自修,是为了尝试白天不去上课。
高考复习一般就是老调重弹,除了断弦不会有新的音响。
我告诉FS说如果不想沉重,最好学乖。
而我知道人生成熟的标志是胡作非为。
还有爱情往往以占有为标志。
笑死我了。
我曾经在阿娟的笔记本上说赠一惜字以共勉,她的字竟和现在的小雪一模一样。
看他的字我会想念她。
小雪和小帆最近早出晚归的。
胡子都硬了。
没有再一起看书,一起上通宵的网吧。
他们笑得很很含蓄。
有时候我会好奇, 有时候我是孤独的,躺在床上看《孤独的大师》,提奥和哥哥相继死去。
我该叫他凡高,其实我他的名字是文森特。
不可否认更多的时间我在呆在床上。
同样躺在床上的还有小雪和小帆,自从《V》破产,他们两个就失业了。
我没有什么精神食粮救济他们。
还有咖啡他们老是说要加点眼泪。
最好自生自灭吧。
我以为。
我们这一批人好象是在吃河豚,就好象是拿性命赌博。
还有赢的一穷二白,输得身败名劣。
我说。
慢慢等,你抢我的台词了。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的。
我看了过去,是小雪在说。
什么是美呢?小帆问。
他现在没有女朋友。
多半有点滑稽。
歌德说美人只有在瞬间才是美的。
小雪说。
其实他被食堂的几个很胖的女工骗色还老是津津有味地说他搞定了几个良家妇女。
我喜欢的地方是地方是东京。
那里会是我的终焉之地。
不大懂吧,你会以为我说的是文言,其实也是,在日本用。
小雪竟敢跟我比。
就凭他。
可是他毕竟是我的兄弟。
痞子,小帆说。
什么事?我看他眼动都不想动一下。
是不是觉得我和小雪变得有气质起来。
不再马首是瞻了,你现在就剩下一根马尾,小保。
成长是一个认识的过程。
是的,你们的那个是硬了,就像你们的翅膀是硬了,你们渴望外面的天空,可是你知道你们还是我手上的两只木偶。
认识即回忆。
你有新的认识,可是你的回忆是在我的天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