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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美丽如咒

2025-03-25 10:27:38

昕藏在琴房里等我。

所以我洗了澡才过去。

推开门映在我眼帘的是钢琴和昕藏的背影。

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来到音乐系的琴房,不可否认。

我是帅的,但我一直不敢到音乐系的阳台弹我的吉他。

我只是到男生的宿舍借几本我要的书,看他们系军训后的大合影。

我看到了除了昕藏外的,应该说是包括昕藏的许多美女。

或许不是美女,只是比较风骚一点罢了。

罪过罪过。

不该在高雅的地方说这么不高雅的话。

而昕藏是我的西施。

昕藏穿得很白。

墙上挂着金色的萨克斯。

贴着一张我根本就不知道名字的肖像。

有花白的胡子,我知道的就只有是男的。

很明显不是贝多芬什么的。

在流畅的声音跳动里。

我宁愿静静地窝在角落。

说实话,除了电视上看的,第一次我直接看到发声的钢琴,看到黑白键的跳动。

那里坐着我的昕藏。

琴房的灯光白得很柔和。

过来一起坐。

昕藏转过头来看了下我。

她的微笑很特别,不同于以往。

可是我不说,因为她是我的。

但你可以猜得到,就象你可以猜到她的性别一样。

我却情不自禁地说了不,你知道我的脸很红。

我宁愿看着你。

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人会说距离产生美了。

确实我连想得太多都会感到窒息。

很好,今天你表现得很乖。

昕藏停了下来,我的耳朵嗡嗡地响。

仿佛从一场骗局里清醒。

其实我喜欢你弹琴的样子。

很好听吗?不是的。

当你坐在钢琴前,那轻灵的双手。

我喜欢看你这时候的背影。

不要说这时候你会想起谁。

昕藏问我。

好尴尬。

是的,我会想起我高一时的班长。

在教堂后排的椅子上,我们可以听到远远的钢琴声。

班长会说小时侯她有一个梦。

有一架属于自己的钢琴。

我记得她的手指很长,很细腻。

看到昕藏,我就会想起我们高一时的山盟海誓,说要去遥远的上海。

是的,说要一起在外滩吹黄浦江的风。

是的,我会想起一个地方。

我说。

什么地方?上海滩。

有件事很久了,我都没有告诉你。

你说你会想起谁。

不是,我哥很早以前就给我说了,让我去考上海高校的插班生考试。

那我也去。

只有大一的。

你能考上吗?我想试一试。

因为我喜欢上海。

一提起上海我就又开始想了。

想高一暑假我没填文理科的志愿。

因为我和哥哥去了上海。

根本就没有和班长说吻别。

我也喜欢上海。

昕藏把我抱在怀里。

知道我等一下要给你看什么吗?我说。

窗户的外面是美术系的大合堂,我可以很清晰地听到一些外面地声音。

感觉清醒了许多。

香蕉?不是。

裸体照?上海的地图。

为什么是香蕉。

我默默的想。

黑色幽默。

现在我在不是很深的深夜。

回忆的尘埃像我的枕头已经浮上了的一层油。

它每夜震着我的双脚。

那时知道你要来。

把梦焊在棉被里。

醒来流着口水的唇带着你的笑容。

其实对于上海我是两三年前的回忆了。

走的时候,是身心俱累。

昕藏摊开地图。

那年从福州到杭州。

然后到松江,十几年终于走出了福建。

以前太不习惯没有火车的上学放学,抬头是天上的飞机,很袖珍。

在松江吓了我一跳。

这就是上海。

它是上海的根。

所以很旧。

接着我们就从梅陇坐地铁到人民广场。

看到的是上海。

没走几步,就是我没来之前在地图上比划比划的福州路,上海书城就在我的面前。

然后我看到了日光下的东方明珠电视塔。

够了,就要这些。

说实话,那个塔没有我从照片上看的风情万种。

我不想再说了。

我讨厌回忆。

说一些如在昨天的真实的伤。

又想起爱过和一些正在爱我的人。

在昕藏的怀里我想哭。

泪洒在长长的延安路上。

我那时骑着车在没有自行车道的高架桥下。

想在上海好好地混下去,可是我太小了。

就像在今天你的琴声里我会觉得自己很渺小。

你知道当我只能以一个小角色在南京路上,穿过地下道。

是在夜晚,等了很久的车,55路,没有了,942了,没有。

我就一个人对着江风说话。

外滩的椅子上有许多露宿的人,有的是恋人。

我在想我的班长。

昕藏的手指突然在琴键上划了一下。

吓了我一跳,连忙看了一下她。

我看了一下她。

钢琴的晶莹剔透,照着她的身影。

泪在脸上咸咸的。

你被感动了吗?我不慌不忙地问。

她现在在哪里?她?谁?她.都过去了?仅仅是以前,好了,不说了。

别怕,你说,爱是可以包容的。

说得有些俏皮,因为我看到她看了我,很温和。

好了,冲着这句话我坦白了。

行了,我问你一个问题,你爱我会有多深?还有你爱我会有多久?我开始沉默了。

快说嘛?我……我迟疑了一下。

我先沉默,因为我在酝酿。

我在考虑等一下我要不要说真话。

我想对说昕藏这里是大学爱情。

会不会是自讨苦吃。

自己埋葬一段本来就很脆弱的所谓爱情。

你对我很好。

我说。

没有站起来。

昕藏点点头。

这是我意料之中得动作。

但是小时侯那种无知的眷恋在我幼小的内心可以说是根深蒂固。

我说。

还有我不能保证什么,我最怕的是最后留有把柄。

我说。

还有如果我说会是一辈子你会骂我的虚伪。

如果我说绝对不会是那么长你会笑我的自私。

换句话说……好了,我知道了。

看着她,我很心疼,看她这样地转过身,我怕你的眼泪撑不住。

其实这些都是我原来不打算说的,我为什么要说的这么坦诚,难道我真的这样地爱上。

还好,这次她没有打我。

想很久了吗?问我。

其实,我还没说下来。

她竟笑了笑。

咱们一起出去走走吧。

她说。

其实,我还是想说。

但是我没开口,怕现在的解释太牵强。

突然有人敲门。

要躲吗?我说。

躲哪里?又没有柜子。

要不到钢琴后面?昕藏点点头。

门开了,个男生地声音。

我不认识。

听声音很陌生。

你哭了?有吗?眼睛那么红,晚上去不去唱歌,还是上次那些人,晚上宿舍楼下接我们。

我想很滑稽,蹲着的我很卑微。

晚上有约呀?我说。

昕藏有些尴尬。

而现在我宁愿她打我把我打得遍体鳞伤,打得死去活来。

看着她红扑扑的脸,现在我什么想法都有。

你打我吧。

我说。

我不该让你哭的。

昕藏没说。

我看着她,很深沉。

看到她伤心我就会难过。

我说。

我干嘛要打你?我笑了笑说,也许你会说我很虚伪,是的,有点,和你一样我怕疼。

可是现在确实我没有骗你。

要不我以我的吉他和你赌一场,而你的赌注是你看人的眼光。

晚上要一起去吗。

我在想,但我没说,只是很有内容地笑了笑。

愣在那边。

我的昕藏。